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與女眷雖然看不清帝王的神情,但大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波動。


    虞舒馨還在心驚男主對皇後的感情真的隻是愧疚嗎,這包容性也太強了。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看的怕不是假書又或者她穿越的是男主與皇後的同人文。


    青王袁本初微微意外的抬著眼皮,自己向來作為上位者薄情的皇兄袁珣竟然因為皇後的背叛而紅了眼眶。


    而且還做了他曾經最覺得可笑的裝傻。


    本就被江綰綰麵容吸引的心動,如今更是加了幾分好奇。


    比起其他人對於袁珣紅眼眶的模樣的震驚,江綰綰卻不屑一顧。


    “袁珣,你不要做出一副我辜負了你的模樣,這會讓我覺得惡心。”


    對於江綰綰竟然直呼帝王的名字,其他大臣女眷都不由得驚住。


    但又見江北川身邊的士兵以及刀劍,都熄了聲。


    也是,江綰綰連謀反都敢害怕什麽。


    即便是已經被叛軍堵在殿中,自己中毒虛弱袁珣依舊麵不改色的坐在皇位上。


    他眸光微暗的看向站在自己身前明明很近的,卻又覺得離的很遠的紅色身影。


    “你是皇後,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和朕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袁珣不懂江綰綰。


    也許是因為他前從未想過了解她。


    可袁珣的疑問對江綰來說就像個笑話。


    她嗤笑著,伸出手抬起袁珣的俊臉,眼中閃過嘲諷道:“我許你後宮佳麗三千,萬紫千紅。”


    說到這裏,江綰綰的手指微微用力,直接將袁珣的下巴掐紅,神色更是變得狠厲的揮袖。


    “可是我絕對不允許,其他嬪妃的的孩子做北周未來的皇帝。”


    聲音雖然嬌柔但是其中的野心卻是怎麽也擋不住的,更是響徹整個大殿。


    袁珣黑曜石般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看著眼前麵容姝麗如牡丹般雍容華貴的皇後。


    他從未想過,她竟會有如此強烈的野心和決心。


    可袁珣不討厭,因為這些他都給得起。


    “我們會有孩子的。”


    到這種時候他還想試圖說服江綰綰。


    甚至在心裏替江綰綰解釋,她隻是因為玉妃誕下二皇子,沒有安全感,驚慌失措被人蠱惑才想要謀反。


    等他們有了孩子,她就會安心了。


    然而,江綰綰卻冷笑起來,她鬆開手指在自己身側的裙擺擦拭,仿佛剛剛碰了什麽髒東西般。


    “可你不會有了。”


    袁珣不等為她的舉動黯神,突然想起了那碗老鴨湯。


    見他似乎回憶起來了什麽,江綰綰捂嘴嬌笑:“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在湯裏放了絕嗣藥,你不會有孩子的。”


    明明是那麽嬌柔的聲音,說出的話語卻能將袁珣心髒刺穿的話。


    即便在聽到自己被下了絕嗣藥不會有孩子時,袁珣也惱怒,而是不解。


    因為他天生涼薄,從未想過什麽子嗣。


    若非江綰綰想要,袁珣也不會起……念頭。


    而江綰綰為何這麽對他。


    袁珣即使不解,又或是難過,他喉嚨幹啞的問: “你不願為我生孩子。”


    江綰綰明明想要自己的孩子做皇帝,可卻給他下藥。


    袁珣定定的看向她,所以是不願意與他生。


    那想和誰生!


    江綰綰沒有回答,而是居高臨下的睨視著袁珣,隻覺得這種感覺太好了。


    她不需要在他麵前溫柔小意,也無需忍著心中厭煩做個賢良的皇後。


    江綰綰轉身拖著紅衣金鳳裙擺走下皇位的台階,揮手讓人將玉妃以及她懷中的二皇子帶過來。


    玉妃緊緊的抱著二皇子,卻還是被可心硬生生的搶走。


    她被摁在地上,目光卻始終看向被奪走的二皇子,聲音顫抖的問:“皇後你想要做什麽,這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 ”


    江綰綰伸出手指勾著掛在二皇子脖頸上的長命鎖,仿佛能看見鎖心處曾經濺過的血。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江綰綰難得失神的放開手指。


    江北川自然也注意到了妹妹的動作,這個帶兵進入殿中始終沒有說話的男人,此時竟然上忽然紅了眼眸,死死的盯著那金鑲玉長命鎖圈。


    江綰綰衝著擔心自己兒子的玉妃幽幽道:“這枚長命鎖還是陛下還是四皇子時命人打造的,他的上一個主人已經枉死了。”


    “你什麽意思?”


    聽到自己兒子帶一個死人的東西,玉妃開始慌了,想要上前將長命鎖從二皇子脖子中拽下來。


    可惜卻被太監按住,這個拖不開,隻能眼睛緊緊的瞪著二皇子脖頸上掛著的長命鎖。


    江綰綰嬌媚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揮了揮手讓人把二皇子帶到袁珣麵前。


    “陛下根本不會有子嗣,那麽這個孩子是誰的呢?”


    袁珣沒有看二皇子一眼,江綰綰也隻以為他在假裝不在意。


    直接笑道:“玉妃竟然與人私通,還誕下這個野種。”


    宮女可心立馬會意伸手緊緊捂住繈褓中的二皇子。


    “不要……,皇後你這個毒婦,你連孩子都不放過。”


    玉妃像瘋了般搖頭掙紮著,卻被太監緊緊的按住。


    自己此生唯一的“兒子”正當著自己的麵被捂住臉,要被活活悶死。


    可袁珣的俊臉卻沒有絲毫波動,眼中滿是涼薄。


    仿佛二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江綰綰覺得無趣擺了擺手,可心立馬停下動作。


    被捂的差點沒氣的二皇子重新呼吸立馬小臉通紅的啼哭起來。


    可惜除了玉妃,沒人在意。


    可心把二皇子隨意交給個宮女,自己則是回到江綰綰身邊。


    麵對刀劍,大臣們就算是想為他們的陛下盡忠也無能為力。


    這時,一太監端著杯酒走到玉妃麵前停下。


    隨後立馬有身強力壯的太監掰著玉妃的下巴,拿起酒杯就要往嘴裏灌。


    玉妃大致猜出來了酒杯裏是什麽,立馬拚命掙紮,“我可是陛下親封的玉妃,二皇子的生母,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對待我。”


    對於玉妃的呼喊,江綰綰充耳不聞。


    太監更加用力的掰著玉妃的臉,玉妃隻能看著酒杯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直隱藏自己想等男主平定謀反後在出來領功勞的虞舒馨,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顫聲問:“皇後要對玉妃做什麽。”


    江綰綰精準的掃向躲在女眷中的虞舒馨,都不用她揮手立馬就有太監將虞舒馨從女眷中拉出按到江綰綰麵前。


    江綰綰勾唇一笑,語調隨意。


    “我,賜死她而已。”


    邊挑著眉毛,說的漫不經心。


    本就姝麗的麵容笑起來明明更加奪目,可落在眾多女眷眼中卻有些可怖。


    那些小姐都躲在自己母親懷中不敢看。


    生怕一不小心對上江綰綰的視線就被江綰綰讓人拉出來毒死。


    江綰綰揮揮手讓太監停下灌玉妃的動作。


    衝著麵前被壓在地上的虞舒馨道:“若是你願意替你姐姐喝這杯毒酒,我便放過她。”


    玉妃立馬帶著期待的看向虞舒馨,希望這個嫡妹能替她去死。


    被壓著的虞舒馨眼神閃躲的垂著頭,她怎麽可能做出替別人死那種蠢事。


    她之所以幫助玉妃庶姐就是因為她是女主,想要抱她的大腿在古代能更舒服的活下去。


    此時自然縮著脖子不吭聲,女主有主角光環,她可沒有。


    本來眸子帶著希望的玉妃瞬間失望的看著虞舒馨,隻覺得自己的嫡妹太過自私膽小。


    若是她活著以後就是太後,虞家就是未來皇上的親祖父家。


    虞舒馨能替她去死,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就連虞父都神色微動,可想到這場宮變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還未定,到底是什麽話都沒說。


    也說不出讓自己嫡女去換庶出女兒的性命,即便庶出的長女是玉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若是真的說了以後他怎麽在京中立足,為了榮華連自己嫡女都可舍棄,誰人還敢把家中的女兒嫁到他虞家。


    “我還以為敢在大殿中質問我的,會是什麽樣的女子,不會如此。”


    江綰綰見虞舒馨裝作啞巴,頓時有些失望的讓人放開她。


    虞舒馨連忙回到女眷中被虞母抱在懷中,她剛剛怕極了,怕自己女兒真的傻傻的替玉妃虞文萱那個庶女去死。


    什麽虞家的以後,和她有什麽關係。


    她隻有這麽一個女兒,隻要女兒活著比什麽都強。


    沈清辭全程站在大臣堆裏,看著江綰綰惡毒的想要害死二皇子,看著她所做所為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反而嘴角帶著笑覺得有趣。


    本來醉酒模樣的袁本初,此時也徹底清醒了。


    他看著江綰綰帶著瘋意的眼神,眼尾微揚,隻覺得和他很配。


    袁珣薄唇發白的觀著江綰綰的所有動作,冷峻的麵容沒有絲毫怒意。


    甚至除了最開始與江綰綰講話時紅了眼眶,其他都沒有情緒波動。


    看向江綰綰的目光中含著包容。


    仿佛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玩鬧。


    袁珣還在好聲道:“綰綰你不會成功的,你讓江大哥停手,我既往不咎。”


    可江綰綰就是討厭袁珣這副掌控所有,薄涼寡意的模樣。


    那日也是,全然不在意,不在意她與哥哥嫂子的痛苦。


    江綰綰冷笑,“你以為我會信嗎。”


    她不是那種會為了愛而變得愚蠢的女人,更何況她對袁珣沒有愛,隻有恨。


    江綰綰隻覺得諷刺,袁珣做出一副假惺惺的神情給誰看呢。


    他以為自己是後宮中那些真的被他樣貌氣質所折服傾慕的女子嗎。


    太小看她了。


    袁珣神色黯然的揮了揮手,立馬從空中落下幾十名黑衣鷹紋的暗衛。


    他們圍在皇位周圍,氣息危險的警惕的盯著江綰綰與江北川,似乎隻要等袁珣一聲令下就衝過去將兩人擒獲。


    可是袁珣召他們出現卻並沒有其他動作,似乎隻是為了震懾。


    而恰好宮殿外有腳步與盔甲動搖的聲音,身披銀甲的禦林軍已經將大殿以及江北川所帶來的人圍住。


    雖然未交手似乎敗局已定。


    江綰綰不敢相信自己的謀反難道就這麽可笑嗎,袁珣不過是全程未動的揮揮手,似乎就要結束了。


    可是她不甘心。


    江綰綰情緒有些失控的拔出身側將領腰間的兵器,劍指著袁珣的鼻子大罵:“袁珣,這都是你欠我們江家的,這輩子都還不了。”


    袁珣看著她,向來涼薄的黑眸目光繾綣,仿佛溫柔至極的向他伸出手,“綰綰,不要再鬧了。”


    可他這副樣子落在江綰綰眼中卻是惺惺作態就是為了迷惑她。


    江綰綰握緊手中的劍柄,她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若今日敗了,那麽江家就完了。


    她不相信袁珣會放過她,放過她哥哥與江家。


    江北川似乎也一清二楚,所以即便如此也依舊拔出腰間的劍。


    他死不死不重要,但他不希望妹妹江綰綰死。


    因為江家就隻剩下他與妹妹二人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江綰綰神色不耐的向著還站在大臣堆裏隱身的青袍身影喊:“袁本初,你還在裝什麽。難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想獨善其身,後悔了不成。”


    被點名的袁本初在其他大臣躲閃的模樣中走出。


    他俊臉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眼尾與嘴角還不忘上揚。


    “失策了,今日怕是性命難保啊。”


    袁本初的確想要篡位,但是也隻是抱著試試的狀態。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等自己皇兄袁珣累死在禦書房後名正言順的繼位的。


    可是誰承想袁珣竟然忽然有了子嗣。


    正好皇後江綰綰起了心思,袁本初就順勢填上去而已。


    他笑著從笛子中拔出短劍,身影一閃就劃破了離他最近暗衛的脖子。


    哪名暗衛站在原地,脖頸處出現血線,沒有絲毫動作就倒下。


    其他暗衛立馬警惕的護到袁珣身邊。


    袁珣眼底冰冷的甩了甩劍身上的血,動作灑脫隨意,血液濺落到離的最近的大臣身上。


    嚇的女眷而驚呼的擠在一起,似乎是沒想到性格和善的袁本初會有這麽凶殘的模樣。


    那大臣摸著臉上的紅色血跡身體發軟的向後倒,被其他大臣接住,都緊張的靠在一起。


    “我厲害嗎~。”


    袁本初嘴上對江綰綰說著不著調的話,動作利索的衝向其他暗衛。


    暗處也飛出穿著幾十名墨綠色蛇紋蒙麵暗衛,與袁珣的黑衣鷹紋衣擺的暗衛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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