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入睡了,卻被人給吵醒,心情很是不好,直接就不耐煩的喊了一句:“誰呢?”


    很快,門外就響起了一道略微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小悅,是我啊,張叔呀。”


    張叔?


    我迷迷糊糊的起了床,一時間也想不起是那個張叔,打開門一看,才發現這人原來是我們家隔壁的鄰居,他本名叫張作偉,這村裏的小孩都管他叫張叔。


    “張叔,都這麽晚了,您這是有什麽事嗎?”


    我詫異的看著張叔,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半夜三更的,找我有啥事呢。


    張叔笑了笑說,“你爸媽還在我家玩牌呢,這不,大夥剛要吃點宵夜,叔心想著你一個人在家也該有點餓了,就跟你爸要了鑰匙,給你捎一碗海鮮粥過來,你趁熱喝了吧。”


    說著,張叔就伸出右手,將一碗粥遞了過來給我。


    我本想客氣的拒絕的,但是張叔的手勁有點大,硬是塞到了我手裏,我隻能無奈的笑了笑,道了聲謝。


    張叔聽了,連忙擺了擺手,道,“客氣啥,都是鄉裏鄉間的。得了,我回去了,你趁熱給喝了啊。”


    說著,張叔就往外走了。


    我趕緊將碗擱在一邊的桌子上,連忙追了上去,“張叔,我送送你啊。”


    我剛跑出廂房,就看到張叔剛跨出大門,回頭衝我擺了擺手,道,“送啥送,就這兩步的距離。你自個兒關好門,好好吃夜宵去。”


    等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張叔已經不見了影子,我隻好反身將門給鎖上了。


    回到廂房後,聞著香噴噴的海鮮味,我的肚子感覺還真有點餓了,就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說起來,這海鮮粥還真不賴,吃起來很爽口,我三兩下就給吃光了。


    吃飽之後,我本來是想休息一下再睡覺的,因為吃飽後直接睡覺會對腸胃不好,但是吃了粥之後,我感覺整個人很困,也就不再計較這些了,直接就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來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醒來後,我發現老媽正坐在我床邊,滿臉疲憊拿著毛巾給我擦拭額頭,她見我醒了,疲憊的模樣立馬就是煥然一新,欣喜若然的衝旁邊招了招手,喊道,“他爹,快過來,小悅醒了。”


    父親湊了過來,盯著我劈頭就問,“感覺怎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我納悶的翻了個白眼,“你們這是幹嘛呢?我不就是睡得比較晚了,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


    父親古怪的盯著我,道,“睡得比較晚?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


    “不就十來個鍾頭嗎?昨晚弄得有點晚睡”


    邊說著,我就想坐起來,卻沒想到剛一動,渾身就是一陣劇痛,像是抽筋一樣,讓我忍不住痛哼出聲,額頭上都冒出一層冷汗。


    老媽看到我痛苦的模樣,趕緊用毛巾給我擦拭額頭,聲音略帶哽咽的關心道,“小悅,你怎麽了?”


    為了避免老媽擔心,我忍著劇痛,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道,“我嘶,我感覺渾身都在抽筋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應該過會兒就好了。”


    老媽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唐銘,孩子醒了嗎?”


    一聽到這聲音,老爸立馬就笑嗬嗬的掉頭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老爸就帶著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走了過來。


    中年大叔長相很斯文,他戴著一個金框眼鏡,剃著一頭短發,穿著一套泛舊的唐裝,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


    老爸領著他到我跟前,指著他道,“這位是林大師,是來給你治病的,等下林大師問你話,你可得老實回答。”


    看著眼前所謂的‘林大師’,我整個人都有點懵逼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爸,這是咋回事呀?”


    老爸瞪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你都病成這樣子了,還問我咋回事,好好配合林大師治療。”


    我苦笑的看著老爸,道,“我哪有什麽病,就是睡得久了,肌肉有點抽筋,過會兒就好了,再說了,病了不是該找醫生嗎?您怎麽給我找了個裝神呃,大師回來呀。”


    “去去去,臭小子別亂說話。”老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頭衝林大師賠笑道,“林大師別介意,這孩子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呢。”


    林大師擺了擺手,絲毫不介意道,“年輕人,你可知道你已經睡了多久了?”


    我微微一愣,道,“不就是十來個鍾頭嗎?”


    “十來個鍾頭?”林大師搖了搖頭道,“可不止,你已經整整睡了兩天兩夜了。”


    “這怎麽可能。”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喊了出來,別說是兩天兩夜,一個正常人就算是一天一夜也該餓醒了。


    老媽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道,“小悅,你確實是睡了兩天兩夜了,還一直在發高燒呢,你爸找了醫生給你瞧了,也給你輸了液,但是你高燒一直不退,還一直昏睡著,喊你也不應。後來找了林大師給你開了一貼中藥配合符水(符籙燒了摻水)給你擦拭額頭,這才給你將高溫給降了下來,把你給喊醒了。”


    我聽完老媽說的話,整個都懵逼了,老媽是不可能騙我的,難道我居然真的昏睡了兩天兩夜?


    還不等我好好消化一下我真的昏睡了兩天的事實,林大師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紙碗和紙勺子,盯著我道,“你可認識這碗跟勺子?”


    紙碗和紙勺子都做得栩栩如生,但那款式明顯就是用來燒給死人用的。


    我不知道這林大師突然拿出這個紙碗和紙勺子是什麽意思,但還是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那紙碗和紙勺子,隻是我印象裏並沒有見過,便搖了搖頭。


    見我搖頭,林大師還沒說什麽呢,我老媽倒是立馬緊張了起來,摸著我的額頭說,“小悅,你腦子是不是燒壞了?昨天我進來喊你起床的時候,這紙碗和紙勺子就放在你屋子的桌子上,你怎麽會沒印象?”


    “桌子上?不可能啊,我屋子的桌子幹淨得很,連個茶壺都沒有,怎麽呃,等等,對了,昨晚張叔給我捎了一碗粥過來,我喝完了後就把一次性的碗和勺子擱桌子上”


    我皺著眉想了想,突然腦子電光一閃,對了,昨晚,不對,是前晚,我好像喝了粥之後就把一次性的碗和勺子給擱在桌子上了,隻是,那明明是一次性的碗和勺子,並不是紙碗和紙勺子啊,難道是有人要整蠱我?


    我話剛說完,老爸就一臉凝重的盯著我,道,“張叔?哪個張叔?”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老爸,“隔壁張寒的老爹啊。”


    我話音剛落,老媽就一巴子的拍在我嘴上,“呸呸呸,你這孩子咋說胡話了,張寒他老爹上個月已經過世了。”


    張叔上個月就死了?


    我心裏一顫,幾乎是下意識的喊了出來,“怎麽可能?前晚我明明看到他了,他還給我捎了海鮮粥,還說你們正在他家打麻將吃宵夜呢。”


    見我反應劇烈,不似說謊,老爸臉色頓時一變,沉重的看著我,道,“前晚我們確實是在張寒家通宵打麻將,也吃了宵夜,但是張寒的老爹確實已經過世一個多月了,之前我還回來參加了他的葬禮呢。”


    老爸向來嚴肅,從來都是不言苟笑的,更別說開玩笑了。


    見鬼了我真的見鬼了?


    我一時間有點接受不過來,整個人的腦子裏就如同漿糊一般,心髒撲通撲通的劇烈亂跳,渾身更是接二連三的冒起一層層雞皮疙瘩,特別是想起我跟張叔當麵聊天的場景,後脊更是忍不住的一顫,突然感覺周圍變得有點冷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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