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雙眼一眯,右手繼續揮動金鞭阻擋黑甲蟲,左手卻立在胸前,非快地掐訣,指尖飛出九滴鮮血,成圓形漂浮在麵前。


    “疾!”


    眼看黑甲蟲已經穿過重重鞭影,就要接近九滴鮮血之時,無心一聲大喝,九滴鮮血瞬間爆炸開來,形成一血霧,血霧快速翻滾,竟然變幻成一個血色骷髏頭,主動迎向兩隻黑甲蟲。


    這個過程,說來繁雜,但從無心揮鞭阻擋黑甲蟲到血霧變成血色骷髏迎向黑甲蟲,其實隻是一瞬間就完成。


    兩隻黑甲蟲根本來不及改變方向,便一下子衝入了血色骷髏兩個眼洞之中。


    “嗡——”


    血色骷髏頭輕輕一震,閃耀出一陣血色光芒,便再次一凝,衝向那幾十隻列隊準備進攻的黑甲蟲。


    而就在兩隻黑甲蟲衝進血色骷髏之時,那列隊等待進攻的堸十隻黑甲蟲,突然一陣騷動。


    血色骷髏頭眨眼之間,便飛到了幾十隻黑甲蟲麵前,眼洞之中紅光閃爍,兩隻泛著紅光的黑甲魔蟲一衝而出,衝向黑甲蟲群。


    而血色骷髏頭也迎風大長,呼吸之間就變得如一間屋子那麽大,張開血色巨口,向空中的幾十隻黑甲蟲籠罩而去。


    有兩隻黑甲蟲,被血色骷髏眼洞中飛出的黑甲魔蟲抱住,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口咬到了頭顱。


    其它黑甲蟲感受到血色骷髏和兩隻黑甲魔蟲的可怕,頓時“嗡”地一聲,開始四散逃避。


    就連那追逐大鵬鳥的幾十隻黑甲蟲群,也似乎得到了消息,“轟”地一下子便舍了大鵬,四散飛逃,眨眼之間便消失了蹤影。


    盡管黑甲蟲群的速度極快,血色骷髏還是將十來隻黑甲蟲子吞進了口中。


    而那由血霧幻化而成的骷髏頭,也不知道被無心施了什麽法術,黑甲蟲一飛進去,便再沒有一隻能夠逃出來。


    看著大部分黑甲蟲子全部消失,無心伸手一招,那血色骷髏便極速縮小,飛回到了無心麵前。


    同時飛回的,還有兩隻周身泛著紅光的黑甲魔蟲。


    無心伸手對著兩隻黑甲魔蟲幾下點指,兩隻黑甲魔蟲,便依舊飛入了血色骷髏頭的眼洞之中。


    做完這些,無心身形在空中晃動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看來,這血魔控蟲**,我現在還不能任意施展!”


    降落到地麵,無心伸手一招,兩隻黑甲蟲屍體便飛到了麵前。


    他收起金色長鞭,雙手法訣翻飛,對著空中的血色骷髏不斷打出法力。


    那血色骷髏漸漸收縮,最後又還原成了血霧,而無心卻並沒有停止法訣,反而加快了捏訣的速度,直到血霧漸漸淡去,空中出現了十六隻身泛紅光的黑甲魔蟲,才停止法訣。


    “噗!”


    無心剛停下法訣,便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臉色也越加蒼白。


    顧不得擦試嘴角的血跡,他便從百寶袋中,拿出了一個紫黑色的古樸錦袋,將錦袋口對著空中的十六隻血色黑甲魔蟲,口中念念有詞。


    紫黑色錦袋上閃過一道紫光,空中的十六隻黑甲魔蟲,便一古腦地飛進了紫黑錦袋之中。


    他一把抓住紫黑色錦袋,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再次舉起紫黑錦袋,對著空中漂浮的兩隻黑甲蟲屍體一晃,兩隻黑甲蟲屍體,便也被他收進了紫黑錦袋之中。


    “嘰——”


    他剛做完這些,空中便大鵬歡愉的鳴叫。


    灰光一閃,大鵬俯衝而下,穩穩地降落到他的麵前。


    無心伸手輕撫鳥頭,拿出一顆丹藥放進口中,又拿出一顆丹藥喂給大鵬。


    “大鵬,你找到趙軍兄弟沒有?”


    無心稍微調息了一下,便開始探聽大鵬此去的收獲。


    大鵬口中發出“咕咕”的低鳴,不住地搖頭。


    “你是說你沒有找到趙軍兄弟?”無心雙眼緊緊地盯著大鵬,有些緊張地問道。


    大鵬耷拉著鳥頭,露出一副沮喪模樣,輕輕衝無心點了點頭。


    無心抬起頭,深吸了口氣,良久後自嘲地笑了笑,自語道:“我為何要擔心他?在這裏,誰又能夠保證最後可以安全離開?”


    語畢,他臉上重新出現邪笑,輕拍了一下大鵬頭部,便大步走向森林之中。


    兩個時辰之後,程龍華和赤向明,終於帶著幾十個修士,來到了他們曾經遭遇鬼霧的地方。


    看著那一顆顆斷裂的大樹,和那一個個深深的腳印土坑,眾修士心中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方圓十裏之內,尋找了足足一個時辰,但讓大夥失望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趙軍的身影。


    “他會不會,和劉師妹一起走了?”


    一個修士突然輕聲道。


    “放屁,趙軍不是那樣的人,如果要一個人離開,在外圍時他就不會等我們幾天了。”


    聽到有人抵毀趙軍,向青天立時怒聲喝斥。


    那修士望了一眼程龍華和赤向明,紅著臉道:“我也隻是猜測,因為於趙軍兄弟來說,我們的確是拖累。”


    其他人沒有說話,隻將目光望著程龍華和赤向明。


    “既然找不到趙軍兄弟,那我們也隻好繼續前進了。”


    赤向明歎了口氣,望著身邊的深坑道:“這森林之中,隨時都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危險,看樣子趙軍兄弟和山鬼boss戰鬥非常激烈,而且從這個深坑中的血跡來看,趙軍兄弟應該還受了不輕的傷。”


    看著還殘留著紫黑色血跡的深坑,眾人心中都暗自歎息,雖然赤向明隻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將問題說得有多嚴重,但大夥心中其實也都明白,趙軍此時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師妹,你在哪裏,你可不能有事呀!”


    三個雪山派女修,臉色蒼白,輕輕將土坑裏樹根上纏著的幾塊衣服碎片撿了起來。


    “這……是趙軍兄弟的衣服!”


    向青天也跳進大坑,撿起了幾塊衣服碎片。


    這個脾氣火爆,百折不撓的七尺男兒,看著幾塊衣服碎片,竟然流下了熱淚。


    在場之人個個沉默,有不少修士,都雙眼發紅,黯然神傷。


    “我們走吧,我看趙軍兄弟不象妖折之像,也許他是躲到哪裏,養傷去了,等他好了,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程龍華歎了口氣,站起身道:“走吧,趙軍兄弟他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


    再次看了一眼這狼籍的戰鬥場景,三十多個人,便又開始向聖山中心前進。


    而在離和山鬼戰鬥地點五十多裏的隱秘山洞之中,趙軍平靜地躺在樹葉上。


    他的麵前,有一個身披血色披風的冷厲男子盤膝而坐。


    那男子的麵前,有一隻渾身雪白的老猿,正顫抖著將一堆靈果,放在冷厲男子身前。


    放下靈果,白猿便偷偷地望向地上一動不動的趙軍。


    “你退下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打擾我!”


    血色披風男子突然睜開雙眼,嚇得老白猿身體一縮,連滾帶爬地出了山洞。


    它剛出去,山洞外麵便傳來了嘰嘰咕咕的吵鬧聲,但這聲音隻是出現了一瞬,便安靜了下來。


    血色披風男子沒有理采那些猿猴的吵鬧,在那老白猿出去了以後,立即轉過身來,看向地上的趙軍,身形逐漸虛化,最後化成了一縷煙霧鑽進了趙軍的頭部。


    那血色披風男子,是風行的神魂所化。


    此時,他已經無法再維持身形,便重新回到了趙軍的識海之中。


    山鬼boss走了之後,他便從趙軍識海之中出來,凝聚這段時間的功力,幻化出他原有的模樣,帶著趙軍身體,來到了這山洞裏。


    這山洞是一群白猿的洞府,而這些白猿,都是聚靈期的妖獸。


    風行強提真元,放出了一絲大魔氣息,才將這些白猿唬住,讓趙軍得以進洞養傷。


    其實,如果趙軍還有意識,便可以進入如風界中養傷,但趙軍受傷過重,就連神識也處於潰散的邊緣,整個人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昏迷之中,他的神魂來到了一個昏暗的世界。


    這裏陰風陣陣,鬼氣森森,無數神色茫然之人,木納地向前走著。


    一些牛頭馬麵之人,拿著皮鞭,罵罵咧咧,不時抽打著一些戴著腳鐐手銬的人。


    趙軍不由自主地,也加入了這些人的隊伍,走了許久,便來到了一座殿堂之中。


    殿堂裏,神鬼無數,當中高坐著一位青麵判官。


    每一個人走過判官麵前,判官便在麵前的一本大冊子上畫上一筆,說出讓堂下木納之人渾身顫抖的話語。


    “維氏,你詐騙了五百二十八人,五人因你的詐騙而死,當打入十八層地獄,承受油炸分屍的痛苦。”


    那判官說完,殿堂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畫麵,那是一個血腥的場麵。


    一群厲鬼正在用鐵鋸鋸著一個赤祼著上身的人,鐵鋸每拉動一下,都帶起許多血肉,痛得那受刑之人慘叫不已。


    但恐怖的是,那鐵鋸造成的傷口,在不斷地恢複,這導致那人不會被鐵鋸鋸斷身體,隻要鐵鋸不停,他便要永遠受那無邊的痛苦。


    而旁邊一手拿帛冊之人,則在記著那人已經受刑的天數,以及還需受刑的天數。


    女人看著畫麵,麵色蒼白,頭如搗蒜。


    “判官大人,請您高抬貴手,我詐騙人,那也是生活所逼,我會讓我的家人,多多給你燒錢的……”


    殿堂裏的鬼神,聽到女人的求饒聲,便一齊放聲大笑,笑得東倒西歪,笑得堂下眾人麵麵相虛。


    判官止住笑聲,大筆一揮,高聲喝道:“牛頭馬麵,將維氏拖下去受刑去吧!”


    血腥畫麵消失,兩個鬼神一擁而上,將女人鎖走。


    趙軍此時心神一顫,暗自道:“這是陰曹地府,莫非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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