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雨推開車門,接過了張小白遞過來的傘,撐著傘走到了吳老狗的身旁,遮住了不斷落在吳老狗身上的雨。


    “五哥怎麽來了?”


    張山雨從懷中掏出帕子,將吳老狗臉上的雨水給抹去。


    吳老狗抬眼看著張山雨,也不理會身上滴落的雨水。


    “是因為裘德考是嗎。”


    吳老狗定定的看著張山雨,話是問出來的,語氣卻極其肯定。


    張山雨對著吳老狗笑笑。


    “五哥怎麽這般多疑了,別想那麽多,是我,,,五哥別恨哥,,恨我吧,,,”


    張山雨到底是沒說實話,裘德考的舉報和吳老狗有直接的聯係,張山雨不想吳老狗遭受了那麽大的打擊之後,還去自責。


    “小雨總是這樣,一撒謊就喜歡不看對方。”


    吳老狗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張山雨撒謊,來這一趟,也不過是想要確定一番,確定自己心底裏已經確定的答案,徹底死心。


    “我沒撒謊,五哥,回去吧。”


    張山雨將帕子塞在吳老狗的懷裏。


    “你和五哥說實話,也好讓五哥死心,要不然這日子,我總是過的不踏實。”


    吳老狗捏著懷裏的帕子,將帕子放入了口袋中。


    “五哥,,總有一個人要被恨,,,,這個人是我,,是我做的選擇,是我讓你們離開,是我殺了那些夥計,都是我做的,五哥,,,回去吧,,”


    張山雨故作灑脫的對著吳老狗笑笑,將手中的傘塞進了吳老狗的手心裏,轉頭冒著雨上了車。


    車隊就在吳老狗的視野裏慢慢遠去。


    後來,,後來九門怎麽樣了,張山雨沒有去關注太多,,張山雨隻要知道,他們都好好的就行了。


    九門似乎成為了曾經,它似乎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裏,從此泯滅不見。


    但它又活在許多人的心中,它似乎一直都在。


    在北平的日子裏,張山雨的生活總是安靜的,頂多偶爾出現在新月飯店,解家和霍家的消息一直被遞到張山雨的眼前,張山雨知道,這是霍家和解家的故意為之。


    他們也不想九門就這樣散了。


    張山雨在這幾年裏,也曾回去過張家,看到族長張麒麟安然無恙後,張山雨才放心些許。


    後來杭州的吳家遞來消息,說吳家的第三子出生了,想請張山雨過去看看,張山雨最終還是想著,吳老狗新婚沒去,吳老狗的第一子和第二子出生都沒去,這才同意,準備去一趟杭州,借著吳老狗第三子的出生,去看看吳老狗。


    這次去杭州,張啟山和張日山都沒去,張山雨就帶著張小黑一個人去了,九門裏其他人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張山雨同意去杭州吳家,也都各自帶著人去了。


    到來杭州的時候,張山雨的車就停在吳家門前,張山雨下車後,看著吳家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兩個大字,讓張山雨有些恍惚。


    吳府。


    吳老狗、解九、霍仙姑、二月紅就站在門前看著張山雨,張山雨對著三個人笑笑,抬腳往台階上走。


    “怎麽都出來了?”


    “多年不見,想著早一些見也是好的。”


    吳老狗啞著嗓子,懷中依舊抱著三寸丁,三寸丁看見張山雨後,歪著頭疑惑了好一會,等到張山雨走到身前,三寸丁才聞出張山雨身上的味道,對著張山雨汪了一聲。


    吳老狗笑著將懷中的三寸丁遞給張山雨,張山雨遲疑了一會,到底還是把三寸丁抱在懷裏了。


    霍仙姑、二月紅和解九都沒說話,雖然解家和霍家都在北平,但張山雨不怎麽出現,卻也沒見上幾次麵。


    陳皮因為是逃到廣西的,現如今到底是不敢往內地裏來,半截李、黑背老六直接失蹤了,也不可能出現,齊鐵嘴人在國外,如今的九門,到底也就剩下他們了。


    “小佛爺裏麵請。”


    吳老狗伸手對著張山雨打了個請的手勢,張山雨抱著三寸丁往吳家裏走。


    院子裏都是人,吳老狗卻帶著幾個人直接去了內院。


    進入內院後,吳老狗的夫人正在院子裏,懷中抱著剛出生沒幾個月的第三子,吳老狗的第一子名叫吳一窮,第二子叫吳二白,也不知道吳老狗怎麽想的,兩個兒子,竟然取了個一窮二白的名字來。


    此刻吳一窮和吳二白正站在吳老狗的夫人身旁,看著吳老狗夫人懷中的嬰兒。


    吳老狗的夫人是解九的表妹,也是霍仙姑的姐妹,但說來好笑,吳老狗的夫人也算得上是霍仙姑的情敵,如今卻也能麵對麵好好說話。


    不管是吳老狗、還是吳老狗發夫人,還是霍仙姑,都很清楚,感情這件事,勉強不得。


    吳老狗的夫人看見張山雨後,抱著懷中的嬰兒站起身。


    “小佛爺。”


    “快坐下,多年不見,這現年可還好?”


    張山雨和吳老狗的夫人曾經也見過兩麵,加上吳老狗和解九的身份,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勞小佛爺掛念,都挺好的。”


    吳老狗的夫人柔柔一笑,將懷中嬰兒的繈褓打開了些許,好讓張山雨看見嬰兒的模樣。


    吳老狗站在一旁笑著,吳一窮和吳二白跑到吳老狗的身旁,好奇的看著張山雨。


    二月紅、解九和霍仙姑來的早幾日,吳一窮和吳二白對這三個人也了解了些許,如今正是好奇張山雨這個剛來的人的時候。


    吳老狗順手摸了一把吳二白的腦袋,看張山雨一直盯著自家夫人懷中的嬰兒看,順嘴介紹了吳一窮和吳二白的名字。


    “這是家裏的兩個孩子,大點的是哥哥,叫一窮,小點的是弟弟,叫二白。”


    吳老狗對著張山雨笑笑,也不在意自己取的名字,是否有些潦草。


    “這麽多年了,五哥取名字還是這樣。”


    張山雨看著吳老狗身旁的吳一窮和吳二白,笑著打趣了吳老狗一句。


    也怪不得張山雨打趣,實在是吳老狗取名字真的是有一手,吳老狗有一條狗,名字就叫做唐僧。


    “五爺這第三子是打算取個什麽名字啊?”


    二月紅也笑著看吳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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