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中偉在保安室門外經魯政清的提示不住點頭讚成,並對自己的魯莽行為十分後悔,仿佛在自己走到岩邊遇到救星,落入萬丈深淵被人救出來,感慨萬端地表達幡然醒悟之情:“曾助理,今天若不是遇到你和許記者,就會闖大禍,原來在屋裏種地或在外麵打工就沒有這麽複雜,沒想到在家門口打工還差點出這麽大個拐。”


    魯政清再次忠告他:“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陷餅,以後有別人要你做什麽,你得細致的掂量一下,好在這次沒釀成不可收拾的結局,眼下最重要的是給你們一起鬧事這批人講明真相,要他們安心做事,在工作上再也不要踩左踩右與廠裏作對。”


    呂三園通知的人陸續到達保安室後就來告訴付中偉:“付哥,人到齊了,你來跟他們開會,隻要你一句話,要我們朝東,我們絕不走西,要我們打狗,絕不抓雞。”


    魯政清吩咐他:“你去給他們說說,我就在外麵聽。”


    付中偉瞪大雙眼盯住並教訓敲打他:“你真是榆木疙瘩,看到我們鬧事還沒脫到手,你還要提打鬧的事。”他來到保安室,開門見山地對十多個農民工轉告正能量:“兄弟夥,近幾天鼓動你們停工鬧事,這是個別人想達到他的目的,唆使我動員你們這麽做,這件事已經使企業受到損失,他們找到上級反應,準備開除我們這些人,剛才若不是報社這些老師當麵讓張俊華主任打電話對質,我還蒙在鼓裏,細想想,我們成了某個人的槍,我們跳出好歹最後他想敲詐企業的竹竿,兄弟夥,別上當了,如果不是報社兩位老師的提醒,我們被炒了魷魚還不知道為何會遭到處罰的,從今往後,我們隻有老老實實學技術,踏實勤奮做事,把企業當成家,爭當優秀員工,才能站得住腳,現在聽聽你們的意見。”


    一個憨厚的中年人首先發言:“本來嘛,征地賠償的事,已經水過三秋,還和廠裏鬧絕對是輸道理,停到鬧事就是砸自己的飯碗,如果我不和你們一起,你們就說東道西,有多大本事得多少錢是正理,向我們這些識字不多的農民,一個月能賺上二千多元知足了。”


    一個蠻橫的小夥子反過來問他:“鼓動我們鬧事是你,勸我們不鬧也是你,你把我們當猴兒在耍猴兒戲啊?”


    有個婦女質問他:“付哥,一會說紅,一會說黑,都是你一張嘴在翻來覆去地說,我不曉得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到底是那個王八蛋在唆使你鼓動我們停工鬧事,為啥你又想起勸我們不鬧了?你給我們說清楚行不行?”


    付中偉被同組的人問得急紅了眼,隻好求助魯政清:“曾助理,麻煩你來跟他們講一下真相。”


    魯政清聽到付中偉救助便走到門邊,看到十幾個男女農民工把屋子裏擠得滿滿的,有人吸煙,使屋子裏煙霧彌漫,他就沒有朝屋子裏麵走:“各位工友,我想提幾個問題你們如實回答,你們是不是停工提了兩個問題要求企業解決,一是占地補償費低,要求再算一次,增加土地補償費?二是每個月領的錢少了,要求企業加錢?”


    質問付中偉的婦女帶頭發言:“是啊。”其他人也跟著護議。


    魯政清又問:“這兩件事是不是付科長讓你們這麽做的?”


    憨厚的中年人爽快地承認:“就是他教我們這麽幹。”


    魯政清用事實證明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真正指使你們用這兩件事罷工的人不是他,是一個耍花招的人,他想到企業去占便宜沒有達到目的,就借你們鬧事,他出麵調解擱平,達到自己敲企業竹竿的目的,放風收風都是這個人,這件事張俊華主任當著付科長的麵打電話證實,現在企業請示相關部門追究責任,他現在翻臉不認帳,要是你們繼續這樣鬧下去,企業已經請示商務局,準備辭退你們,如果你們想繼續上班,必須保證以後再也不要做這種傻事,否則,隻有離開現在的工作,自由地選擇職業。”


    魯政清的話讓所有農民員工啞口無言,搪目結塞,又給他們解釋:“付科長已經當即保證以後,你們會把廠當成家,再也不被別人當槍用,夏總表態,召開一次董事會研究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至於董事會如何決定首先是看你們的態度。”


    付中偉立即附和:“對,就是這個意思。”


    長得蠻橫麵目的小夥子暴跳如雷:“是那個龜孫子這麽陰,我去弄死他。”


    魯政清警示他:“小夥子,現在是法製社會,他伸黑手有法律收拾,如果你這麽魯莽,不僅沒有收拾他,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你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你們現在是打工賺錢與家人恩愛過幸福生活,再也不要做愚昧的事,隻要你們好好學技術,就能多賺錢,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途經。”


    付中偉義正詞嚴地告訴同伴:“對,我們現在主要是學好技術,


    勤奮做事,把廠當成家工作就穩當,想做不想做自己決定。”


    憨厚的中年農民毫不猶豫地表態:“付大哥原來也是為我們好,想給我們多爭取些錢,既然把話說穿了,沒啥說的,大家不要東扯西扯使付大哥為難,聽付大哥的話,那個敢不聽話我們就和他斷絕關係。”


    付中偉警告呂三園:“呂三園,你說話做事態度要和氣點,臉色要好看點,不要成天都板起一塊臉向賣死牛肉的,夏總跟我說了好幾次了,要是你還不改就過不了關。”


    付中偉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看到是張俊華從辦公室打的電話,立即通報大家:“你們看嘛,張主任又打電話來了。”屋內的人眾目睽睽忐忑不安地注視著付中偉,憨厚中年人焦急地催他:“你接啊,就說我們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再也不會做與企業為難的事,聽他如何說。”


    魯政清穩住他的情緒:“付科長,別緊張接嘛,如實跟他說這裏的情況。”


    付中華接電話時害怕他宣布張俊華壞消息,頭上直冒冷汗接聽電話:“張主任有事嗎?”


    張俊華在電話裏追問他:“付科長,夏總他們在回企業的車上召開董事會問你招集他們沒有,他們是什麽態度?我反饋信息後他們好作決定。”


    付中偉懸在心裏的石頭總算得到一些安慰:“張主任,我把他們召集到保安室開會,他們一致表示改錯,請你馬上給夏總回話。”


    張俊華立即回答他:“好吧,我立即回話,你轉告他們在保安室別離開,無論做什麽決定,都要召集他們開個會。另外,隻要把他們的工作做好,你和曾助理辦的事快去辦,辦完後就回來。”


    憨厚的中年人從電話裏聽出,董事會研究他們的事不一定是好事,看得出這位和付中偉一起來的人很有能耐,求他多說幾句好話也許管用:“老師,看得出,你是一位好人,說話做事入情入理,請你先別走,為我們向夏總說幾句好話,要她原諒我們,讓我們戴罪立功。”


    魯政清看到這些憨厚樸實的農民,已經把自己回家的事拋到九霄雲外,爽快地答應他們:“各位大哥大姐,這沒遇到這事就不管,遇到了就做個順水人情,盡量說服許記者一起協助把你們的事處理好,需要你們做的事我就不重複了。”


    付中偉立即給他們承諾:“許記者和曾助理幫了我們的大忙,絕對不會放他們走,就這麽讓他們走我還有沒有良心,我馬上回去叫老婆子把臘肉、香腸、豬耳朵煮好,用臘排骨燉一鍋蘿卜,把泡酒拿出來好好敬一下張主任和這兩位貴人。”


    憨厚中年人出主意:“我們出份子,請他吃館子。”


    付中偉不讚成他的提議:“這個禍是我惹的,不需要你們出錢,如果請他們到館子裏去吃我也出得起這個錢,館子裏吃的是錢和飼料食品,沒有在家裏吃得衛生,我家的豬肉是自己用糧食喂的豬,絕對是綠色食品,他們在城裏吃不上,我老婆子的廚藝大家都曉得,炒幾個菜不比館子裏的菜味道差,不會待慢他們。”


    魯政清想到父母為自己的事有些擔心,想早點回家,更不想讓這麽辛苦的農民帶來麻煩:“各位大哥大姐,我隻是做順水人情,沒有必要破費,為了加深你們與企業的感情,必要的時候請一下張主任吧,他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為你們的事他做了許多工作,夏總是一位很明事理的人,付科長,我開車送你回去,路上邊走邊說。”


    中年婦女看到這個小夥子說話這麽入情入理,也積極主動地挽留他:“小兄弟,你們要去辦事早點去,我參加完會議就去幫廚,要是你們請不動夏總,我去請,一定把夏總也請去陪你們。”


    魯政清帶著付中偉進轎車,掏出手機給妻子打電話:“秀蘋,我去和付科長辦件事,辦完就回來。”


    許秀蘋很溫和地提醒他:“我從張主任這裏了解很多有價值的情況,去吧,開慢點,注意安全。”


    魯政清明智地回答:“好的。”


    付中偉不知他們的關係,看到他們之間默契地配合,說話做事那麽彬彬有禮,讚歎不已:“你們大知識分子在一起做工作,總是那麽輕言細語的,不向我們這些大老粗,說話做事曉不得轉彎抹角,要吃好多虧喲。”


    魯政清不想給他說自己與妻子的關係,一邊駕駛轎車一邊委婉地與他交流:“我們畢竟是知識分子集聚的單位,當然互相要顯得文靜,付大哥,你的好意我領情,吃晚飯的事就免了,隻要你們的事能圓滿解決比什麽都強,許記者和我辦完你們的事,還要到別的企業去采訪,她回去又要趕稿子,事多得很。”


    付中偉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態度堅決地強留他:“現在快到下午的四點鍾了,你到我家去辦這事要耽擱半個小時,等夏總開會又要耽擱點時間,安排一個小時吃飯,看不起我們這些農民就不去,如果不嫌棄我們這些農民就吃了晚飯才走,要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土農民就不吃。”


    魯政清顯得有些難以為情:“我就是從農村長大,根本就不存在看不起農民之說,的確有事。”


    付中偉用激將法:“你是不是怕我會下毒藥,才這麽推三阻四的,我可拍著胸膛跟你說實話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魯政清不好再拒絕他的邀請,啼笑皆非地解釋:“付哥,你真是一位讓人非得接受感情的人,好吧,我如果再推三阻四,不知你又想得多邪門,我盡量說服許記者接受邀請,不過,我和她都不喝酒啊。”


    付中偉一邊給他指路,一邊開懷嗬嗬大笑:“曾助理,你啊,真是一位難得請的客人,不喝酒也沒有關係,不喝酒吃菜喝湯也是一樣,我不會逼你們。”


    魯政清按照付中偉的指點,駕駛轎車來到一座三樓一底的樓房前在壩子裏,他了解到這個樸實無華的中年農民生了一雙兒女,年青時曾在煤礦做井下礦工,賺錢修了這座房子,因為妻子和兒女們的強烈阻止,不讓他做井下礦工,他們兩個一個在讀大學,一個在讀高中,如果失去了這份工作意味著兩個子女隨時有可能輟學,他必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才能供子女上學,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麽他這麽需要錢,隻有保證他這份工作才能保證他的子女不輟學,心裏拿定主意,當他獲得了礦升溫冒名頂替撈取占地費用的原始證據揣在身上,付中偉安排妻子做好晚上接待客人的準備工作,便又乘車與魯政清一起回到了永帆金屬。


    當他們再次回到永帆金屬時,呂三園這個保安果然變得很熱情地給他們開門,並及時告訴付中偉:“付哥,你快去小會議室開會吧,夏總在等你。”


    魯政清最關心的人是許秀蘋,他迫不及待地問:“許記者呢?”


    呂三園告訴他:“夏總把她留下一起參加會議,你也去吧,我接了你們之後把門關上也去參加會。”


    付中偉眸子裏透出渴求的目光再次懇求魯政清:“曾助理,麻煩你也參加會議,關鍵時刻給我們說句好話吧,因為你們是報社的,他們會尊重你們,你也看到的,如果我沒有之分工作,我的子女沒有錢繳學費就麻煩了。”


    魯政清被他家的情況和他的誠意所感動,俠義心腸的他義無反顧地把轎車停靠好後,為了保護好這位證人不受丁胖子他們的傷害,細心地叮囑他:“付科長,你跟我到樓上去後,我一會去把這份證據複印後把這份資料交給你再去參加會,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你的同伴們知道,否則,還會惹出其他麻煩,有些事我不便說。”


    付中偉不知他這麽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堅信魯政清的人品:“行,我聽你的。”


    魯政清提著照相機來到小會議室與許秀蘋低聲說了幾句便來到張俊華身邊給他說了幾句,張俊華跟他出來領著付中偉來到辦公室將在揣在身上的資料複印後將原件交給付中偉,張俊華帶領著魯政清便與付中偉一起來到會議室,坐在會場的工友中許秀蘋的身邊,剛坐下的他才細心觀察,小會議室裝修得很精美,台上坐著三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中間是夏白樺,他們麵前的會議桌上擺放著麥克風,從坐在椅子上農民工們東張西望的神色發覺,把這十幾名農民工安排在這間會議室開會也許是第一次。


    夏白樺立即吩咐坐在側麵做記錄和張俊華:“張主任,請你把洪洲日報的二位貴賓請到台上來。”


    張俊華來到許秀蘋和魯政清的身邊:“二位請到台上去吧,這是我們夏總的吩咐。”


    魯政清謙虛地推辭:“不用,我們隻是采訪,又不是領導,你們按照安排的議程開會吧!”


    夏白樺十分誠懇地邀請他們:“二位今天來給我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付中偉他們這十幾號人,近一年來,隔三差五的提出點這樣那樣的要求,每提一起我們就去搬人來解決,有些事我們明明知道,就是不好采取措施,逼得我們走投無路,才到市招商局去求援,正好招商局派出商務科長來配合時,你們二位新聞工作者幫我們把埋藏在他們心裏的毒瘤揭穿了,我們企業可以排除幹擾抓生產了,你們不是領導,是我們企業的解圍之人,請到主席台來吧。”


    張俊華終於找到合適的理由:“別耽誤時間了,二位有請。”


    當魯政清和許秀蘋走上主席台就坐時,台下的付中偉帶頭鼓掌,其他參會人員也跟著鼓掌。


    夏白樺開門見山地提出會議的議題:“為了表示我們企業的誠意,請市招商局商務科長見證,為了分散解決失地農民生活上的困難,我們按照鎮上的提議,解決了這十幾位的工作問題,前期隔三差五的出現了一些狀況,現在我想當麵征求你們的意見,董事會的都在場,我們根據你們的意見決定你們的去與留。”


    付中偉站起來發言:“我們已經知道所犯的錯誤,決心改正,把企業當成家,與企業興衰共存。”


    魯政清給他們作證:“他們主要是受到個別人的唆使,已經有了改過之心,希望能夠得到夏總和各位董事們的諒解。”


    夏白樺再次征求意見:“你們其他人有沒有新的意見?”


    在場的農民工發出懺悔的聲音。


    夏白樺宣布:“你們是特殊群體,我們董事會研究,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遵守廠紀廠規就請你們自己炒魷魚,前提條件是每一位都要簽訂一份合同,違反者算自動辭職。”她詳細地把合同內容宣讀後,付中偉及十幾個農民工都自願簽訂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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