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夜風習習,江麵上吹來一陣陣涼風,霓虹燈屹立在濱江路行人道上,釋放出足以讓人能看到公路和濱江路的光環,地麵上仍有太陽烘烤的餘熱在陸續散發,不少家裏有了空調,晚上一些茶餘飯後散步的群體基本上都陸續回家,唯有談情說愛的年青人,無論是嚴寒的冬天還是滾燙的酷暑,他們沉浸於愛戀之中,有的漫步在林蔭道上,有的依偎在濱江路固定的椅子上,甜蜜地共述衷腸,魯政清和彭天芝這對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假戀人,他們即將商量如何應對別人強行給他們安排的姐弟戀角色。


    彭天芝心裏揣著防範之心,一邊走一邊用眸子看他是否帶著不良心思侵擾自己,小心翼翼地朝既有人又相距近十米左右的地段走去,預防發生險情便於逃生和求救,魯政清是從事刑偵工作,怎不知她的用意,對她敬佩、尊重憐憫之心油然而生,更為礦升溫舍棄這麽一位賢淑的婦女而惋惜,心裏把她當成大姐,一定要暗中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同時,看到她的舉止,也為她受到傷害而將所有男人拒千裏之外擔憂,受到礦升溫的傷害之後,她的心裏已經把愛情的大門已經封鎖了,其他男人進不了她的心裏,像她這種自持清高的性格實屬罕見,也許正是她要強的性格才導致現在的單身,和她正麵接觸,打消她的心裏障礙,借此機會,了解一下他們離婚的原因,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查找礦升溫與呈機鎮之間的關係,也許有所收獲,即使他再狡猾,也會漏出破綻,呈機鎮不會冒著那麽大的風險庇護礦升溫,隻要理出頭緒才能順藤摸瓜,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彭天芝關注他始終保持著淡然鎮靜的態度,心裏的壓力有所緩解,由於她對男人的信任度降低,依然沒有全信他,當她走到濱江路離一對依偎在椅子上談情說愛年青人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幹脆利落地表明態度:“有事三言兩語地講,講完就各走各。”


    魯政清便開門見山地傾吐自己剛遇到的事及觀點:“剛才,徐蔓蔓發短信要我到礦升溫他們長期喝茶的地方去,礦升溫他們正在喝酒吃飯,他抽出時間把你介紹給我,當時我嚇了一跳,有點稀奇,他為何出損招。”


    彭天芝打斷他的話:“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他跟我說這事我就劃了道道,你就說如何逢場作戲,應付礦升溫他們。”


    魯政清沒預料到她會這麽直爽,耿直得令人難以置信:“彭姐,如果這件事像你想得那麽簡單就不是事了,關鍵是他們逼著有一個結婚程序怎麽辦?”


    麵對魯政清的提醒,頓時,她的臉色變得那麽嚇人,木納了得差點成了一個活著的僵人,有些六神無主的眼神,是啊,她隻是拒絕得很幹脆,礦升溫已經不是善男信女,把他惹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在她剛烈的心裏澆了一盆冰水,此時,選擇嫁給礦升溫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把獲取回避風險的希望投擲在他身上,心裏堅強的她隻能用無助的目光折射出心裏所想。


    魯政清根據她的表情在心裏認真分析她的心裏狀態,按照她的遭遇進行推測,她的心裏舍棄的人是礦升溫,兄弟彭天佑和兒子是她的絆腳石,借此機會,打通他的思想顧慮,調和心態:“彭大姐,並不是我危言聳聽,老礦已經變態了,他再也不是一個單純善良的普通幹部,而是一個唯利是圖的貪婪者,他所非法所得令人深思。你兒子鬧事之後,徐家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原諒礦升溫,你就成了他和徐蔓蔓結婚的犧牲品,他完全掌握了你嘴硬心軟的秉性,你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最在乎的人是你兒子和兄弟,估計他們兩個都會麵對誘惑與壓力,迫使你就範。”


    彭天芝向鬥敗了的公雞,蔫溜溜的,抬不起頭來,觸景生情不由自主地感歎:“是啊,我不卵他,他也不敢把我怎麽的,主要是天佑太不爭氣,一直想依賴他,兒子少不更事,和他老漢一樣的脾氣,平常怎麽說都行,惹毛了天不怕地不怕,對我稍稍有點畏懼,這兩個人是我最頭痛的事。”


    魯政清看到她終於能平心靜氣地談事,便引用一切戰略思路側麵了解一些情況:“彭大姐,我堅信你是一個正義心很強的女性,隻能稍稍透露一點信息給你,老礦的事不是小事,隻是有了呈機鎮的庇佑他才會如此膽大妄為,隻要把這把傘的威力消除了,他就沒有勇氣來鬥我們,孫子兵法叫圍魏救趙。”


    彭天芝苦惱地搖頭,終於被他的俠義之心感動:“兄弟,不是我小看你,他的事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仿佛想透露什麽,欲言又止。


    魯政清行若無事的看透她的思想有點動搖了,要想從她嘴裏獲取有價值的情況,必須采取以心攻心的戰略,徹底打消她的思想顧慮,打破她堅如磐石的思想防線:“彭大姐,自古以來,邪不壓正,你從電視裏的新聞也看到了,全國打了多少個大貪官,他們比起來算老幾,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們能承受國家機器這麽強勢的打擊嗎?”


    彭天芝憂心忡忡地搖頭:“你隻是一個寫文章的人,即使你把文章寫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社會上的事太複雜了,也許你多長時間準備的文章,當官一句話就否定了,我勸你趁早收心,做好其他事吧,不要趕這淌混水,不要惹這些事。”


    魯政清終於看到她關心體貼人的一麵,從她的話裏聽出,礦升溫除了呈機鎮之外,還有其他人撐腰,估計較深層次分明話她也不會輕易透露,問了也是白問,隻能旁敲側擊要她在無意之中透露一些表麵上的線索,隻靠自己辛勤勞動才能獲得有價值的線索,向呈機鎮能包庇這麽嚴重違法犯罪的問題,他們之間一定有不可靠人的勾當,如果不采取拔蘿卜帶泥的策略,很難將礦升溫繩之以法:“彭姐,你要堅信,凡是違背人心的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礦升溫之所以這麽猖獗,主要是有一幫同僚在庇護著,要是不擊潰他們這張網,他們就肆無忌憚地禍害別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既然能調查他們的事,就有懲治他們的辦法,法不容情,他們即使有捅天的本事也逃不過法律的懲處,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們為什麽會勾結成一個貪婪的黑色陣營,隻有尋找到他們的破綻,揪住他們的要害,他們力求自保,才不會逼我們。”


    彭天芝從他分析的現狀,發現他不單純是一個社會調查者,而是上個辦案人員,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你到底是一個經濟學


    調查人員嗎還是另有身份?”


    魯政清隻能間接透露自己的做人做事原則,用俠義心腸表明心境:“我的身份並不重要,至少是一個有正義感,不會整人害人的職業,而是從事正義事業蕩滌醜惡行為的職業,如果不是礦升溫把我們圈進一個共同受害的死胡同,我就不會麻煩你透露他們的勾結基礎,向醫生治病一樣,查到他們的病根才能把他們從噩夢裏救出來,要是他們繼續朝這條黑路上走,會害更多的人。”


    彭天芝被他的誠意所感動,本想從礦升溫的生活裏退出來後,一心隻想把兒子教育成人,讓他走上一條自食其力之路,在兒子實習期間遇到這檔子事,完全打亂了原來的計劃,也許隻有揪住他們的漏洞才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式,雖然自己知道一些他們狼狽為奸的勾結基礎,隻掌握了一些表麵現象,並沒有掌握他們實質性的勾結證據,想到如果把他的事查翻後,對兒子的傷害有多大,到底是透露給他還是保住這些機密,心裏有些猶豫不決。


    魯政清細致地觀察他的舉起,看透她顧忌的心態,隻好抓住她最擔心的事促使開成良好的合作基礎:“打蛇打七寸,撕破他們勾結口子,才能打亂他們的陣腳,如果不鏟除這些毒瘤,這些毒素會株連到你兒子,你兒子既然選擇大膽地找上門去挑戰,這件事他不會善罷甘休,要是延續地糾纏不休,礦升溫有安穩的日子過嗎?虎毒不食子,他反過來報複誰,這可是明擺起的一步棋。”


    彭天芝讓魯政清分析的事態發展因果關係有所震驚,正在他們說到最關鍵時候,彭天芝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她隻好示意要接電


    話:“天佑,什麽事。”


    彭天佑在電話裏問她:“姐,你下班沒有?”


    彭天芝隻好撒謊:“還有一會就下班了,什麽事?”


    彭天佑在電話裏告知他:“姐,念芝在我這裏,我準備了些涼菜和啤酒,下班你直接到家裏來喝酒。”


    彭天芝責怪他:“你家又沒事,又有高中生,正是用錢的時候,何必這麽浪費嘛。”


    彭天佑樂嗬嗬地笑道:“經濟再緊張也要吃飯嘛,平常都是你請我們吃喝,今天請你來商量一件事,隨便喝點酒嘛,加上外侄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安慰一下他。”


    彭天芝在電話裏嚴肅地指責他:“天佑,念芝正在實習,即將進入社會,你可千萬不要出餿主意,讓他招惹妖蛾子,要是我發現你受人指使給他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會原諒你。”


    彭天佑仍然嘻皮笑臉地答道:“姐,你說什麽啊,怎麽說念芝也是我外侄,隻能教好的,怎麽也不會教他走邪路,我們等你喲。”


    鼓天芝隻好答應他,並不是想吃喝,主要是兒子在他家:“好吧,我下班就過去。”掛斷電話後,他就與魯政清商量:“接的電話你也聽到了,有話快說。”


    魯政清便開門見山地警示她:“彭天佑請你們吃飯,到底是他的本意還是授意安排,隻有你去了才知道,我隻想了解礦升溫與呈機鎮他們之間是如何建立關係的,他們的關係到了什麽程度?”


    彭天芝隻能給他講一些表麵現象:“呈機鎮的父親原來是縣林


    業局長,高中畢業後沒考起大學,是他托關係考財稅幹部分到鎮上上班,他做事很勤快,開始在財稅所當出納,有時老礦他們用了錢把票據交給他張貼,把錢送到手上,有時是帶起錢一起參加活動,他有時給我們家送些煙、酒之類的物品,關係一直處得不錯,後來不久便提成財稅所長,副鎮長,書記汪自用調走後他就繼任書記和鎮長,我隻知道這些,鎮上的老汪和他們有些不對勁,原來他是鎮上的武裝部長,是人大代表選舉票多才當上副鎮長,他們利用他的耿直,好事往自己身上攬,禍事來了朝他身上推,當了一屆就被他們玩下課了,估計他掌握了他們很多外人不知道的情況。”


    魯政清恍然大悟,彭天芝介紹關係時,隻透露了礦升溫和呈機鎮之間是在相互利用,用金錢和物資作鋪墊建立起來的關係,純屬權錢交易的產物,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就是當時的書記汪自用,他們之間隻是在利益和權力的勾結,並沒有牢固的感情基礎,老汪是很重要的線人,這就是突破口,為了掌握預防礦升溫攻擊的主動權,他慎重地承諾:“為了安全自保,我們要友好配合,隻要他出什麽招都接,彭姐,請放心,無論任何情況,我絕對不會傷害你,說一句準確的話,毫毛都不會碰你。”


    彭天芝提出一個敏感而尖銳的問題:“要是他們逼我們辦手續怎麽辦?”


    魯政清胸有成竹地回答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放心,有辦法。”


    彭天芝把一切主宰權交給他:“好吧,我相信你一回。”


    魯政清很機靈地到公路邊攔了一輛路過的士車,付了車費,不容多說,便離開濱江路。


    彭天芝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隻好指點的士車駕駛人朝彭天佑家住的建設路駛去,默默地注視著魯政清的背影,為他擔憂調查碰到了幾個地痞無賴,能不能獲勝,要是能取勝他才能平安,如果他敗了,就有生命危險,相反,礦升溫和呈機鎮他們就要受到牢獄之災,礦升溫背叛感情傷了自己的心,但是,他畢竟是兒子的父親,他能承受這麽沉重的打擊嗎?特別是社會上一些風言風語將對他帶來多麽沉重的打擊啊?天佑請自己去吃飯,這是破天荒的事,原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隻有在生日請大家吃飯,平常不會請客,現在他家缺錢,怎麽舍得花錢請客,意味著礦升溫給他施加了多大的壓力,也許是他支持請客的錢。無論如何不能讓兒子走上邪路,更不能讓兄弟跟礦升溫走得太近,最好是支持他做正當生意,自己才不會擔心礦升溫控製兄弟來威脅自己,隻有獨立自主做生意,才能預防一旦沒有礦升溫的庇護,照樣能過著自由、幸福的生活。360搜索妙-筆-閣:戴手銬的俠盜更新快


    魯政清送上彭天芝便回到自己的崗位,他通過監聽器非常吃力地聽到礦升溫敬呈機鎮酒的時候表達感恩之情:“兄弟,這次如果不是你幫我,多半要遭別人整慘,我敬你。”


    呈機鎮聽他提起這事,其實就是他一個人就把這舉報材料扣留了,沒費吹灰之力,他故弄玄虛地再次警告他:“老兄,你當幹部比我早,閱曆比我豐富,本來我沒有資格說你,當我看到別人指鼻子眼睛的舉報你時,心裏出了一身毛毛汗,幸好是直接交到我手裏,如果是交到老鄭手裏,或者是辦公室登記後才轉到我手裏,都麻煩得很,費了好多力才擱平哦。”公開曝露了他就是礦升溫的庇護人,間接透露他還有關係網,也許這件事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礦升溫毫不客氣地褒獎他,通過原來建立感情基礎暗示他要知恩圖報:“是啊,開始我當副書記你進我們財稅所,我就發覺你是一個值得信任具有培養價值之年青人,安排你當出納,隨著我職務的晉升,接著安排你任所長,後來出任副鎮長、鎮長,積極推薦你到區政法委任職,這次能得到你的幫助,才免除了一場災難,謝謝兄弟。”


    呈機鎮分析大氣候,從權錢交易的角度提醒他:“老兄,你也是一個鎮的一把手,要看清形勢,現在高層大領導相當重視反腐倡廉的工作,抓了好多人,一定要收斂一下,手段要隱晦點,甄別舉報人的事仍然不能放鬆,查到舉報人沒有。”


    礦升溫采取一邊喝酒一邊談事的方式:“兄弟,我們先把這杯酒喝了。”停頓了一會,他才解答他提的問題:“我也認真排查過,包括對我有意見的人,沒有發現破綻。”


    呈機鎮再次和他一起分析敵對勢力,提醒他鎖定重點對象:“老兄,你對老汪排查過嗎?”


    礦升溫把排查甄別的情況通報給他:“是啊,明顯對我意見最大的人算老汪,他遭我們從副鎮長位置擠下來後,沒有把心思放到工作上,租了一個門市賣門,很少關注工作上的事,其他凡是接觸過的人,沒有發現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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