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槿奚築成金丹那天,帶著他們在天空中溜了好一陣才回去。


    直接將這三個人溜得饞都饞死了,自那以後就成天叫喚著要學禦劍,要去天上飛。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謝槿奚也煩了。


    誰成天有空帶這群孩子上天飛啊!又不是閑得慌!


    謝槿奚金丹之後,對各種已經掌握的技能可謂更熟能生巧了幾分。


    在製作玉牌的過程中,更是比之前要頭腦清醒了不少了。


    他甚至在某次和聞子都他們的聚會中直截了當地點出了他們需要地陣法,直接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為他們減少了更多需要在陣法上試錯的時間。


    又因為五行靈根的增長,他連治愈之術都精通了不少。


    這等天賦更是看的顧遲晚和章馳柔目瞪口呆。


    他們好像才是符門和醫門的弟子吧!


    而君宿弦在此之前說要招的“援天隊”也已經發了公告出去,吸引了不少弟子來看。


    許多之前參與過討伐劉傲天之事的弟子紛紛心動,但一看後麵的要求,全都熄了火。


    要求:元嬰小隊。


    天殺的,他們築成金丹都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要等他們築成元嬰都不知何年何月了。


    但這事也不急,連援天隊的隊長謝槿奚也不過才剛剛突破金丹而已。


    雖然人家瑤三就已經金丹了,哈哈。


    這事更是令整個上瑤宗都陷入了一陣內卷風波,在外奔波的修士們聽說了這回事兒,也紛紛找了個洞府坐下就是練。


    每天上瑤宗的弟子們除了上課就是互相問一句“你今天修煉多少了?”,搞得整個瑤一的新弟子也人心惶惶的,擔心自己落下進度。


    其他的那些學長學姐們比不了,他們也就隻能和同級的弟子比比了。


    雖然昭雲他們三個不用去主峰上課,但還是被謝槿奚看得很緊。


    自從他金丹之後,對他們的嚴厲程度可謂更上一層樓。


    平時私下打鬧倒也還好,謝槿奚仍然是那個大師兄,可隻要一上起課來,謝槿奚就發瘋了,癲狂了,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沒事不是讓他們揮劍兩百下,就是讓他們必須在某個時間點前突破。


    按照謝槿奚的話來說,他們都不是笨蛋,隻不過少了點勤奮罷了。


    而一旦昭雲他們開始被謝槿奚逼著沒卷了,他就輕鬆了。


    沒有課業,孩子們又被他管得嚴,每天除了看著他們修煉之外就沒什麽事了,這可不就讓他閑下來了。


    修煉也不用他自己修,自金丹之後外界的靈氣更是迫不及待地往他身體裏鑽,像是這廣袤天地間的靈力本來就是他的,而他隻不過是在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謝槿奚坐在花園裏刻著玉牌,一邊看著勤勤懇懇打坐的三個人。


    倘若歲月能夠慈悲地暫停其匆匆的步伐,哪怕是須臾之間,那麽這一刻的安寧與圓滿將被賦予永恒的色彩,鐫刻在他心靈的最深處。


    然而,時間從未為任何生靈停留,它冷酷地催促萬物向前推進,這正是生命的本質所在——無論多麽絢爛的瞬間,所有人都隻能選擇珍惜眼前,然後堅定地邁向未知的明天。


    似乎隻是一轉眼間,南杏落他們就已經結束了瑤一這段匆忙卻充實的旅途。


    從春天的生機勃發到冬天的沉靜凝練,四季不僅僅是自然界的變遷,更是修仙者心境與修為的映照。


    春日百花爭豔,祥雲翩翩起舞,他們在這生機盎然之時初來上瑤宗,感受世界的真實樣貌。


    夏日驕陽似火,他們任由汗水浸濕衣裳,在謝槿奚的指揮下磨礪著意誌。


    秋日楓葉飄落,他們便在落葉紛飛的山道漫步,觀察著生命的榮枯,體悟著萬物歸根的道理。


    冬日白雪皚皚,他們凝視著飄落的雪花,體會著即將到來的節日氛圍,歡度屬於他們的春節。


    今年本應是他們在劍山內自己過的,但考慮到昭雲他們是在上瑤宗過的第一個年,謝槿奚還是帶他們去主峰湊湊熱鬧。


    聞子都他們一聽說謝槿奚今年不私下過了,都紛紛叫著真沒勁,結果還是屁顛屁顛跟著過去了。


    幾人聚在一起找了個位置,有人認出謝槿奚,不斷過來找他敬酒喝。


    謝槿奚喝到一半酒有些乏了,這也是他不愛來主峰過年的原因。


    他更寧願三兩好友相聚,大家鬧鬧騰騰的,也別有滋味。


    似乎是看出謝槿奚的不耐煩,在下一個人來給謝槿奚敬酒的時候,南杏落拿著酒杯子幫謝槿奚擋開了。


    “大師兄不能喝了,我來替他喝。”


    那人還不至於勸小孩喝酒,眼見南杏落似乎端著酒杯正要一飲而盡,而身後杜三七的目光逐漸變得滾燙,那人忙擺著手說不用不用,然後一溜煙跑走了。


    這事一過,大家也沒興趣看看台上的表演了,謝槿奚跟君宿弦打了個招呼,帶著一大幫人“偷偷”溜走了。


    回去的路上,謝槿奚的酒勁兒被晚風吹散了不少。


    其實他是可以用靈力將酒液都逼出來的,但那也太沒勁兒了。


    他還不如一開始就拒絕第一個敬酒的人。


    再說了,一年到頭也就今天能肆無忌憚地喝酒,但是這酒喝的不快活,不像跟聞子都他們喝酒,在主峰還要應承別人。


    他手上還提著壺順來的酒,邊走邊喝,結果腳下不穩,趔趄地歪了一下,給一眾人嚇得不輕。


    謝槿奚好笑地看著他們,“不是,我就喝點酒至於嗎?”


    聞子都麵色慌張地指了指他的後背,謝槿奚喝得麵色潮紅,身子歪斜地扭回去一看。


    謝槿奚酒勁兒醒了大半。


    來人一身黑衣站在道路盡頭,目光涼涼地望過來。


    謝槿奚哈哈一笑,“師父!過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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