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政清走到走廊後臨近電梯守候的椅子上,表麵上低著腦袋在疲憊不堪的打盹,耳塞裏在監聽他們的對話,腦子一時也沒停留腦海裏清晰地勾勒出這幾天追蹤礦升溫的框架,通過對企業的走訪,洪洲凱達房地產開發集團獲得的資料,所有的事實足以證明,他這個蒼蠅被查處後,將會教育一大批基層幹部,警示鄉鎮幹部,把他從走上工作之路到演變到走上犯罪道路製作成影碟,當成一個典型的反麵教材警示廣大鄉鎮領導,推進廉政建設步伐,震懾大小貪官,提高各級官員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剛才,通過旁敲側擊掌握了這個包間的金主原來就是他的實情,並在腦海裏對這個房間的構造進行分析,每天隻要他們安排了活動就屏蔽,平時都有監控全程監控,為什麽私人的房間也要監控呢?難道他把所有非法得到的財產放在這間屋子裏的嗎?那麽大一筆資產,他是如何分割處理的呢?用多少錢購買了價值較高的物品?留存了多少現金?揮霍浪費了多少?像他這種人,那麽辛苦貪來的錢財不可能輕易揮霍,估計是分別存放,他還有多少房產仍然是個迷,看來要想掌握這些,一定要想辦法讓線人采取跟蹤他或者是通過接觸他親近的人才能得到這些情況,此事絕非兒戲,動用線人要給一筆費用,原來開支的費用是請示大隊領導同意才能支出,現在如何能取得這筆費用,這筆錢從那裏支出呢,難度越來越大越要堅持,如果不找到他的私房,以前做的一切都是前功盡棄。既然踏上追案的征程,已經走上開弓沒有回頭箭的路,現在最重要的是了解他的人際網,並順著這張網撕開他的真麵目。眼前有湯玉娟和但玉華他們兩個先後從電梯裏走出來,無意之中他們相碰後,但玉華主動跟湯玉娟打招呼:“美女姐姐,你也是到十二樓啊?”


    湯玉娟質疑地注視這個見人熟的女人,雖然有些討厭這種見人熟的作法,聽到別人叫自己美女,也不能太冷酷:“我老公的朋友在聚會,通知我去參加。你呢?”


    但玉華不敢說出自己是搶走別人的男朋友,更不好曝露她與許達凱的私下關係,隻好委婉地表明來意:“是我們公司老總通知我來參加娛樂活動。”


    湯玉娟有些迷惑不解,這層樓隻有老礦的包間,難道老礦又勾搭上新的公司了,帶著好奇的觀點詢問:“你是那家公司?”


    但玉華自我介紹:“我是洪洲凱達集團新任的辦公室主任,名字叫但玉華。”


    湯玉娟恍然大悟地警示她:“哦,我說嘛這麽陌生,估計你是才上的吧。原來這家公司是胡珍珍當辦公室主任,還是老許的女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喝飯喝酒唱歌,哎呀,小但,不是我潑你的冷水,現在這些有點錢的人,換老婆和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小心些。”


    但玉華讓她的話很震驚,臉上呈現出靦腆的顏色,不知她是什麽來路,為何能參加這種私人活動,更不敢輕易地得罪她,矜持地憨笑:“謝謝大姐的好意,我和他隻是工作上的關係,沒有參雜私人感情關係。”


    湯玉娟半信半疑地注視著她,心裏納悶,深夜要她來陪唱歌,


    特別是像許達凱這些有點錢的土豪,有那麽高尚的品質,難道自己判斷失誤,他們之間能夠那麽幹淨,世界上有不偷腥的貓才是怪事。看樣子這個女人不簡單,原來許達凱走一步都要帶著胡珍珍,才幾天時間,轉眼就是這個但玉華,從她見人熟和把私下活動隱藏那麽深看來,特別是她那雙讓我著魔不透的眼神看出這個人不比一般,城府太深,接觸時一定當心,她的話是真是假到了包間就明白了,在沒有見到胡珍珍之前還不能確定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再也不理會但玉華,急忙朝著包間走去,腳下傳出兩雙高跟鞋一快一慢在走廊移動的聲音。


    魯政清從她們開始對話就發現但玉華見麵熟,中年婦女冷漠的態度,知道她的警惕性不比一般人,在她們兩個走路的步伐看出,她們之間有過初步接觸,從性格到思想脈絡都有差異,中年婦女走路很穩健,急促,估計她是胡建國的妻子,年青的但玉化走很緩慢,遲疑,心思凝重,這個女人的心機很重,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難怪能短暫的功夫就能讓許達凱失魂落魄,聽到她們的敲門聲便聽到室內徐蔓蔓問:“誰啊。”


    湯玉娟爽直地回答:“是我們來了。”


    包間的門打開後,徐蔓蔓欣喜地與湯玉娟握手:“湯姐,有幾天沒有和你一起喝酒了,今天得多喝幾杯。”


    湯玉娟看到室內沒有看到胡珍珍便直爽地問:“蔓蔓,怎麽沒有看到珍珍呢,老許,你女朋友呢?”


    許達凱看到她問到胡珍珍,看到徐蔓蔓冷漠地對待但玉華,便


    熱情地前來解釋並介紹:“哦,是這樣的,她的家庭壓力太大,我無法承受,便分手了,這位是我們公司新任的辦公室主任但玉華。”


    湯玉娟毫不客氣地反問:“老許,是不是你喜新厭舊,把她打入冷宮了,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們家庭成員反對你們在一起啊,你還是慎重點,你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


    胡建國不想妻子在言語上得罪這位財神爺,畢竟他們之間在經濟上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娛樂活動不敢不讓她參加,他們夫妻較真時吃過苦頭,在眾目睽睽麵前仍然要擺起丈夫的架子嚴肅地勸導妻子:“玉娟,說話不要那麽腥酸刻薄,許總如何考慮自己的事我們無權幹涉,也是老許寬宏大量,不會把這個玩笑當真,要是你遇到小氣的人,一定會把你開玩笑的話當真。”


    湯玉娟接受徐蔓蔓的安排,與她一起坐在沙發上,沒有把老公的話當回事:“現在有幾個老板沒有離婚?有幾個老板不是朝三暮四,這是大氣候,也不怪他,否則,別人都是隔三差五換,帶著水靈靈的小姑娘,要是他一直帶著黃臉婆,在同行他也無立錐之地。哼,你胡建國別在我麵前吆三喝四,如果不是我把你看得緊,也走上他們的路了。”


    許達凱不想得罪胡建國的妻子,曉得她是一個敢想敢說敢做的性格,本來胡建國也差點與這位潑辣的老婆離婚,沒想到她手裏掌握著經濟大權,掌握著一些大公司給他的紅包,如果他敢提出離婚就會讓他身敗名裂,胡建國在妻子麵前是大氣都不敢出,隻有悄悄地在外麵做些偷雞摸狗的事,這些事在別人麵前是秘密,在他們幾個麵前,都是耳熟能詳,隻好委屈地承認,同時暗示不讓但玉華擔心自己對她的承諾能管多久:“是啊,我也隻能適應大氣候,隻要選準就不再折騰了,有錢也要講究社會公德,還要為兒子積德,蔓蔓,今天我作東,你和但主任去安排喝酒唱歌。”


    但玉華終於找到解除尷尬境地的理由:“蔓蔓,你陪湯姐玩,我去安排,湯姐,你喜歡喝咖啡還是什麽?”


    湯玉娟沒有好臉色對待她:“我是個農村婦女,沒有見過世麵,更不會享受,隻能喝點檸檬水,冰糖自己放。”


    但玉華忍受住她的冷嘲熱諷,笑嗬嗬地答應她:“行,我讓他們給你泡最好的檸檬,檸檬片和冰糖都由你自己添加,其他各位有什麽特殊要求嗎?”


    許達凱一直給她臉上貼金:“你們看,但主任耐心多好,想得多周到,去安排吧,不要舍不得錢。”


    但玉華還是落落大方地承諾:“好的,你們先喝茶談事,我去安排唱歌喝酒的事,安排好之後才回來。”


    許達凱看到但玉華離開的背影誇她:“你們看,她的涵養多好,像這樣的姑娘到那裏去找?我就是借今晚相聚的機會讓兄弟們認識了解她。”


    湯玉娟直截了當地指出:“她城府這麽深,你吃得消不,老許,小心她把你吃了不吐骨頭。”


    許達凱極力為她辯護:“她隻是我們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大事都是我做決定,她能把我怎麽樣?”


    湯玉娟毫不客氣地譏諷他:“許達凱,她不是你的姘頭,我手


    板心煎豆腐給你吃。胡珍珍多單純,沒有她這麽重的心機,選嘛,左挑右選終究選一個漏燈盞,吃苦頭的日子在後頭,你拋棄胡珍珍,沒有給她安置好嗎?我雖然和她不沾親帶故,喜歡她的純潔,不喜歡這種心機太重的人,以後如果有她就別喊我來。”


    胡建國害怕得罪許達凱,如果他想收拾自己,隻要把貸款得到的好處曝光就會丟掉一切,厚著臉皮勸她:“玉娟,你不要這麽刻薄,這是老許的家事和公司的公事,我們無權幹涉。”


    湯玉娟義正詞嚴地喝令:“如果有她你也不準跟他們混,要是混出問題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礦升溫知道胡建國懼內,如果湯玉娟惹毛了,以後再想套銀行的錢辦事就非常艱難,隻好暗示徐蔓蔓給她說情,徐蔓蔓領會,隻好耐心地勸她:“湯姐,你就像我親姐,如果你不來多沒勁,我不喜歡和她耍和我耍啊。”立即給她剝甜瓜遞到她手上。


    湯玉娟接過甜蜜,一邊吃一邊借個扭勁訓斥礦升溫:“老礦,我給你把招呼打在前頭,要是你敢像老許這麽欺負蔓蔓,別人不知道你的根底,我多少知道點,她的年紀比你兒子大不了多少,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靈,不管別人如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別說你是個鎮上的書記,就是市委書記,我不準胡建國來他敢來才是怪事。”


    礦升溫沒想到她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他和許達凱、胡建國之間


    能夠賺錢,都有一個共同的後台,要是誰擅自做主,輕易得罪誰都


    沒有好果子吃,遇到她發脾氣隻能忍耐,他們知道胡建國鬧離婚差點遭受處理,如果不是後台出麵調和,他們這一夥人都被查了,此時絕對不敢和她唱對台戲:“湯大姐,我現在是一心一意對蔓蔓,把住房都給她辦了雙證,手裏錢那麽緊都要馬上給她買一輛奧迪轎車,隻要把她的老人接下城來住就結婚。”


    湯玉娟終於態度有點緩和:“這還差不多,喝喜酒一定要通知我們來參加,我們會給你們準備紅包。你少在我麵前裝,你在城裏的房子沒有三套也有五套,省城還有兩套房子,裝窮叫苦也不換地方,不要把蔓蔓當三歲娃娃,老礦,你現在就是不做事,三代人都用不完你的錢。”


    礦升溫有些慌亂,沒想到她把自己的底細摸得這麽清楚,立即推辭便求饒:“湯大姐,你可千萬不要信口雌黃啊,我的收入隻能喝稀飯,那有你說得那麽有錢,雖然不富有,請幾桌人吃飯喝酒的錢還是不成問題,我們結婚時紅包就免了,隻是請你們來見證我對蔓蔓的愛。”


    湯玉娟侃侃而談,把胡建國嚇得魂飛魄散,立即低三下四地求饒:“玉娟,你原來從來都講究感情,今天怎麽口無遮攔,想到什麽說什麽,如果這些話傳出去如何收場?”


    湯玉娟再也不給他麵子:“我今天看到一個狐狸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為受冤屈的妹妹打報不平。”


    許達凱也跟著解釋:“湯大姐放心,我知道你們在一起處得很不錯,她也把當成親姐,我許達凱也並不是一個不講誠信的人,雖然珍珍和我一起時間不長,我要給她一套住房,一筆錢,並且安排她擔任我們公司的人力資料部長,還在暗中成全她和我們一個副總的好事。”


    湯玉娟義正辭嚴地警告他:“老許,你現在雖然是一個擁有幾個億的老板,想當初你是怎麽發的家,如果不是我老公冒險幫你辦貸款,有你的今天嗎?要是你給珍珍的錢少了一百萬,看我怎麽收拾你。”


    魯政清聽到這裏,恍然大悟,同時,為張禎民和胡珍珍擔心,他們會認為是胡珍珍請她來找茬,果然他們把這件事怪到胡珍珍和張禎民頭上。


    胡建國立即製止她:“玉娟,你不要上了別人的當,他們要你來鬧事你就來喲,真是豬腦殼。”


    湯玉娟從他的話聽出來,即將把禍事推到胡珍珍身上,徐蔓蔓也勸她:“湯姐,你不要在說了,珍珍本來就慘,如果把這趟混水落到她的頭就是雪上加霜,傷口灑鹽。”


    湯玉娟更是火上澆油:“我給你們三個大男人說清楚,今天我發脾氣與任何人無關,你們要是膽敢欺負胡珍珍,我雖然不是梁山好漢,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不信你們就試試。”


    許達凱知道,她如果真鬧起來,三個沒有一個能過上好日子,隻有自己花錢買平安:“湯姐,你別生氣,隻要你不生氣我按你吩咐的事落實就行了。”[^*]


    但玉華安排好吃喝的食品,在門外聽到湯玉娟和他們的對話,


    暗自驚厥,為什麽三個大男人都怕這個婦女,心裏有些納悶,她和胡珍珍是什麽關係,要是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何會出麵給她說情,眼睛裏釋放出可憎的目光,當著眾人的麵給許達凱把麵子檢起,既然是這樣,何不借她今天的事與許達凱鬧別扭,促使他早點把胡珍珍和張禎民趕出公司,今天受到的委屈一定要讓胡珍珍加倍償還,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繼續聽他們在議論什麽。


    湯玉娟幹淨利落地追問:“老許,你說的事什麽時候兌現?”


    許達凱想拖延時間,不想正麵回答:“湯姐,時間不好定,手裏沒有現成的房子,等我查一下,有了房子才能兌現。”


    湯玉娟冷笑道:“你這麽大個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板,還擠不出一套房子,純粹是在哄三歲娃兒,我給你十天時間,蔓蔓,要是他十天之內不把這件事落實好就打電話給我,你把我的電話號碼記起,你給我打了電話他們敢欺負你,你也直接找我。”她十分認真地把徐蔓蔓的手機拿起撥通自己的手機,根本不要她告訴手機號碼,她知道,隻有采取這種方式才能逼他們兌現承諾。


    許達凱和礦升溫眉來眼去地碰頭後,便給她承諾:“湯大姐,這樣行不,我在一個月這內把這件事落實,主要是房子問題,好的樓房早就賣了,要給一套三樓的高層住房,麵積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有一個工地正在修,我已經打了招呼了,一個月左右才能完工。”


    湯玉娟並非蠻不講理,隻要他承諾了具體時間隻好讓步:“好吧,就讓老礦作證,一個月如果落實不好,我就不會讓胡建國和你們這兩個虛情假意的偽君子接觸,我說得出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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