時宜小姑娘好說話的擺擺手,與人方便於己方便嘛。


    清秋站起來拿了一條魚和一隻野雞遞給他,並且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銀子。


    銀子是一定要收的,說好了他是買的嘛!


    陳將軍很高興的接過野雞和魚,找了個大石頭坐下,一邊看著馬飲水一邊努力的把吃在嘴裏的肉食咽下去。


    他可能很長時間沒有喝過水了,嘴唇幹的厲害,這口因為餓狠了而狠狠咬了一大口的雞肉就咽不下去了。


    石頭見狀趕緊拿了一個水囊跑過來,趕緊遞給他,這個人別一會兒再噎死了。


    陳將軍感激的接過,大口的連喝好幾口水,勉強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


    他被喝急了的水嗆得咳嗽了好幾聲,然後他搖晃幾下站起來,把水囊還給石頭:


    “十分感謝這位小哥,讓你見笑了,我餓的狠了,吃的急了些。”


    石頭接過水囊,不在意的說:“ 不用謝的,慢點吃,你要是不夠吃的話我們這裏還有很多的啊。”


    陳將軍:“夠了,夠了。”他也不敢吃的太飽,否則一會兒馬跑起來,腸胃肯定受不了,目前這些就已經差不多了。


    他又開始大口吃起來,現在對於他來說,時間很緊迫。


    能給他進食的時間很有限。


    這是他三天來,第一次吃的熱食。


    他的水囊掛在馬背上,不過,現在他實在是不想動彈,雙腿火辣辣的疼,走路就會使褲子和大腿摩擦。


    那滋味可不怎麽好受。


    所以,他也不想找罪受,等他吃飽了再去給水囊灌滿水,然後就要再次踏上旅程。


    馬兒喝完水就在附近吃草,邊吃邊走。


    陳將軍的眼睛盯著馬,嘴裏卻一刻不停的吃烤雞。


    很快他就啃完了一隻雞,烤魚他卻一口也沒有動,因為他考慮到魚裏有刺,他現在沒時間挑刺。


    所以,即便他感覺自己還能吃下這條魚時,也沒有動它。


    萬一被刺卡住,還要更耽誤時間,現在時間就是他們陳家的命啊。


    他寧可餓著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貪圖口腹之欲。


    玄清真人回頭看了吃完,倚在大石頭上休息的這個人說:


    “你是不是哪裏出血了,我是郎中,需要我幫你處置一下嗎?”


    陳將軍眼神熱切,趕緊踉蹌的站起來,抱拳感謝:


    “那就多謝這位郎中了,我現在很需要你的幫助,不知道如何稱呼?”這次停下來也太幸運了,不但吃到熱乎烤好的食物,還能遇到郎中。


    真的是他們陳家祖宗顯靈啦!


    看來祖宗們也知道此次是多麽凶險,一個搞不好被滅了九族,那以後就再也沒人供奉他們了。


    估計祖宗們在下邊也在不停的找關係,腳底板跑出火星子的套交情的自救吧!


    玄清真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是轉身看了一圈,尋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後,對陳將軍說:


    “咱們到那邊處理吧。”那邊靠近河邊,取水方便。


    陳將軍扶著石頭站起來,皺了下眉毛,咬牙沒有發出聲音。


    估計是有皮肉粘連在褲子上了,剛剛站起來,一下子扯掉了一塊,鮮血一下子就殷透了褲子。


    玄清真人見情況如此嚴重,便幾下大跨步走過來,伸手壓住陳將軍的肩膀,把他又壓回到石頭上坐好。


    現在看起來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多了,病人不宜挪動。


    他說:“還是別動了,你這傷的不輕啊。”陳將軍緩了一會說:


    “實在是家中有要命的急事,不得不這麽急著趕路。”


    要是尋常回京都,一則不用這麽趕時間,二則他也不可能獨自上路,身邊肯定是要有親兵護衛隊的。


    但是,現在他是為了讓皇上出口氣,怎麽能還擺將軍的譜,他隻要是能活著一口氣到達皇上的麵前就行。


    不敢奢求其他了。


    玄清真人回頭問:“帶藥箱了嗎?”


    清秋站起來說:“馬車裏有個備用的,我去拿。”


    石頭說:“我去吧。”便一陣風似的跑到馬車上,掏出備用的藥箱拎過來。


    玄清真人幫著陳將軍把褲子脫了,因為傷在大腿處最重,不脫也處理不了啊。


    沒想到平常再簡單不過的脫褲子,現在卻進行的異常艱難。


    因為褲子和壞掉的血肉牢牢的黏在一起了,玄清真人隻能是不停的用水囊裏的水澆在粘連的那裏。


    這滋味可真夠酸爽的!


    陳將軍滿額頭的汗,臉色也不好,嘴唇因忍痛而被牙齒給咬出血來了。


    幸虧剛才吃了肉食,不然空著肚子再這麽疼,他肯定是挨不住的。


    時宜見這邊進展的似乎不是很順利,她便也丟下自己愛吃的兔肉,一邊擦手一邊走過來。


    大家都表現的很正常,沒人會責怪一個郎中給傷患看病。


    陳將軍此時已經被疼痛折磨的眼冒金星,哪裏還能注意到一個小女娘在靠近。


    玄清真人沒想到這個人的腿內已經傷的如此嚴重。


    大腿內側都是軟肉,最是嬌嫩,並且神經發達,所以受到一點傷害都會很痛。


    這就好像一個大男人被人棍棒打幾下雖然很疼,但是可以忍耐,但是對比被媳婦擰住大腿內側的肉轉一圈,即便是皮都沒破,但是就忍不住嚎的狼哇的。


    不是他矯情,是這地方敏感,疼起來著實是很難忍耐。


    時宜過來瞄了一眼,知道情況出在哪裏,她走開讓清秋給燒點溫水,溫水比涼水刺激性小一點,方便把粘連的地方分開。


    石頭送過來溫水,玄清真人接過,繼續一邊澆水一邊分離褲子和皮肉,折騰好久才把一條褲腿成功脫下來。


    地上已經是血和水混在一起,一片殷紅。


    石頭也在一旁幫忙,費了九牛二虎才把另一條褲腿脫下來。


    看著血淋淋的兩條大腿,石頭都牙疼似的直嘬牙花子,這得多疼啊!


    這人牛啊!這麽疼愣是一聲也沒有叫出來。


    石頭把血淋淋的褲子拿開,放在河邊給順手搓洗一番,河水都被染紅了一大片,轉眼間就被衝散了,消失不見一點蹤跡。


    褲子怎麽洗也有血漬的痕跡,條件有限,能洗個大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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