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麗姝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魯政清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嘴唇動了一下,表情更加明顯,眼皮也在輕微的閃動,眼睛也有急於睜開的表情,她立即丟下手裏的飯盒,嬌滴滴地安慰他:“魯哥,你如果要蘇醒了也不能心急,隻能慢慢地睜眼,因為你已經有半年沒有蘇醒了,否則,會影響你的視力,我立即給周老師打電話。”她掏出手機撥打周醫生的電話:“周老師,魯哥的眼睛和嘴唇都有微動的表現。”


    周政福立即回答:“此時你要一邊熱敷一邊穩定他的情緒,告訴他曾經住了半年的醫院,趕快把窗簾關上,我馬上到病房來。”


    餘麗姝按照他的吩咐,立即關上窗簾,給他做熱敷時便如實轉告周政福吩咐的事:“剛才我把你即將恢複健康的現象報告給周老師了,他馬上要過來,魯哥,你已經昏睡了半年之久,即將恢複千萬不能著急,一定要按照周老師的吩咐陸續恢複,反應過快不利於你全麵恢複正常健康。”


    魯政清聽懂了她的話,遵照師傅的安排,眼下就是要借此機會裝成故意走入誤區的樣子,又不把責任轉嫁給醫生和護士,免得給醫院帶來負麵影響,形成半蘇醒狀態,此次有一定的難度,難度再大也沒有練功難度大,自己可以用運氣在人群中裝成半蘇醒狀態,隻有這樣才能完成師傅下達的任務,避免蒼蠅、老虎不必要的麻煩,妻子懷孕失去了抵禦功力,父母更是初學的太極拳,沒有實戰經驗,如果讓對手強力攻擊,不僅不能完成偵破任務,還會打草驚蛇,讓貪贓枉法者逍遙法外,枉費自己和師傅的心機,隻能隨機應變。


    餘麗姝很細致、矜持地給他做熱敷,靦腆得滿臉緋紅,抑製不住內心的愛戀之情,嘴裏傾吐一個大姑娘不敢曝露於大眾廣庭之下的心裏話:“我剛才偷著把第一次熱親男人送給了你,這對我是最珍貴的行為,也許你不算回事,魯哥,並不是我輕薄,明知你是已婚者還這樣做,我沒有能力跟許姐搶你,我也不會做與別人搶老公這種不道德的事,而是情不自禁曝露對你的一片赤誠之心,現在把這份美好的愛留在心裏,固化美好的回憶,在你即將蘇醒前我給你傾吐肺腑之言,你蘇醒後我沒有機會給你說,更不會滔滔不絕說這些,此生永遠都不會給你說這些心裏話了,假如許姐因為你身體欠佳嫌棄你,我會主動接替她的愛,讓你永遠生活在愛河裏。”聽到腳步聲她就止住了喃喃自語。


    周政福帶著兩個助手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病房,用聽診器細致地檢查魯政清的身體,觀察他的表情,一邊檢查一邊耐心給助手解釋:“昏厥是因廣泛性腦缺血、缺氧引起,半年來他短暫性意識喪失,他的表現是心輸出量的明顯減少,大循環中周圍血管阻力下降,或由於局部腦供血不足所致。我們使用的五磨飲子方進行治療,此方具有順氣開鬱的功效,他不省人事,呼吸氣粗,口噤握拳,四肢厥冷;夏天,運用白虎加人參湯進行治療,此方具有清暑開竅,益氣生津的功效,適合卒在昏倒,氣喘不語,身體支厥的功能,從他現在的跡象表明,他即將蘇醒,現在隻能讓他慢慢恢複。”


    有位戴眼鏡的年青醫生提出一個疑問:“周老師,蘇醒急了有什麽負麵問題嗎?”


    周政福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根據身體狀況,也不是千篇一律的事,很多病表麵看上去都是一樣,因為各自身體素質不一樣,治療也吧,呈現的病症也吧,都存在差異。”


    另一個年青醫生問他:“周老師,你這結論是書本上的嗎還是臨床經驗?”


    周政福委婉而坦誠地表明:“這些是繼書本知識與臨床經驗的綜合觀點,你們到我這個年齡一定比我懂得更多。”


    餘麗姝一邊給魯政清熱敷一邊請教他:“周老師,我現在隻是熱敷嗎?還給他用藥不?”


    周政福用手指頭把鼻梁上的眼鏡推了下:“小餘,今天暫時停一下藥,你就給他熱敷,同時,一定要叮囑他,即使蘇醒也不能輕易活動,一定得陸續增加活動量,防止發生意外事故,看他恢複得如何再采取相應的對策。一定要他蘇醒之後才通知他的家屬和單位。”


    餘麗姝接受他的安排:“記住了,周老師,有事你去忙吧,他蘇醒後我會第一時間給你匯報。”


    周政福有意給兩個年青醫生引薦:“我們院護士雖多,她和羅小妹是頂尖護士,她們不僅護理很專業,奉獻精神也較別人高出一籌,隻要吩咐她們做的事,從來都很細心地去落實,不向有的護士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把醫生的吩咐當回事。”


    餘麗姝讓他誇讚後,兩個年青醫生對她刮目相看,其中一個年青醫生伸大拇指表示誇她,另一個戴眼鏡的年青醫生直爽地表白:“麗姝,有時間請你吃飯,給我們介紹先進工作者的經驗,就算是繳學費!”


    餘麗姝以為他是開玩笑,針尖對麥芒地回擊他:“周老師,你看這個年青人不跟你學好,醫生不當去當理發師,專門洗腦殼,好笑不好笑!”


    周政福知道他們年青人喜歡開玩笑,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站台不偏不倚地角度:“餘麗姝,這兩個年青人肯學,肯鑽,很誠實,你們年青在一起多交流也是應該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醫院的帥哥、美女都要積極主動點。你們沒聽說嘛,醫生、護士,天生一對,雷打不散,棒槌打不退。”


    餘麗姝知道周政福是暗中支持他們年青人珍惜感情,故意裝成不明白地駁斥他:“周老師,你說錯了,別人是說表姊表妹,天生一對,雷打不散,棒槌打不退。”


    周政福走到門邊取笑她:“你還是現代青年,婚姻法明文規定不能近親結婚,後來就變成我說這個了,不信你問他們是不是我說這個意思。”


    兩個年青人幸災樂禍地鼓掌:“對,是周老師說這個。”


    另一個未戴眼鏡的年青醫生出了一個主意:“幹脆,下班時,我們兩個分別請周老師和羅小姝,餘麗姝一起吃飯,第一次我請,下次你請。”


    周政福和他們兩個年青醫生談笑風生地離開病房,兩個年青人明白,他嘔心瀝血地治療魯政清的病,在他的病沒有起色之際,他成天都是愁眉苦臉,除了正常的值班備勤,多數時間都在聯係專家學者,研究治療方案,功夫不負苦心人,經過半年的精心治療,當病人即將康複,他心裏輕鬆了許多,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他才說幾句笑話,兩個跟班學習的年青醫生懂得他的心意,要借此機會,祝賀他能成功治好一例昏厥病人,也給他們創建一個與兩位靚女護士套交情的機會。


    許秀蘋按照報社的統一安排,她和陽玉蓮一起參加省上組織召開的新農村建設現場會,隨同與會人員去聽大會,參觀現場,收集了會議資料,拒絕接受會務組安排集體就餐,回到報社辦公室,在自己用的辦公電腦上寫稿,心裏懸掛著老公恢複情況,中午吃飯的事,她一這寫稿,一邊觀看電腦顯示的時間,忙得上廁所的時間都不肯去,實在憋不住,在上廁所時將寫好的稿子通過電子郵箱發給陽玉蓮:“玉蓮,我去衛生間,你看一下稿子,提出修改意見便發給編輯。”


    陽玉蓮欣然同意:“好的,你去吧,我拜讀後發給編輯。”當許秀蘋離開幾分鍾,她剛看完稿子發給編輯,許秀蘋的手機連續響起來電鈴聲,本來陽玉蓮不想接,為不耽誤接電話的時間,她看來電顯示沒有注明姓名,是一個座機號碼,以為是有人提供新聞線索便去接聽:“誰啊,秀蘋上衛生間去了,什麽事?”


    對方立即告訴她:“你是她的朋友嗎同事,我是市人民醫院的


    醫生周政福,請你轉告她,魯政清已經蘇醒了,我也通知了他們單位,請她方便時到醫院來一下,商量下一步恢複治療方案。”


    陽玉蓮興奮地回答,正好借此機會印證她肚子裏的孩子:“我是秀蘋的同事陽玉蓮,謝謝你,周老師,你能成功治療一例昏厥病人,真是奇跡,她回辦公室立即轉告,我陪她一起來看望魯哥。”


    隨著下班人群,即將下班的甘清華背著隨身攜帶的挎包,聽到陽玉蓮接的電話便止住腳步,十分關切地問道:“玉蓮,是醫院通知魯政清蘇醒了嗎?這可是是個好素材,不能放過。”


    陽玉蓮幽默地譏諷他:“甘編輯,平常看你對許秀蘋感情專注的樣子,你的情敵蘇醒,你就沒戲了吧。”


    甘清華掩飾內心的暗戀,強詞奪理:“玉蓮,我們都是文化人,說話得講原則,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感情,對誰都沒有親疏之分,你對魯政清獻殷勤我從來沒提過,同事的老公蘇醒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你給許秀蘋寫個留言條,告知她醫院通知的事,走,我們去買些禮品去看望剛蘇醒的病人。”


    陽玉蓮心裏渴望能及時看到魯政清蘇醒後的模樣,麵對懷孕的妻子是什麽觀點,欣然同意一起去看望病人,同時暗示他:“現在可是吃飯的時間,你隻買禮品不安排請我們吃飯嗎?”


    甘清華把挎包晃動了一下淡然地笑道:“請幾個人吃飯是好小的事,快點寫留言條,隻說事不說我們的動向,不要磨蹭。”


    陽玉蓮按他的吩咐,便用報社印製的便箋給許秀蘋寫了一張留


    言條,告知醫院通知和稿子已經發給編輯的事,壓在她手機下,便


    與甘清華一起走出辦公室。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買禮品、魯政清如何麵對許秀蘋肚子裏懷孩子的事。


    許秀蘋從衛生間回辦公室時看到同事們都已經下班離開辦公室,她也提起坤包,拿起手機準備給陽玉蓮打電話問稿件的事,看到在手機壓著的留言條,立即背著坤包,急匆匆地朝辦公室外奔去,她一邊走,一邊用小鏡子看自己的麵貌,整理關發,不能讓老公單位的同事看出破綻,麵對老公進入新的角色百感交集,要為一個為淨化社會風氣做貢獻的妻子當好賢內助,澄清自己懷孕的冤屈,蕩滌流言蜚語,減輕自己的思想壓力,堂堂正正地做孩子的母親,同時撥電話給四位父母告知政清已經蘇醒之事,在山東的父親接電話見怪不驚,淡然地回答,他幹這項工作就有許多意想不到的角色,一定要叮囑他注意安全,魯家的父母就很震驚,立即去購買車票下城來看兒子,給他帶一些土特產補身體,她打完雙方老人的電話便騎著電動自行車駛往市人民醫院。


    許秀蘋輕車熟路地來到魯政清住院的病房時,周政福醫生及兩個跟班學習的年青醫生,餘麗姝、羅小妹護士,刑警大隊包聯敬大隊長,教導員都川軍,辦公室主任秦林等人已經圍著魯政清問長問短,令他們失望的是,他坐在床上木納地看著他們,不能正常對答,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


    周政福按照醫學的角度給他們解釋:“不能向常人一樣交流,表達自己的本來意圖說明一件事,病人現在已經基本蘇醒,有些思維意識需要慢慢恢複。”


    許秀蘋走到病房時,將坤包放在床頭櫃,先禮節地給來看望他的領導和同事打招呼,端凳子給他們坐,用一次性紙杯給他們接開水,然後走到魯政清跟前驚奇地問他:“政清,你終於蘇醒了啊!”


    魯政清看到妻子雖木納,仍然有一部分知覺:“我要屙尿。”


    許秀蘋看了一下周醫生,隻見周醫生點點頭,向哄孩子似的去扶他起床:“乖乖,我護你起床上廁所。”


    魯政清慢吞吞地起床,穿上拖鞋跟著扶他的妻子來到衛生間,聽到關衛生間門和他撒尿的聲音。


    周政福揮手讓大家細心觀察他的舉動。


    在座者聽到衛生間放水聲,接著是衛生間開門的聲音,許秀蘋扶著他從衛生間走到床邊讓他坐著,魯政清仿佛很費勁地在想什麽,漫不經心地問她:“你沒穿婚紗啊?”


    許秀蘋向哄孩子似的滔滔不絕地告訴他:“你結婚當天就昏厥住院,已經住院半年多了,在住院期間,是這位周老師給你治病,兩位漂亮的護士妹妹在照顧你,包大隊、都教導、秦主任隔三差五地來看你,準備安排你回去上班,抓壞蛋。”


    魯政清木納地問她:“你是那個大肚子?”


    許秀蘋羞怯地笑著自我介紹:“我是你老婆許秀蘋,這是你新婚前的晚上做的好事,你不記得了啊,還有三個月你就要當爸爸了,傻瓜。”


    魯政清真向個從新進入人間的陌生人,反應很遲鈍,想了少許時間很痛苦地搖頭晃腦,表示不接受他的觀點。


    陽玉蓮樂嗬嗬地提著一個花籃,蹦跳著進來將花籃送到魯政清跟著:“帥哥,你終於醒了啊。”她原料政清接花後會彬彬有禮地表達感謝之意,沒想到沒有任何反應,許秀蘋接過花放到他身邊:“謝謝玉蓮,他蘇醒潛意識還沒完全恢複。”


    甘清華提著一袋水果交給許秀蘋並安慰她:“蘇醒總比一直沉睡治療簡單些,你身上的擔子也輕得多了,不要著急,他一定能完全恢複正常人的行為,回到你們生龍活虎的生活天地。”


    餘麗姝羞赧,靦腆地上前問他:“魯哥,聽見過我的聲音嗎?”


    魯政清心裏明白她對自己是單相思,不能給她正確的信號,要讓他徹底放棄可以取得的一份感情成果,不作正麵回答,一時搖頭,一時點頭。


    羅小妹上前問他:“魯哥,你莫著急,要慢慢地想,在你的腦海裏記得有我這聲音嗎?”


    魯政清心裏歎惜,明知我是已婚之人,你何必要鑽進這個死胡同呢?依然是搖頭後遲疑地點頭。360搜索妙-筆-閣:戴手銬的俠盜更新快


    陽玉蓮一個手捧著音樂隨聽器,一個手拿著響鈴搖晃,傳出清脆的聲音:“魯哥,你聽到這些音樂,聽到響鈴傳出的聲音就要想到我陽玉蓮,我和許秀蘋一樣,也是報社的記者。”


    魯政清明白她竟然是公開挑戰,企圖破壞自己美好的姻緣,費勁地思考著,如何讓她消失自己的企圖,又不能全部曝露自己的偽裝,當接受包大隊指令,不能太兒女情長,隻好強裝輕微的笑顏,並喊了一聲:“花姐姐。”


    陽玉蓮沾沾自喜驚愕地對眾人跳起來:“你們看,魯哥剛蘇醒就能第一個對我笑。”回頭叮囑他:“魯哥記住,我是玉蓮妹妹,不是花姐姐。”餘麗姝、羅小妹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這位冰雪聰明的記者,都為自己沒有那麽深層的心機而懺悔。


    魯政清掃視了一下室內另外三個女人的目光準確判斷她們的心思,居然都是想借用這個機會,想搶奪自己,真是有些幼稚,立即轉換成另一種語言:“大肚子姐姐,他們說的真的嗎?”


    許秀蘋懂得起他的意思,坐在身邊輕輕地撫愛地安慰他:“乖乖,別怕,她們都是你的好妹妹。”


    包聯敬看到醫生護士和政清妻子的同事這麽關心他,便胸有成竹地做出安排:“周老師,已經到吃飯時間,魯政清畢竟是我們單位的人,你們醫院五位是用藥物幫助他蘇醒的功臣,秀蘋的同事是用精神幫助他蘇醒的天使,秦主任安排一下慶祝政清終於蘇醒的活動,至於如何幫助他恢複正常思維,邊吃飯邊談。”


    都川軍沉默地觀察魯政清的舉動,提防他接受了包聯敬的特殊使命,從事讓他不知道的案件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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