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苟的話一落地,幾人的麵色都扭曲了一下。


    被金丹威壓壓得動也不能動的謝槿奚隻覺他劃在臉上的那隻手都變得格外惡心,他閉上眼,幹脆不看蕭苟了。


    按照他給柳長歸挑話本子時看過的片段來講,這個時候說什麽都不對。


    但哪怕他閉著眼,仍然能感受到麵前傳來蕭苟顫抖的呼吸。


    “對……就是這種嫌棄的眼神…天呐,你徹底讓我興奮起來了!”


    謝槿奚麵如死灰。


    兄弟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純變態啊蕭苟!!


    蕭苟向後一伸手,被他撇在地上的劍便飛到他手裏,劍尖在瞬間便洞穿了謝槿奚的肩膀,留下一朵血色的花慢慢綻開在衣服上。


    謝槿奚悶哼出聲,疼痛讓他不得不低下了頭,他無路可逃,被蕭苟用長劍釘在這裏。


    蕭苟滿臉狂熱,仿佛謝槿奚是什麽珍饈美味,而他,正在用刀叉分食這道絕味佳肴。


    “你在我身下顫抖的這副模樣,你知道我幻想了多久嗎……?”


    他貼近謝槿奚,矮身親昵地倚靠在他的肩頭,露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是我離你最近的一次…我好開心……你開心嗎?”


    謝槿奚想吐。


    而離他不遠處,聞子都又噦出了一口血,不知是內傷難忍還是真的想吐。


    顧遲晚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這麽一吐把蕭苟那個死變態招來了怎麽辦!


    謝槿奚此時又有些慶幸。


    一是慶幸蕭苟沒以金丹之力兩三下把他們都解決了,二是蕭苟現在的所作所為也算在幫他拖延時間了。


    蕭苟遲遲等不到答案,麵色陰沉,又抓著劍柄在他傷口處旋了半圈,直到滿意地聽到謝槿奚難以忍受的痛哼。


    他趴在謝槿奚身上,兩手扒開了他的衣服,仗著謝槿奚無力反抗,一口咬在了他肩頭傷處。


    “你若是不說話,我便殺了你的朋友,吃光你的肉,喝光你的血,一直到你願意開口為止。”


    謝槿奚難以置信他會做出如此舉動,垂下的手指細細顫抖著,劍傷處傳來的溫熱和清晰的痛楚叫他幾欲昏厥。


    兄弟…你什麽癖好啊……


    蕭苟半靠在謝槿奚懷裏,看起來能喝到謝槿奚的血讓他很滿足似的,他隨手一指,長劍便從他的傷口中抽出,懸在了聞子都的眉間,還往下滴滴答答落著血。


    聞子都激動地瞪著眼睛唔唔兩聲,他還被顧遲晚捂著嘴。


    怎麽又是我!又來!


    謝槿奚肩頭疼痛難忍,懷裏還靠著個死沉死沉的蕭苟,渾身不得勁。


    “你想說什麽。”


    他開口,裝得一副高嶺之花被踩落塵埃一身傲骨還不得不屈服的樣子,心裏卻在瘋狂喊叫柳長歸這個老登死哪去了。


    他再不來他真要被蕭苟惡心死了!


    蕭苟開心了,一把抓住謝槿奚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你現在是什麽修為?噓,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謝槿奚欲言又止,他也不是很想說。


    蕭苟扯著他的手左右晃了晃,謝槿奚的肩頭因此又被扯開傷口,血流如注。


    “嗯、嗯……練氣五階?對不對?”


    謝槿奚看著露出一副嬌憨模樣的蕭苟,很是不適地沉默了。


    過了片刻,才嗓音沙啞地開口:“練氣二階。”


    蕭苟瞪大雙眼:“不可能!這段劇情我很熟悉…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下山,但你現在別說是練氣五階了,六階也有可能。”


    他不知道蕭苟的自信從何而來,但蕭苟剛剛說什麽東西他很熟悉,那兩個字被無聲掠過,他根本聽不清。


    “我確實是練氣二階,騙你作甚。”


    蕭苟扁了扁嘴。


    他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詭異的不和諧感,很難說,像是天生男身女心,但若狸仙說的屬實,蕭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不然狸仙天生地養,一顆七竅玲瓏心,又怎麽會舍棄一條尾巴救他。


    謝槿奚抽了口氣,他那條胳膊都快沒知覺了。


    蕭苟又問:“那你是怎麽殺了竇文的?”


    “殺……?”


    謝槿奚腦中思緒萬千,雖然竇文幫蕭苟在後門攔著,但看起來竇文並不是很忠心地為他賣命,隻是投了個分身過來。


    莫非…蕭苟真以為竇文死了?


    謝槿奚閉了閉眼,失血過多讓他臉色也變得蒼白。


    “運氣好吧。”


    蕭苟低聲怒罵:“那個沒用的東西…就這麽死了,連天會真會糊弄人。”


    謝槿奚麵色古怪。


    看起來他和竇文之間連契約關係都算不上,哪有請人幫忙還不知道幫手實力的,這說出來也太古怪了些。


    不由他多想,屋外迅速傳來一陣鋪天蓋地的強大威壓,濃如實質的威壓迅速避開了他們幾人,隻將三個姓蕭的沉沉壓趴在地上。


    謝槿奚撐著地站起來,幾人極快地來到他身邊,一同怒視著蕭苟。


    屬於大乘期的威壓可不是逗著玩兒的,輕而易舉壓死幾個築基和金丹都不在話下,柳長歸還是收了勁兒,沒在這兒就把蕭苟弄死。


    蕭苟的眼神帶著鉤子,哪怕他趴在地上,也要掙紮著抬起頭來,在謝槿奚身上剜下一塊牽絲帶血的肉。


    “你跑不掉的,謝槿奚。”


    蕭苟被大乘期的威壓壓得口吐鮮血,他扯出一個癲狂的笑容:“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像我一樣得到你嗎?”


    “我死了,還會有下一個我,還會有許多個我!你跑不掉的!”


    謝槿奚徹底別開眼,他如今恨不得一劍把蕭苟捅個對穿,可阿姨還在宗門等他的供詞為她兒子申冤,還有無數人枉死在他的劍下。


    蕭苟必須要接受審判和應有的懲罰。


    謝槿奚垂著眼,肩頭處猙獰的傷口流出滾燙的血,一路滑到他的指尖,沉重地落在地上。


    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最恰當的那一刻發生。他們下山捉拿蕭苟,路上沒遇到任何阻力,何其順利?


    就算遇到蕭苟幾人,他們五個練氣愣是在三個金丹手下活了下來,聞子都和陶聽竹受了內傷,他肩頭被捅了一劍,其他幾人也隻是靈力枯竭,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裏,這有可能嗎?


    謝槿奚頭暈目眩,他眼前一黑,不受控製地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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