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沉吟了一秒,笑了笑道:“翡翠平安扣現在在我這裏,讓我去和薑總聊一聊吧。”


    他回頭和裴淵打了個招呼,裴淵點了點頭:“我就在這裏等你。”


    很快,賀深就被洪安妮帶到了薑星澤的車前,他打開車門坐到了薑星澤的副駕駛位上。


    賀深近距離地打量著薑星澤,雖然薑星澤是薑雲的親弟弟,但他比薑雲小了足足二十歲,隻比賀深大了幾歲而已。


    因此薑星澤的外表相當年輕,打扮也更偏向於年輕人,偏偏他是賀深血緣上的親舅舅。


    盡管賀深對這個小舅舅的所有印象,隻有薑雲日記本裏的隻言片語。


    薑雲當年為了賀霆和薑星澤鬧翻了,從此和薑星澤斷絕了往來,再加上後來薑星澤出國了,兩人自然再也沒有聯係了。


    但薑雲其實早就後悔了,她在日記裏提到過薑星澤的地方,無不透露著她的遺憾和懊惱,後悔當初和薑星澤爆發的激烈爭吵,後悔當初讓還沒有成年的薑星澤獨自出國。


    但薑雲的性格實在太倔了,她是那種不會輕易低頭的人,哪怕她知道自己錯了,她寧可一錯到底,也絕不會輕易低頭。


    就像她當初第一次撞見賀霆出軌,都氣得流產了,但在賀霆痛哭流涕下跪求饒後,她最終還是原諒了賀霆。


    是因為她心軟嗎?是因為她還愛賀霆嗎?是因為她真的相信賀霆的話了嗎?


    賀深覺得不是的,他覺得薑雲隻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看錯了人,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為之與唯一親人決裂的男人,竟然是一個這麽不值得的男人。


    所以即使薑雲早就後悔和薑星澤決裂了,她也不願意輕易低頭。


    但賀深知道,在薑雲去世之前,她最後悔的事情之一,一定是沒有和薑星澤達成和解。


    賀深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朝薑星澤微笑道:“薑先生,你好。”


    “……雖然不知道薑總你還記不記得我。”賀深頓了一下,體貼地補充了一句,“我們之前在春妍坊公司大樓見過一麵。”


    薑星澤掃了賀深一眼:“我記得你。”


    賀深一臉受寵若驚:“沒想到薑總居然還記得我。”


    薑星澤淡淡道:“挺印象深刻的。”


    賀深沉默了兩秒,緩緩開口道:“那再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單名一個深字……我叫寧深。”


    雖然他很想向薑星澤坦白自己的身份,但他也知道此情此景之下,薑星澤絕對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就相信他。


    薑星澤微微挑眉,直截了當地問:“翡翠平安扣在你手裏?”


    “對。”賀深拿出了那枚翡翠平安扣,展示給了薑星澤看,等薑星澤確認那枚翡翠平安扣就是薑雲的翡翠平安扣後,他立刻就把那枚翡翠平安扣收了起來。


    “但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給你。”


    薑星澤顯然並不意外,他也不著急,隻是冷靜地說:“不管多少錢,你出一個價。”


    他絲毫不擔心賀深開的價他出不起,一般談判的時候,沒有人會在一開始就拋出所有籌碼,暴露自己的迫切程度,這很容易讓對方獅子大開口。


    這隻能證明薑星澤胸有成竹,而且絲毫不怕賀深獅子大開口。


    賀深的心情頓時有點複雜:“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麽嗎?這枚翡翠平安扣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知道薑雲對薑星澤一直抱著愧疚之心,畢竟當初她為了一個男人和薑星澤決裂了,至死都沒有和薑星澤和解,但薑星澤他是怎麽想的呢?


    薑星澤對薑雲,應該是恨的吧?


    當初他百般阻攔薑雲和賀霆在一起,結果薑雲為了賀霆和他決裂了,徒留下他一個人麵對那些覬覦薑家財產的極品親戚,以至於他為了躲避那些豺狼虎豹直接躲到國外去了。


    想想薑星澤當時一個未成年人,卻不得不獨自一人遠赴異國他鄉,他怎麽可能不恨薑雲呢?如果當時薑雲沒有和他鬧翻,還留在他身邊幫他,或許他根本沒必要出國。


    但既然如此的話,薑星澤又為什麽要不惜任何代價拍下薑雲的遺物呢?


    賀深已經有點搞不懂薑星澤了,他以為薑星澤應該是恨薑雲的,或者至少是有怨氣的,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或者不完全是這樣的。


    薑星澤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非常重要。”


    賀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此刻他有很多很多問題想問,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片刻之後他試探著問了一句:“我能不能問一句,為什麽?”


    薑星澤似笑非笑道:“你不覺得你問的有點多嗎?”


    賀深幹笑了一聲:“抱歉,我隻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麽?”薑星澤挑了挑眉,“既然你們拍下了這枚翡翠平安扣,那應該知道它的主人是誰吧?”


    賀深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對,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麽要拍下這枚翡翠平安扣呢?”薑星澤一臉玩味地看著賀深,“你一個普通大學生,竟然願意花這麽多錢拍下這麽貴的東西?”


    賀深察覺到薑星澤在試探他,他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甚至呼吸一滯,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因為……它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為什麽?”薑星澤直接問。


    賀深沉默了許久,直接把裴淵的理由拿過來用了:“這枚翡翠平安扣……是我一位故人之母的遺物。”


    薑星澤微微眯起了眼睛:“故人之母?”


    賀深又沉默了一會兒,又拿出了之前的說辭:“薑女士生前設立了一個慈善助學基金,我曾經受到過薑女士的資助,後來又和薑女士的兒子成為同學,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但他曾經幫助過我。”


    薑星澤深深地看了賀深一眼,顯然是在觀察他的表情和反應。


    賀深努力保持平靜,盡量不露出破綻來。


    薑星澤盯著賀深看了一會兒,隨即淡淡開口道:“無論如何,你都不願意把這枚翡翠平安扣轉讓給我嗎?”


    賀深一臉認真地說:“抱歉,這枚翡翠平安扣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薑星澤沉默了一會兒,沉聲問:“你能好好保管它嗎?”


    “那當然。”賀深毫不猶豫地說,“我會用我的命保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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