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那個時候已經老邁,並沒有修建大型的宮殿,那麽他們所說的修建的宮殿是什麽呢?


    該不會是陵寢吧?!


    如果是父皇的話,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父皇最後在位的那幾年……已經很任性妄為啦,花費巨資秘密修建大型地宮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


    符合他自私自利的性格。


    他皺眉趕走心裏紛亂的想法,極不情願想起那個給他帶來痛苦童年的人。


    於是繼續審問。


    東山王:“你們軍營裏誰的權力最大?”


    軍漢抬頭,直視東山王的眼睛道:


    “當然是馬將軍,他是皇上封的將軍王,他官最大。”


    東山王:我怎麽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封了將軍王?


    但是,這已經不止一個人這麽說了。


    他真的是越來越好奇這個馬將軍,他問道:


    “馬將軍長什麽樣?”


    軍漢:“馬將軍身材魁梧,身高八尺,大圓臉。”


    東山王:嗯!


    軍漢:“麵皮發紅,鷹鉤鼻子,厚嘴唇,短脖子,哦!嘴唇右上角有個大黑痣。”


    沐風:咦,這得有多醜!


    東山王:這辨識度應該挺高的,應該好找。


    後來又找來幾個人詢問,他們對馬將軍的描述都差不多。


    這要是在京都,東山王一定找個善丹青的書吏給這位馬將軍畫個像。


    可惜,現在條件有限,隻能是口口相傳啦。


    好在這位將軍長的很有個性,隻要是見到了就應該能馬上被認出來。沐風對所有暗衛發布了巡捕馬將軍的命令,沒到天黑,這位馬將軍就被暗衛找到了。


    這位馬將軍也是點背,被帶著俘虜找營地的一個暗衛發現,見他鬼鬼祟祟的,暗衛當機立斷出手,把他給放倒了。


    馬將軍好不容易躲過了盤龍山護衛和保安隊,沒想到栽在了暗衛的手上。


    結果,俘虜中有人認出他是馬將軍,暗衛得知自己意外逮到大魚非常高興,王爺一定會重賞他的。


    有了馬將軍的加入,找營地就更加順暢。


    因為士兵都是不經常出來,有很多人一進山裏就找不到路了,並不是他們有意隱瞞,純粹是道路不熟。


    參軍對道路很熟,他帶著暗衛找到了營地,見到了被押回來的馬將軍,兩人對上眼後都把頭瞥到一邊。


    默契的好像兩人互相不認識似的。


    但同時,在心裏都唾棄對方。


    呸!軟骨頭!


    老家都讓人家給抄了,還能有什麽指望。


    剩下的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衛東閉著眼睛聽著謝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內心酸澀不止。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和謝久在一起,他隻記得那日似乎盤龍山混戰來著,自己坐在馬背上,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啦。


    衛東不想睜開眼睛,不知道怎麽麵對謝久。


    他們的身份差異太大了。


    謝久不是過去的謝久,現在的這個謝久似乎……


    有過去謝久的影子,但有的時候又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那通身的氣質不是在小山村裏能養出來的,他應該過去生活的環境很優渥,那種矜貴的氣質深深的浸在骨頭裏的。


    不經意間顯露出的教養,無不昭示著他有著不同凡響的身世。


    如今的謝久表現的很矛盾。


    有時候他就是陪伴自己長大的那個謝久,而有的時候,謝久又變成一個有很高地位的與原來謝久完全不一樣的人。


    那時候他便感覺到他們有一種望而生畏的距離感!


    但是見不到時,謝久的一顰一笑又會時常闖進他的腦子裏,攪合的他每一日都不得安生。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思念和質疑並存。


    回憶中甜蜜和苦澀交替出現,搞得他心力交瘁也沒有搞懂自己心中那麽不甘到底是為什麽。


    他爹娘都沒有教過他要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手把手教他如何帶商隊的周掌櫃,也沒有教過他要如何和兒時玩伴相處。


    東家還小,想來也不能向她請教了。


    他做生意的時候沒有遇到這麽難纏的情況,他糾結滿腸,百轉千回。


    如今,聽見謝久的聲音,既歡喜又糾結,他該不知如何麵對他。


    因此,隻能繼續裝作沒有醒過來。


    謝久忙一陣就會過來看看衛東,要麽給衛東寬衣搽藥,要麽喂藥後用銀勺子喂水,再要麽就是給他渡內力。


    衛東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他身邊每日都圍繞著這麽多武力高超的護衛,對內力自然是不陌生的。


    他不明白謝久在做什麽,隻是感覺謝久是在給自己療傷。


    有時候他真的要忍不住睜開眼睛,但又都被他生生的忍住了。


    麵對麵要說些什麽呢?


    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事情都彼此明了。


    比如:謝久的身份存疑。


    此謝久非彼謝久。


    比如:他們各奔東西。


    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是,已經都明白以後隻怕他們之間可能將不會再有交集。


    小屁孩才會問為啥你不理我,是不是討厭我了,成年人都是心照不宣地漸行漸遠。


    隻是這次突然的重逢沒有一點預料,打了衛東一個措手不及。


    他隻能用裝睡逃避。


    不敢賭天意,不敢猜人心,因為,天意他賭不起,人心他也猜不透。


    如今的情況讓他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那麽後麵的事情便也隻能順其自然吧。


    現在他沒有準備好,不知道醒來要如何對待謝久。


    東山王給衛東穿好衣服,坐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又去忙了。


    剛剛他看見了衛東微微顫動的睫毛,知道他應該是醒來了。


    衛東不想看到他的吧,要不然為何不肯睜眼呢?


    心裏不難過是假的,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勉強衛東。


    他現在倒是體會了那句話: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相思之人,哪怕是一片落葉,一縷微風、一絲細雨,都能勾起心底的那份深深思念。


    而相思之情,能讓他在寂靜的夜裏輾轉反側,也能讓他身在喧鬧的大街上依然感到孤獨。


    還能讓他獨自黯然神傷。


    衛東是他破敗的夢境中,那個反複出現的身影,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黑暗的角落,卻又在夢醒時分消失的無影無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時宜想鹹魚總有人來打擾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想啥來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想啥來啥並收藏時宜想鹹魚總有人來打擾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