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者:你過目不忘,觸類旁通,開始感知“道”的存在。】


    【你的“傲骨”效果增強。】


    【你的“洞悉”效果不變。】


    【你獲得新效果:覺道。】


    【你獲得新效果:心燭。】


    【傲骨:你的靈魂之力得到大幅提升。你對靈魂類攻擊,獲得大幅抗性。】


    【洞悉:主動效果。


    開啟後,精神力消耗翻倍,體力消耗翻倍。


    開啟後,你能通過已有條件,不受對方秘法影響,分析對手破綻,與武修層次。】


    當前分析成功概率:大幅。】


    【覺道:你察覺出“道”的存在。】


    【心燭:你的靈魂之中,點亮一縷燭光,可在你陷於虛妄之時,不易迷茫。】


    【該成就可升級,升級條件:閱讀五百本諸子百家古籍原本,並寫出三本不同流派、此界不曾有過的諸子百家名著,使其廣為流傳。】


    ……


    看著自己的第三個六級職業,【求道者】,蘇瑾沉吟半晌。


    洞悉沒變化,也不知是到頂了,還是要到下次升級才能加強。


    而【覺道】與【心燭】兩個新效果,描述也非常模糊,卻很厲害的樣子,今後或許會有大用。


    至於這副職業的升級條件,反倒是閱讀五百本古籍原本有些難,或許隻有大齊皇宮才有了。


    而後麵那個寫書的條件,反倒很容易,蘇瑾現在過目不忘,前世的記憶也無比清晰。


    抄三本就是了。


    儒釋道,各來一本,正好三本,他相信,自己選的那三本書,定是王炸,沒有不被廣為流傳的可能!


    ……


    而積雲峰上,雨竹樓頂。


    顧雁翎亦憑窗而望,不知有心,或是無意,眺望之處,正是蘇瑾離開方向。


    齊心霽覺察出師尊似乎不開心,古靈精怪,便想賣乖,討師尊開心。


    上前,攬住有些失神的師尊胳臂,小腦瓜蹭蹭美少婦的肩。


    “青兒,別胡鬧……”顧雁翎蹙眉,她心緒似有些亂。


    便連喊錯徒兒名字,都未察覺。


    齊心霽:?


    ……


    -----------------


    離開靈巢宗,沿途走走停停。


    卻不似來時匆忙,畢竟沒有那個趕趟兒去見的唐大帥了,回程便也不急。


    不覺間已過三月有餘,氣溫漸熱,夏季已臨。


    蘇瑾坐靠馬車之內,緩緩張開雙眼,長長吐出口濁氣。


    【血煞訣】煆胚八鍛已成,距離銘魂境,越發近了。


    半年時間,煆胚八鍛,而無垢琉璃胚的修行,本又比尋常其他鑄體所成之胚要更加艱難。


    這般修行速度,便隻能用驚世駭俗形容。


    好在,之前忽悠了老爺子,而且忽悠的很成功。


    【獬玉】加上大齊軍方測謊秘術,兩相組合,證明蘇瑾說的都是實話,老爺子不信也沒辦法。


    蘇瑾修行時,便也不再藏著掖著,葉仁夫看著三個月連升三級的蘇瑾,雖然震撼,倒也接受了。


    作為某尊修羅魔神轉世,修行【血煞訣】快一點,怎麽了!?


    這很合理!


    而此刻的蘇瑾,眺望車簾之外,也是歸心似箭。


    顧宗主給了他七種酒方,其中五種乃是丙階酒方,一種乙階酒方,一種甲階酒方。


    別的不說,加上蘇瑾平日裏自己搜集到的丙階酒方,釀酒職業後續再升一級的酒方該是夠了。


    回了修羅宗,立馬就開始釀酒!


    而農夫職業,算是徹底荒廢了。


    種田離不開人,澆水,除蟲,施肥,鬆土,都離不開蘇瑾親自照料。


    離開修羅宗前,蘇瑾特意安排了雜役替他照料植被作物。


    按理說,種下的幾種植被早該成熟了,係統卻遲遲沒有給出農夫升級提示,便證明整個過程離不開自己。


    別說,農夫職業還挺麻煩。


    旅途之上,能肝的職業太少,修煉【兵神槊鋒訣】也不便,蘇瑾現在隻想快些回修羅宗。


    眼下,已至大齊衍州,距離北境便也近了。


    正值六月,氣候還不炎熱,暖風來襲,動息撲麵,仿若有情。


    卻是奇怪,三人驅車行駛,到得衍州附近,已遇到幾波官府人員巡視。


    如今的大齊,吏治腐敗,鮮少有大批官差外出執勤,這些人,遇到事情躲還來不及,如此勤快,便顯稀奇。


    現在這世道,胡人強橫,中原官吏對外軟弱,對內卻極盡盤剝,凶狠似狼。


    正所謂治不了洋人,還治不了你?這等名言,哪個世界都有。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


    官差見三人車馬華貴,不似普通趕路旅人,倒也不敢太過為難,做出出格之事,可借故盤剝銀錢,卻是有的,短短兩天,都遇到三波了。


    老爺子是魔門宗主,蘇瑾與影子又皆是煆胚武者,如何會真怕這些官差。


    卻是懶得惹事,使歸途之旅惹上不必要麻煩,給錢了事便罷。


    但也都知,衍州該是出了什麽大事,惹得不願作為的官府,都不得不派出大量差役外出。


    午時方過,正是午睡好時候。


    假寐的葉仁夫見蘇瑾停了修行,更察覺出,自家弟子修為又有突破。


    假裝睡醒,清清嗓子,剛想說幾句勉勵之詞。


    這時,卻覺車馬漸停,影子停韁止轡,頭也不回:“宗主,遠處有家酒肆,你要去買些酒麽?”


    葉仁夫聽得這話,老臉就笑開了花,勉勵弟子的言語也忘了幹淨。


    他可快饞死了。


    老爺子的鵝黃酒葫蘆,看起來舊舊的,一眼便宜貨,實則是個法器,能裝百斤酒水。


    自比不得顧宗主那個白玉葫蘆,裝得下千斤。


    沒辦法,修羅宗窮。


    可百斤烈酒,也不少了。


    奈何,老爺子癮太大,昨天喝完,空間戒指又沒備用酒水,可已經憋了三個時辰,早就吩咐影子快些找個城入了,好補補存貨。


    不然,這抓心撓肺的酒癮可太難受了。


    “快!快開過去!哎呀!這馬跑得好慢!步丫頭,多抽它幾鞭子!”


    老爺子半個身子都伸到車外,急的抓耳撓腮。


    看得蘇瑾無語。


    心想之後得多釀些好酒,讓老爺子見見世麵。


    ……


    車馬停於衍州首府如汾城外三十裏酒肆處。


    老爺子早等不及,隔著好遠便嗖的一聲竄出車外,待到蘇瑾下車,葉仁夫早喝上了,美的老臉通紅。


    落得座來,環顧四下,酒肆生意不好,稀稀疏疏坐著三兩客人。


    世道不好,釀酒需要糧食,自然便貴,平民百姓喝得起酒的自然少。


    這露天酒肆,說是賣酒,實則主打賣茶,一文錢三杯,茶也不是好茶,純做解渴,生意要到三伏天才是旺季。


    老爺子一次性將酒水全包,實屬大客戶。


    其他三兩客人,皆是普通趕路腳夫,尋常商旅,並無特殊。


    卻有個身形似熊和尚,滿臉絡腮又粗又密,腰間一柄戒刀斜跨,與那身形一比,卻顯得太過苗條。


    “和尚?”蘇瑾在此界,還不曾見過佛門中人。


    啟動【求道者】洞悉效果一瞥。


    果不其然是個武者,修為一覽無遺,竟有煆胚巔峰實力。


    鑄胚巔峰,其實不低了,甚至很高。


    莫看蘇瑾這些時日的對手,要麽是煆胚巔峰的齊心霽,要麽是銘魂中期的唐撼,甚至還有法軀境的耿心滅。


    但也得看看這些人的身份。


    齊心霽是靈巢宗接班人,雖說這接班人的師傅太強,齊姑娘不出意外,估計得做一輩子的接班人了。


    唐撼則是血刃宗長老,實力全開,也是一號響當當人物。


    耿心滅則更不用提,血刃宗宗主的胞弟,法軀境武者在絞肉機般的戰場,那也是能攪動局勢的殺戮機器。


    而如汾城外一間露天酒肆,竟能遇到個鑄胚巔峰的僧人,這便著實有些古怪。


    蘇瑾很有分寸,沒有盯著對方看。


    似漫不經心的一瞥,已將大和尚修為瞧了個通透。


    滿了杯濃茶,捏起盞簷淺飲一口,身旁老爺子也似閑聊,咂吧著滿是酒氣的嘴,閑聊般輕聲說道:“少見!真是少見!”


    也未看蘇瑾,似自言自語喃喃著:


    “眾願山奇輪寺的僧侶,太平年間倒是出來的多,到處化緣。


    可如今天下大亂,那群禿驢可就極少在外麵現身了,今日竟能遇到個,看起來修為還不低。


    你說,少不少見?”


    老爺子這話夾槍帶棒,聽得出,他對那奇輪寺很是不屑。


    都說佛家慈悲,普度眾生。


    可葉仁夫的老家,便在一座古寺之下。


    當年他參軍,保家衛國,留下未娶的婆娘等他歸來。


    結果,匈奴入中原,燒殺搶掠,他的婆娘也被喪心病狂的胡人分食了。


    胡人並非沒有軍糧,卻殘忍分屍少女與稚童,隻為起到威嚇作用,當真喪心病狂。


    可距老爺子村落那座古寺,卻絲毫不曾被胡人侵犯。


    一整個村的人,幾乎死絕,隻留下運氣好的幾戶人家。


    與村莊極近的寺廟,卻秋毫未犯,直到葉仁夫再次回村,依舊香火不絕。


    也不知是誰給的香火錢。


    這其中值得推敲之處,可就太多了。


    如今大齊佛門,避而不出,宣傳之法,也隻講今生受苦,來世享福,莫爭莫殺,坦然接受。


    怎麽聽著,怎麽怪異,這是要大齊百姓引頸就戮麽?


    故而,葉仁夫極看不起佛家。


    蘇瑾放下茶盞,沒接老爺子的話。


    此刻,遠處漸有馬蹄之聲傳來,一隊官差馳騁疾行,便與酒肆越來越近。


    蘇瑾目力過人,又記憶絕佳,瞧見那隊騎士,正是前日勒索過自己一行人的那夥官差。


    他們騎著馬,遠遠的也看到了熊一般和尚,臉上一時情緒複雜,既有狂喜興奮,亦有恐懼。


    “噠噠噠————噠噠噠!”


    馬蹄聲響,由遠及近,卻未停下。


    衍州派出大量人手巡查,如今看來,便是為了尋這僧侶!


    而這僧侶,也很奇怪,竟就這般大喇喇坐在露天酒肆,毫不遮掩。


    更奇怪的,則是這群官差,他們不曾下馬,繼續疾馳,隻是抽在馬臀上的鞭子,卻更狠了,逃也似的。


    蘇瑾放下茶盞,看向老爺子:“他要出手了。”


    話音剛落。


    便聽“呼”的一聲。


    和尚動了。


    胖大身形帶風,有著想象不到的速度。


    腰間戒刀抽出,白花花雪鏈也似,耀得人眼睛生疼!


    六息之間,和尚先至馬隊之前,旋即斬出三刀。


    便聽得慘叫不絕,血腥氣味,被這夏日暖風,吹得盈麵。


    但見,四名騎馬官差,已有三人連人帶馬,被斬成兩段。


    血流滿地,內髒堆積,溫溫的腥臭。


    剩餘一人劫後餘生,卻無半點欣喜,臉上滿是恐懼,胯下一熱,濕了。


    騎著的馬,也被和尚氣勢所懾,轟然倒下。


    “阿彌陀佛!


    你們不是在尋貧僧麽?怎的尋到了又跑?


    貧僧既已開了殺戒,便不留手,誓要殺光你們這些狗腿子,更要多宰幾條胡狗!”


    胖大和尚持刀,戒刀隻是正常尺寸,在他手中似玩具一般。


    一滴滴血,順著猙獰血槽滴落,被午後驕陽耀著,閃爍亮光。


    “你們是大官差,卻為胡狗賣命!”


    “你們殺了好心收留貧僧的農戶!”


    “你們是畜生!死後,也該入畜生道!”


    胖大僧人,戒刀再動。


    “嗖”的一聲,割下那幸存官差半扇臉,血流如注,可見內裏白骨。


    “貧僧留你一命,是因為老子懶得躲了!”


    “你回去,通知官府,也通知那群匈奴狗,老子就在十裏外土峰廟,等著你們來殺!


    讓他們多帶些人來!老子今日要殺個盡興!”


    和尚以僧袍衣袂,擦去刀鋒之血,迎著正午驕陽,踏步便走。


    從容,又蕭瑟。


    邊自走著,邊自唱。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他是和尚,沒有頭發,又如何衝冠?


    這是野外,又何來窗欄?


    此刻是正午,驕陽正甚,更非驟雨方歇。


    可那和尚孤寂背影,卻顯蒼瑟,似有雖千萬人,吾往矣之勇烈。


    亦有求死之心,決然。


    他要為那家收留自己的農戶報仇,他不知仇人是誰,那便多殺幾個狗官,多殺幾條胡狗!


    今天,來的人越多越好!


    他要殺個夠本!


    ……


    影子看著蘇瑾。


    老爺子也看著蘇瑾。


    這《滿江紅》,傳的真快,連和尚都唱上了!


    葉仁夫朝鵝黃酒葫蘆中灌著酒,若有所思。


    看看日頭,笑了。


    朝影子說道:


    “真熱鬧!


    一會我們也去那土峰廟看看。


    看看那大和尚,怎麽殺匈奴狗!”


    ……


    (今天不斷章,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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