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豪雙腿一軟,渾身發抖,幾乎出了一身的冷汗。


    雖然他沒認出這個頂級alpha的身份,但也從裴淵周身的氣勢和氣場看得出對方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一時間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裴淵淡淡地掃了寧子豪一眼,隨即轉身跟著賀深一起離開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寧子豪才從後背發涼渾身僵硬的狀態下緩過來,他惡狠狠地瞪了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眼,仗著他們都聽不到了才嚷嚷了起來。


    “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


    “你以為我怕你啊!下次一定讓你好看!”


    周圍的學生聽到寧子豪嘴硬的話,紛紛翻起了白眼。


    “那位可是裴家的少爺裴淵!你要讓他好看?你才算老幾!”


    寧子豪頓時一愣:“裴、裴、裴家?是我知道的那個裴家嗎?!”


    那個學生嗤笑了一聲:“除了那個裴家,還有哪個裴家?”


    寧子豪頓時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又開始雙腿發抖了,如果這個時候裴淵轉身回來,他肯定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了。


    作為一個欺軟怕硬的街頭混混,他在比他強大的人麵前注定挺不起腰杆子,甚至還想跪下抱大腿。


    與此同時,寧子豪那常年沉浸在酒精裏的大腦,難得的轉動了起來——


    他的大外甥居然攀上了裴家少爺這樣的高枝!


    他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他原本還以為寧深已經成了大明星,沒想到一下子幻想破滅,結果現在卻又峰回路轉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那位可是裴家少爺啊,傳說中的那個裴家啊!


    要是寧深攀上了裴家少爺這樣的高枝,那不就是嫁入豪門了嗎?那他還怕搞不到寧深的錢嗎?!


    寧子豪越想越興奮,雖然一想到裴淵剛才的強大氣場,他頓時又有點慫了,但想到裴家這樣的搖錢樹,他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寧翠翠實在受不了周圍學生的指指點點,趕緊拉著寧子豪走:“快走吧!我受不了了!太丟人了!”


    “走什麽走!”寧子豪瞪了寧翠翠一眼,一把甩開了她的手,“這可是潑天的富貴!你難道還想躲開?當然要接住!”


    “什麽潑天富貴?”寧翠翠一臉茫然,但她環顧四周又連忙低下頭,“別說這些了!快走吧!那麽多人看著我們呢!”


    “怕什麽?”寧子豪一一瞪了回去,仿佛要把剛才丟掉的麵子掙回來,“你們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我們馬上就要賺大錢了!”


    他眯著眼睛看著剛才那兩人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獰笑。


    “阿嚏——”


    賀深忽然打了噴嚏,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裴淵低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賀深搖搖頭:“鼻子忽然有點癢。”


    裴淵頓了頓,沉聲問:“……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賀深聳了聳肩,“倒是你,怎麽不問問我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裴淵輕輕一笑:“如果你想說的話,自然會說。”


    賀深故作黯然道:“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剛才那幾個家夥都姓寧,名義上來說,是我的舅舅和姨媽們,但是我從小到大就見過他們一麵,還是在我媽的葬禮上。”


    “你也看出來了,我媽就是重男親女家庭裏的犧牲品,所以她很久以前就離家出走了,和她的原生家庭一刀兩斷了,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鄉愁是屬於男人的奧德賽,逃離才是刻入女人身體裏的史詩。”


    “她離家出走這些年,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沒有來找過她,直到她火化那天,他們才出現了,草草地撿了幾塊骨頭,又草草地找了個荒郊野外埋了。”


    “他們找到她生前打工的地方,訛了老板一大筆錢,然後就拿著錢丟下我走了,之後又這麽多年沒來找過我,直到現在以為我成了明星才找上門要錢……”


    賀深諷刺地笑了笑,又適時露出了一個有點黯然、低落和傷心的表情,把一個原生家庭糟糕,因此養成自卑內向性格的自閉男孩演繹得惟妙惟肖。


    他一邊表演,一邊偷瞄裴淵,想試探一下裴淵的反應。


    裴淵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他的眼神幽深,唇角微微上揚,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賀深內心咯噔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當然了,我現在已經走出來了,他們對我也已經產生不了什麽影響了,打不倒我的隻會讓我更強大。”


    “嗯,幸好你已經走出來了。”裴淵輕輕一笑,忽然抬起手來,摸了摸賀深的頭。


    賀深頓時一愣,裴淵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簡直就是漫畫裏才會出現的手,輕撫著他的發絲時,就像在輕撫自己的愛人一樣。


    他頓時微微一麻,就像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從裴淵的指尖躥到了他的身上,令他的心髒有些酥酥麻麻的,就連皮膚都有些微微顫栗。


    “你……幹嘛?”賀深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裴淵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安慰你,我看裴音音每次安慰她的貓的時候,都是這麽摸它們的頭的。”


    賀深嘴角一抽:“你當我是貓嗎?”


    裴淵笑著問:“那你有被安慰到嗎?”


    賀深抿了抿唇:“咳咳,還行吧。”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了他們約定好碰麵的階梯教室。


    由於時間還早,目前教室裏還沒有什麽人,裴淵環顧四周一圈後,將一樣東西交給了賀深。


    賀深接過來一看,發現是一本有些破舊的筆記本,打開一看裏麵是一行行娟秀的文字,明顯是女性的文字,但看上去似乎沒有超過二十年。


    他先是有點驚訝,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宋氏百草錄》流傳了上千年,原先的紙肯定已經經不住歲月的洗禮了,恐怕是宋家一代又一代後人,一代又一代記錄傳承下來的。


    賀深翻了幾頁,確定這個筆記本上的字跡應該是宋小吟的,當年她從她的父親手裏接過了《宋氏百草錄》,又親手謄抄了下來。


    盡管紙已經不是當年的紙了,字也不是當年的字了,但宋家人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一代又一代的心血,還是凝結並沉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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