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驚恐間,發現了打鬼子的蛤蟆兵


    現在的抗戰的形勢好多了。


    石楞子葛世源的公安小分隊,都已經退到二線了。


    一線的,看著據點裏的鬼子的,是地雷,還有邊幹著農活,邊提著長槍的民兵。


    相對一個多月前,公安隊分兵,成立各個小隊,劃分區域,以單個對單個的對付當上鄉長鎮長的鬼子兵,那時候,確實是好多了。


    退居到二線的石楞子葛世源的小分隊,當然不會閑著的,他們在用“擠油”的戰術,把散在湖西各個鄉鎮的鬼子兵,一路上的往回擠。


    已經把鬼子擠進據點裏,不敢露麵和外出了。


    就是窩在了老鱉窩。


    退居二線的石楞子葛世源,他們小隊,利用這難得的空閑,做著緊張的準備攻打鬼子據點的工作。


    石楞子在打麥場裏,教導民兵,打槍,投彈,等等的軍事動作。


    葛世源是用土坯蓋房子的高手,這會兒,用拆下來的鬼子據點的木頭,在原地兒的,修建那幾家被拆的房子。


    葛世源已經讓村裏的親戚傳親戚,朋友托朋友,尋找到外地要飯的那幾家子人,讓他們回村裏。


    他們被拆的房子,公安小分隊,正在重新修建起。


    葛世源正蓋房子呢。


    從據點拆下來的土坯和磚木,已經放在了原先處。


    重新建房子,需要把以前的地基全拆掉,那樣,在原地的重新建,就牢靠了。


    鬼子強拆的房子,要的是土坯和木料,地基根本沒拆除,這會兒,葛世源帶著村民們,在清除著根基。


    他們要加勁加緊地蓋房子,說不定,得到信兒的那幾戶村民,正拉著要飯棍,往家裏趕,等他們到家裏,就能直接的住進去自己的新家了。


    葛世源埋頭的清除著舊房子的根基,拆著拆著,隱隱約約地聽到嬰兒一般的哭泣,那種隨風的,隨著細雨的飄灑的哭泣,引起了葛世源和村民們的注意。


    他們麵麵相覷,這陣子,鬼子被牢牢地封在了據點裏,沒有出來造孽,村裏街外的,沒發生什麽大事情,挺平靜的,怎麽能有嬰兒的哭聲。


    他們停下手裏的活兒,埋下頭,仔細地聽。


    那哭泣,又不像嬰兒,倒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躲在牆角裏的哭泣,幽怨,彷徨,無助,哀憐。


    葛世源,抬頭看四周,周圍,一片空曠,沒有多少的遮擋,這樣大白天的,一眼望到了微山湖,哪有什麽女人小媳婦能躲藏的地兒。


    但是,那若即若離的哭泣,就像春天的細雨,飄飄渺渺,時隱時現,斷斷續續。


    葛世源納悶了,他也很難判斷出,這樣蹊蹺的哭泣聲,是從哪裏來,是什麽人來哭。


    葛世源仔細地聽,仔細地尋,還是沒找到哭泣聲兒的來源,更納悶了。


    更納悶的葛世源,聽著聽著,越發沒了動靜了。


    葛世源轉過臉兒,才看見,身子四周的村民,早放下手裏的活兒,臉色一律的蠟黃,渾身篩起來糠,就像入定的老和尚,個個的呆若木雞,顯然是嚇的。


    葛世源忙問他們,他們這樣的表情,倒是怎麽的一會兒事。


    村民們顫顫怯怯,嘟嘟囔囔地說,他們,怕是,大白天的,見到鬼了,女鬼,就是這樣的哭聲。


    別人全都印證,說是下過雨後,或者天擦黑,或者天要亮的時候,亂墳崗子裏,就是這樣的哭泣聲。


    那是女鬼,冤死的女鬼,吊死的女鬼,被強奸死的女鬼,都是這樣的聲音。


    能哭成這樣聲兒的女鬼,都是用這樣的音兒,勾人的,誰要是好奇,尋找發音兒的地兒,那就是接近了女鬼身上了,女鬼就會撲人,就會找替死鬼,把尋找聲音的人兒,一口吞掉,然後,把魂兒鑽進那個人的身體裏,女鬼,就活了,活了的女鬼,就成了這個人的人,從這個人嘴裏,說出自己的冤,去報自己的仇,去幹自己以前的事兒。


    這是真事兒,他們見多了。


    這叫做鬼附身兒。


    看過《白鹿原》沒有,那個小娥,就是這樣的鬼附身,附在了白嘉軒的長工,也是小娥的老公公,鹿三身上的,被白嘉軒叫來的巫婆子趕,都沒趕走,最後,還是建的鎮妖塔,把小娥的骨架子,埋在鎮妖塔的下麵。


    就是這樣,小娥,還化作了蝴蝶,就要飛出去,還是白嘉軒明白事兒,大雪天裏,哪來的蝴蝶,趕快地讓人們四周裏抓,四處裏逮,然後,把打死的蝴蝶,用鐵鍁,全鏟進鎮妖塔底下,再用石頭碌碡壓上,說不定,小娥,還會四處裏借屍還魂或者附在活人身上再繼續造孽呢。


    這借屍還魂或者附在人身上,要是在前幾個月,葛世源一定相信。


    現在,他是一名八路軍戰士,是公安隊隊員了,當然的不相信這一些。


    但是,他,到底的,還是懷疑。


    這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確實要找出來,不然,很快地,一陣風,就刮遍全湖西,那樣一來,又不知道會出多少的幺蛾子。


    葛世源沒有多理會村民們的蠟黃的臉色,俯下身子,繼續地拆除地基,細心地尋找哭泣聲的來源。


    那哭泣聲兒,又變了,變成了小山羊,餓了的時候,找媽媽的時候的撒嬌的音兒。


    “嗵嗵嗵”,一陣兒的跑步聲傳到葛世源的耳朵裏。


    葛世源抬起頭來看,那幾個村民,已經慌張著跑到遠處了。


    他們實在的,怕那女鬼附身上。


    一會兒的三變音兒,看來,這樣的女鬼,可能不是女鬼了,是千年的妖精,或者是狐狸精,或者是千年的蛇精。


    這裏,緊挨著大運河,杭州那邊的事兒,已經傳到這裏來。


    杭州,西湖,斷橋,就有一個叫許仙的,就是叫千年的蛇精,白蛇,青蛇,纏住了,弄得家破人亡。


    這年月,動亂,戰亂,能活著,就很是不容易了,千萬的,別再讓妖精什麽的給害了。那樣,就太窩囊了。


    所以,村民們,真害怕了,遠遠地多開來。


    聽著這樣的音兒,葛世源心裏,也不禁地打起了鼓,雖然心裏不害怕,但是,還是兩腿不住地顫抖。


    這是啥聲音兒。


    葛世源,也有心的想要跑。


    但是,他是八路軍,八路軍不信邪,不怕惡,要是,他也這樣一跑,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葛世源,硬著頭皮,仔細地拆除地基,仔細地循著聲兒的找那哭泣的來源。


    漸漸地,葛世源,判斷出來,這著實嚇人的音兒,發自地基的下麵。


    莫不是,真的有女鬼。


    或者,這房子,是凶宅。


    蓋這房子的時候,主家兒,壓在了人家的墳頭子上,使墳頭兒的主家兒,沒地方去燒紙,斷了這墳下的女鬼的紙錢,女鬼在陰間裏,沒有錢花,買不到吃的用的東西,窘迫急了,而後的哭聲。


    或者,這房子,本身,就有一樁子凶殺案。


    這樣的事兒,不少,奸情呀,偷情呀,凶殺呀,什麽的,把個女的,殺了,埋在屋底下,使得女鬼的冤情,不得伸展。


    葛世源這樣的胡思亂想著。


    自己的手,也不禁地打起了哆嗦。


    臉上的汗珠子,止不住的順著他的絡腮胡子,往下滾了。


    葛世源的腦子裏,奶奶,他小時候,豆油燈下,哄他睡覺時候,坐在床邊上,講給他的,小鬼扛著豬扒子,無常牽著長舌頭的走,一一止不住的浮現在眼前。


    葛世源,很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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