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不要臉!”


    “令月你說是便是,先親一口。”


    “你走開。”


    “我還特意帶了禮物過來。”


    陳牧笑而不語,起身搖了搖銅鈴,有婢女托著托盤進來。


    他拿起盤中疊得老高的禮盒,放在桌上,便讓婢女退出去。


    “看看有什麽喜歡的,全拿走也沒關係。”


    沈令月皺眉道:“怎麽,想收買我?”


    “不,隻是你入了我家門,總得送上點見麵禮吧,看看吧,挑選出合適的東西,也挺費功夫的。”


    ——大哥下功夫,那就是我下功夫。


    沈令月看向禮盒。


    這妖怪在玩什麽花樣?


    還真想花前月下不成?


    陳牧見她不動手,就自己去拆開。


    同心鎖、玉如意、戒指……每一個都看著精致無比。


    縱然不詢問羊皮卷,她也能看出,選的東西用心了。


    她心中生出些許漣漪,但轉瞬壓下,念頭一轉,左右現在沒法反抗,不如換個法子。


    於是她眼角稍微柔和些許,但還是嘴強道:


    “這些東西我不需要。”


    “好好好,是我想看你戴。”


    陳牧也不惱,眼珠子一轉,拿起配飾給她打扮起來。


    女孩眼角的淩厲逐漸被他溫柔的動作撫平,看著他上下忙活,終究還是複雜道:


    “你真想迎我入家門?”


    “我不是給了承諾嗎?”


    “承諾?”沈令月氣急:“你那也叫承諾?”


    這小子給她用了一線牽時就說了,“咱倆呢,沒法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中了這一線牽,便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你幫我處理點仇敵,沒問題吧?”。


    就算個屁承諾,那叫威脅!


    她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陳牧盤起她頭發笑道:


    “雖沒有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緣分,但我許願了,我們永遠在一起,最後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好了。


    以一線牽許下的千金一諾,絕不辜負。”


    ——至少在此次夢境是這樣的。


    他知道這女人在偽裝。


    但他說的,可都是真話。


    沈令月表情有些複雜,一時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


    但,當陳牧將她攬入懷中,蹭著她臉時,雖然表情僵硬,但態度還是軟下來了。


    其他的也是。


    “你溫柔點。”


    她歎息,似是認命了。


    長衫微解,卓著風姿,便擁雪成峰。


    裙鬆未褪,浴罷先遮,見星點珊瑚。


    終是直把郎呼、


    一夜夢醒,林蔭小道的午夜和清晨已掛滿了白霜。


    “令月,你怕妖魔嗎?”


    待到倦意漸濃,陳牧抱著背過身不看他的女孩,低聲說道。


    沈令月聞言,久久不語。


    陳牧自顧自道:“我怕,很怕。”


    “不見它們就好了。”


    “我不見它們,它們也會自己來找我。”他低聲說道,“所以無論如何,我也……”


    他說著說著,輕微的呼吸聲就響起。


    半個時辰後,沈令月轉過頭來,月色如水,照在兩人身前。


    不久後,又一酣睡聲響起。


    ……


    次日。


    陳牧神清氣爽地見到了大哥。


    陳三行點頭道:“人家姑娘挺憐惜你啊。”


    “啊?”片刻後,他明白了什麽,惱怒道,“開玩笑,我還需要她憐惜?”


    “是你在開玩笑,四重武者,但凡用點力,夾斷你腰都正常。”


    陳牧臉黑下來了。


    他這輩子沒受過這麽大的羞辱。


    變強的欲望更甚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想打人的衝動說:“哥,怎麽樣,現在你信我了嗎?”


    陳三行揉了揉他的頭說:“說吧,有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要你這樣才敢和我說。”


    良久。


    “你說你來自一個平民也能吃飽穿暖的世界,一覺夢醒就會成為我弟弟?”


    陳三行若有所思。


    老幺一直在自己管控之下,照理來說踏上凶獸武道,他不可能沒半點察覺。


    可堂上一戰,弟弟那藏不住的稚嫩殺機和層次極高的凶獸武意,無不說明他不一樣了。


    族老那邊已經有人去查爺爺的庫房了。


    一重武者,縱是走上凶獸武道,也用的不過普通妖魔。


    可三弟的武意雖也隻是一重範疇,但本質之高堪比自己。


    定是服用了珍惜大妖的血肉。


    也無怪乎族老那邊懷疑他偷了內庫。


    現在他說出這般隱秘,倒是讓他信了幾分。


    “那咱們聊聊四萬年前,你所在的世界吧。”


    陳牧點頭,說起了他現實裏的一些事。


    生活上的困擾,這些年的疲憊,還有武學遲遲未進的糾結。


    他注意到,隨著對話深入,陳三行表情越來越嚴肅:


    “你說你武學修行極慢?”


    “對。”


    “你怎麽成的準武者?”陳三行看著他的表情,滿是異樣,“一具空殼,你怎麽修成的血氣?”


    “為什麽修不成?”


    “魂魄魂魄,指的三魂七魄,人死則三魂離體,七魄於肉身中消亡。


    三弟你自出生起就有頑疾,魄先投胎,魂未歸來,故而喜、怒、哀、懼、愛、惡、欲外顯,藏無可藏,乃天生魔童。


    隻有七魄,縱然可用靈餐積血氣,但缺乏三魂引導,血氣滯留丹田無可用。


    同理,你在彼岸,體內隻有三魂,無主宰身體血氣的七魄,別說是修成準武者,不血氣凋零百病纏身,都是大幸了。”


    陳牧身體一震。


    魄先投胎,魂未歸來?


    莫非這才是他現實裏無法修行武學的關鍵?


    魂魄相吸,這才讓他冥冥中跨越時間,到了未來?


    恍惚中,他想起地質公園戰鬥中,他明明沒感覺血氣有持續增長,卻覺得身體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連帶著現實裏修行,速度都快得異常。


    他本以為是他修行飲雪心經的結果。


    現在看來,莫非是他三魂七魄終於歸位了?


    等等,那豈不是說……


    壞了,我真是紈絝子弟啊?


    陳牧嘴角微微抽搐。


    “再過兩月,會有你們說的大妖來襲?”


    陳三行捏了捏眉心。


    他基本相信弟弟所言了。


    可為什麽偏偏是這時候?


    是獬豸洞暴露了嗎?


    “三弟,還有要強調的事嗎?為兄得去安排兩月後的事。”


    陳牧搖頭。


    看陳三行這樣,似是有對付神話異獸的手段。


    希望一切順利,讓山莊渡過難關,安心發育吧。


    ……


    離開此地,再來到外圍時,一個身影忽然攔住了他。


    陳牧定睛一看,竟是朱啟德。


    “朱啟德,你攔我幹嘛?不怕挨打啊。”


    “你的凶獸武道,服用的玄焰飛蛇的心頭血?”


    陳牧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你知道些什麽?”


    朱啟德表情無比複雜,喃喃道:


    “怎麽可能是你,怎麽會是你……”


    “你發啥癲?”


    “原來傳說是真的。”朱啟德的招風耳都耷拉了下來,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籍,“那你定能看得懂覆滅之年以前的文字吧。”


    她將書籍塞到陳牧懷裏。


    陳牧皺眉,正欲推辭,就聽到朱啟德說:“你聽過朱家老祖撼山尊嗎?”


    “不曾。”


    “他叫朱厚武,尋了你三萬年。”


    手,頓時停在半空。


    汗毛卻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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