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升溫瞪大雙眼看著魯政清,細致地端詳他,心裏對他產生了敬畏、憐憫、防範、恐慌、懷疑等多種感覺,總覺得在他深邃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種大氣磅礴的壓力,排山倒海的正義力量,總覺得這個清潔工沒有卑躬屈膝的味道,即使他是一名清潔工,也是清潔工裏出類拔萃的人物,這種愛憎交織的心情真是難以忍受,自己對現在揮金如土的日子有些厭倦,又不願放棄走出的生活之路,擁有資金如果不這麽生活又讓人看不起,貪婪的心已經到了不能自拔的境地,榮幸的是身邊有一條線的後盾,即使有人想搞小動作也無濟於事,經過再三審問沒有發現他的破綻,正介於騎虎難下的時候,徐蔓蔓看到這個小夥子有點意思,心裏策劃著另一件事,有些看不慣礦升溫對誰都不放心,義正詞嚴地指責他:“你這人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喲,遇到一個搞清潔的都要返三複四的盤查,還不讓他打掃清潔,要是耽擱了談正事的時間你別怨誰。”


    礦升溫隻好明確讓步,是啊,即將聯係的許達凱要來,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這次是涉及到商量重要防範的事,剛才打電話時,許達凱還愛理不理,一直撒謊說在外地出差,采取既不願意得罪他,也不想接觸他的態度。他隻好申明他不會管他的私生活,嚴厲警告他,如果再回避,出了大事被抓進監獄還不知是如何進去的,許達凱知道礦升溫有較深的背景,要想把自己整進監獄也是輕而易舉的事,自己在建築工程的漏洞他知道不少底細,出於雙方安全自保,隻好承認立即與他相會,並請他們喝茶消費。


    礦升溫一邊打掃清潔一邊觀察,從茶幾上擺的極品南京牌香煙和喝茶的杯子裏泡的茶,煙灰缸裏的兩個煙蒂可以判斷出,剛才有兩個人在和他們一起喝茶,其中一個很講究,具有一定地位,行蹤較為繁忙,他與礦的關係非常密切,能夠在公安機關說得上話的人,他們請此人來的目的顯然易見,是他的靠山之一,另一個杯茶是白開水,足以看出,這兩個人不是同路人,也許喝白開水這人是彭天佑關係密切的人,估計他們一起談的主要內容是涉及到如何幫助彭天佑擺脫法律製裁之事,遺憾的是沒有早點趕過來,他們又不是刑事案件的當事人,不能對他們的指紋進行取證,他在擦拭茶幾時,巧妙地把竊聽器擺到茶幾腳與玻璃交叉處,既不能受茶水浸漬,又能把他們的談話內容全部傳輸到竊聽器中。


    徐蔓蔓摁了一下服務台的鈴子,服務員庚即來敲門,她招呼服務員進門取走兩個剛用過的茶杯和兩個空酒杯,並安排他們送兩套茶杯和酒杯過來,同時,礦升溫催魯政清快點收拾,沒有得到電話通知不準擅自進屋,他們越是做得神秘魯政清就越覺得他們即將與許達凱研究對策,這可是關係到礦升溫非法獲利主要證據,此事揭露真相還能牽連一宗大的征地經營方麵的勾當,為了預防一個竊聽器不保險,他又將新研製的竊聽器安放在椅子護手側麵迅速安裝結束後,提著垃圾口袋離開,礦升溫為了萬無一失,提醒徐蔓蔓:“蔓蔓,你把曾青的手機拿來更新一下程序,免得他不懂操作,我們聯係不上他。”


    徐蔓蔓有些不耐煩,認為他沒有必要對一個清潔工這麽防不勝


    防,她又不能拒絕礦升溫的安排,隻能順從他的意思讓魯政清把手機拿出來交給自己便離開此包間,服務員取走用過的茶杯和酒杯,送來了洗淨的酒杯和茶杯,禮貌地離開包間,在他們都離開後,徐蔓蔓取出電腦和連接線,將手機連接在電腦上,對他手機上的聯係內容進行全麵監控,並且設置了跟蹤定位軟件,始終對他的行蹤能通過手機定位監測,沒有發現他的可疑之處,除了他與二娃之間一些無聊的爭吵,再也沒有其他內容,她設置完畢便給礦升溫通報了情況,並讓他在耳機聽內存的一些無聊的話題。


    礦升溫再次提醒她:“我為什麽要花錢請一些憨雞公農民打掃清潔,不要飯店的服務員打掃,是拿錢買保險,飯店的服務員一個比一個精,如果有人利用她們很容易,我們的活動必須高度保密,絕對不會泄漏半點風雨,現在想想,還是錢少的時候日子清爽,有錢後就要預防別人設陷阱,要是我掉進別人設的陷阱裏,一輩子就痛苦了。”


    徐蔓蔓被他的話說得有些毛骨悚然,一直有一種生活在極其恐怖的生活中,表情有些緊張:“老礦,我總感覺你搞這些事就像從事地下工作一樣,搞得那麽神秘兮兮的。”


    礦升溫帶著神秘的訕笑:“你啊,少不更事,現在社會上的事複雜得很,每個人不是想的那麽單純,有人賺錢不費力,有人費力不賺錢,窮人恨富人,千方百計挑刺,鑽空子,我賺這些錢打了一些擦邊球,鑽了一些政策空子,找許達凱來就是商量製定嚴密的預防措施,什麽事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越是要用的人,越是要防,就怕有人利用他們來探聽我的情況,我一般不在很差的茶館喝茶,要選擇這麽高檔的包間,就是防備一些下三爛的人探聽到我的情況,我把你當成特別相信的人才跟你說這些。”


    徐蔓蔓聽到他的話,想借這個機會探明他的經濟實力,勸他就此收手,過安穩的日子:“礦大哥,你跟說實話,你手裏到底有多少錢?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成最信任的人,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對我說了我也不會傳出去,這麽一件小事你都不給我說實話,可想而知你的話是假話。如果錢夠了就不要再在賺錢的事上花心思了嘛,過些安穩的日子多好啊!”


    礦升溫還是帶著神秘的色彩安慰她:“這件事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時機不成熟,如果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跟你說,至少你相信,隻要你一心一意地跟我過日子,這輩子你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會缺錢,如果安排得妥當,我們的子女都不缺錢用,你就別問這件事了,條件成熟我會跟你說。現在說早了隻會害你,對你沒有一點好處。錢這東西,有機會就不全放棄賺錢,有了錢才有膽,錢是人的膽,有錢就有高級朋友,這次我們出去用那麽多錢,你看別人對我多好,要是沒有錢,誰會對我們那麽好,這些道理你以後才會明白,不多說了,老許他們來之後,不管他帶的女人是誰,你都不能發脾氣,不能把心裏想的事掛在臉上,否則,得罪他就是得罪了財神爺。”


    徐蔓蔓還是有些不樂意,他執意不說也沒辦法,嘴裏嘟嘰著:“我一直懷疑你會不會向許達凱對胡珍珍一樣,找到更年青漂亮的姑娘就把我丟下不管,讓我灰頭鼠腦地離開?”


    礦升溫信誓旦旦地表態:“你怎麽能把我和他比啊,我選擇你是經過慎重考慮後做的決定,要是我隻是貪圖女色那麽簡單,就會把你養起來,給你一套房子讓你住下,不給你辦產權證,一個月給你幾千元,至少比你上當收入高,隨時可以更換,我沒有這樣做,向我這種情況有人管,自己還管了一班人員,自己隨時都非常注意影響,一心想和你共同經營一個幸福、美好、衣食無憂的家庭。”


    正在他們談得很投機時,隻聽到一陣敲門聲。


    許達凱穿著一件棕色中短皮衣,提著一個黑色公文包,領著但玉華走進室內,他樂嗬嗬地與礦升溫握手:“礦哥,啥事,這麽急忙急火地把我催來,這位是我們公司新任的但主任。”


    礦升溫舉目一看,這位姑娘的確與眾不同,她穿了一件米黃色的短大衣,一條超短裙,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提著一個桃紅色的坤包,他立即表示誠摯的態度:“歡迎但主任,兄弟果然是一位愛不釋手的企業家,不拘一格選用人才啊!”


    但玉華落落大方地與他握手,也喜笑顏開伶牙俐齒地讚美他:“礦大哥果然是風流倜儻,標準的帥哥啊,一直聽許總在誇讚,你是他事業上的精誠合作夥伴,值得信任的珍貴朋友,若不是他這幾天忙裏忙外跑項目,早就想與你把盞言歡,剛才好說歹說安頓好一位外地客商,擠出點時間來與你相會。”


    礦升溫熱情地與她握手,樂不思蜀地讚美她:“但主任果然是女中豪傑,出口成章,處事有棱有角,真是許老弟的左膀右臂,許賢弟能得此人才,事業一定會平步青雲,如日中天。”


    徐蔓蔓冷漠地笑道:“哎呀,我怎麽聞到一股老狐的味道!”


    礦升溫聽出她是指桑罵槐,罵她是狐*狸*精,立即瞪眼暗示她,並將她介紹給她認識:“這位是賤內徐蔓蔓,也是你們建築集團公司的員工,請多多關照。”


    但玉華裝聾作啞地自我介紹:“蔓姐,我叫但玉華,不姓胡,也許是我們剛才喝了點洋酒沒漱口,讓姐姐見笑了?”


    礦升溫暗示徐蔓蔓:“許兄弟和我情同手足,正是有了這棵大樹遮風檔雨,我才得到不少的實惠,你是他們單位的員工,可不要信口開河,也是許賢弟為人大度,不跟你一般見識,否則,要炒你的魷魚哦。”


    徐蔓蔓雖然不願得罪許達凱,心裏憋不住他拋棄胡珍珍的怨氣,借題發揮繼續挑明心裏的怨言:“許總,剛才老礦不說我還差點搞忘了,原來我是配合胡珍珍搞人力資源管理,她是辦公室主任,現在有人頂替了她的位置,你如何安排她的工作,我的工作崗位是如何決定的啊。”


    許達凱不想為女人的事與礦升溫搞得太僵,估計徐蔓蔓會發泄心裏的怨氣,她和胡珍珍是大學閨密,拋棄胡珍珍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有錯在先,何況自己投資到歐化金屬的事也沒有跟礦升溫通氣,此時更要在但玉華麵前顯示出自己為人和處理極高的修養,巧妙地回答:“小嫂子,我和礦兄是唇亡齒寒的關係,因為我最近用手裏的閑錢投資到一家公司去搞點實體,所以,人事安排有點變動,胡珍珍專職搞勞資方麵的工作,你的工作崗位可以自己選,如果在辦公室工作就當但主任的助手,如果搞勞資工作就讓胡珍珍給你當助手,就憑我和礦哥的關係,你的假期不限,你無事就到辦公室來辦公,有事忙就可以不來,每個月工資不變,獎金照發,福利待遇不變,不知這樣安排你滿意不?”


    礦升溫沒想到蔓蔓會突然發難,為了不讓這件小事影響大局,必須化解他們心中的怨氣,否則,如果此時和他發生衝突,他把自己在公司獲得的非法收入資料透露出去就會大禍臨頭,立即站在折中的立場表態:“許賢弟,蔓蔓年青,有時說話沒有輕重,你可不要生氣,她的工作你隨便安排,還是要一視同仁,上班就發工資,有事請假或沒上班就按製度執行,否則,影響你管理隊伍。”


    徐蔓蔓接過他的話題:“從明天起我就正式來上班,讀了這麽些年的書,不想當個家庭婦女,我也不想跟珍珍爭位置,到辦公室來向這位美女主任好好學習一下。”


    但玉華低讞地暗示她,欣然接受地表態:“姐姐對公司的情況比我熟得多,你來當主任,我協助你的工作,放心吧,你和胡珍珍情如姐妹,有些事我理解,但是,人與人的緣分,不但要相聚,而且要精心經營感情,強扭的瓜不甜,捆到的雞母不會孵小雞。”


    礦升溫胸有成竹,有理有據地反駁她:“但主任說什麽話喲,蔓蔓工作上的事一會我和許總商量定,請坐吧,站客不好打發,我們一邊喝酒、喝茶一邊談,通過短暫接觸我就發現你是一位很優秀的辦公室主任,說話做事都非常得體,你和蔓蔓多交流,蔓蔓這人心實,說話不會轉彎抹角,你要大量些喲。”


    但玉華反客為主,主動接招,表示自己已經駕馭了許達凱:“是啊,剛才在來的路上,許哥已經吩咐了,新年大節的,難得聚在一起,今晚由我們埋單,想吃什麽喝什麽隨便點,不要怕花錢,礦哥要與許哥談公事,我就和蔓蔓姐說點私房話。”


    礦升溫十分驚愕,沒想到這個姑娘如此厲害,這麽短短的幾天就把許達凱玩得團團轉,頓時感到這個人非同小可,必須慎重對待,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但主任別客氣,我和許賢弟關係這麽鐵,誰請誰不一樣,我剛才和政法界的一位好友談了點事,是按他的要求喝啤酒,再三你們想喝什麽,需要吃什麽盡管點,我作東。”


    但玉華主動坐在徐蔓蔓身邊的沙發上,許達凱與礦升溫坐在沙發主位:“礦兄,但主任已經把我的意思表達得比較清楚了,今晚來與你們相聚有兩層意思,一是礦哥要提什麽事商量,二是我也有事要給二位通報一下,所以,今晚上的一切開銷由我承擔,不要爭了,礦兄,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但玉華很識趣:“你們二位先談公事,我安排吃喝方麵的事。”她輕車熟路地摁了一下呼服務員的按鈕,按照消費指南選一些茶幾上沒有的小吃和水酒,女服務員聞風而至,按照她的安排去落實。[^*]


    徐蔓蔓此事才感覺到,此人的確精明能幹,她能把事安排得井井有條,根本就不用征求許達凱的意見,就安排消費,一個辦公室主任能做得這麽精明,可見她比胡珍珍強,更適合許達凱,自己對她這麽怨聲載道,她都沒有以牙還牙,足以證明,她的度量很大,再也不能恨她,否則,會傷害到兩個男人事業方麵的事,隻好借用她給胡珍珍多爭取經濟利益,隻好轉變態度,提醒她:“但主任,已經點了這麽多小吃了,盡量做到消費不浪費。”


    礦升溫謙遜地禮讓:“賢弟有事先說。”


    許達凱就公開給他們道歉:“對不起二位,我準備與胡珍珍分手,通過幾個月和她生活,主要是她的家庭給我的壓力太大,所以,我做出和她分手的決定,希望你們能理解。”


    礦升溫立即回答:“你和胡珍珍之間的感情問題,我們希望你們過得幸福,她畢竟是蔓蔓大學閨密,至於感情內幕隻有你們兩個才清楚,我要說的事也與這件事有關,就是建議你在處理分手這件事,要適當給她一些補償,剛才我們也請她喝了咖啡的,做了一些勸解工作,你們公司的張禎民在場,隻是有件事我得提醒兄弟,一定要預防她泄漏危及到我們安全的重要信息。”


    許達凱和礦升溫就交頭接耳地秘密商量著如何預防泄漏公司機密的策略,聲音很低。


    徐蔓蔓借此機會給但玉華做工作:“但主任,我們都是從大學出來的年青姑娘,胡珍珍跟了許達凱幾個月,他認為感情不適合要提出分手,我沒有意見,我和她隻是閨密,不是親戚,老許手裏有房子和錢,無論如何都要給一套房子,給一筆錢安撫她。”


    但玉華裝腔作勢,欣慰接受她的意見:“蔓蔓姐,我原來不知道他們的事,現在知道了,一定勸他不要吝嗇,妥善給她經濟補償和落實安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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