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眯了眯眼睛,對張海雨的打算很高興。


    張日山在一旁靜靜的泡茶,沒有出聲打斷張啟山和張海雨之間的謀算。


    “聽八爺說,你在吳家給一隻狗取了名字?”


    張啟山思慮著如何和吳家拉近關係。


    “嗯。”


    張海雨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五爺是個聰明的,有了這條狗在,就不需要你多謀算什麽了。”


    張啟山心知肚明吳老狗的打算,這條狗就是張海雨和吳家之間最關鍵的聯係。


    正如張啟山所說,有了這條狗就不需要張海雨對吳家謀算什麽了,因為吳老狗自己已經在謀算了,否則也不會讓張海雨給狗取名字了。


    “三爺、六爺和三娘那邊你多注意一些,畢竟和其他人相比,沒有太深的感情,早點做好打算。”


    想到半截李、黑背老六和霍錦惜,張啟山有些頭疼,確實是如同張啟山所說,和其他的人相比,這三門和張海雨之間的關係最淡薄,尤其是半截李。


    張啟山讓張海雨早做打算,就是暗示張海雨,有機會的話就拉近關係,若是沒有機會,就隻能換個人,或者是放棄他們了。


    “明白。”


    張海雨抿著嘴,半晌後才回答了張啟山的話。


    “我知道你心底裏不好受,但早做打算,不管是對他們還是對你都好。”


    張啟山坐直了身子,伸手揉了揉張海雨的頭發,張海雨低著頭沒說話,張海雨就是因為知道張啟山說的不錯,才沒辦法去反駁什麽。


    張海雨現如今能夠做的,那就是和這些人打好關係,否則一旦出問題出事情了,那麽這些人就是第一個被放棄的。


    長大後的世界固然是美的,你可以看到小時候看不到的風景,見識到小時候看不到的情況,得到了小時候不會有的閱曆。


    但成長是痛苦的,不能因為長大後的風景好看,就忽略了一路走來的艱辛。


    成長的路上,你必然會失去些什麽,也會得到些什麽,這是上天安排好的事情,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成長是有代價的,上天不會隻給餡餅不給陷阱。


    就像是張海雨之前總喜歡坐在牆頭上,那個時候的張海雨還什麽都看不清,但看得清牆外的世界,看得見牆外的野草、天上的雲,地上的花、空中的鳥。


    如今的張海雨已經許久不去那個牆頭上坐著了,張海雨失去了看這些東西的時間和資格,但張海雨知道了人心,知道了謀算,知道了自己的路該怎麽走。


    人生是公平的,但卻因為太公平,反而有些不堪。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放棄誰,張海雨也別無他選。


    張家和九門之間,張海雨的首選必然是張家。


    因為張海雨知道了自己背負的責任,知道了有一個人在張家等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不這樣做,對方就會死。


    唯一的選擇是你隻能這樣選擇,如果你遲疑了,那麽就證明你還有別的選擇了。


    “我會做到的,我不會讓誰失望的。”


    張海雨不想九門失望,不想張家失望,不想張啟山和張日山失望,也不想張麒麟失望。


    張海雨輕輕的念叨著這句話,在當初選擇接手九門的時候,張海雨就知道自己身上的壓力了,在回到張家得知了一切的時候,這樣的壓力驟然增加。


    可張海雨沒法卸任,張海雨也別無他選。


    這和逼迫著前進不一樣,因為張海雨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張海雨自己選擇的道路,張海雨沒法去責怪誰,張海雨甚至沒辦法反悔,更沒辦法怪自己。


    太多人的命背負在張海雨身上了,張海雨隻能往前走,一旦回頭,所有人都會死。


    張啟山和張日山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張海雨。


    張啟山和張日山怎麽可能不心疼張海雨,但不管是張啟山還是張日山,都不希望在事情發生後,張海雨遭受打擊。


    如果這個打擊注定要發生,張啟山和張日山希望,張海雨可以早一點得知,做好麵對的準備,將一切都安排好,而非是突然麵對,重大的打擊讓張海雨一蹶不振。


    有心理準備和沒有心理準備是兩碼事。


    “累了就休息一會吧。”


    張日山走到張海雨的身旁,將張海雨摟在懷中,輕輕的拍打著張海雨的後背。


    “不能累。”


    張海雨搖了搖頭,抱著張日山沒一會就起身了。


    “我去準備明日給九爺的東西。”


    張海雨站起身後,對著張啟山和張日山點點頭,抬腳走出了書房。


    “我想要幫他,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張日山看著張海雨的背影喃喃自語著。


    “我們能夠幫上他的,就是盡快讓他成長起來,隻有這樣在以後他遇見了事情,才能夠得心應手的麵對。”


    張啟山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回答了張日山的問題。


    張海雨走出書房後,並沒有直接去準備要給解九的藥材,反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床底下的箱子拖出來,仔細的看著這些被寶貝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張海雨心中的那一抹淨土,盡管這些送給張海雨的東西上也摻雜了算計,但張海雨隻求這上麵的一絲真心。


    準備禮物的真心。


    在房間裏待了半個多時辰後,張海雨才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間,去找尹新月了。


    尹新月正坐在院子裏喝茶,聽著府中的夥計喊自己一聲夫人,整個人美得不行。


    “嫂子。”


    張海雨走到了尹新月的麵前,尹新月轉頭看向了張海雨。


    “小佛爺,你找嫂子是有什麽事啊?”


    尹新月笑眯眯的看著張海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張海雨。


    “嫂子私底下喊我小雨就行。”


    張海雨看著尹新月,知道尹新月往後的身份是家人,也不想讓尹新月喊自己一聲小佛爺,在佛爺府,張海雨並不想聽到那一聲小佛爺。


    “行,小雨。”


    尹新月聽了張海雨的話更高興了。


    “明日想要桂花糯米丸子。”


    張海雨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張嘴問尹新月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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