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解體,惡魔好似種子一般被噴出牢籠之外,迅速化作飛灰,我相信,這就是l的力量,被**書寫下真名的惡魔,絕對沒有幸理。不管l殺死的惡魔是否就是六百六十六變相的全部,但是,這些死亡的惡魔,在數量上絕對已經達到總體的大部分。


    說句實話,雖然在意識態世界中,經過艱苦卓絕的奮戰,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但就過程來說,仍舊讓我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那場戰鬥的勝利歸屬於我們,這一點確證無誤,然而,勝利本身,並不代表愛德華神父本人就此死亡。我並不確認,擁有六百六十六變相的愛德華神父,是不是還留有後手,隻是確信,他已經沒有任何改變這次戰役的可能了。


    伴隨著惡魔的死亡,魔紋使者爭相調動魔紋的力量,吸收著這遍天灑落的灰燼,密集的攻擊火力也已經填充了牢籠,視野所見的一切,都滋滋然扭曲起來。灼熱、寒冷、空虛、疼痛、恐懼、黑暗、光明……無比複雜的變化,就好似要在一眨眼間,就把**撕裂。無法在第一時間逃出牢籠,就必須承受這樣的壓力,如今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如果愛德華神父沒有完蛋,我們還得承受六百六十六頭惡魔的力量。


    魔紋凝聚灰石的速度很快,聲勢也極為浩大,但是,牢籠外的巫師也已經做出反應,他們齊聲念頌著完全聽不懂的咒語,一部分灰燼也化作一道道龍卷,投入到他們的手中。惡魔的瓦解,就好似一道敵我均沾的大餐。


    然而,如今那些惡魔的力量,大部分都轉化為了魔紋使者的力量。即便那些巫師有自己的辦法轉換灰石。但是,在這一行為上,魔紋使者才是天生的專家。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巫師就已經體現出眾多魔紋使者的特性,想必是瑪爾瓊斯家基於魔紋力量,改造出來的神秘力量體係。但是。如果將巫師視為魔紋使者的盜版,那麽,在精英巫師這個等級之下的巫師,在相似的特性上,會出現某些不足之處。


    巫師體係比魔紋使者更加優秀的地方在於,巫師是可以量產的,而魔紋使者卻仿佛背負著某種使命而被選中,這也是為什麽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獲得了魔紋的人。也被稱呼為“天選者”的緣故。


    外在的強大壓力,更讓我體會到,如今凝聚在魔紋中的力量,究竟有多麽強大。現在,我已經不再考慮回援保護其他人,因為,我知道,在身後一群人之中的魔紋使者。足以保護所有人,防禦住這次攻擊。


    可見的。不可見的,攻擊現象在我的右手揮動時,就好似被切斷,遭到了巨大的衝擊,被隔離在身體一米外。我不知道,這股由魔紋而生的力量。到底可以持續到什麽時候,但是,既然是從有限的灰石中轉化來的,就必然有一個盡頭。在那之前,我要盡可能幹掉更多的敵人。


    陰影已經在廣場上無處不在。敵人們的陣地中,也不缺乏光影的斑駁。誇克變幻的鬥篷一瞬間籠罩在我的身上,然後,我跳入了陰影中。


    下一刻,我已經出現在末日真理教的大軍之中。前後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死體兵和稍顯正常的士兵,間或夾雜著末日真理教的魔紋使者和巫師學徒,在我的頭頂上方懸浮著成片的正式巫師,不時可以看到夾雜在其中的精英巫師。細密的灰燼旋流從人潮之間滲入,迅速沒入他們的手中。我的魔紋再一次如烙燒般閃過一絲疼痛,在我出現的同時,也有一股灰燼從這片灰燼旋流中投入我的魔紋中。我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隱藏自己。


    這些敵人的站位混亂,顯得沒有組織係統,仿佛就是一群人隨意集中在這片廣場上,看起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但是,沒有體係的敵人,當然比陣線嚴密的敵人更容易對付。


    在他們鎖定我並出手之前,我已經甩動手中的ky1999,將周邊的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當然,這種程度的攻擊,或許會砸斷一些士兵和巫師學徒的骨頭,但是真正的致死率卻是極低的。尤其是死體兵,它們堅硬的外殼,根本就不是普通武器可以打破的,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我可沒少吃它們的苦頭,ky1999的s機關對它們的效用有多大,也已經於心裏有數——除非可以發揮出意識態世界中那空想的力量,否則ky1999最多隻能擊退它們。


    也不清楚愛德華神父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聚集在這個廣場上的死體兵占據了末日真理教兵力的三分之一。這是十分可怕的數量,即便其他人站位混亂,但是,死體兵作為一種神秘性的戰鬥兵器,它們是不需要額外的知性組織,就能發揮出集體的力量。其他人猶如散兵遊勇,但是,既然這裏存在比例多大三分之一的死體兵,稱之為軍隊也不為過。


    不久前,剛剛和這支軍隊打了個照麵時,我聽到有人稱呼這些死體兵為“安全警衛”,顯然,在這個末日幻境中,神秘組織對這些死體兵的了解,比起上一個末日幻境中更為普及和深入。這些死體兵的源頭是一個叫做“統治局”的地方,這一點,無論上一個末日幻境還是這一個末日幻境,都是相似的。然而,卻也並非全然相同。


    在魔紋使者喬尼的記憶中,存在相關的資料,但是,他對這部分情況的認知,也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他曾經進入過“統治局”進行冒險,他的遭遇讓他深信,那是一個九死一生的險地。


    我從他的認知中,對兩個末日幻境中的相似概念,進行了統合,即便如此,對於那個廣闊又危險的某種文明遺址般的世界,仍舊充滿了疑惑。


    在上一個世界中。“統治局”的概念,僅僅是一個另類文明的公司,它們的痕跡不時出沒於被當時世界的神秘組織稱為“末日幻境”的臨時數據對衝空間中,而從當時“末日幻境”這個臨時數據對衝空間的環境來看,卻並非統治局的地盤——那裏雖然已經沒有人煙,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惡魔和怪物。但是,其風格仍舊和正常人類文明的都市風格息息相關。而統治局的痕跡,也往往出現在地碑下。


    而在這個末日幻境中,統治局則直接取代了那個看似和正常人類文明相似的文明,整個遺址之龐大,不遜色於上一個世界的“末日幻境”,卻實實在在是統治局的風格。


    我曾經猜想,這個世界的統治局的存在,是否繼承著上一個世界的統治局的發展可能性——例如。統治局徹底占領了“末日幻境”這個龐大的臨時數據對衝空間,將自己的風格灑遍整個大地,從而造就了如今的統治局遺址風格。


    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兩個世界極為相似的,仿佛蘊含著某種繼承性的環境狀態,讓我不得不將兩者牽強地聯係在一起。如果不這麽做,我覺得自己遲早會產生認知的錯亂。


    至於。如果這種猜想具備一定的真實性,那麽。這種絲絲入扣的變化,到底體現了“現實”層麵中,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哪些變化,就是我無從著手的龐大課題了。


    我隻是相信,也必須相信,兩者之間的關係絕非單純的模板拷貝和調整。這讓我可以獲得一些慰藉。讓我可以想象,上一個世界並非已經煙消雲散,構成如今這個我的,來自於上一個世界的烙印,並非無根浮木。


    我深深知道。當一個人得知自己已經沒有故鄉,是世界的最後一個遺民時,到底是何種的寂寞和悲傷。


    我帶著使命而來,但是,我在這個世界,是孤獨的。


    這個世界和我記憶中那個世界的相似性和某種繼承性,讓我可以從想象中排解這份孤獨,從這個角度來說,死體兵的出現,也勾起了我心中的溫暖。


    是的,放大到整個末日真理教來說,這些士兵、死體兵、魔紋使者和巫師,雖然都是我的敵人,但是,我一點都不憎恨他們。我提防他們,殺死他們,認為他們的存在是一種“惡”的體現,這樣想法,並不攜帶有半點的負麵情感。


    我並非憎恨他們,才殺死他們。我帶著解放整個世界的想法,為了讓一切抵達真正的終結,而絕非他們自以為的“末日”,才站在他們的對麵。為了可以拯救自己,拯救我所愛的人,盡可能拯救更多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我不惜站在這個仿佛夢境般,卻又真實存在的世界的的對立麵。


    我想成為英雄,雖然,也許在一切都了結之前,沒有人可以理解這樣的英雄,也許在一切都了結之後,也沒有多少人會感激這樣的英雄。我也無法對我想要拯救的人們說,一切都會如我所想,我就是正確,也無法保證,最終的了結,會是他們真正所希望的那種了結。


    也許,因為我的行為,會產生更大的絕望。


    也許,我的做法,本就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我的確是帶著這樣的念頭,下定了決心,拋開一切,投注在成功的可能性上。


    我沒有退路。高川,從來都沒有退路。


    我重重將ky3000砸在地上,魔法係統的啟動,讓整個行李箱快速分解。對我來說,敵人並非這些死體兵,因為,這並非我現有的攻擊力可以解決的對象。比起我來,手持長刀狀兵器的銼刀,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那把刀狀兵器很像是臨界兵器,雖然和我曾經擁有過的刀狀臨界兵器不太一樣,但是,統治局的風格卻十分明顯。


    臨界兵器破壞死體兵這種等級的堅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銼刀的超能是靜止,配合青年高川那異常堅固的身體和固有的神秘,解決這支龐大的死體兵軍隊,應該也隻是時間問題。


    我的敵人,是普通的士兵,低級的魔紋使者和巫師學徒。ky1999所能造成的破壞,也就是這樣的等級罷了。或者說,對付這個等級的敵人。ky1999才是最有效的殺戮兵器。


    分解的行李箱,就如同解體的魔方,又如同在流水中漂浮的方塊,攀上我的身體,迅速開始重組。這是ky1999特有的殖裝模式,在升級到ky3000之後。或許因為某些原因被廢除了,但是,對當前的情況而言,卻是值得一試。


    我將紹的末日真理教士兵打散,足以讓更多的士兵將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他們對我發起進攻,毫不遲疑,而ky1999的形態轉換,也在這樣的壓力下及時趕上了。在可視和不可視的神秘現象出現在我的紹時,其實早有一部分仿佛直接跳過距離。直接作用的力量,在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ky1999的及時覆蓋,抵禦了不少破壞力,積蓄在魔紋中的力量,則直接修補著我的身軀。


    就如同在牢籠中那般,這股來自魔紋的力量,就好似滿溢出來般,讓任何“神秘”作用於我身上的效果。都出現直接的削弱。如果沒有這樣的效果,我可不敢這麽大刺刺地停留在原地。我的身體。可沒有青年高川那麽堅固。


    從我的角度,觀測不到青年高川和銼刀的行蹤,但是,戰鬥的聲音十分劇烈,而且還在變得更加劇烈。牢籠的方向,開始出現一種異常的氣流動向。仿佛四麵八方的風,都朝一個中心吹拂,我幾乎沒有思考,就確信這是席森神父也已經加入戰鬥中了。


    那麽,我也正式開始吧。


    ky1999宛如外骨骼裝甲般附著在我的身上。這樣的東西,早在正常科技中有過類似的發明,甚至於已經研究出實驗型的兵器。隻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那仍舊是處於科學幻象中的事物,而對於我來說,可以穿戴這一身,也足以讓我戰意高昂。


    在灼燒著肌膚的魔紋力量下,速掠通道已經貫穿了可視範圍內的敵人身旁,穿插在可視的神秘現象和密密麻麻的火力線之間。整個廣場就像是一鍋爐沸騰的鐵水,入目所見,都是殺戮的力量。我邁步前行,黑洞洞的射擊口,一個緊接著一個,在動力鎧甲上翻開,俗稱“金屬風暴”的重型機槍,覆蓋在手臂上。在我走入速掠通道,整個世界都緩慢下來的一刻,所有的射擊口立時閃爍起死亡的光芒。


    在連鎖判定中,我看到了,以自己為中心,無數紅熱的火力線,向四麵八方噴發的場景。如同蜘蛛網般交織蔓延的火力線,由性質不同,類型不同,彈道不同,造型不同的物理彈藥構成,但是,這個時候,即便是連鎖判定,也無法洞穿它們飛行的軌跡。它們剛飛出發射口,就洞穿了四周敵人的身體,擊潰了前後夾擊的神秘,在s機關和高動能的作用下,大部分低等級的神秘,幾乎是一觸即潰,即便是更高等級的神秘,也會在迅速積累的壓力下,漸漸出現頹勢。


    我不確定,這些彈藥,是否也附著了魔紋的力量,因為,在過去,我從來都沒有用ky3000取得過這樣的成果。如今的ky1999,其既成事實的殺傷力,明顯要比ky3000更大。就連死體兵也被打得火星四濺,步步後退,軀殼上滿是彈坑和神秘留下的疤痕。我的移動速度很快,就連射擊出去的彈藥,也跟不上我的速度,甚至於,一出膛就附帶了扭曲彈道的初動能。它們沒有準頭地旋轉著,連我也不能判斷,它們會飛向何方,鎖定某個敵人更是妄想。


    但是,這樣的攻擊沒有死角,此時的射擊更不需要準頭。四麵八方,天空乃至地麵下,都是敵人的蹤影。我方隻有五十多人,而敵方則是一支數千人的軍隊,我利用陰影跳躍,之間落入這群敵人的陣地中,就更加不需要指望,可以在附近找到同伴了。不需要考慮誤傷的環境,超出預想的破壞力,讓ky1999的戰果出乎預料。


    除了我自身的影響,其他神秘的作用,也在影響著交織在這片區域的火力網。雖然最明顯的,就是似乎要撕破空氣般的狂風,席森神父的超能一旦發揮作用,總是存在感十足,不過,其他人的神秘,也不缺乏這種顯眼的現象。


    整個戰場一片混亂,混淆在一起,彼此幹涉,刺激、消彌、增幅的神秘力量,比起最初五十人一起出手無差別打擊黑球的情況更加可怕。強烈的,可視的衝擊波,出現之後就沒有停息的跡象。一個環狀衝擊擴散還沒抵達盡頭,就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接連不斷地衝刷著整個廣場區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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