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魏玄將霍南風與其四個手下直接帶走。


    沐大將軍並未詢問魏玄將他們帶往何處。


    魏玄等人一離開,沐言便向父親詢問。


    “爹,衛國公這是要將人扣在何處?明日若是霍隆找上門來,他定是不信霍南風沒有來沐府,到時,我們要如何交代?”沐言想不明月,為何魏玄要將霍南風帶走。


    難道,霍南風對魏玄有用處?


    “衛國公將人帶走,是省了沐府的麻煩,明日霍隆找上門來,隻要我們不認,他還能搜將軍府不成?便是他想搜,沒有聖旨,也沒有他張牙舞爪的機會。”霍隆的地盤在湖州可不在京城。


    沐言想想也是。


    衛國公此番幫著明月,也是站在沐家這邊的。


    明月如今已經嫁給他,是他的妻子,他自是要小心護著的,將來壽王府的一切,先是明月的,再是他和孩子的。


    他們從今以後就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沐言想起明月,神情還有些複雜的。


    明月的性子活潑跳脫,可愛是可愛,可蠻起來,還是挺讓人吃不消的。


    如今明月還未及笄,他們雖成了親,卻沒有圓房。


    眼下還在分房睡的階段。


    今晚上發生的事,明月一點也不知道,她早就睡得香甜。


    魏玄五更回府,他沒有從衛國公府的大門進,換了一襲黑衣,直接飛簷走壁。


    回了朝光院,換了衣服。


    衛國公府四周,時不時會有探子,明日之事,他已經安排妥當,萬不能讓人拿捏住他半夜回府的把柄。


    換好寢衣,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富然的屋裏。


    今晚錢武守夜。


    錢武見了主子,一言不發,魏玄直接進屋。


    屋內富然躺在床上安睡,無憂睡在小床上。


    自從富然懷疑自己極有可能有夢遊症,她就把無憂安置在小床上,沒有抱在懷裏睡過。


    她擔心自己夜半會壓到無憂,傷害小小的娃兒。


    她還什麽都不記得的。


    魏玄默然的在小床前站了一會,看著無憂沉睡。


    他才緩緩的上了大床,躺在富然身邊。


    富然有感,身子動了動,但睡得沉,仍是沒有醒過來。


    魏玄閉上眼。


    天微亮,無憂哼哼唧唧時,富然醒了,她下意識的伸手拍撫無憂,沒想到手上觸到的是一具硬綁綁的身子。


    她嚇了一跳,猛然睜大了眼。


    魏玄不知何時躺在了床上,她記得昨晚上,他沒有過來。


    半夜她醒時為無憂換尿布,也不見他。


    他不可能突然就冒出來的。


    “你,你怎麽來了?”她瞪大的眼,完全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出現。


    魏玄半眯著眼坐了起來,拉下她指過來的手。


    握在掌中,一時倒是未鬆開。


    “我昨日很早就過來了,你不記得了?”他沉聲道。


    富然的腦子有片刻的不靈光。


    難道她除了偶爾夢遊,還偶爾失憶?


    “不可能,你騙我,昨天三更時,你還不在屋裏,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到底知不知道,突然冒出來是會嚇死人的。


    無憂還小,不知道驚嚇。


    可她知道啊。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突然多了個人,這得多驚嚇。


    “無憂夜半哭鬧,我聽到聲音就過來了,你睡得沉,並沒有醒。”魏玄起身,抱起無憂哄著。


    他哄無憂很有耐心,臉上的神情也溫和許多。


    富然本想繼續質疑的。


    可轉念一想,他根本就沒有理由誆騙於她。


    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那我是睡得太沉了。”富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思慮著要不要找大夫開點藥吃,她怎麽毛病還越來越多了。


    無憂的哼唧聲,奶娘那邊已經聽到了。


    奶娘過來將無憂抱到隔間去喂奶。


    富然也去換了衣衫。


    天已經亮,魏玄又在,她沒有理由再睡下去。


    “為我更衣。”魏玄看著她道。


    富然在心裏嘀咕了好幾句,可還是乖乖為他更衣。


    之前他讓人送了幾套衣裳放在這邊,如今倒是有衣可穿了。


    穿衣,梳發,洗漱皆在富然這邊。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天已經大亮。


    必安在屋外求見。


    “準備一下,到慶福院用早飯。”魏玄說完,去了書房。


    富然連拒絕的話來都不及說。


    “爺,天還沒亮霍隆就發現霍南風不見蹤影,他暗中找到了沐府,但沐府一切如常,守衛也鬆散,霍隆在沐家各處都找了,為了不驚動更多的府衛,倒是沒找得太細,天亮時,仍沒找到霍南風,霍隆便離開了。”


    必安一直盯著霍家的一舉一動。


    霍隆出門時,他就一直跟著,盯著。


    “後來,霍隆去了長公主府,屬下見他入內,讓人在旁盯著,先回來稟報爺。”必安道。


    魏玄點頭,目光微沉。


    “將霍南風折斷一腿,送到墨穀去。”


    “是。”


    “接下來長公主會協同霍隆尋找霍南風,你讓高免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魏玄已經派人去了壽州。


    壽州的銀礦暫時不容有人開采。


    長公主與霍隆無非是想將銀礦的開采權點為己有,將大月國的銀礦掌在手中,讓自己的荷包裝得滿滿的。


    魏玄知曉皇帝的心意。


    他再敬重長公主,仍是為國運著想。


    他要掌的是皇權,他縱在意親情,這親情也必須為皇權讓路。


    魏玄已經送了密奏告知聖上。


    隻要聖上不鬆口,壽州的開采權誰也拿不走。


    誰敢私下開采,便是違了皇命,其罪當誅。


    *


    霍隆天不亮驚醒,去了霍南風屋裏,看到他留下的字條。


    他要去為霍家出口氣。


    霍隆去了一趟壽王府,壽王府完好,大門緊閉。


    他轉而去了沐府,沐府也是安靜如水,霍南風沒有得逞,但他也沒有返回,所以,他必定在途中出了事。


    霍隆在沐府找了一陣,沒有找到霍南風的蹤跡。


    便在天亮之前,去了長公主府。


    求長公主協助尋人。


    本來天一亮他們就要離開的,現在倒好,霍南風不見蹤影,霍隆一時半會不可能離開。


    “霍隆,你先回湖州,守住湖州,調派人手,本宮隨時需要足夠的人前去采礦,至於霍南風,本宮會命人為你尋找,隻要他還在京城,本宮必會為你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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