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站起身,走到了陽台旁的欄杆處,順著張山雨的視線往下看。


    “你今日有空,能給我唱一出戲,也是我賺了。”


    張山雨笑著沒拒絕,知道解雨臣這是看出來,自己在想二月紅了。


    “那我先下去收拾著?”


    解雨臣轉過頭對著張山雨笑笑,唱什麽戲解雨臣也知道,這些年給張山雨唱了不少出戲,張山雨喜歡的也就那兩出。


    貴妃醉酒,霸王別姬,白蛇傳,穆桂英。


    “去吧,午飯就留在新月飯店吃吧。”


    張山雨點點頭,解雨臣笑著同意後,轉身離開了包間,包間房門被關上後,張山雨笑盈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張山雨是個人精,知道解雨臣這是在借著戲、借著二月紅,想試圖從自己這裏知道更多的消息。


    可不管是看在戲的份上還是看在二月紅的份上,張山雨都沒拒絕,但話要從張山雨的嘴裏說出來,是真的是假的,那也就隻有張山雨知道了。


    張山雨端起桌子上的冷茶抿了一口,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了不少,低垂著眸子開始了新的盤算。


    如今天氣冷了,有些鬥下去也不合適了,但有一個地方,再合適不過,也能讓無邪和張麒麟之間加深關係。


    張山雨將下一個地點,暫且定在了長白山。


    張山雨要無邪去看看,長白山裏的秘密,張家背負的責任,和張麒麟無法逃脫的命運。


    盤算好了主意後,張山雨就開始謀算這次的棋局,該由誰帶隊比較好,單有人帶隊還不夠,還需要一個引無邪去的引子。


    蛇眉銅魚一共三枚,兩枚已經出現在無邪的世界裏,甚至有一枚就在無邪的手中,這第三枚也該問世了。


    “小白。”


    張山雨看向房門,招呼了一聲守在房門口的張小白,張小白聽到張山雨的聲音推門而入。


    “去聯係四爺,說我要那枚東西。”


    張山雨沒說要的東西是什麽,但張小白清楚,能讓張山雨出口問陳皮討要的,也就一個物件了。


    “是。”


    張小白點點頭後,轉身離開包間,順帶著將房門關上,樓下白蛇傳這一出戲還沒唱完,解雨臣當然不會打斷戲登場,估計人還在後台準備著。


    解雨臣對戲是尊重的,戲輕易不斷的這個道理,解雨臣還是懂的。


    “換壺茶來。”


    張山雨聲音淡淡的響起,不是在吩咐離開的張小白,而是在吩咐新月飯店的聽奴。


    果然,沒過幾分鍾,包間的房門就被敲響了,在聽到張山雨的一聲進後,聲聲慢端著茶盞走進了包間。


    “小佛爺。”


    聲聲慢低頭和張山雨見了個禮,張山雨神色淡淡的點頭。


    “放那吧。”


    “哎。”


    聲聲慢點頭,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又把桌子上的茶具收掉,沒動張山雨的茶杯和解雨臣的茶杯。


    “小九爺午飯留在這,吩咐廚房一聲,準備點他愛吃的。”


    張山雨還是吩咐了聲聲慢一聲,聲聲慢端著撤下的茶盞點點頭。


    看聲聲慢知道了後,張山雨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冷茶混著熱茶,張山雨也不在意這些。


    樓下的一出白蛇傳很快就結束了,解雨臣扮作了虞姬上台,雙劍在手中挽出劍花,贏得了一道道叫好聲。


    張小白不多時就回來了,叩響了房門後,進來和張山雨回稟事情。


    “四爺說,晚上給您回話。”


    陳皮和張小白的電話沒打多久,陳皮也沒和張小白多說什麽。


    “嗯。”


    張山雨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目光看著樓下台上的解雨臣,對著張小白說道。


    “我記得前兩日送過來了一枚和田玉的胸針。”


    “是,都收在了庫房裏,族老可是要取出來?”


    張小白回想了一下,前兩日確實是在庫房裏收了不少的東西,就有一枚和田玉的胸針。


    和田玉的價不高,但這枚胸針的玉質確實不錯,整體呈現淡淡的粉色,這就有些難得了。


    “人比花嬌,包起來吧,一會拿給小九爺用,人年輕,用這樣的顏色,也襯他。”


    張山雨點點頭,說明了這枚胸針的歸處。


    張山雨不愛粉色,當初收了這枚胸針,也是看在顏色稀少的份上,如今有人用得上它,張山雨也不小氣。


    “是。”


    張小白點點頭走出包間,對於張山雨贈與解雨臣東西的情況,張小白實在是見多了,張山雨這個人,就是喜歡對在意的人送點東西,不是什麽飾品,就是什麽器皿。


    對張山雨來說,送出去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送了也就送了,但人情這種東西,可比金錢難得的多了。


    樓下的戲唱的實在是精彩,張山雨也沒忍住叫了一聲好,台上的解雨臣抬眼和張山雨對視了一眼,微微勾起嘴角笑著。


    這場戲,能讓張山雨喜歡就行。


    兩個人都在謀算著什麽,也都在用拿得出手的東西哄著對方,試圖讓對方給自己一些什麽。


    或許是消息,或許是讚賞,也或許是什麽禮。


    解雨臣是被二月紅手把手教出來的人,戲唱的好,心計謀算也不低於二月紅。


    和二月紅的第一個徒弟陳皮相比,解雨臣的心眼子當真是多了不少。


    一出戲唱完,解雨臣回到台後卸下身上的裝扮,就來到了三樓包間裏。


    包間裏,張山雨看到了解雨臣後,笑得眼睛彎彎的,誇讚著解雨臣。


    “看到你唱戲,總是無端讓我想起當年的你師父,唱的一樣好。”


    張山雨誇讚解雨臣,順帶著誇讚起了二月紅,張山雨知道解雨臣尊敬二月紅,不過是順帶誇讚一句,也不費什麽力氣。


    “小佛爺謬讚了,和我師父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解雨臣低頭笑笑,對於張山雨這樣的誇讚,當然是誇到了解雨臣的心底裏。


    “你是自謙。”


    張山雨搖搖頭笑笑,伸手將桌子上張小白拿過來的胸針,推向了解雨臣的方向。


    解雨臣看在麵前的盒子,臉上的笑意有些凝固,這個盒子的出現,就代表今天解雨臣的這一出戲,隻換來了這個盒子裏的禮,沒換來任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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