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希望張海雨可以好好生活,遠離張家的是非,起碼這幾年裏好好生活,至於以後,那是以後的事情了,張日山管不了那麽多了。


    後麵的幾天,張海雨開始粘著張日山了,張日山去哪張海雨就跟著去哪,儼然一副小尾巴的模樣。


    直到有一天,張啟山告訴張海雨,四門的人換了主。


    “小雨,陳皮最近做的事情你知道嗎?”


    張啟山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看著張海雨泡茶。


    “陳皮?”


    張海雨疑惑的看著張啟山,不明白為什麽張啟山突然這樣說。


    “嗯,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張啟山低垂著眸子笑了笑,目光依舊落在桌子上的杯子上。


    張日山是知道張海雨近期都沒有出門的,對於外界的消息,張海雨也向來是不放在心上的。


    “陳皮把黃奎水蝗殺了,坐上了四門的位置。”


    “哦。”


    張海雨可有可無的哦了一聲,張海雨對黃奎水蝗並沒有多大的印象,隻是在之前九門會議的時候見過兩次,再多的就沒了。


    黃奎水蝗是做江上的生意的,張海雨和黃奎水蝗的碰麵次數也不多,更不可能了解什麽了。


    加上張海雨和陳皮的關係,對張海雨來說,黃奎水蝗死了就死了,隻要陳皮沒事就行。


    “那小雨知不知道,陳皮被二爺逐出師門了。”


    張啟山看著張海雨無所謂的臉,故意的將消息告訴給張海雨,想要看看張海雨別的神情。


    回應張啟山的,不是張海雨的話,而是灑在桌麵上的茶水。


    張海雨抬起頭看著張啟山,茶碗被捏在手中,燙的張海雨指尖通紅。


    陳皮的這件事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了,但不管是張啟山還是張日山,都沒有告訴給張海雨,為的就是不讓張海雨趟這趟渾水。


    一來,是張海雨和陳皮關係好,那是九門裏都知道的事情,如果陳皮的這件事情被張海雨知道,張海雨是一定會插手的。


    若是張海雨插手了,那麽陳皮的四爺位置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再怎麽說,也不可能坐得穩。


    這也就是為什麽,陳皮沒有找張海雨,和張海雨說這件事的緣故。


    二來,就是張啟山和張日山都不想張海雨涉險,雖說黃奎水蝗不可能打得過張海雨,但黃奎水蝗手底下的人也多,萬一張海雨受傷了,張啟山和張日山是不可能坐的住的。


    若是張啟山和張日山不出手,兩個人又不甘心,若是出手了,那就是九門裏的爭鬥,到時候九門就亂了。


    九門是不允許內鬥的,雖說這是明麵上的規矩,在暗地裏出手,九門裏的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事情在暗地裏出手,和拿到明麵上是不一樣的。


    “陳皮呢?”


    張海雨看著張啟山,也不怪張啟山和張日山的選擇,張海雨是想得少,但不代表張海雨真的沒腦子。


    隻是太多時候,張海雨不需要動腦子,前麵有張啟山和張日山站著,用不著張海雨做什麽。


    “現在應該在四門的盤口吧。”


    張啟山伸手將張海雨手中的茶碗接過,給自己和張日山倒了杯茶。


    張海雨站起身看著張啟山。


    “想要去找陳皮?”


    張啟山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吹了吹。


    “嗯。”


    張海雨也沒打算瞞著張啟山和張日山,但張海雨打定了主意要去找陳皮,不管張啟山和張日山同不同意,張海雨都要去。


    張日山看著這樣的張海雨,勾起嘴角笑了笑。


    此刻四門的事情都落定了,張啟山和張日山自然不會拘著張海雨。


    “去吧,早點回來。”


    “好。”


    說罷,張海雨抱著刀就衝出了佛爺府,出了門之後,張海雨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四門的盤口在哪邊,自己該往哪走。


    張海雨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回頭看著門口站著的士兵。


    “四門在哪邊?”


    張海雨站在台階下,仰頭看著台階上站著的士兵。


    “一直走就到了。”


    士兵看張海雨仰頭看自己,連忙彎下腰,伸出手為張海雨指明了方向。


    張海雨看向士兵指的方向,點點頭後,快速的往四門盤口的位置走去。


    張海雨離開後,張啟山和張日山坐在院子裏繼續喝茶。


    “小雨泡茶的本事見長。”


    張啟山搖了搖頭,誇讚了張海雨一聲,可惜此刻張海雨不在,若是張海雨在的話,估計又得紅著耳尖看著張啟山了。


    “小雨學得快。”


    張日山笑笑,將張啟山的誇讚照盤全收了。


    張海雨跑到四門的盤口後,就看見盤口的門前站著兩個人,看樣子是看守的。


    “陳皮呢?”


    張海雨直接問出聲,畢竟四門的盤口也多,保不齊陳皮此刻在別的盤口裏忙活。


    看守的其中一個人員聽到張海雨直呼陳皮的名字,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張嘴就要斥責,卻被另一個看守的人踹了一腳。


    踹人的,是一直跟著陳皮的人,叫什麽陳貴,張海雨也忘了是不是這個名字,隻是見過一次罷了。


    被踹的,看的倒是麵生,張海雨沒見過,想來也是近期剛跟著陳皮的。


    “四爺在裏麵忙著呢,少爺進去等吧。”


    陳貴跑到張海雨的麵前彎下腰,對著張海雨笑笑,絲毫不在意被自己踹了一腳的人。


    “嗯。”


    張海雨也不在意,眼睛甚至都沒看被踹倒在地的人,直接走進了盤口,張海雨走進去之後,陳貴這才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你小子膽子是真大,但凡四爺在這,你早被拖下去了。”


    “謝謝,謝謝。”


    被踹到的人,白著一張臉和陳貴道謝,畢竟也清楚,要不是陳貴踹自己一腳,隻怕是自己活不到明天了。


    陳貴點了點頭,也不理會對方是什麽反應,就直接站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看守著大門。


    張海雨走進盤口後,就看見院子裏的人都忙活著,張海雨也不停腳,繼續往盤口的院子裏走。


    有人發現了張海雨,但看著張海雨的穿著也沒阻攔什麽,認識張海雨的不可能去阻攔,不認識的也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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