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更深時,洪洲市的霓虹燈閃爍出暗淡的光線,大地仍然吹著寒冷的北風,街麵上幾乎沒有多少人,車輛也稀少,隻有出租汽車和少量的私家車在路麵行駛,還有些串串小店和夜宵店在經營,許秀蘋依偎在魯政清身上,仿佛聽到他那顆純真的心,一顆屬於為社會安寧做出巨大貢獻的心在激烈的跳動,他們搭乘一輛出租汽車朝家走去,無言勝過千言萬語,她在工作中是一名優秀的記者,在生活中是一名自強不息地強者,在丈夫跟前是一位溫柔敦厚,體貼入微的女人,是丈夫溫馨的避風港灣,丈夫成了她的參天大樹,安全防護牆,保護傘,盡情地享受特殊的親情嗬護情懷,盡管他們的生活與工作麵臨巨大的壓力,此時都拋入九霄雲外,當出租汽車駕駛到家門口時,魯政清按照出租汽車記費表顯示的金額支付了車費,不耐心地輕輕推了妻子:“秀蘋,到站了。”


    許秀蘋睜眼伸了一下懶腰:“我多麽渴望出租汽車不停車啊。”


    魯政清幽默地笑道:“我們省吃儉用等掙夠了錢,買一輛下線的出租汽車當我們的別墅,要你夢想成真。”


    許秀蘋哈哈大笑:“你啊,隻要你心裏有我,你的心就是我最好的別墅,天下再好的別墅都沒有我選擇的別墅,就怕你心變。”


    魯政清虔誠地憨笑,用一片真情打動她,讓她從頭至尾把自己讀懂:“你能為我舍棄在大城市工作,住電梯公寓、吃山珍海味的富裕生活,跟我到洪洲來租一居室的舊房子,一個正式記者伴隨在我身邊,鼓勵我一邊打工一邊自考直到考上現在的工作,我們白手起家,在父母的支持下,在城裏有了自己的家,這點點滴滴早就融入我的心扉,更別說師傅、師娘對我恩重如山,離開了你這麽優秀的妻子,這麽慈祥的父母,莫說我是一個農民子女,無論是誰生在這個恩澤的環境都舍不得,更別說眼下冒著風險毫無怨言地陪伴著我,遠的不說,就是今天晚上從吃飯到娛樂活動,我的定性如何你看不出來嗎?”


    許秀蘋本來就是喜歡他為人正派,具有很濃的傳統觀念,能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沒有貪圖金錢的誘惑,選擇走一條為社會多做貢獻之路,特別是他在打工期間,盡管工作很忙,從來沒有間斷過自學,從來沒有間斷過練功,堅持進行社會調查,使他的能力不斷增強,終於成功取得自考本科文憑,接著考上公務員,考上了公安幹警,這種自強不息地進取心,深深地固化了自己對他的摯愛,生活剛剛走上正規,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選擇了用這種方式查蒼蠅行賄受賄之事,這隻是剛剛開始,她渴望能夠盡快結束這種方式,恢複正常生活,讓老人省心,讓自己減少憂鬱,含沙射影地提醒他:“少說空話,多做實事,我們何時才能進入正常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答案!”


    魯政清不便給妻子講述胡珍珍的非分之想,更不敢提但玉華的事,他怕妻子沉不住氣,如果因為誤會產生妒忌,輕則吵鬧,重則離開自己,揭露自己裝病的真相,這樣會影響查獲礦升溫與公司勾結的真憑實據,這可是是最關鍵的證據,匯總證據就能將他繩之以法,盡管吃飯後他拒絕了音樂和舞池的誘惑,胡珍珍千方百計要他跳舞,甚至以證據為交易條件都沒有打動,仍然不能讓許秀蘋感受到不可多得的珍品定性,他深知,妻子要的是正常的夫妻生活,要的是正常上下班,堂堂正正地生活,說得在多也不能代替:“嗯,我會加快步伐辦好這個案子。”


    許秀蘋眨眼就恢複到眼下的事,她在丈夫的耳邊低聲吩咐他躲在光線不好的樹影下,注意觀察周圍出入的人員,盡量別讓人發現他,否則,幾天付出的努力就白費了,魯政清自從考上刑警後進行了專業培訓,她從事刑警工作積累一年多的經驗,雙眼就向掃描機似的,環顧四周後,聽到轎車、摩托車聲音,立即躲到樹影後麵,許秀蘋朝小區停電瓶車的位置走去騎著電瓶車來到小區大門前,機靈的魯政清迅速坐在電瓶車後排,緊靠在妻子的身後順利進入小區大門來到樓下,許秀蘋把電瓶車插上電板充電,便和妻子輕聲地走上樓見機行事,許秀蘋背著他來到門前按門鈴時,倪功碧開門看到兒媳婦背著兒子回家,做母親的很心痛地急切地問:“秀蘋,等到醫生沒有,醫生如何說?他的病什麽時候能治好。”


    魯玉山連忙把兒子接下來放在沙發上,站在公正立場上責斥老伴:“老婆子,你真是八卦,沒看到秀蘋背著兒子回來那麽累,還嘰嘰喳喳地問過不停,她不是在電話裏給我們說了嘛在等醫生,要晚些時間才能回家,讓我們莫等,你要問也要等他休息一下嘛。”


    許平華關掉電視機帶著平淡的心思和愁眉苦臉的淡素華也在圍觀,淡素娟關心自己的女兒:“秀蘋,吃飯沒有,餓不餓?累不累?我去給你弄吃的。”


    許平華責斥她急於求成的心態:“女兒在電話裏說得那麽明白,已經吃過了,孩子都獨立工作了,你不要把她當成三歲孩子行不?隻要他們平安到家就好,親家,你們休息一會再問秀蘋,大醫院暫時都沒把他治好,這個土醫生的水平起過大醫院,估計這個土醫生沒有什麽新招,我把政清帶到屋子裏去給他輸些功力,對他身體恢複有益無害。”


    倪功碧一直相信有人點穴傷害了兒子,擔心他借輸功力為名又用武功傷害兒子,提出質疑:“親家,輸功力會不會堵住穴位?”


    許平華明白倪功碧是愛子心切,用右手捋了一下胡須,淡然地笑道:“親家,他是我愛徒、女婿,又是我們門派未來的接班人,我會害他嗎?我要是看不起他,會讓我女兒從那麽遠考到洪洲來上班,跟他過清貧的生活?”


    魯玉山堅信親家的為人:“老婆子,你不要以婦人之見耽擱親家救人,他對兒子的愛不壓於我們。”


    淡素娟有些極不情願:“親家母,你以為他的功力誰都會輸嗦,他把功力看得比合都重要,給他輸功力就相當於把命交給他,如果政清不是我們的女婿,門派未來的掌門人,他一定要給他輸功力。”


    許秀蘋溫馨地勸父親:“爸,我和政清都年青,功力我們可以自己練,您可別為了我們傷了自己的原神。”


    許平華大智若愚地笑道:“他是刑警辦案難免遇到一些會拳腳功夫之人,我現在留一定的養生功力就夠了,輸一定功力,幫助他打通一些穴位,提高他的功力,增強抵抗力和免疫力。”


    許秀蘋出於女兒孝順父親再次懇求父親:“爸,我知道您教了不少本門絕技,期望他能成為我們這門派未來的掌門人,您堅持要給政清輸功力我不反對,我懇求一件事,不要為年青人的事傷害身體,一定不能過量,前提條件是不傷害原神,否則,政清和我都不會接受您這種幫助。”


    許平華欣然接受,同時,有些驚愕:“這小子怎麽把什麽話都給你說了,等他醒了我才找他算帳,幸好是給你說,如果傳到別人耳朵裏,將來用武力接掌門別人會說閑話,讓我如何麵對?”


    許秀蘋坦然自若地笑道:“爸,你接任掌門是靠師爺傳授的武功嗎?還是自己創造了不少新招術,政清也不例外,他通過網上搜尋收集各門派的新功夫,已經著手研究新功夫了,根本不會用你傳給他的原始功夫。”


    許平華聽了女兒的話心裏有些納悶,此時想到練功時,難怪他隔三差五地練些新招式,在自己傳授給他的招式上有明顯的演變,看來這小子的確天生就是練武的好材料,得到這個信息隻好順其自然,此時才想到長江後浪推前浪,隻要後繼有人比什麽都強,臉上呈現出欣慰的容貌:“蘋蘋,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你和他們三位老人講一下今天看醫生的事吧,我把臭小子帶去輸功力。”他把政清抱著走到他們的臥室裏關上門,將他以坐姿放在沙發上,語重心長地提醒他:“小子,你不要以為裝病能騙過我的眼睛,我知道,你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剛正不阿,對社會上邪門歪道的事恨之入


    骨,這麽大個國家,要想一朝一夕扭轉乾坤是不可能的事,還有幾


    天我就要回山東了,在這裏我叮囑幾句,切忌不要耍個人英雄主義,國家有法律,還有那麽多司法機構,這些你比我懂,隻要你走正路,幹正事我不埋怨你,你可千萬不想搞歪門邪道,更不要以身試法,我把女兒托付給你,你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現在我輸些功力給你,希望你好自為之。”他把憋在心裏的話對這個憨厚的小子一吐為快,端了一把椅子,提起他的雙手與他手心對手心地輸入功力,聽到他用心語回答他:“師傅嶽父大人放心,我是為了查處一棕貪汙受賄的案子采取的這種措施,並沒有任何病,請您保密。”


    許平華驚愕地與他對話:“你小子啥時候練成心語說話了,隻有你不懂武功的父母才相信你昏迷不醒,我從把脈後就堅信你小子是裝病,查案也不用裝病,害得幾個老人為你擔心,秀蘋知道你的真相嗎?”


    魯政清如實匯報:“嗬嗬,沒有她給我打掩護行嗎,您沒有覺嗎,每次問我的事她不敢麵對您的眼睛,她不想給您說謊話,又不敢給您說實情,貪汙受賄者不查獲,國將之不國,無國何來家!”


    許平華嚴厲地指責他:“你隻是個普通的刑警,沒有必要承擔這麽大的風險,你這種行為符合查辦案的規定嗎?你違反了那麽多清規戒律想過結果沒有?”


    魯政清胸有成竹地回答:“我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辦案過程中不收受任何人的一分錢,一份財物,隻收集貪汙受賄者的證據,把這些證據複印件提供給相關部門去查處,不屬於刑事案件之前我不會直接查案。”


    許平華深思熟慮地提醒他:“你想得太簡單,你獲取證據的手段不光明正大,沒有得到組織批準,你利用非正常方法私自查案,估計後果不可估量,加之你還沒有揭露真相,被查者會采取什麽對應措施,這些都是難以預料之事,你對這事估計不足。”


    魯政清此時也有些騎虎難下,用心語繼續和師傅交流:“是啊,我原來以為查一個鄉鎮黨委書記,輕而易舉查出來就恢複正常生活,沒想到查出他貪汙受賄上千萬,證據還沒有收集完,這樣的基層幹部成了害群之馬,不揪出來多可怕。”


    許平華明確地給他指出:“在官場上這樣的人多如牛毛,你查得完嗎?你是刑警,不是紀檢幹部,這些事不歸你管!”


    魯政清苦苦哀求他:“師傅,國家興衰,匹夫有責,如果不將這些害群之馬繩之以法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


    許平華緩慢地給他輸了一些功力:“別想其他的,我輸些功力給你,也許對你有幫助。”


    魯政清和許秀蘋的觀點一致:“師傅老爸,您關愛的心意我領情,您別輸功力,我可以自己練增加功力。”


    許平華立即吩咐他:“趕快平心靜氣地接收,我隻輸兩層功力給你,要是再分心要出問題。”他輸的功力向磁鐵一樣吸住他,魯政清隻好尊重師傅,平心靜氣地配合接收他輸的真氣,使他的功力得到提升。


    客廳裏,許秀蘋把夫妻之前編好的話用來安慰老人們:“哎呀,爸、媽,我們去等了一天,在他家等他看病的人都是疑難雜症,這個師傅去給別人看病沒回家,回來的路上又遇到發生一起交通事故堵車,所以這麽晚才回家。”


    魯玉山聽她說得活龍活現,信以為真:“隻要你們沒出事,平安回家就好,可惜隻有明天一天時間了,菩薩保佑你們能遇到這位醫生,治好政清的病比什麽都重要。”


    倪功碧為了兒子的生命安全處處謹慎小心,思想上仍然有些保守:“如果有把握能治好兒子的病才去吧,要是沒有把握就不要去了,免得發生意外。”


    許秀蘋隻能耐心解釋:“媽,您擔心政清我能理解,他是我的愛人,我們要相互生活一輩子,保護他的安全,讓他盡快恢複健康這是頭等大事,說不定小方子能醫大病。”


    淡素娟順著親家的思路:“女兒,你媽的話有些道理,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別去了,鄉下的醫生能不能真向你說得那麽有本事還兩說,不去找煩心事行不?”


    許秀蘋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媽,一物克一物,民間有很多方子能治大病,花錢不多,費事不大,並且我是采訪順帶就把這事辦了,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等到醫生見麵就是治不好我心裏踏實些,沒有讓醫生看怎麽說得清。”


    魯玉山支持兒媳婦的觀點:“二位別拖後腿了,年青人想辦的事,隻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我們都要支持,他們又不是三歲大兩歲小,已經長大工作了,要去就去吧。”[miao&bige]首發


    許平華從魯政清他們住的臥室裏走出來:“隻要年青人的路走


    得正,我們幾個老家夥就別阻攔,他們有他們的思想,行為準則,生活方式,取舍價值觀,早點休息吧,不要為這事再議論了。”


    兩個婦女看到兩個男人都站在女兒一邊,隻好垂頭喪氣地倪功碧帶頭讓步:“好吧,你明天想帶他去看病沒意見,一定要早點回來,你工作上的事也忙,不能把你給拖病了。”


    魯玉山瞪眼勸老伴:“休息吧,該說的說了,該問的問了,這麽晚了,休息吧,親家和秀蘋也該休息了。”


    四位老人各自回臥室後,許秀蘋聽到父親的話裏有話,仿佛知道魯政清執意在辦一件觸犯官場人的案子,好像有點不太樂意,怏怏不樂地回到臥室,關上臥室門提心吊膽地問:“剛才爸給你輸了多少功力,傷原神沒有?他問你什麽了嗎,怎麽鬱悶地說了一些不太樂意的話題。”


    魯政清聽到妻子的質問,苦惱地給他解釋:“爸是高人,早就看透我們的事,隻是不輕易說出口,剛才我擔心傷他的原神,用心語跟他交流,他很擔心,也不太樂意我的做法,現在我既然選擇要揪出貪官就不能半途而廢。”


    許秀蘋苦惱地搖頭,她從丈夫篤定的眼神裏看到一股正義之心就向熊熊燃燒的烈火在釋放,有一股自強不息的精神力量在鼓動著她:“算了,既然選擇查辦貪官,我隻有夫唱妻隨,辦完這個案子千萬不要在這樣隨心所欲地辦案,鐵的紀律不允許耍個人英雄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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