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他之前還有腿傷,鳳傾華檢查時自然細心萬分,否則不會輕易下定論。


    “這個蠱毒和以往見過的不同,也要厲害許多,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裏?”


    危險解除,鳳傾華的神情又沉了下去。


    畢竟蠱毒不是兒戲,她不想他們站在明處,連暗處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清淩公子從床上緩緩坐起,胸口有傷口,他沒敢使勁揉。


    麵對鳳傾華的質問,他坦言交代了自己這一天的軌跡。


    鳳傾華仔細聽著,不放過一絲細節。


    從他們在客棧住下,到今天早上,清淩公子都沒有單獨行動過,也沒有離開客棧。分開行動後,清淩公子先是沿著南街轉悠,之後又去了城裏幾家有名的茶樓、酒樓、賭坊,像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最適合打探情報。


    聽到這裏,鳳傾華眉頭皺的愈發深了。


    她搓撚著手指,追問道,“除了這些地方,你還去了哪裏?”


    “事無巨細,走的哪條路也要說。”


    見她這般嚴肅,清淩公子也正了神色,努力回想要緊的細節。


    但不知為何,一天都沒有過完,他對某一時刻的記憶卻有些模糊。


    他眉頭緊蹙,強迫自己回想。


    “……從賭坊出來後,我記得我走進了一家棋社,棋社的名字……好像……好像……”


    他“好像”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那家棋社叫什麽。


    鳳傾華盯著他仍舊慘白的臉,沉思了片刻,而後製止了他想要敲打腦袋的動作,“行了,名字想不起來就算了,說說其他的吧。”


    “其他的?”


    清淩公子有些發愣,但很快反應過來。


    “棋社裏幾乎沒什麽人,但老板跟熱情,還邀請我一起切磋棋藝。下了兩盤,我就離開了,出來後又去了一趟柳林街,轉悠了一會兒就回客棧了。”


    陣痛過去,清淩公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神思也清明了不少。


    他覺得這些行跡並不算離奇,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可是反觀鳳傾華的表情,他又不確定了。


    敲門聲響起,是戰北霄在門外。


    鳳傾華暫時放過清淩公子,衝著門外道,“進來吧。”


    戰北霄進來,臉色不比鳳傾華好多少,“怎麽樣了?”


    “暫時沒有危險。”


    他問的是清淩公子,回答的卻是鳳傾華。


    “是蠱毒。”清淩公子淡淡道。


    不等他追問,鳳傾華接著解釋,“他被人下了蠱蟲,幸好發現的早,已經清除掉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戰北霄猜到出了事,但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但瞧著兩人的神色雖凝重,卻不顯慌亂,他才鬆了這口氣。


    “你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


    戰北霄剛問出口,蓮降就帶著小葡萄出現在了門口。


    方才的話他們也聽見了,蓮降問了同樣的問題。


    同樣的解釋鳳傾華又說了一遍,待她說完,其他人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那個棋社有問題。”


    蓮降依舊是一針見血。


    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追上了鳳傾華的思路。


    鳳傾華點點頭,“沒錯,是那個棋社的問題。”


    大抵因為是同門師姐弟,思考問題的切入點極其相似。


    戰北霄一直沉著臉,看不出有什麽想法。


    鳳傾華翻出一張地圖,上麵標注著這座城的地形,以及各個店鋪的位置。


    地圖是小楚給的,清淩公子直接交給了鳳傾華保管。


    她在上麵迅速圈出城裏叫的上名字的棋社,不多,隻有四家。


    “逐一排查太浪費時間,而且容易打草驚蛇,清淩,你還記得你去的那家棋社有什麽具體的特點嗎?”


    清淩公子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聽到鳳傾華的提問,他思索了一會兒,直接指向地圖上名叫“景苑”棋社。


    蓮降微微俯身,看清位置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去找客棧小二打聽去了。


    沒過多久,他帶著消息回來。


    “這家棋社的老板就姓‘景’,住址不詳,一般在棋社都能見到他。”


    聞言,鳳傾華猛地拍桌起身,“那就走吧,去會會這位景老板。”


    說罷,她給所有人都分發了能夠躲避蠱蟲上身的藥包。


    小葡萄不能一個人待在客棧,一行五人風風火火的離開客棧,往柳林街走去。


    天將黑,街上行人漸行漸少,夜色初露,顯得有些清冷。


    他們找到了那家棋社,直到再次站到門前,清淩公子還暈暈的。


    鳳傾華打頭陣,率先踱步走進去。


    一樓的陳設很普通,就是簡單擺了幾張棋盤,每張棋盤對麵各一張軟塌。


    客人零零散散地坐著,不見有人招呼,亦不見那位景老板。


    他們上到二樓,陳設較之樓下,也隻是多了幾席竹簾,用做隔擋。


    “幾位是對弈,還是做局?”


    忽而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他們嚇了一跳,齊齊轉身麵朝樓梯,隻見一個老人提著茶壺走了上來。


    想到方才的聲音,戰北霄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頭。


    太年輕了,和樣貌不符。


    而其他人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見老人提著茶壺,就以為是在棋社打雜的。


    鳳傾華上前接過茶壺,開門見山道,“老伯,敢問景老板在嗎?我們有事想請教他。”


    “你們找景老板啊,嗐,人早上剛離開,你們來晚了。”


    這麽不巧?


    鳳傾華不信,變著法套話。


    但不管他怎麽問,老伯的回答都始終如一。


    就在她打算放棄要離開時,戰北霄突然開口,“我們想做局,請問具體怎麽操作?”


    棋社做局,相當於賭坊坐莊,就是打擂台的意思。


    這種的一般勝者都有獎品,棋社隻負責場地和判定,其他的一概不管。


    但做局不比兩個人簡單對弈,局的大小需要老板把關,一般夥計做不了主。


    他之所以那麽問,就是存了試探的意思。


    老伯明顯愣了一下,才擺手道,“我不行,得等老板回來,不過老板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你們要留個地址嗎?等老板回來了我派人去通知你們。”


    戰北霄卻說不用了,他明白此行要一無所獲了,於是拉上鳳傾華直接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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