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再遇莫荷
重生民國之我是佟奉全 作者：騎鶴下九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人沉思半晌後，語氣頗有些強硬說道：
“掌櫃的，我今個兒身上就帶著一萬三，多一塊都拿出不出來。您看著辦吧，不行的話，我就去別家看看！”
佟奉全一聽，臉上盡顯難色，連連搖頭歎氣：
“這位爺，您這可讓我為難了！誒，您眼力勁兒真毒，您給的這是噎脖子價啊！
您說我要是不賣吧，浪費大半天功夫不說，還駁了您的麵兒。可東西要是這個價勻給您了，那我就隻剩賠本賺吆喝咯。”
“行了掌櫃的，這年頭有的賺就不錯了，知足吧。”
“哎，您說的是啊！”佟奉全再次歎了口氣，無奈擺了擺手，“得嘞，我也甭跟您廢口舌了，就當大出血。一萬三，東西您拿走！”
直到把客人送出大門，佟奉全還在慨歎：
“這位爺，您今個兒算是撿到寶了。回頭有親朋好友要買玩意兒的，別忘了幫忙介紹介紹。”
佟奉全這樁買賣，起碼賺了一萬有餘，可他嘴上還是說東西賣虧了。
為的是給客人留個心理平衡。
古玩這行，東西從不明碼標價。
客人開的價就算再合適，你也得給他一個得了便宜的喜悅。
這樣，買家便會以此為喜，且告之同好（有相同興趣愛好的人）。
總之，甭管真真真假假，買賣雙方都打心底歡欣。
這，就叫兩廂情願。
也是古玩這行為什麽水深的原因。
因為古玩字畫，它不像柴米油鹽、金銀銅鐵，可以明碼實價。
它的價沒個準兒，全憑買賣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
在有些人眼中、手中一文不值的東西，換個主人，換個點兒，就能價值連城。
反之亦然。
佟奉全收好了銀票，問道：
“劉祥，我看你剛才從頭到尾都仔細在聽，你說說，都學到了什麽？”
劉祥看著佟奉全，臉上帶著幾分自信說道：
“師父，剛才那個客人進來時，您故意對他愛答不理，還讓我拿陳年茶葉給他沏茶，為的是激他。”
“嗬，劉祥，有長進。”佟奉全欣慰點了點頭，“咱古玩這行，吃的就是眼力勁兒這碗飯，除了看東西的眼力，再就是看人的眼力。
剛才那人的打扮、走路姿勢，還有時而山東腔時而京腔的說話方式，無不透露著他是個土財主。對這種客人，就得刺激他的自尊心。
所以我先對他示以冷漠，拿十塊錢的東西讓他瞧，然後再捧著他。這就叫先冰後火，欲揚先抑。”
劉祥認真聽著，補充道：
“師父，剛才您讓我關上門看好門，是為了營造詭秘氣氛，好影響客人看貨時的心境。”
“不錯！還有幾個細節你記住了。
我讓你拿畫時，故意提到鎖在裏屋櫃子的金絲楠木匣子；卷開畫軸時，我又讓你小心別把綾子給劃了。其實是給他心理暗示，這畫相當貴重。
還有，當那客人疑心印章有問題時，我不僅將畫的來曆講得明明白白，打消他的猜疑，還故意指出這畫的不足之處，就是畫中人物的麵目不清晰。
這看似是古玩大忌，實則是聲東擊西，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樣一來，他對我的話就深信不疑咯。”
“師父，我受教了。”
……
接下來的幾日，一切平靜。
藍一貴和王財沒有來找茬。
二奎和沈江河也沒了蹤影，如同在四九城隱了身。
這日，佟奉全談完了一樁買賣，忽然在街麵上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悅耳聲音。
“賣洋煙卷了，紅錫包嘞，大雙刀。”
沒錯，正是莫荷！
佟奉全不由歎了口氣：
“哎，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兒。自打上次從索巴手中救了她，就隻碰見過她一次，還沒打招呼。”
看到莫荷袖子上黑色的大補丁，佟奉全心底不由升起一陣憐惜之情。
他緩緩走上前，語氣溫潤問道：“姑娘，還認識我嗎？”
莫荷轉過身，也瞬間呆愣住了。
然後，她笑得跟五月的槐花似的。
“先生，佟先生，是您啊！忒巧了！上次您救了我，我一直想登門拜謝，可惜不知道您住在琉璃廠哪兒。沒想到今個兒……”
莫荷的話沒說完，忽然又似乎有些羞怯地垂下了頭。
佟奉全微微一笑，看了看前麵巷口，又說道：
“姑娘，我請您嚐嚐前麵的小吃，怎麽樣？”
莫荷先是一怔，然後臉色有些為難，連忙說道：
“先生，您上次救我了，我還沒感謝您嘞，怎麽還能讓您再破費請我吃飯呢？”
佟奉全溫和一笑：
“不打勁兒，咱今個兒不去泰豐樓也不去全聚德，就在前麵巷子裏找個攤位隨便吃點兒，如何？”
莫荷愣了片刻，然後目光望向手裏的煙框子，聲音低沉說道：
“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得賣煙卷，我哥一天的嚼食還全指望著它呢。”
“掌櫃的，我今個兒身上就帶著一萬三，多一塊都拿出不出來。您看著辦吧，不行的話，我就去別家看看！”
佟奉全一聽，臉上盡顯難色，連連搖頭歎氣：
“這位爺，您這可讓我為難了！誒，您眼力勁兒真毒，您給的這是噎脖子價啊！
您說我要是不賣吧，浪費大半天功夫不說，還駁了您的麵兒。可東西要是這個價勻給您了，那我就隻剩賠本賺吆喝咯。”
“行了掌櫃的，這年頭有的賺就不錯了，知足吧。”
“哎，您說的是啊！”佟奉全再次歎了口氣，無奈擺了擺手，“得嘞，我也甭跟您廢口舌了，就當大出血。一萬三，東西您拿走！”
直到把客人送出大門，佟奉全還在慨歎：
“這位爺，您今個兒算是撿到寶了。回頭有親朋好友要買玩意兒的，別忘了幫忙介紹介紹。”
佟奉全這樁買賣，起碼賺了一萬有餘，可他嘴上還是說東西賣虧了。
為的是給客人留個心理平衡。
古玩這行，東西從不明碼標價。
客人開的價就算再合適，你也得給他一個得了便宜的喜悅。
這樣，買家便會以此為喜，且告之同好（有相同興趣愛好的人）。
總之，甭管真真真假假，買賣雙方都打心底歡欣。
這，就叫兩廂情願。
也是古玩這行為什麽水深的原因。
因為古玩字畫，它不像柴米油鹽、金銀銅鐵，可以明碼實價。
它的價沒個準兒，全憑買賣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
在有些人眼中、手中一文不值的東西，換個主人，換個點兒，就能價值連城。
反之亦然。
佟奉全收好了銀票，問道：
“劉祥，我看你剛才從頭到尾都仔細在聽，你說說，都學到了什麽？”
劉祥看著佟奉全，臉上帶著幾分自信說道：
“師父，剛才那個客人進來時，您故意對他愛答不理，還讓我拿陳年茶葉給他沏茶，為的是激他。”
“嗬，劉祥，有長進。”佟奉全欣慰點了點頭，“咱古玩這行，吃的就是眼力勁兒這碗飯，除了看東西的眼力，再就是看人的眼力。
剛才那人的打扮、走路姿勢，還有時而山東腔時而京腔的說話方式，無不透露著他是個土財主。對這種客人，就得刺激他的自尊心。
所以我先對他示以冷漠，拿十塊錢的東西讓他瞧，然後再捧著他。這就叫先冰後火，欲揚先抑。”
劉祥認真聽著，補充道：
“師父，剛才您讓我關上門看好門，是為了營造詭秘氣氛，好影響客人看貨時的心境。”
“不錯！還有幾個細節你記住了。
我讓你拿畫時，故意提到鎖在裏屋櫃子的金絲楠木匣子；卷開畫軸時，我又讓你小心別把綾子給劃了。其實是給他心理暗示，這畫相當貴重。
還有，當那客人疑心印章有問題時，我不僅將畫的來曆講得明明白白，打消他的猜疑，還故意指出這畫的不足之處，就是畫中人物的麵目不清晰。
這看似是古玩大忌，實則是聲東擊西，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樣一來，他對我的話就深信不疑咯。”
“師父，我受教了。”
……
接下來的幾日，一切平靜。
藍一貴和王財沒有來找茬。
二奎和沈江河也沒了蹤影，如同在四九城隱了身。
這日，佟奉全談完了一樁買賣，忽然在街麵上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悅耳聲音。
“賣洋煙卷了，紅錫包嘞，大雙刀。”
沒錯，正是莫荷！
佟奉全不由歎了口氣：
“哎，這些日子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兒。自打上次從索巴手中救了她，就隻碰見過她一次，還沒打招呼。”
看到莫荷袖子上黑色的大補丁，佟奉全心底不由升起一陣憐惜之情。
他緩緩走上前，語氣溫潤問道：“姑娘，還認識我嗎？”
莫荷轉過身，也瞬間呆愣住了。
然後，她笑得跟五月的槐花似的。
“先生，佟先生，是您啊！忒巧了！上次您救了我，我一直想登門拜謝，可惜不知道您住在琉璃廠哪兒。沒想到今個兒……”
莫荷的話沒說完，忽然又似乎有些羞怯地垂下了頭。
佟奉全微微一笑，看了看前麵巷口，又說道：
“姑娘，我請您嚐嚐前麵的小吃，怎麽樣？”
莫荷先是一怔，然後臉色有些為難，連忙說道：
“先生，您上次救我了，我還沒感謝您嘞，怎麽還能讓您再破費請我吃飯呢？”
佟奉全溫和一笑：
“不打勁兒，咱今個兒不去泰豐樓也不去全聚德，就在前麵巷子裏找個攤位隨便吃點兒，如何？”
莫荷愣了片刻，然後目光望向手裏的煙框子，聲音低沉說道：
“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得賣煙卷，我哥一天的嚼食還全指望著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