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玉山把兒子當成一個真正的白癡,監督著吃飯菜,而他呆若木雞地盯著廚房,聽到母親與妻子的對話,明白自己的假昏厥,社會上的一些閑言碎語,老人一直懷疑妻子懷了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盡管妻子虔誠的解釋,還是沒有好的效果,如何讓母親能消除疑慮,怎樣才能緩解她們婆媳之間的隔閡,她們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妻子,傷害任何一方都令人心痛,采取什麽樣的方法真是一件很棘手之事。


    魯玉山聽到老伴又在嘀咕心裏的猜疑,兒媳委婉地解釋,雖然對老伴曆來順受,也不希望她們之間為懷孩子的事糾纏不休,隻好硬著頭皮勸她們:“老婆子,兒子他們不回來,你也唧哩咕嚕地叨嘮,他們回來了你也不消停,有完沒完?”


    倪功碧聽到老公在幹涉她,正好找到出氣筒了:“你一天就隻曉得吃喝,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家裏的事一點都不操心,我還是為你們魯家擔心。”


    魯玉山隻好采取軟著陸的方法勸她:“兒子和秀蘋他們讀的書比我們多,識文斷字的本領比我們強,他們的事不用我們操心,如果你再這樣整到不歇氣,我們明天就回去。”


    倪功碧在廚房時燜湯回答他:“你不說識文斷字還好點,就是年青人書讀多了,彎彎腸子多,把我們老班從一不二的好品性都丟得差不多了,亂七八糟的事就出在他們身上,你沒有懷娃兒,不曉得艱辛,兒子這個樣子,我是不會走。”


    魯玉山看到老伴得寸進尺,更是有些生氣,體諒她含辛茹苦地支撐這個家,做家務事,帶兒子,把家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些,仍然克製脾氣:“老婆子,你的好心全家人都明白,隻是你管得有點過頭,兒子大成家了,他和兒媳的事隻能讓他們自己做主,我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如果大事小事都管,就是費力不討好。”


    倪功碧感到有些委屈,自己為家操碎了心,兒媳不理解還有一說,老伴有些偏心,認為自己很刁鑽,頓時有些火冒三丈:“老頭子,我沒讀多少書,嫁到你們魯家,省吃儉用,忙裏忙外,沒吃過好的,穿過好的,什麽都為你們著想,餓到你們沒有?讓你們穿髒衣服沒有?別人說過什麽閑言碎語沒有?你這麽挑鼻子瞪眼有沒有良心?”


    許秀蘋聽到公公和婆婆娘為自己的事發生爭執,主動來到餐桌坐在政清旁邊勸老人:“爸,媽是好心,您莫指責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政清恢複健康後他會解釋清楚,您們不要為這事爭持好嗎?更不要為這事睹氣行不!”


    魯玉山根據自己多年觀察,總結一條最基本的規律:“人怕吵,火怕鬧,家裏吵吵鬧鬧過日子不是好事,凡是興旺發達的家庭都是和睦相處,有幾個家庭吵鬧凶了沒出事,家和萬事興,家吵必然敗。”


    倪功碧把湯燒好後端到餐桌上:“我是和兒媳擺龍門陣,沒有吵啊,你真是小題大做。”


    魯政清聽到他們三個為妻子肚子裏的孩子越說越不愉快,三雙眼睛都把目標集中到自己身上,妻子心知肚明這種埋怨來自獨出心裁,俠義心腸,隱瞞真情查案,釋放出心急如焚的眼神;父親帶著同情、擔心、憐憫的目光;母親帶著憂鬱、茫然、喜慶、渴望複雜心情的目光。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是非曲直隻有他才能夠證明,隻要這個孩子是他的,他們所有的怨氣就會煙消雲散,如果自己再不出麵,他們糾結的隱患會越陷越深,還有可能影響到妻子坐月子時,母親要是摔手不管,再把嶽父、母招來,四個老人爭持起來,麻煩事一大堆,自己的罪過就大了,急中生智想到一個消除他們爭持的最佳辦法,隻好借此機會采取誤打誤撞的方式平息他們的誤解,他假裝向傻兒看稀有似的,俯首帖耳在聽妻子的肚子:“大肚子妹妹,女兒在哭了。”


    許秀蘋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急中生智配合安慰他:“老公乖,我們的女兒聞到奶奶做了這麽好的飯菜不讓她吃著急,一會就沒事了。”


    魯政清半推半就地埋怨:“她在嘰嘰咕咕的說,奶奶嫌她是孫女才哭。”


    果然這招吸引了兩位老人的注意力,兒子傻乎乎的表態證明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們的,是魯家的血脈,魯玉山看到兒子的舉動真是心痛之極,連忙安慰兒子:“兒子,你們的的孩子還未出生,更不會哭泣,這是幻想,吃飯吧。”


    倪功碧聽到兒子的話,從他白癡舉動還這麽關注孩子,仿佛他是用行動證明孩子的身世,心裏豁然開朗,立即詮釋:“兒子,隻要是我們魯家的血脈,兒子女兒都一樣,奶奶不會嫌棄。”


    魯玉山看到爭論的焦點已經間接消失,帶著端起飯碗,拿起筷子:“吃飯,飯菜都要冷了,你們再也不要為秀蘋懷這孩子爭論不休了,能夠成為一家人不容易啊。”


    許秀蘋未進家門前,老公就給她講過,從小到大,是父親掙的工資史留很小的錢在身上,其餘的錢交給母親安排,到他休假配合母親種地收入的糧食養活的全家,凡是地裏有重活時,他都會休假,家人把他當成是家裏的大樹,為了尊重他,幾乎習慣於他端碗吃飯家裏其餘的人才跟著端碗吃飯,所以,即使再勸也沒用,隻有看到父親開始吃飯他們才端碗拿筷子,她的主要精力放到老公身上,勸他端碗,給他揀菜:“政清乖,吃飽肚肚才恢複得快,恢複健康後,穿上警服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抓壞人,我要學媽媽,衣服髒了我給你洗,扣子掉了我給你釘,鞋子爛了我給你買新的,做你的好妻子,孩子的好母親,父母的好兒媳。”


    魯玉山聽到許秀蘋旁敲側擊地表白自己,立即為她鼓勁:“老婆子,你把耳朵拉長聽聽,多好的兒媳婦,還要挑三揀四,傳出去把別人的大牙都笑掉。”


    倪功碧心裏有些愧疚,礙於麵子思想,借故收拾老伴:“老頭子,你鑽空子是不是在吃飯的時候氣我,不讓我吃飯?”


    魯玉山立即喜笑顏開地勸她:“老婆子,快吃飯,你是家裏最大的功臣,這個家沒有我沒事,沒有你不行。”


    心慈嘴硬的倪功碧聽到老伴說這種話,便立即給他揀菜:“我們家隻有這麽幾個人,誰都不能少,快吃,晚上還要出去練太極拳。”


    魯玉山出於真心希望兒子能盡快恢複健康,他獨出心裁提出一個方案,反客為主地跟妻子商量:“出去練啥子,兒子這麽拖起不是良方,我們多給他講一些小時候他讀書的事,激活他的智商,他才恢複健康才是我們家頭等大事。”


    許秀蘋看到二位老人冰釋前嫌,正準備勸他們把開心生活放在第一位,沒想到老人反而利用這種方式來搗鼓,他們對政清的真情幫忙反而幫了到忙,不僅沒有起到幫助他們的作用,反而成了監視他們的人,影響了他的工作,政清晚上要去見師傅如何脫身,如何擺脫老人的監視還不讓老人生氣,更不能直截了當說明意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老人再次產生誤會,本來快要平息的矛盾會死灰複燃,麵對真實生活與偽裝作業之間就存在著這麽複雜的差異,自己沒有任何辦法,隻有政清想招。


    魯政清看得出,父母提出這道難題妻子心裏很焦急,她用用用筷子給自己揀菜的方式表達出這種心態,需要自己出招才能正確擺脫父母的糾結,冥思苦想如何不讓老人生氣,自己又能順利出行,與師傅見麵非常重要不能取消,給他匯報真實情況,需要他指點迷津,隻能用腹音提醒她:“你別急,寶*貝,你給爸媽說,我今天沒休息好,吃了飯就要休息,醫生說的,太疲勞容易固化白癡,他們怕不怕?”


    許秀蘋得到老公指點,果然立即向父母提示:“爸、媽,今天政清參加我們的活動,幾個女同事把他向寶*貝疙瘩一樣,圍在那裏問寒問暖,吃飯後您們還是去練太極拳吧,我得哄著他休息。”


    魯玉山聽到兒媳的話,本想和老伴一起陪兒子好好聊聊,通過回顧兒子讀書期間的故事,啟迪他的智力,促進他恢複健康,既然兒媳說得頭頭是道,隻有放棄自己的想法,兒子大了,有自己的老婆陪著,應該把他的管理兒子的權力移交給兒媳,隻要她是真心為兒子好,老人沒有必要管他們的事了,心裏雖然有些不爽,隻要她的觀點是正確的,畢竟他們要一起生活一輩子,要是老人過多幹涉他們的生活適得其反:“哦,秀蘋說得對,像政清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多休息,晚飯後,你就陪政清好好休息,我和你媽去練太極拳。”


    倪功碧從老伴嘴裏聽到話外之音,的確感到老人過多幹預年青人的生活也無濟於事,與其在這裏擋手擋腳,還不如回家去把雞、鴨養好,在兒子坐月子時不到外麵去買,主動與兒媳商量:“秀蘋,政清的身體情況我們也看到了,他雖然還沒全部恢複,至少比沉睡好多了,為了讓你坐月子裏少買雞、鴨,我們喂了一群雞、鴨、鵝,進城還是交給鄰居管著,明天我和你爸回鄉裏去,種些秋糧、秋菜,管好這些小東西,隔三差五地我們再下來。”


    許秀蘋聽到老人這麽善良,處處為後人著想,便虔誠地勸他們:“爸、媽,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養好身體,做點喜歡做的事,我們家有爸的退休金和我們的工資收入,基本過得去,用不著種田土那麽累,更不用養雞喂鴨,多累喲。”


    倪功碧一邊吃飯一邊給她講解:“你年青,一直在城裏生活,沒有看到養雞場是如何喂的雞、鴨,看到以後,打死你都不會吃那些東西,吃這些東西就相當於吃配料,臭死人、髒死人,我們喂的雞、鴨,全部是喂的包穀、小麥、糠、穀子,說起種賣的菜更是嚇死人,賣菜的人用的農藥、化肥更多,吃這些菜就是吃農藥和化肥,我們種的小菜都是用的農家肥,沒用農藥和化肥,市場上根本難得買到。”


    魯玉山把老伴的話歸納起來集中到一個點上,讓他聯想到兒子的身體情況,終於明白了一個基點:“難怪,兒子參軍前很少吃感冒藥,自從當兵後,特別是在城裏打工,考上工作單位,吃那些買的東西,把身體整壞了,從現在起,你們吃的米、菜、雞、鴨、肉之類的食品,一律由我們送來,孫子出生早點斷奶我們就帶到鄉裏去帶,遠離這些飼料、農藥、化肥。”


    許秀蘋聽到兩個老人越來越離譜,真是啼笑皆非,孩子還在肚子裏他們就來搶奪哺養權,爭論此事還不是時候,隻能順從他們的意思,免得讓他們再次產生誤會:“爸、媽,我們一家四個人能吃多少?感謝您們的好意,城裏買糧食和蔬菜並不是那麽危險,我們以後買這些小心些,食用之前盡量用水浸泡,城裏的市場也有農村人賣菜,一些種菜的大棚也采取優化措施,您們千萬不能把身體當成代價,我們需要您們健康長壽。”


    勤勞樸實的倪功碧得到兒子的暗示,心裏懷疑的陰影雖然沒有掃除,消除了對許秀蘋的敵對態度:“我們是農村生活習慣了,吃上親自種的糧食和蔬菜放心些,要我們到城裏來,除了看電視,練太極拳,就是煮飯、炒菜吃飯菜,確實有些不習慣。”


    魯玉山見老伴再也不像對待敵人似的對兒媳婦,心裏輕鬆了許多:“秀蘋,明天你要去上班,政清吃午飯的事就交給你了,不要擔心我們的事,我不會讓你媽累著,她辛苦了這些年,我會照顧好她,政清有事就及時給我們打電話。”


    許秀蘋為了讓老人開心地生活,強身健體:“爸、媽,我把政清的命看得比我的命還金貴,一會您們出去練太極拳時,我把政清哄睡著了就下來,看一看您們掌握要領沒有,太極拳主要有提氣健體,氣形合一,預防侵犯兩個方麵的功能。”


    倪功碧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秀蘋,你就別下來,我和你爸練這些,都是你爸親手教的,開始練時還有腰酸腿痛的感覺,現在練了之後渾身都很爽。”


    魯政清為了增進他們婆媳之間的關係,化解心裏的隔閡,欣然接受她的提議:“要得,我們練就要練正規,秀蘋長期生活在親家身邊,她看到的比我們多,你來指點後就回來休息,路上慢點,不要碰到磕到了。你記得出門時把門反鎖了,把政清身上的鑰匙鎖好,不能給他,防止他醒來找不到你到處亂跑,要是他跑出去丟人現眼,我們還不好找他。”


    許秀蘋隻能答應老人的提醒:“要得。”


    魯政清吃飯時看到秀蘋與父母之間越來越和睦,心裏當然高興,隻要他們都去練功,自己整理一下資料便可以去與師傅相會,他放碗筷後,配合許秀蘋到衛生間去洗澡之後回到寢室。


    許秀蘋輕輕地關上寢室門,指著肚子裏的孩子輕聲地埋怨他:“都是你幹的好事,媽一直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魯政清十分體貼妻子的苦惱,理解她為了支持工作做出了多大的犧牲,把她緊緊抱在懷裏,隻好用親*吻*表示對她的安撫:“秀蘋,你晶瑩剔透的心可對日月,我把這個案子辦後,一定會擠時間陪你,加陪償還這份情,用一生的愛來填補這份空缺。”


    兩個用心靈凝結的情誼,不需要用更多的語言辯護,隻需要用眼神,用真情地擁*抱,純淨無雜念的親*吻,無言的撫愛滋潤著他們互相的心田,仿佛時間已經定格,秒針、分針、時針不再移動,月亮也停留在空中靜觀他們的親熱,他們的血脈相通,心心相映,即使生活中產生磕磕碰碰的事,隻要誠意地表明,都會冰釋前嫌,他們的感情就是這麽堅不可摧,雖然這種恩愛的親*吻非常幸福,他畢竟承擔著艱巨的破案任務,不能沉浸於兒女私情:“寶貝,我要準備會師傅的要點,美好的生活會伴隨著我們往後的幾十年。”[miao&bige]首發


    許秀蘋細膩地眯著眼睛享受著老公的愛,聽到政清提工作上的事,隻好依依不舍地鬆開手,慢騰騰地從老公的懷裏退出來:“爸、媽他們收洗碗筷後出去鍛煉了,我也去給他們指點一下,使他們能精準地掌握太極拳的要點,提高防禦能力,這可是我爸未雨綢繆作出的安排。”


    魯政清細心地吩咐她:“下樓慢點,隨時把手機帶在身邊,有事便於給你聯係。”


    許秀蘋換了一身練功服,把手機和鑰匙放到淡黃色的坤包裏,帶上坤包叮囑他:“我沒有那麽嬌情,老公,早出早歸,注意安全。”她便走出臥室,到屋子裏觀察兩位老人是否出門,證實他們已經練功去了,走到防盜門邊換上球鞋,開門後出門把門帶上。


    魯政清關上臥室門,聽到妻子下樓的腳步聲,便伏桌寫向師傅請教的要點,回顧偵辦礦升溫的案件以來,遇到的難點,借懲治呈機鎮酒後駕駛的機會牽出了一個內部的保護傘,這是始料不及之事,原來隻知道他們關係密切,沒想到竟然會成了他的內線,當他做好一切準備後,喬裝打扮,帶上手機、鑰匙、準備好的請示提綱,關上寢室門,關上室內的燈,換上運動鞋出門,朝與師傅約定的地方奔馳。


    月掛枝頭,魯政清沿著人行道朝約定的地點飛馳,他現在像脫離羊群的羔羊,有很多話要給師傅傾吐,有很多迷惑需要他指點,如何邁出這個案例的新步伐,心裏充滿信心,能得到師傅的幫助。當他來到與師傅約定的地點,師徒兩如久別重逢,親切地擁抱後,當他把要說的提綱交給包聯敬。


    包聯敬看了他交的提綱,送給了一個u盤,簡明扼要地告誡他:“政清,你要充分動用智慧,理順思想,循序漸進,一環扣一環地尋找證物,這個案件的困難比你想象的難度大得多,我要破解的答案在u盤裏,自己把握。”


    魯政清知道師傅從來都是提綱挈領地指導自己,沒有一個具體的步驟,令他非常失望,既然他已經給了一個u盤,肯定有很有指導意義的方案,他與師傅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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