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偷眼往上瞧了一眼,怎麽皇上看信半天沒出聲呐。


    瞄一眼後,見皇上的臉色不好,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舉著信紙的姿勢都沒變,好像是遇到了什麽想不通的事情。


    許久之後,皇上緩緩放下信紙,問陳福:


    “這封信是從驛站送來的,不是暗衛傳遞的?”還是想不通。


    陳福低頭謹慎回答:“回皇上,是驛站的驛使送來的,奴才還以為送錯了,差點錯過。”


    皇上又問:“陳國舅走了多久了?”


    陳福:“回皇上,算起來前後有八天了。”


    皇上:“對啊,都走了八天了,怎麽會沒到呢?”


    陳福內心咯噔一下,八天沒到?是說陳國舅八天了還沒到東山王那裏嗎?


    這怎麽可能?


    他不敢瞎說話,低頭裝鵪鶉。


    又過去很久,皇上悠悠的開口:


    “陳福,我們除了今日接到的這封信,還收到過東山王的幾封信?求糧的信一共有幾封?”


    陳福咽了咽口水,小聲的回稟:“皇上,近期的,隻有一封啊。”


    皇上喃喃道:“是啊,隻有一封啊,可是他說他寫了三封求救信,都是讓暗衛送來的,可是為何咱們隻收到一封呢?”


    東山王還說給朝廷也寫了三封信,怎麽沒人告訴他呢?


    陳福聞言,感覺背後的汗毛都炸起來了,東山王的信被人給截留了?


    誰這麽大膽?!


    皇上不再批閱奏折,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沉思。


    一直坐到天黑了,皇上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陳福等不下去了,他躬身勸解:


    “皇上,天色不早了,皇後還在等您吃晚飯呢。”


    皇上依然沒動,他就像老僧入定了似的。


    陳福端了一杯蜜水,柔聲勸道:“皇上,您喝杯蜂蜜水潤潤,啊?”


    皇上終於有了反應,他緩慢的站了起來,對陳福說:“走,出去轉轉。”


    陳福放下蜂蜜水,趕緊跟在皇上身後。


    皇上他們現在住的是個別院,這裏有花園,但是顯然皇上沒有逛花園的心情,何況天已經黑了。


    皇上在別院的小路上來回的走,越走越煩躁,後來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皇後住的房間外。


    從窗戶上可以看見皇後看書的影子,她一直都是那麽賢惠,並不會主動打擾他做事。


    陳福以為皇上要見皇後,可是皇上也就是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陳福內心歎息一聲,隻能跟上。


    皇上回屋後,揮手讓陳福出去。


    “紫薇!”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皇上:“你讓你徒弟親自跑一趟,看看陳國舅到了哪裏?為何沒有按時調撥糧食送去亶縣。


    然後,給陳國舅帶一句話,【讓他將糧食立刻送到亶縣,然後就給我滾回家裏閉門思過,不用回我身邊,我的身邊沒有他的位置了。】”


    一直穩如泰山的紫薇,都被皇上的話震驚到抬頭看著皇上的眼睛,見他是認真的,紫薇隻回了一個字:“是!”


    就悄聲的消失在屋裏。


    皇上是憤怒的,但內心又是悲哀的。


    陳國舅一直被他視為左膀右臂,因為他是皇後的兄長,所以,他對陳國舅一直以來都是另眼相待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在他的身上出了紕漏。


    安撫災民是小事嗎、


    他怎麽敢的?


    還有亶縣附近的州府東山王都調撥不出糧食,這要是沒人授意,他們怎麽敢?


    那麽這個人不管是誰,都該死!


    可偏偏是他陳國舅!


    皇上有種被背叛的感覺,陳煦他要不是國舅,他真想立即就砍了他的狗頭!


    他用力的捶了幾下桌麵,發泄心中堆積的不滿。


    就說嘛!這股妖風是從哪裏吹來的,原來是陳家!


    皇後的娘家!


    真正名門望族,大世家!


    卻原來是這麽的冷血無情,能罔顧那些無辜百姓的死活,就為了排除異己?


    東山王怎麽就威脅陳家了?


    皇上現在真的沒有心思琢磨陳煦的狗腦袋裏是咋想的,他現在隻是心寒陳家辜負了他這麽多年的君恩。


    要說他對誰最偏心,那一定是皇後及皇後背後的陳家。


    雖然皇後沒有生下皇子,但在他心中皇後始終是第一位的。


    他雖然是皇上,後宮的妃子卻不多,一方麵是他並不貪戀美色,想要做一個明君,另一方麵是他願意顧及皇後的感受。


    他想要和皇後相扶到老的,不願意做一對怨偶。


    他甚至想要他的繼承人一定要選從皇後的肚子裏出來的孩子。


    可是,陳家在背後到底做了什麽?


    “來人!”


    陳福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因此他一直候在門口不遠處,聽到皇上叫人,他立刻就推門進去。


    皇上吩咐他:“把婁鼎給我找來。”


    不多時,暗衛首領婁鼎就單獨出現在房內。


    皇上:“婁鼎,東山王的暗衛是怎麽回事?”


    婁鼎不解的抬頭看著皇上,皇上皮笑肉不笑的責問:


    “聽說東山王派遣出去調撥糧食的暗衛,糧食沒調來,他們人也沒回去?怎麽這是要反天嗎?”


    婁鼎聽到皇上發火,立即跪在地上解釋:


    “回皇上,東山王身邊的暗衛除了東山王可以調動,就隻有皇上您可以調動,別人誰也沒能力調走他們啊。”


    皇上大怒:“你的意思是我調走了他們?不讓他們給災民送糧的嗎?”


    婁鼎的腦子一時也懵了,是啊,皇上不可能拆自己的牆角啊。


    婁鼎急道:“皇上,可是調走暗衛隻有您和您的令牌啊,否則他們不敢擅離職守啊。”那可是死罪啊。


    皇上一下就抓住了關鍵,他的暗衛令牌!


    “陳福,我的令牌現在何處?”


    陳福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來,他說:


    “您不是將重要的令牌都交給皇後收著了嗎?”


    皇上抬腿就往外走,快步找到皇後。


    皇後看著額頭帶汗的皇上,嗔怪道:“你看你,著的什麽急啊。”說著拿手帕給皇上拭汗。


    皇上穩了穩,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我放在你那裏的令牌找給我,我急用。”口氣有點急迫。


    “哎!好,我這就給你拿。”皇後見皇上是急著要的,也沒磨蹭,立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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