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升溫在房玉蘭麵前不想暴露自己的粗野的一麵,盡量裝得斯文些,他的工作效果在預料之中,因為他沒有掌握殺手鐧,沒有彭天芝的壓力,兒子不會接受別人的意見,隻有安排他及時來接受自己的安排:“知道了,你到東山國際飯店老地方來,我們麵談。”


    房玉蘭很理智地回避:“礦哥,給你這位朋友用酒店的杯子泡茶還是用紫砂壺泡茶?”


    礦升溫顯得很闊綽、很大度,約來的朋友很重要:“就用紫砂壺泡鐵觀音。”


    房玉蘭心領神會,輕車熟路地從室內存放紫砂壺的櫃子裏取出紫砂壺,取出鐵觀音盒子裏用小木調羹舀了一調羹茶葉放在杯中,細心地將開水盛入杯中搖晃幾下,再把清洗後的水到進衛生間排水出口,每個動作是那麽嫻熟,簡直把沏茶當成完成一項精雕細刻地活計,她回頭再添半杯開水,蓋上壺蓋。


    礦升溫看到她這麽負責任地沏茶觸景生情,仿佛看到彭天芝每次煮飯洗菜時一樣,炒菜前,要把菜清洗幹淨,所有的佐料用刀具切成碎粒,然後再淘米煮飯,一邊煮飯一邊炒菜,吃她煮的飯和炒的菜真是一種享受,特別是喝酒後回家,她總是毫無怨言、細心的熬綠豆湯給自己喝,提示自己要喝酒不能超量,專門搜集了一些喝酒傷身體的資料給自己看,現在與徐蔓蔓在一起生活就是兩個樣,她年青,喜歡上網,她不是購物就是聊天,或者是選擇一些抒情的電視專欄節目,成天懶洋洋,沒有精神,很少很難溝通,她喜歡梳妝打扮,根本不想進廚房煮飯,很多時間都是進館子吃飯,特別是喝酒吸煙後,她都是有些憎恨的態度,更別說關心和體貼,隱約地感覺到拋棄她是一種極大的錯誤,對自己現在的婚姻有些擔憂。


    房玉蘭看到他觀察自己沏茶的神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礦哥,我沏茶有什麽程序錯誤嗎?”


    她的話把礦升溫從美好的回憶中喚醒,表情有些難堪:“沒想到小妹沏茶的動作這和優美,嫻熟,能享受你沏茶是福。”


    房玉蘭從他的神色已經猜出他的意圖,他畢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無論是喝酒還是幹其他事,都沒有多大後勁,還不如拉一個朋友一起吃喝玩樂:“多謝哥的誇讚,不知你談事的時間有多久?要是你沒意見,我邀請一位閨蜜和他男朋友來一起娛樂行不?”


    礦升溫疑神疑鬼地擔心她引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隻好先探聽虛實:“要看你閨蜜和她的朋友有沒有檔次。”


    房玉蘭間接地透露:“也許她的朋友和你的關係還相當好,鄭亞青和呈機鎮,你熟不熟?”


    礦升溫喜出望外地答應她:“是他們哦,沒問題,你就說我請他們來吃小酒。”


    房玉蘭嘴裏的話像蜜糖一樣甜:“礦哥真是善解人意,我把你朋友的茶泡好,你和朋友有事先談,我在外麵等待。”


    礦升溫要和彭天佑談的事並不光彩,不想讓別人知道,欣然同意她的提議:“好吧,你在外麵先聯係一下他們,談完這事就推掉其他業務,我們兩個專門陪他們喝酒,另外就不安排其他人了。”


    他們正在商量著如何歡快地度過愉快的夜晚時,聽到一陣敲門聲,礦升溫示意讓她先從門鏡看清楚來者才開門,當她看到是杜經理就輕聲給他報告:“是杜經理來查崗了。”


    礦升溫趾高氣揚地安排:“請他進來,我把你工作的事跟他說一下。”


    房玉蘭開門後,很禮貌地招呼:“杜經理,礦哥請你進去。”


    杜經理手持筆記本,客氣地站在門邊招呼:“礦總,我是查員工在崗履職情況,打擾了。”


    礦升溫坐在沙發上回答他:“哦,小房在沏茶,我有接待。”


    杜經理十分客氣地提出拿出一張名片:“礦總,隻要你發現我們的員工,服務態度不好,工作質量不好,接待不熱情,請您給我打電話,我們會按照內部管理製度進行處理。”


    礦升溫主動經房玉蘭褒獎:“她的服務不錯,業務水平高,我今天的接待活動要延伸到深夜,得麻煩小房。”


    杜經理給他一語雙關地承諾:“領導的接待莫說深夜,就是通宵她都要堅持,小房,你平常表現都不錯才安排你來接待貴賓,今天也不能掉鏈子哦。”


    房玉蘭熱情洋溢地承諾:“放心吧,杜經理,我會一如既往地堅守崗位,有沒有領導查崗都一樣。”


    杜經理做了一些記錄便離開。


    彭天佑背著一個黑挎包,急匆匆地朝包間走去。


    房玉蘭殷勤地招呼:“請進,你的茶已經沏好,礦總在等你。”


    礦升溫看到房玉蘭準備離開就吩咐她:“小房,麻煩你把門帶上,再給我們添一份瓜子、一份花生、一份快樂果來。”


    房玉蘭爽快地答應:“好的,我立即就去安排,隨後送到。”她輕輕地將包間門關上,朝巴台走去,為他們安排小吃。


    彭天佑走到室內,享受著飯店輸送的中央空調,從茶幾上抽紙巾擦汗水,簡要地給他匯報:“姐夫啊,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把嘴皮都磨破了,說得口幹舌燥的勸他要尊重你們的選擇,不要幹擾你們的生活,走好自己的人生路,他隻說了一句話,氣得我頭都大了,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離婚,為什麽不征收我的意見,然後就再也沒說什麽了。”


    礦升溫安慰他:“兄弟別急,你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的工作,我剛才和你姐也談了很多,基本形成共識,休息一下喝點開水,我喊了些小吃,我們兄弟一邊吃一邊聊。”


    彭天佑棒著茶杯一口氣將杯中茶喝盡,礦升溫殷勤地用茶幾上小水瓶的水給他喝茶的杯中斟水:“別急,慢慢喝。”


    彭天佑搖頭感歎:“沒想到這個娃兒這麽倔強,他說這輩子隻認你和他媽,別人一概不認,這才有點慪人。”


    礦升溫不但不指責他,從背的挎包裏給他拿了一包軟中華,而且還大加褒獎:“血深於水,他這種心情很正常,隻是不講究方式方法,需要經過社會磨礪。”


    彭天佑接著又喝了半杯,剛將杯子放下,看到他給自己拿這麽好的煙,客氣地推辭:“姐夫,沒有你的幫助與支持,我家就沒有


    今天,你不用這麽客氣,跑跑路,說說話是應該做的事。”


    礦升溫從開了的軟中華香煙盒子裏取了兩支煙出來,一支給彭天佑,一支自己點燃:“給你辦點實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要掛在嘴上,你把煙收起嘛。”


    彭天佑嘻笑著把煙收起放進挎包裏:“謝謝姐夫。”


    礦升溫叮囑他:“你和弟妹記到起,以後當著徐蔓蔓的麵隻能喊礦哥,不能喊姐夫,背到她怎麽喊都行。”


    彭天佑點頭哈腰的接受:“嗯,記住了。”


    礦升溫聲東擊西地問他:“你老婆說要你辭職自己做生意,一定要考慮好哦,現在的生意都量了腳人,每行都有一定的難度,辭職容易,一句話就行,要想再找這樣的工作就有難度哦。”


    彭天佑用茶幾上的高級打火機把煙點燃吸了一口,滔滔不絕地感歎:“胡玉清就是一個豬腦殼,要是沒有你的關係,我憑什麽去擠張禎民的位置,做什麽生意一個月落一萬元,我聽說這件事後,在電話裏把她狠狠地罵了一通,晚上回去還要罵她,弄不好還要錘她,簡直是曉不得好歹,唆使外侄來和你唱對台戲。”


    房玉蘭敲門,彭天佑去開門,她用果盤端著礦升溫安排的三樣小吃,將果盤放在茶幾上,將三樣小吃放在茶幾上,隨便給他們的杯裏斟上開水,用溫馨的目光掃視礦升溫:“礦哥,你們慢用,我把煙灰缸的煙灰倒了。”她勤快地把煙灰缸拿去倒煙灰,又將一張麵巾紙放在煙灰缸裏,倒了些涼水將紙打濕,端著空果盤離開。


    礦升溫借此機會給他進一步施加壓力,促使他能始終如一地與


    自己站在同一條戰壕,細心地安慰他:“這事我分析責任不全在胡玉清身上,念芝的脾氣我一清二楚,他想要她一起去,如果她不去行嗎?隻是她在那種場合我說她幾句她隻能順著我的意思,不應該添油加醋,公開表態和我對抗,這樣念芝就會感到他這種行為,勢單力薄,知難而退。”


    彭天佑信誓旦旦地表態:“她這人很重親情,有時候眼睛不盯事,天芝在喊她一起去之前,邀請我一起去,我的確走不開就沒去,雖然我對建築方麵的事不精通,隻有多向內行學,工作積極點,才不給你丟麵子,也才保得住這份工作。”


    礦升溫再穩一下他的觀點之後,才能拋出詭譎:“天佑,你姐一直很心痛你,關心你,從某個角度,她關心你超過關心她自己,我剛才去跟她商量了一件事,效果不理想,估計這件事你去說的效果會超過我。”


    彭天佑不知他心裏揣的什麽事,提起他姐,發自肺腑的崇敬,同時,也先表明態度,暗示他不要自己做違背原則的事:“姐夫,無論是你們在一起還是離婚,我當麵和背麵都是這句話,我姐這個人心地善良,勤奮,能幹,賢惠,可以說胡玉清也不錯,趕不上她的一個腳趾頭,我尊重她,畏懼她,愧對她的關照,特別是前段時間的事,差點沒把她氣死,礦哥,這些你都心知肚明。”


    礦升溫聽出他的含意,先是給自己打預防針,接受並提出自己的見解:“兄弟,你姐的優點確實一般人不能比擬,我要求你幫助說的事絕對不違背原則,我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彭天佑坦蕩地表態:“隻要是對她好的事,我會盡量去勸,要是對她不利的事,我不會開口,更不敢在她麵前開口。”


    礦升溫仔細琢磨後采取激將法:“兄弟,我想問你,念芝大學畢業,正在實習,即將走上工作崗位,我出錢給念芝買了一輛轎車,你說這事好嗎不好。”


    彭天佑苦惱地搖頭:“這件事在任何麵前都是好事,估計她不會同意,她做人做事大力曆來都低調。”


    礦升溫恰到好處地透露:“她原來也是這個觀點,認為年青人不能超前消費,怕他背上自來紅的思想,影響他走自立自強之路,經過做工作她基本接受,轎車隻是代步工具,並不代表戡什麽,隻是需要你圓一下場子,這點事行不。”


    彭天佑從外侄的情緒明顯看出,他對收車這事有情緒,欣然接受:“行,這件事我可以去勸她。”


    礦升溫采取先易後難再提出一件事:“我要你姐對兒子管理既要嚴,又要適當寬鬆一點,隻要原則問題沒事,其他問題都不能太死板,間接透露我和她解除婚姻關係不是其他任何因素,主要是性格不合,避免和預防念芝走上歧途。”


    彭天佑爽快同意配合做好這方麵的工作:“行,這件事我一定配合做工作,保住外侄走積極向上的正道是天大的事,念芝還有我們彭家的血脈,應該配合。”


    礦升溫將煙完的煙蒂放到煙灰缸裏,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搖頭:“這件事有點難度,可以教她做表麵文章應付一下。”


    彭天佑從他的表情看出,估計他是強逼姐和誰結婚的事,這件事他們曾經勸過多次,都遭到她義正詞嚴地訓誡,她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感情的,向她這麽傳統的人,永遠都不會接受別人了,當時若不是礦升溫向磁鐵一樣,糾纏不休,她是不會接受與他結婚,既然他不表明,也裝聾作啞不主動問。


    礦升溫知道這件事有一定的難度,要她接受別人做丈夫,做念芝的父親,難度很大,隻能讓他去做工作,采取另外一種方式,他從挎包裏取出壹仟元錢:“兄弟,你盡快安排一個你姐不值班的時間,無論是買菜在家裏或者出去吃都行,做一下她和念芝的工作。”


    彭天佑婉言謝絕他的錢:“錢就別給了,我請他們吃飯不用你的錢。”


    礦升溫瞪眼道:“出力不出錢,給我辦事不會讓你破費,我手裏的錢你要鬆動些,拿起。”


    彭天佑接過錢遲疑地問他:“姐夫,你還有一件事沒說,不知我敢不敢跟她說。”


    礦升溫懷著沉甸甸的心情指點他:“的確有難度,徐家逼著要你姐嫁人,我剛才試探了一下她,我本來想給她介紹一個農村條件不是很好,在城裏打工,隻有三十來歲,還沒結婚的小子,要錢我支持錢,給她找一個伴,她罵別人是二百五,她提出了三個原則,一是接觸期間一律不準他碰她,隻能向陌生人一樣擺龍門陣;二是互相不要有經濟往來,更不準在一起吃喝玩樂;三是至少要清淡地接觸保持十年期限,他接受這些條件就交往,不接受就免談,你想她這三個條件隻有傻兒才同意,她提這些是拒絕接受別人,我在意思是你讓她逢場作戲,應付徐家的人。”


    彭天佑聽他說這事,和自己預料之中的沒有一點區別,他出了一個主意:“姐夫,這事交給我來辦,一是讓他們逢場作戲,盡量不要找一個有妻之夫,這樣會把我姐的名聲搞孬;二是分別把他們的個人照片拿去在電腦上加工,搞一個假結婚證複印給你,你就可以給徐家的人交差了。”


    礦升溫憂心忡忡地搖頭:“這事行不通,如果讓她家的人識破就麻煩了。”


    彭天佑寬慰他的心:“姐夫,你想想,她家逼我姐結婚就是堵住你們複婚的後路才會這麽做,並不是把這事當回事,更不會拿著這玩意兒幹別的什麽,應付一下就是。”


    礦升溫終於接受他出的主意:“行,沒想到你小子還能出這麽餿的主意民,關鍵是念芝去給徐家人道歉的事難度很大,幾乎不可能,這事做不好我和她結婚就沒有指望。”


    彭天佑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這事更好辦,過一陣子,先把我姐的工作做通,讓她先做念芝的工作,我用手機把他道歉的話錄起下載後交給你,徐家人就不會懷疑了。”


    正在他們密謀策劃如何應付徐家人取得共同意見時,接到呈機鎮的電話:“老礦,你今晚安排聚會啊?”


    礦升溫立即爽約:“是啊,我是委托一位朋友給你們打的電話,一定賞光哦。”


    呈機鎮立即警示他:“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定要長個心眼,以後有事你直接給我聯係,不要讓別人聯係,防止別人鑽空子。”


    礦升溫聽他這麽警示,心裏產生陣陣寒意,雖然他把別人檢舉的證據交給自己了,難免擔心他手裏還掌握了複印件,隻能服從他的安排:“行,我下不為例,早點過來吃晚飯。”


    呈機鎮冷漠地接受:“行,我們六點半過來。”


    礦升溫剛掛機就接到張禎民的電話:“張總好。”


    張禎在電話裏苦樂不均地與他交流:“礦哥,謝謝你給我們介紹業務,我已經安排人去洽談了,剛才我們放下生意不做去做蔓蔓的工作,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徐老爺子把她罵得狗血淋頭,她媽從中做了一些勸解工作,後來,我和珍珍給他們做了一些工作,現在她送老人回鄉裏去了,估計明天回城,她家要求你做好兩件事,估計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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