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嗎?”


    *


    本來正睡覺的江綰綰在白易辰起床時的動作微微弄醒。


    正要繼續熟睡時忽然聞到血腥味,以及滴答聲。反應過來的江綰綰立馬衝進衛生間就看見白易辰割破的手腕,以及鮮紅的血滴在洗手池裏。


    而他還在愣愣的看著鏡子,手上正拿著修眉刀。


    江綰綰立馬拽下一條掛在衛生間的毛巾按在白易辰的手腕處,還好修眉刀不快,傷口很淺並沒有傷到動脈。


    看他還茫然沒回過神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罵道:“你是傻子嗎。”


    可是白易辰隻是默默地看著江綰綰的動作,俊秀的臉上帶著不在意,眼中更是帶著死寂,他垂著眼顫睫毛輕聲道:“我隻是忽然回想起我們初遇的時候,忍不住陷入回憶中。”


    “至於手腕,不知不覺間就被劃破了。”


    對於他說的話,江綰綰根本沒理,拿起手機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


    隨後讓管家先把繃帶拿來,親自纏在白易辰的手腕上,看著還隱隱透著鮮紅的繃帶,江綰綰就氣不打一處來。


    白易辰閉著眼睛靠在床頭,蒼白的膚色讓白易辰俊秀的麵容看起來有些脆弱,如頹敗的畫作,充斥著破碎感。


    等整個青南台別墅的燈光都亮起,管家領著醫生急匆匆的趕來為白易辰重新處理了傷口。


    這麽大動靜,住在別墅裏的韓智賢三人怎麽會察覺不到。見所有人都向一個房間走去,立馬擔憂的跟過來。


    崔南柱走進房間內看著正被醫生在手腕纏繃帶的白易辰眉頭都未動,明顯並不意外。


    車秀赫在進來時目光落在正坐在一旁看著醫生動手,穿著睡裙皺著眉的江綰綰,心中微微不舒服。


    因為江綰綰明顯是在擔心。


    他保護江綰綰與那些混混打架受傷時,或者兩人被包圍陷入危險時,江綰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如今白易辰自己割破手腕,明顯是在裝可憐,江綰綰卻心疼了。


    本來沒把白易辰放在眼裏的車秀赫,看向白易辰時目光帶著警惕。


    覺得白易辰很有心機,在耍性子爭寵。


    韓智賢隻是穿著睡衣,領口因為急切而有些淩亂,進入房間見並沒非是江綰綰看醫生,就默默的站在一旁。


    至於割破手腕的白易辰,隻是瞥了一眼就漠不關心了。


    江綰綰此時正在看著白易辰蒼白的俊臉思考,難道他不適應青南台的生活,又或者是有心理疾病?


    回想曾經,白易辰是她回國後遇到的第一個感興趣的男人。


    江綰綰對於白易辰到底是有幾分心軟的,畢竟自己養的兔子,自然是要包容寵著的。


    所以對於今天他的舉動,察覺到不對後立馬讓人聯係了心理醫生,準備來青南台給白易辰做心理治療。


    等醫生被送走,房間裏的仆人退出去,江綰綰也向著崔南柱與車秀赫,韓智賢揮手示意他們回自己的房間。


    韓智賢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就出了房間。


    崔南柱從在餐廳見到白易辰第一眼就知道,不需要他們做什麽,他會自己走上滅亡。


    可是如今看著江綰綰對白易辰的態度,忍不住嫉妒,但也知道現在他什麽都不能做否則隻會遭受江綰綰的厭煩。


    所以也隻有不甘心的離開。


    如今崔南柱與車秀赫雖然都住在別墅裏但是都名不正言不順。


    車秀赫也知道,但是和崔南柱比他保護過江綰綰,怕是在江綰綰心裏地位比崔南柱強。


    所以看似地位穩固的崔南柱,其實連位置都還沒站上,自然急,可是他是神華集團的會長,很忙,能夠與江綰綰培養感情的時間更是少。


    車秀赫則是覺得白易辰這副弱唧唧的模樣根本威脅不到他,所以碧綠的眼眸微微委屈的看了江綰綰眼,就撇著嘴離開。


    房間裏恢複寂靜,隻剩下靠在床頭的白易辰與坐在床上的江綰綰兩個人。


    白易辰睜開眼睛,他緊緊的抓著江綰綰的手,眼神藏著無盡憂鬱,最後化作一句,“不要拋棄我。”


    略微帶著恐懼與話怕的話語,家兔如果被拋棄,下場隻會是死掉。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白易辰希望能在籠子裏死去。


    江綰綰低頭看著白易辰因為手掌用力,手腕上繃帶開始微微滲出紅色血跡的手腕。


    她有些不解,為什麽白易辰要傷害自己,僅僅是因為對她的感情。


    在江綰綰看來為了其他人傷害自己是十分愚蠢的做法。


    可是現在白易辰所做的那個人祈求的人是她,忽然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白易辰是怕失去。


    江綰綰雖然有些許觸動,但是更多的仍舊是不理解,但這並不影響她對白易辰進行安撫。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手指拂過他的俊秀的臉頰,嘴邊帶著輕柔的笑容,“別再胡思亂想啦,你可是我的小兔子呀!我又怎麽可能舍得拋下你呢。”


    “你放心,即便其他人都住進了青南台,你在我心中依舊是最重要的存在。”


    在江綰綰心裏,這幾個個男人中,白易辰是特殊的。


    相較於其他幾人而言,白易辰在她心中所占的份量無疑是最重的。


    白易辰本來寂滅的眼眸忽然生出微微閃爍的亮光,俊秀蒼白的麵容露出笑容。


    他抓住撫著自己臉頰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清澈的眼神裏閃爍著瑩瑩水光,慢慢道:“這樣…就夠了。”


    這句話仿佛給白易辰內心深處的一抹慰藉,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又恢複到了曾經雖然憂鬱但是心中仍然有一縷亮光的時候。


    白易辰的眉眼漸漸放鬆下來,他閉上眼睛,似乎就這樣將臉貼在江綰綰的掌心睡著了。


    他的呼吸平穩,仿佛已經進入了一個美夢中。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江綰綰才輕輕地抽回被按著貼在臉上的手掌。


    她打了個哈欠,然後緩緩地躺在白易辰身旁。


    *


    江綰綰親眼盯著心理醫生給白易辰治療後,拿著良性報告,微微驚訝。


    畢竟白易辰都做出割腕自殘的舉動,怎麽也不可能是良性的。


    江綰綰忍不住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那位特意請來的著名心理醫生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疑。


    心理醫生感受到了江綰綰的質疑,解釋道:“根據我的診斷和觀察,白先生目前的情況確實屬於良性。隻要他能夠保持心情愉悅,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當然,如果有任何新的症狀或變化,會及時調整治療方案。”


    女管家送心理醫生離開後,江綰綰才看向坐在沙發上乖巧的望向自己的白易辰,坐過去微微親了下他的側臉,似乎是獎勵,又或者是安撫。


    “表現得不錯。”


    白易辰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眼眸清澈又溫柔的注視著江綰綰。


    隻要是江綰綰想要的,他都會做到。


    即便是努力控製自己。


    *


    白易辰似乎接受了韓智賢與崔南柱,車秀赫住進青南台,沒有在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而是恢複以往在兩人公寓時的模樣。


    崔南柱一直想找機會與江綰綰增進感情,白易辰的事足以看出他在江綰綰心中的地位。


    作為幾個人之中最不占優勢的一個,他感到沮喪。


    他曾經稱江綰綰為“姑姑”,雖然兩人之間並沒有真正的親屬關係,但這個稱呼卻成為了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障礙。


    如今,江綰綰早已了解了他的真實身份,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沒有絲毫進展。


    這種局麵讓崔南柱難以忍受,他渴望有機會打破僵局。


    今日難得早點從神華集團回來,看著剛陪著白易辰從畫室出來的江綰綰,立馬迎上去,“綰綰,又去看畫畫,不無聊嗎。”


    說著還邊拽著脖頸處勒著的領帶鬆了鬆,看向江綰綰時,微翹的桃花眼帶著蠱惑的笑意。


    白易辰怎麽會聽不出崔南柱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暗示與他待在一起很無聊罷了。


    俊秀的臉龐柔柔一笑,“畫畫雖然是種很沉浸的事情,但我也不是隻顧著畫畫,自然不會讓綰綰無聊。”


    “是嗎。”崔南柱這才淡淡的看向站在江綰綰身側榮升的頭號情敵的白易辰,桃花眼裏哪裏還有什麽帶著蠱惑的笑。


    現在崔南柱可不會小看白易辰,是隻會偽裝,博得可憐的兔子。


    而且自從那天崔南柱才知道,白易辰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原來,白易辰在大學時期主修的是油畫專業,他的畫作如今已經有不小的名氣,受到許多人的喜歡和讚賞,很有價值。


    更重要的是,江綰綰非常欣賞白易辰的繪畫風格。


    特別是那幅《光與雪》,崔南柱見到時也微微恍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飄雪的寒冷黑夜中,曼妙的身影被光芒所環繞,宛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整個世界。


    看見這幅畫時能夠感受到上麵那種,飄雪不再寒冷以及……白易辰眼中的江綰綰。


    崔南柱那一瞬想的不是嫉妒,而是懊悔自己不會油畫,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江綰綰畫出來。


    由於《光與雪》已被江綰綰安排懸掛於走廊牆壁之上,這意味著但凡有人走過走廊,便會目睹這幅畫作。


    每當崔南柱回到房間,都會看見那幅畫下方醒目的作者簽名——白易辰。他隻覺得,晦氣。


    最後無法,崔南柱隻能努力的工作,讓神華集團變得更加強大,也為江綰綰掙更多的錢,才終於得到江綰綰的目光。


    紅色襯衫邊緣染上口紅印,如願以償的……。


    *


    高爾夫球場上,穿著球服,帶著帽遮江綰綰揚起球杆,猛的擊球,白球劃出弧度。


    韓智賢立馬遞過來一瓶水,並拿毛巾給江綰綰擦擦脖頸。


    英俊的側臉,完美無可挑剔的輪廓,想讓人打破他的自持的冷雋的麵容。


    跟在倆人身邊的女球童是兼職的學生,目光隱隱忍不住落到韓智賢臉上。


    江綰綰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將手中的水瓶扔向她,在女球童手忙腳亂的接住後,才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吧,去幫我把球撿回來。”


    明明語氣很平淡,但是卻讓女球童麵露慌亂的低下頭,不敢再看韓智賢,而是跑向球落的方向。


    “招蜂引蝶,魅力不減啊。”江綰綰拽著韓智賢的球服領子,讓他低下頭,湊近……。


    等女球童將球撿回來後,球場上已經沒有兩人的身影。


    vip貴賓更衣室,球服被隨意的扔在地上,江綰綰與韓智賢都換好了自己的衣服。


    隻是倆人的嘴唇微紅,甚至韓智賢的脖頸處還留有一個牙印。


    *


    車秀赫拎著被木盒裝著的紅酒放到吧台上,酒杯裏紫紅色的酒散發著微微香味。


    江綰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手指在杯子上摩擦,“好酒。”


    車秀赫碧綠色的眸子一直盯著江綰綰,見她很喜歡,也笑著點頭,“的確是好酒。”


    似乎隻有江綰綰喜歡的才算的上是好酒,忘記自己偷偷從父親珍藏中拿出來時差點被發現。


    見江綰綰雙頰慢慢染上紅暈,似有醉意,車秀赫牽起她的手,眼神幽深的盯著她,見喝的差不多了就將她攔腰抱起。


    將人送回房間卻並未離開,在江綰綰拉著他衣擺的時候,低下頭腦袋靠在她的肩膀處,親密接觸間鼻翼間滿是未消散的酒香。


    近距離的盯著她嬌媚的麵容,碧綠色的眼眸更深,不由得湊近……。


    *


    江綰綰拎著剛買回來的包,腳步雀躍明顯心情不錯。


    走進畫室裏時,白易辰正神色專注的拿著筆刷在畫布上塗抹一塊顏料。


    似乎太過專注導致白襯衫上都染上了幾抹色彩,而那張俊秀的臉頰側更是粘上一塊紅色的顏料。


    江綰綰不由得走過去,在白易辰放下筆欣賞剛完成的畫作時,從他身後伸出手指在臉上紅色染料一抹。


    白易辰抓住手指,回頭,清澈的眼眸中帶著螢光。


    江綰綰俯身湊近,鼻尖對著鼻尖,在白易辰呼吸神色意亂時,抽回手指將指尖沾染的紅色顏料抹在他另一邊臉頰上。


    然後趁著白易辰沒反應過來時,在他的下巴處快速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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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茄最近好嚴,書現在都沒出來,都不敢寫男女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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