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夫急匆匆的被必安拎著過來了,路上問了,才知還是夫人的事。


    分明他前一日把過脈,夫人的脈相還挺平穩的,也沒有什麽大礙。


    怎麽才過一日,又生變了呢。


    可別是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有事。


    思及此,紀大夫的腳步也急了起來。


    趕到慶福院,富然已經簡單的清洗過,但臉上還是稍稍有些狼狽的。


    紀大夫十分慎重的上前把脈。


    脈相並無不妥之處。


    但他還是小心又小心的繼續把著,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異樣的脈相。


    半晌過後,他的認真警慎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等著。


    連富然也緊張了。


    為何紀大夫是這種表情?難道她的身體真的出現了狀況?


    “紀大夫,有話你直說,我承受得住。”富然認真的問道。


    若當真有問題,早點知曉,她也可以早些應對。


    富然生怕腹中胎兒有事,她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並沒有太大的不適,唯有這未出生的孩子,還存著不少的變數。


    她的手,一直輕輕放在肚腹之上,試圖安撫肚子裏的孩子。


    “紀大夫,可是夫人身體有何不妥?”魏玄一臉嚴肅的問。


    紀大夫瞧得仔細,回答的也細:“國公爺,夫人,剛才瞧著夫人的脈相,問題倒也不大,夫人憂慮過甚,心情開闊些,自然就好了。”


    紀大夫額上都泌出點點滴珠。


    憂慮過甚?


    極好,富然覺得紀大夫就是個神醫,這點情緒問題,他也能瞧得出來。


    “腹中胎兒,可有事?”富然先一步問了肚子裏的孩子,魏老夫人倒也滿意,她是個重孩子的人。


    既然富然在意魏家的骨血,那自然心裏也會越來越向著魏家。


    “無事無事,胎兒健康。”紀大夫忙道。


    富然鬆了口氣。


    魏玄眉頭未展,向紀大夫說了剛才之事,若是無事,為何富然會吐。


    “食有度,或許,因腹中胎兒越來越大的壓迫,夫人宜少食多餐,一旦多食,擠壓過甚,容易引起嘔吐的反應。”紀大夫回答道。


    紀大夫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


    富然輕輕的打了個飽嗝。


    她好像真的吃得飽了些。


    魏玄的臉上的神情詭異的盯著她,那目光灼熱的快要溶化了她,富然本不想與他對視,可他幹嘛這樣盯著她看。


    她也不是有意的,於是,她轉頭看向他,直視他的眼眸。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她語氣終歸還是有氣弱了些。


    “許嬤嬤,下回記得提醒夫人。”魏玄交代許嬤嬤。


    許嬤嬤連忙應下。


    時辰已經不早,他們該出發前往壽王府,但魏老夫人考慮到富然的身體狀況,猶豫著讓富然留在府中歇著。


    富然正想高興的應下,誰知魏玄堅持要帶她一起去。


    “娘,富然肚子生下來的便是衛國公府的將來,若是兒子,便是未來的世子,世子的娘豈能是個沒有見過世麵,與人沒有往來的。”


    魏玄無意再娶,他本對女人就沒有太多的心思。


    前一任也是因為父母覺得合適要他娶,他便娶了。


    這一個,更是迫不得已。


    如今確定了富然沒有異心,她又馬上要生下他的骨肉,他並不想衛國公夫人這個位置時常異動。


    魏老夫人立刻明白魏玄的想法。


    以往參宴,是絕不會讓富然出麵的。


    如今,他們母子帶著富然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是向所有人都明示,他們對富然的態度已經轉變。


    慢慢的,眾人也就接受了富然的身份。


    往後,她也可以理所當然的接掌衛國公府。


    魏老夫人沒有駁了兒子的意,反而問了富然,“你覺得如何?可挨得住?”


    富然並不想去,可這對母子都這麽問了,她若是不去,未免掃了他們的興。


    魏玄既然已經決定要把她拉出去溜溜。


    她是絕對躲不掉的。


    她的心機在魏玄麵前根本就不夠看。


    甚至那點小心思,都不能稱之為心機。


    “都聽國公爺的。”富然淡定的回道。


    “行,出發吧。”魏老夫人道。


    三人上了馬車,隨行帶了十餘人,魏老夫人身邊跟著麗嬤嬤,富然身邊跟著巧兒。


    本來富然還想帶著雨滴的,可以讓雨滴在外頭長長世麵。


    可巧兒會武,必要之時可擋在身前,還真輪不到雨滴跟隨。


    錢武駕車,魏玄身邊就帶了必安一個,另有三四個護衛。


    本來也不必帶上這麽多年,魏玄也是為了防止***暗中再下手。


    若是平日,他們隻需要帶上必安和一個丫環侍候就成了。


    馬車一路順利的抵達壽王府。


    在車上,魏老夫人還十分細心的向富然解說壽王府的狀況,老夫人為人精明,看人也準,如今瞧著富然不是會為禍魏家的,自然有些事不避著她。


    “富然,我與壽王妃是有些來往的,見了麵,你倒也不必顯得過於生份,跟著我就成。”魏老夫人道。


    “是,富然就跟著老夫人。”富然從善如流。


    馬車在壽王府外停下,魏老夫人與麗嬤嬤走在前頭,魏玄和富然並排走著,巧兒在一旁扶著富然。


    其他人不從正門入府,由壽王府的管事另行安排。


    一路上魏老夫人和魏玄對她還是十分關心的,巧兒在一旁也貼心,富然對於來往的客人,並不相熟。


    她也不需要與人打招呼,男客有魏玄,不與她說話。


    女客有老夫人,不必她插嘴。


    必要之時,她隻需要露個笑臉便是。


    如此倒也是輕鬆的。


    進了府後,男客與女客並未分開,壽王已經不在,家中無男兒,本來是不招待男客的。


    來參宴的,都是相對比較熟悉的,因此,倒也沒有太避諱。


    壽王妃親自來迎魏老夫人與魏玄,盯著富然看了半晌。


    “是個好麵相,與玄哥兒般配。”她的目落在富然的肚子上,瞧著肚子,也快生了,“是個有福的。”她又補了一句。


    “借王妃吉言了。”魏老夫人笑道,看了富然一眼。


    富然立刻意會,也跟著說了一句:“借王妃吉言。”


    跟在壽王妃身後是明月小郡主,今年方十四,還未及笄,壽王去世那年,明月年紀還小,如今都快不記得壽王的長相了。


    平日兩府往來,明月最喜歡的就是魏玄。


    “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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