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顏站立在盛輝集團的大樓門外,目光鎖定這座巍峨的辦公樓。這座樓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禁令她心生感慨:“上次來此是為了婚姻大事,而今卻為了解除這段關係。”命運真如捉弄人一般!


    慕紫顏步入寬敞的大廳,公司裏的人們紛紛投來目光。一早就收到譚逸琛的叮囑,所以邢峰早已恭敬地等候多時。當他看到慕紫顏走入視線,立刻迎上前去,彬彬有禮地說道:“顏姐,您來了!”


    慕紫顏微微點頭致意。邢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步入專屬電梯。這電梯往常隻供譚逸琛專用,此刻唯有他們二人共處其間。


    “顏姐,請您再三思量,事情的真相……”邢峰欲言又止,卻被慕紫顏打斷:“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邢峰見狀,便不再多言。


    隨著一聲輕響,譚逸琛辦公室的門被邢峰輕輕敲開。應聲後,門扉開啟,慕紫顏整理了情緒,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邢峰,步履堅定地走進辦公室。


    在她的視線中,譚逸琛坐在藍色的皮沙發上,優雅地沏著茶,未曾轉過頭來便說道:“過來坐下吧。”慕紫顏迅速走過去,與他麵對麵坐下。邢峰見此情形,立刻關上門,靜靜地守候在門口,確保無任何外界打擾他們。


    辦公室中一片沉寂,隻有細微的茶香氤氳繚繞。此刻的慕紫顏,心中泛起淡淡的不安與疑慮,那份情感深藏不露,並未在她的臉上流露分毫。她凝視著譚逸琛的麵龐,內心卻因過度思量而泛起波瀾。她不免自問,是否自己過於敏感,竟以為他亦會如她一般,深陷於這份難言的悲痛之中。


    譚逸琛端起一盞茶,輕輕地放置在慕紫顏的麵前,微笑著開口:“考慮清楚了?”


    慕紫顏凝視他的冷然神情,以堅毅的口吻回道:“我什麽也不要,隻求快點解決我們的婚姻關係。”


    她的決絕讓譚逸琛內心泛起漣漪,但他的麵龐依舊平靜如初。他冷漠地審視她:“僅僅一年的夫妻,又能留下多深的感情呢?”慕紫顏的臉上顯現出難以掩飾的傷痛,譚逸琛則走向辦公桌前,撥通電話:“請薑律師攜帶文件過來。”隨後他轉身站立於落地窗前。


    “我所有的工作場所都換成了落地窗,這源於我父親從這棟樓的天台上墜落身亡。我以此時刻提醒自己,他當時該有多麽絕望,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縱身跳下。”


    譚逸琛緩緩轉過身,目光直逼慕紫顏的眼眸,坦言道:“即使我對你的愛再深,我也無法抹去那段仇恨的印記。”慕紫顏充滿同情的目光回望他,緩緩站起,聽他繼續訴說:“我自幼便生活在這波瀾壯闊的人生之中,但是我被龍照先撫養長大。對於我們失去的孩子,我雖然知道是他的所作所為,可終究拿他沒有辦法。”


    譚逸琛帶著一絲哀傷繼續道:“我堅守初心,不論我們離婚後的未來如何交錯,我隻希望你銘記我們曾共度的情感時光。”慕紫顏側過頭,悄然拭去滑落的淚珠。


    此時,薑律師適時地叩門而入,帶著資料走入室內。他觀察到兩人的情緒低落,心中明白不宜多言,便略帶猶豫地提議道:“或許我應該暫時回避,給你們一些私人空間,譚總、慕小姐,請你們再慎重考慮。”


    然而,慕紫顏果斷地回答:“不必了。”這言語間透露出堅決,令譚逸琛心中不禁湧起一抹複雜的情緒。隨後,一係列的法律程序後,薑律師分別將離婚證遞到他們手中。他識趣地退出了房間,留給他們最後的單獨相處的時刻。


    慕紫顏凝視著這本與結婚證外形相似的證件,但意義已然不同。在她準備離開的瞬間,譚逸琛緊緊地拉住了她,將她抵在門上,熱烈的吻如暴雨般落下。慕紫顏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喘息著以手抵住他的胸膛。譚逸琛深知門開後,他們將踏入兩個不同的世界,再無交集。於是他更緊地摟住慕紫顏的腰,深情地吻著她。在這濃烈的情感中,慕紫顏的淚水不禁滑落,她的內心翻湧著複雜的情感。


    在熱烈的瞬間過後,譚逸琛以堅定的意誌抵住她的額頭,氣息微喘地對她低語:“顏顏,你的幸福是我唯一的期盼,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慕紫顏凝視著他深邃且略帶憂鬱的眼眸,輕輕點頭,以示理解。隨後,她緩緩轉身,輕輕撥動門鎖,悄然離開了房間。


    譚逸琛看見門扉緩緩合上,步履沉重地走向沙發,無力地癱坐其上。桌上的茶杯被他一揮而落,破碎的瞬間,他的心痛如刀絞。他明白今天徹底失去了心愛的她。


    邢峰與嚴叔聞聲急促趕來,映入眼簾的是地上一片狼藉與譚逸琛的痛苦啜泣。邢峰的情緒終於崩潰,他急切地表示:“我要告訴顏姐真相!”但被譚逸琛的嗬斥所壓製。嚴叔上前,擋住了邢峰的去路,語重心長地說:“我們必須冷靜,不能因私情而誤了大事。”


    邢峰無奈離開,嚴叔轉向譚逸琛,輕聲歎息道:“情深似海,卻也可能會束縛我們。現在你孤身一人,無所牽掛,應當全身心投入到複仇之事中。”


    譚逸琛努力平複情緒,重新靠在沙發上。嚴叔繼續勸解:“我明白慕紫顏對你來說意義非凡,但男兒應以事業為重。”


    譚逸琛猛地站起,眼神堅定地直視嚴叔。嚴叔毫不示弱地回應:“若你決心報仇,不為情感所困,你自然會發覺龍照先的秘密其實就藏在這間辦公室中。”譚逸琛被嚴叔的話警醒。連忙問道:“你說什麽?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嚴叔對著譚逸琛大聲的回道:“你被兒女私情蒙住了雙眼,我早日說給你,你能聽的進去嗎?”譚逸琛被嚴叔的話震驚住。“所以,你一直不喜歡她!是吧。”


    嚴叔思量著,回複道:“都是因為她你才受到了龍照先的牽製。”譚逸琛立馬揪起他的衣領怒吼道:“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嚴叔被譚逸琛的動作嚇到不敢再言語。譚逸琛知道自己行為過激。慢慢的將他鬆開。然後嚴叔不肯罷休的繼續說道:“蘇青那麽無辜的被卷進這場風波,還有那兩個未出世的孩子,易昊天現在不知下落。你對龍照先束手無策,不也是因為怕龍照先傷害她嗎?你左顧右盼,都是因為她在身邊!”


    譚逸琛怒氣衝天,衝著嚴叔說道:“出去!”嚴叔也生氣的甩袖而去。


    走出門扉,邢峰即刻拉住嚴叔的臂膀,直接問道:“嚴叔,此法可曾有效?”嚴叔微頷首,目含深意地答道:“使用激將法,效果自是不言而喻。”兩人在片刻間心領神會地交換了一個微笑。


    譚逸琛端坐於辦公室中,以沉思姿態解讀著嚴叔的暗指。他將整個空間仔細巡視一番,對每個角落進行徹底的檢查。夜幕降臨,他在未曾觸碰過的書架上尋得母親的日誌。那是一本飽含情感與記憶的記錄,述說了母親與龍照先、父親之間的情感糾葛。母親在生下他後,父親在生意上受龍照先的各方麵壓擠。但這些隻是一些情感過往,並沒有龍照先犯罪的字跡和證據。可日誌後麵的缺失讓他心生疑跡。他輕觸那些字跡,記憶中的母親那溫柔笑容在他眼前浮現。她給予了太多的教育關懷。輕輕合上日誌,譚逸琛將它小心放入抽屜中並鎖上。而後他傳喚了嚴叔與邢峰。


    譚逸琛倚靠在落地窗旁,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突然,嚴叔與邢峰悄然踏入,佇立在不遠之處。四周的靜謐使得兩人不禁產生疑惑,對這次召見的目的頗感不解。


    隨後,譚逸琛轉過身來,麵朝嚴叔,開口道:“嚴叔,如果你穿越到古代,那可就是丞相了。”此言一出,三人不禁會心而笑。那笑聲中充滿了友好與默契。


    笑過後,他們開始嚴肅地商討下一步的計劃。三人的目光交匯,討論聲此起彼伏,直至深夜。


    慕紫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輕輕按下床頭燈的開關,映入眼簾的是桌上那本醒目的離婚證,無情地提醒著她事實的真實性。此刻,她目光投向窗外,無盡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


    她心中泛起淡淡的哀愁,那份情感如影隨形。她渴望好想此刻見到他,那份渴望強烈而深沉。畢竟每個夜晚,都是他們相擁而眠。然而,她知道,她隻能將這份思念深藏心底,麵對現實。她的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如何言說。這份寂靜的夜晚,唯有她內心深處的聲音在回響——她,真的很想他。


    譚逸琛在公司後的空曠道路旁站立,天際微微透著黎明的微光。麵對眼前零熙的車來車往,他迷惘著前行方向,如浮沉的夜晚飄忽不定的飛鳥。他,曾經擁有了顏顏的溫柔和溫馨的家,如今卻像失去了錨的船隻,不知何處為家。顧盼的離去,讓他感到如同風箏斷了線,飄搖在空寂的天地間。


    他駕車來到了慕家的別墅前,車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他緩緩下車,倚靠在車門上,目光落在那扇依舊亮著燈的窗戶上。那裏透出的光亮,仿佛是他的心靈寄托,悄然激發出內心深處的一絲期待。此刻的他,多希望慕紫顏能從那燈光中走出,為他的漫漫長夜帶來一絲溫暖的慰藉。但期待之餘,他也深知這一切隻是他的想象和願望。他在等什麽?他在想什麽?或許是那些已然失去的美好和曾經相伴的日子。那無盡的寂靜與無邊漫長的黑夜似乎也在告誡他:過往的一切已經化作煙雲。而未來依舊要麵對現實的殘酷和迷茫。


    翌日,慕紫顏帶著濃厚的黑眼圈緩緩下樓。陳安琪手托果盤,恰巧在樓梯口與她相遇。目睹慕紫顏的疲憊神態,陳安琪調侃道:“家中似乎出現了一位珍稀的國寶呢。”慕紫顏麵色一紅,輕撫麵龐。陳安琪隨後走上前,輕輕牽起她的手,引領她至樓下,引她入座於餐椅中。兩人對麵而坐,陳安琪輕笑提議:“今日我們出外購物狂歡,你哥哥買單,如何?”慕紫顏略顯猶豫地搖了搖頭。


    陳安琪觀察著她的反應,耐心地繼續勸誘:“去吧,平日裏我都沒有機會與你一同出行。”她見陳安琪微微嘟起嘴巴,帶著些許撒嬌的神情,慕紫顏不禁被她的模樣逗笑,最終答應了下來。


    慕紫顏與陳安琪步入豪華商場,閑庭信步。然而,慕紫顏的興致似乎並不高,無論安琪如何試圖逗樂她,她都隻是以微弱的笑容回應。在一家嬰兒店的門前,她的身影突然定格,慕紫顏的注意力被店內的一對身影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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