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來找我了!


    我最不想看到的這一幕,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他的車就停在樓下,裏麵沒有人,意識到他可能這時候已經上樓找了媚姐,把我驚得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該怎麽辦?該怎麽和媚姐解釋?


    正在我愣神時,白景騰笑著碰了碰我,開口問道:“傻了吧唧的站在這裏幹嘛?上樓啊!”


    我看著白景騰,頭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陳叔的事兒,是我的秘密,說什麽也不能讓白景騰知道。


    於是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試探的問道:“我有點不想回家了,你帶我去外麵吃點東西吧”


    說完話後,我心裏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越來越會撒謊,學會了隱瞞,學會了欺騙。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是什麽好女孩兒了,但如果不這麽做的話,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現實,所以隻能用新的謊言去遮掩舊的謊言,試圖逃避這一切。


    白景騰聽了我的話,玩味的看著我,努了努嘴,他的眼神,讓我有些難堪,連忙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我撒謊的時候,都會被白景騰看穿,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似乎能夠輕而易舉的察覺出我的心事。


    “行吧,反正我也不喜歡吃你做的那些垃圾了,簡直太難吃了,出去改善一下夥食也好。”還好白景騰沒說什麽,終於讚同了我的提議。


    然後他帶著我,找了一家飯店,吃飯的時候,我腦子裏麵想的都是關於陳叔的事,心裏麵拋出無數個折磨人的問題,他會把我的事兒告訴媚姐麽?又會不會因此而為難媚姐?


    我心不在焉的往嘴裏塞著飯,又覺得沒什麽胃口。


    “曹小優,我發現最近你怎麽總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兒?”白景騰灼熱的目光盯了我半天,最後忍不住的問道。


    “沒有啊,我能有什麽事。”我手攥著衣角,一個勁兒的搖頭。


    我說的話,估計白景騰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但他並沒有追問下去。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強硬的抓住了我的手,神色認真的囑咐道:“曹小優,你要是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明白麽?”


    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要把手抽出來,可卻被他抓得死死的。


    白景騰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我再問你一遍,你明白麽?”


    “回答我。”


    他皺著眉,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堅定而又有力的鍾擺,敲打在我的心上,不容置疑。


    在白景騰麵前,我從來都是隻被獵豹追捕的小兔子,除了乖乖的聽話以外,無路可逃。


    我怔怔的點著頭,說明白了。


    這才讓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吃完飯後,我又借著想散步的理由,一直在外麵待到了天黑。


    白景騰見我還沒有回家的意思,問我到底想幹什麽。


    還沒等我說話呢,他忽然一用力,把我拽到了麵前,然後輕聲笑著,眸光緊逼。


    “曹小優,你該不會是想和我開房吧?”


    白景騰笑的很不正經,邪邪的,壞死了。


    他的話讓我羞憤難當,第一時間握著拳頭打了過去,然後便被吞沒在他有力的手掌中。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我不可理喻的瞪著他,明明是被他的言語調戲了一番,可為什麽自己的心髒會跳得這般快,卻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放心吧,就你這樣的,要胸沒胸,屁股又不翹,我不感興趣。”白景騰挑著眉頭,放開了我的手。


    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取笑我的身材,每次我都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可又因此產生了一些奇怪的小心思。有時候甚至會偷偷的看其他女生的胸部,心裏挺委屈的,覺得自己並沒有像他說的那麽糟糕。


    怪就怪在白景騰太早熟了,初中快畢業的時候,就懂了很多混蛋事兒,最讓我氣憤的是,他特不要臉,常常當著我的麵,說些不幹不淨的話,還裝作一副正氣淩然的樣子。


    我跺了跺小腳,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了,自顧自的往家走,後麵傳來了白景騰的取笑聲。


    “德行,明明就是一貧乳,還不讓人說了。”


    “白景騰,你再說亂七八糟的話,信不信我咬你?”


    “咬我哪啊?”


    我惱羞成怒的轉過頭,指著白景騰發威,他幼稚的做著鬼臉,嘚瑟極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發現樓下的車消失了,我終於鬆了口氣,陳叔走了,隻有媚姐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發著呆。


    燈沒開,房間裏黑洞洞的,氣氛詭異的嚇人,看著神情恍惚的媚姐,我心裏騰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發現我們回來了,媚姐站了起來,無精打采的看著我說了一句:“景騰,你回房間去,小優,你跟我來,我和你有話說。”


    白景騰也發現媚姐情緒有些不正常,他扯了扯我的袖子,疑惑的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其實看到媚姐的表情的那一刻,我已經猜到陳叔把事情告訴他了,慶幸的是,媚姐沒有在白景騰麵前直接挑明。


    勉強擠出了個微笑,我推了推白景騰,說沒事兒,能有什麽事兒。


    然後我跟著媚姐進了房間,房門剛剛關上,媚姐抬起手,便是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臉上。


    “曹小優,這些天,你背著我到底幹了些什麽!”


    我從來沒有見過媚姐那麽癲狂的樣子,她咬牙切齒的質問著我,眼神裏的凶光,像是一把刀子,剜入我心。


    她的狀態把我嚇壞了,我捂著火辣辣的臉,一個勁兒的重複著嘴裏的話。


    “對不起,媚姐,我錯了,我不應該瞞著你,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可我越是承認錯誤,媚姐的身子,顫抖得就越厲害。


    “曹小優,難道你就非得像我一樣?非得這麽下賤麽!”媚姐壓低了嗓子,沙啞得讓人心疼,然後她把我撲到了床上,瘋了一樣開始扒開我的衣服。


    媚姐的動作很粗魯,她的呼吸,濃重得滲人,她的表情,猙獰得讓我感到陌生。


    壓在我身上的媚姐,好像著了魔一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以前媚姐對我很好,很溫柔,而此時此刻,她莽撞的就像一頭野獸。


    “曹小優,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才多大啊,學什麽不好,學著勾引男人!”


    “曹小優,你他媽就是一表子!”


    她拚了命的扒我的衣服,把我的身子壓的死死的,弄疼了我,但我卻絲毫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隻能任由她肆無忌憚的撕扯。


    直到她扒開了我最後一塊遮羞布


    “媚姐,我沒有,我的身子,沒被男人碰過,我不髒”


    我終於弱弱的開了口,摸著眼淚說道。


    盯著我的身子看了半天,媚姐捂著臉,崩潰的哭了。我上去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心酸的要命。


    “媚姐,小優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打我罵我都行,別傷了自己的身體,本來你身子就弱,千萬別氣壞了。”


    我抱著媚姐,不斷的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背。


    “小優,姐,姐對不住你啊,姐以為你真的被那幫畜生給禍害了呢。”媚姐哭了很久很久,然後泣不成聲的說道。


    媚姐扇了我耳光,扒光了我的衣服,又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但我不怪她,媚姐太在乎我了,我知道她是因為擔心才會有這種過激反應。


    陳叔究竟對她說了什麽,我不可能知道,但我心裏麵一直很清楚一點,媚姐是我的恩人,她對我好,我無條件的信任她。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媚姐,從白景騰打架到我去求陳叔,包括我和陳叔的那個交易,包括我在酒店房間裏的遭遇。


    媚姐哭成了一個淚人,目光呆滯的看著我,然後拉著我的手,聲嘶力竭。


    “小優,是姐不對,姐不應該打你,不應該動手,你打姐吧,姐該死!”媚姐拉起了我的手的,用力的甩到自己的臉上。


    “姐,我舍不得。”我含著淚說道。


    媚姐痛苦的搖著頭,她內疚,她自責,肩膀抖得發慌。


    “姐就是怕你出事兒,小優,你知道姐喜歡你,以後姐一定會保護你,不讓這種事再發生了。”媚姐攬過我的身子,不停的親吻著我,同時我也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所帶來的溫暖。


    抱著媚姐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她脖子後麵又多了一大片淤痕,又紅又腫。我的心,好像被撕裂得鮮血淋漓,疼的一塌糊塗。


    那個畜生,他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媚姐的身上,媚姐替我,承受了這一切。


    “媚姐,你疼麽?”我用指尖輕輕的觸碰著脖子上那塊淤青,嘶啞的問道。


    媚姐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你怎麽這麽傻?明明很疼,明明心裏比誰都難熬,可你對我卻從來都沒有一句怨言,媚姐,我曹小優這輩子該怎麽報答你?該被保護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啊!


    那時候我,咬著牙想著,以後不會再讓媚姐受到任何傷害。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心結,也終於解開了,就算白景騰說的話是真的,就算媚姐把我從福利院帶出來,是想讓我給她賺錢。


    那又怎樣?我願意。


    “媚姐,小優的身子,永遠是你的。”我不知道該怎麽宣泄心裏擠壓的情緒,從口中說出了這麽一句糊裏糊塗的話來。


    “傻妹妹,姐姐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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