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淺上了出租車坐到安晴柔身邊,安晴柔一下子就撲到顧淺身上,像是見了綁票被釋放的親人一般,那一個心有餘悸,那一個淚眼婆娑。


    “你受苦了!”安晴柔一把抱住顧淺。


    “我受什麽苦?”顧淺莫名奇妙。


    “第一次不是都很”安晴柔壓低聲音,一臉無比疼痛的表情。


    “額?!”顧淺裝傻,一副靜待下話的樣子。


    “裝純是不是?”安晴柔斜眼鄙視,隨即一聲冷哼。


    “我本純潔,是你總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


    “難道已經不是了?”安晴柔故作狐疑,瞬即那表情就轉為驚駭。


    “你就黑我吧你?!”顧淺是捏死她的心都有。


    “現在去哪?”司機適時的打斷她們。


    “原路返回吧。”安晴柔說完轉回頭,繼續她震驚目光的討伐。


    “那個,非金大廈。”顧淺急忙說。


    “哦~~~~~”安晴柔恍然大悟的直指手,那眉毛像跳舞一樣上下變換。轉而表情一收指向司機道:“就去非金大廈!”


    接著安晴柔抱著顧淺的胳膊一個勁羞怯的傻樂,顧淺除了無奈就是疑惑:“你能正常點麽?一會哭一會笑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神經呢?”


    “你少打馬虎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看出什麽來?”


    “你跟大師……”安晴柔食指相碰,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加上她那一副未經世事的表情,傻子都知道她的意思。


    顧淺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有病吧你,我有事找景山。你今天受什麽刺激了老是往歪處想?”


    “受你昨晚的刺激咯?”安晴柔撅起嘴:“你老實交代昨晚是不跟大師在一起?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看你那小眼神明顯的色彩加重。如果昨晚是他的話,我就原諒你們的越級行……”


    “打住吧你!”顧淺一副牙癢癢的表情:“我明確的告訴你……算了,懶得跟你說。”如果安晴柔知道她跟雲止在一起,不知道又有幾座山的話對她。


    顧淺丟工作的事安晴柔可是把賬記在雲止頭上,一直說要見雲止,安晴柔對雲止的敵意可不是一點。因為雲止安晴柔覺得自己這閨蜜的位置遲早要讓賢,所以她一直想要先發製人。還有以安晴柔腐女的腦子把事情想成什麽樣子都不為過。


    “唉,你倒是說呀!快說快說,哎呀,快點,我心裏放不了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安晴柔語氣轉為強硬道:“快說!!”


    安晴柔一路是軟硬兼施,顧淺是愛理不理,最終也沒告訴她,搞的安晴柔連絕交的話都說了出來,顧淺也是不為所動。


    雲止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到了地方,豐景山正好到午休的點,出來跟顧淺她倆撞了個正著。


    “你們怎麽來了?”豐景山略顯意外道。“有事?”


    “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說。”顧淺說。


    “我還是回去好了。”安晴柔生著悶氣道。


    “怎麽了?”豐景山問:“是誰得罪了我們安大小姐?該不會是衝我的吧?”


    “唉,你還真說對了……”顧淺一把拉過安晴柔製止道:“安安!”


    “她沒事,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是!”顧淺對豐景山燦笑,又轉回對安晴柔說:“我請你吃飯還不行麽?!”


    “不行,機會我給過你了,我就差跪下給你磕頭了,是你自己不說,現在後悔啊?晚啦!”安晴柔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特別是剛剛的一箭之仇,此刻不報更待何時?“大師你說清楚,昨晚跟淺……”


    “安晴柔!!!”顧淺喊道,這一聲驚的一旁收拾文件的助理停住了手,投來好奇的目光。


    安晴柔是個凡事不經大腦的主,等她回頭再想這件事時自然懂顧淺為什麽不讓她說。她順嘴一吐嚕是痛快了,可要這誤會她怎麽跟人解釋?不要說顧淺跟豐景山沒什麽,就是有什麽也不能想說就說,畢竟這屬於個人隱私。


    雖然現在社會開放,可安晴柔這麽一開口,不是把豐景山的追求者打擊了,到時影響他人生大事的進度,不是罪過大了。對顧淺自然也是同樣的道理。


    安晴柔從顧淺看向助理介意的眼神裏,似乎明白了些許,悻悻的閉了嘴,卻一臉的不痛快。


    “你們兩個怎麽了?”豐景山皺眉,旋即笑道:“安安難不成你讓人欺負了?不能夠呀!!”


    安晴柔一聲哀號,以表達心中的不滿,轉身向電梯口大步走去,還不忘報複一般道:“我要吃雅咪的牛排!而且是雙份!”


    “我要破產了……”顧淺肉疼的跟了上去。


    豐景山笑著遙遙頭,對助理吩咐了兩句才離開。


    “景山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有事想請你幫忙。”顧淺切著牛扒問。


    “那那那,你這是不打自招。”安晴柔立即來了精神:“現在沒別人,我總可以暢所欲言了吧?……你說你們有什麽可瞞的,男未婚女未嫁的怕什麽?”


    “景山妄想症好不好治?”顧淺認真的問。


    豐景山笑而不答。


    “誰有妄想症?……得得得你又想打岔,我才不上當。”安晴柔話鋒一轉:“大師昨晚是不是你跟淺在一起?!”


    “我明白了,你這是隱瞞不報啊?”豐景山對顧淺道。


    “到底是不是你?”安晴柔的叉子直指豐景山,微微眯眼,一副逼供的架勢。叉子上的牛肉顫巍巍的抖動,切成半個巴掌大能不是這樣的效果麽!


    “噗哈哈……”顧淺跟豐景山看著那顫動的牛肉,和安晴柔霸氣側漏的姿勢,同時笑場。


    安晴柔立即把毀她氣場的牛肉剔在盤中,再次舉起叉子,相對鎮定的昂頭,隻是那眼神閃爍,尷尬難掩。“咳咳…”她試圖挽回些許麵子:“別笑了,嚴肅點,說正經的呢,到底是不是你,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看你們一個鼻孔出氣那樣!”


    安晴柔嗤之以鼻的翻眼望天,心裏已經認定了他們的奸情。


    “那就是不用回答了!”豐景山雙手一灘聳聳肩道。


    “不說是吧,好啊!”安晴柔姿勢一收優雅的坐直身子喊了聲:“服務員!”


    “喂,不是吧?!”顧淺驚訝道:“你都點了兩份了,還想怎麽樣?我現在可是無業遊民,你不是想讓我睡大街吧?!”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禮貌的問:“請問有什麽需要?”


    “82年的拉菲,謝謝!”安晴柔難得淑女的微笑道。


    顧淺猛的倒吸氣,瞠目結舌的看著安晴柔。豐景山也略顯吃驚。


    “82年的拉菲嗎?”服務員微笑著確認,顯出一絲謹慎。


    “那什麽,不好意思,我們等下再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顧淺連連擺手說道,心裏恨不得把安晴柔摁在盤子裏大卸八塊,以平息剛剛受到的驚嚇。82年的拉菲,這哪是在喝紅酒,這分明是要喝顧淺的血呀?


    服務員紳士般的離開,顧淺這才鬆了口氣坐了下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安晴柔下巴微抬,一副盛氣淩人之色。


    “改天約出來吃飯吧?”豐景山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我也想一睹風采。”


    “你們……”顧淺一肚子氣憤:“你們就是這樣看我的是吧!安安,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跟雲止在一起,這下你滿意了吧?!”


    “雲止是誰?”豐景山問。


    “哼,就是害她丟工作的人!”安晴柔沒好氣道。


    莫名的一陣沉默,可很快就被安晴柔打破。


    “唉,淺你跟她是不是有問題,人你不讓我見,問你還不說,你說你到底怎麽想的?你有沒有當我是你好姐妹?”


    “就知道跟你說了會這樣,你對她一肚子成見,我說什麽都不對,還不如不說。”顧淺說著氣又不打一處來:“你也太狠了,82年的拉菲,你直接拿根吸管插我頸動脈喝血好了!!”


    安晴柔癟癟嘴:“我以為那個人是大師,他怎麽也不會讓你買單的,他掙那麽多,不宰白不宰嗎!!”


    關於雲止安晴柔也好奇,可問顧淺為什麽會跟雲止在一起,顧淺就不是岔開話題就是搪塞。豐景山卻明白這中間有事。


    一個星期後豐景山總算是抽出了三天的時間跟顧淺一同去了一個叫巨遠的小鎮,那裏是雲止身份證上的戶籍地。


    坐了四個小時的直達車,總算是到了地方,路上顧淺把雲止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測都跟豐景山說了,豐景山隻是聽著並不下結論。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人的行為狀態,根本不是一兩點信息就能剖析的。顧淺說的同時豐景山把信息寫在了隨身帶的筆記本上。


    雲這個姓很少,所以顧淺很快找到了雲止家。當見到李珍之後,顧淺的猜測一下子被全部推翻。豐景山卻不意外,因為他看過的意外太多了。


    “阿姨您好,我是雲止的朋友,這次出差路過這裏,想起雲止說過家在鎮上就過來看看您。”顧淺笑著說:“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就買了這些,您不會覺的我們唐突吧?”


    “進來坐吧。”李珍略感意外,冷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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