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去長白山嗎?”


    “會。”


    張山雨點點頭,想到無邪根本看不到,覺得自己也是傻了。


    “我也要去。”


    無邪深吸一口氣,夾著手機就開始收拾東西。


    “你沒必要,,,”


    張山雨想要勸無邪什麽,卻被無邪打斷了話語。


    “我說我也要去!”


    從聲音中,張山雨很明確的感知到,無邪是真的崩潰了。


    “我給你訂機票。”


    張山雨沒有阻攔什麽,阻攔兩下已經是張山雨早就盤算好的了,讓無邪跟著去長白山,看著張麒麟進入青銅門,也是張山雨打算好的事情。


    或者說,張麒麟去杭州見無邪,就是張山雨謀劃的。


    是在張麒麟不知情的情況下謀劃的。


    隻有讓無邪眼睜睜的看著張麒麟去背負責任,看著張麒麟離開,甚至從張麒麟的嘴裏知道,張麒麟進入青銅門就是因為自己,才足夠讓無邪徹底崩潰。


    張山雨有時候也會覺得對不起無邪,但無邪這個名字,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無邪。


    這個名字還真是諷刺。


    掛斷電話後,無邪看著手機上發來訂票的消息,胡亂的收拾好東西,拿著背包就去了京城。


    在新月飯店見到了張山雨,也見到了站在張山雨身旁的張麒麟。


    張麒麟看著無邪什麽話都沒說,一如既往的沉默,張山雨卻感知到張麒麟的不自在和心虛。


    去往長白山的路上,沒有人再有心思說什麽,無邪都隻是一直盯著張麒麟看,張麒麟被無邪盯得,最後隻得閉上眼睛睡覺。


    似乎張家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不想麵對了,就會選擇逃避。


    走上雪山的路上,無邪心底裏亂的不行,想要說什麽,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等進入長白山,來到了青銅門前的時候,無邪還是沒有將思緒整理好。


    張山雨沒管張麒麟和無邪,隻是從背包中拿出香燭,給一旁的張小白上了一炷香。


    無邪和張麒麟就麵麵相覷,兩個人都不說話,張山雨像是沒察覺到尷尬一般,轉過頭看著張麒麟說道。


    “族長,十年之後若是成功了,我會來接你,若是失敗了,我會來接替你。”


    “嗯,一切小心。”


    張麒麟點點頭,說出一路上以來的第一句話,無邪還是盯著張麒麟看。


    張麒麟眨了眨眼睛,轉眼看著無邪說道。


    “無邪,十年後若是你還記得我,就來青銅門前接我。”


    “一定要去嗎?就一定得是你嗎?”


    無邪拽住張麒麟的胳膊,定定的看著張麒麟。


    “要去。”


    張麒麟沒回答無邪的後一個問題,張麒麟的習慣,讓無邪立馬察覺到不對勁,或許這個人選,除去張山雨和張麒麟之外,還有第三個人。


    “不一定非得是你去!”


    無邪確信自己得到的答案,手死死的拽著張麒麟的衣服,對於張麒麟要進入青銅門這件事,無邪至始至終沒法接受。


    “按照原本的計劃來說,這次進入青銅門的,確實不是族長。”


    張山雨打斷了無邪和張麒麟之間的對話,張山雨看出來了,有些話題若是自己不說,張麒麟不會和無邪說的,就像是不會和無邪說,自己是代替他進入青銅門的一樣。


    “什麽計劃?”


    無邪轉過頭看著張山雨,手卻沒鬆開。


    “當年九門和張家達成了一個協議,張家出手幫助九門度過難關,九門會幫著張家守青銅門,可惜,現在已經沒有人守護這個諾言了。”


    張山雨走上前將無邪的手拿開,無邪看著張山雨,隻覺得今天要從張山雨的口中,得知一個驚天的秘密。


    “所以,近些年來守護青銅門的都是張家人。”


    張山雨看著無邪,沒有看張麒麟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張麒麟此刻是不高興的。


    “沒有一個人去?”


    “沒有。”


    張山雨搖搖頭,繼續說道。


    “你也知道,九門現在十不存一,有幾門的人都已經離世了,他們也沒法去履行這個承諾了。”


    “那按照順序來說的話,現在應該去守青銅門的是誰?”


    無邪沒有看張山雨,轉過頭看著張麒麟,勢必要從張麒麟的口中知道一個答案,一個心底裏已經給出答案的答案。


    張麒麟神色複雜的和無邪對視上了,又是那種複雜的眼神,和前段時間,吳山居裏張麒麟看自己的眼神一樣。


    “是我,,對嗎,,,”


    無邪看張麒麟不說話,自顧自的給出了個答案,看著張麒麟繼續沉默,無邪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看著麵前的張麒麟,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是該高興有人代替自己去青銅門裏孤寂十年,自己不用在青銅門裏浪費時間。


    還是該難過,這個消息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代替自己去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張麒麟伸手拍了拍無邪的肩膀,對著無邪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你。”


    張麒麟的話音落下後,無邪就失去了知覺,張山雨順手將無邪接住,免得無邪直接摔在地上。


    “你不該告訴他這些的。”


    張麒麟看著張山雨,眼底裏滿是不讚同。


    “他遲早會知道的,從族長的嘴裏知道,總比從別人嘴裏知道的強。”


    張山雨看了張麒麟一眼,將無邪放在地上,從口袋裏抽出煙,遞給了張麒麟一根。


    張麒麟看著遞到麵前的煙,還是接過去了,和張山雨站在一起抽煙。


    一根煙抽完後,張麒麟將煙頭丟在地上,眼神一直落在無邪的身上。


    “幫我照顧好他,也照顧好自己。”


    話音落下後,張麒麟從背包中取出鬼璽,頭也不回的往青銅門前走去。


    張山雨看著張麒麟的背影,心底裏到底是有些難過的,自家族長進入青銅門前,第一個在意的不是自己,不是張家,是無邪。


    可張山雨還是答應了張麒麟的話,暗戳戳的伸腿踢了無邪一腳。


    “放心吧,我會的,我會照顧好無邪、照顧好張家、照顧好九門、照顧好所有人的。”


    張山雨提到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提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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