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實在小脾氣,飛燕想嘲笑,當然,她也確實笑出聲了,劉驁手上摸著摸著輕輕一捏,算是小報複。


    飛燕被掐得渾身一僵,反手就推開他:“做什麽!”,很癢哇這人,真是討厭。


    “……”,劉驁不想說話,被一個人丟在空殿裏待了這麽久,他很委屈,需要安慰,需要溫暖。


    二話不說就把飛燕壓了下去,手腳利索的啃起來,最先雖急卻還是很溫柔,從額頭到鼻尖到臉頰都是輕輕吻過。


    當然手上不是很客氣,摸摸這裏,揉揉那裏,流裏流氣的很,半點沒見君子之風。


    飛燕被折騰的臉紅氣喘,又軟塌塌的,衣袖被擼開後露出的兩條藕臂軟綿綿的搭在劉驁脖頸上,偶爾滑下來的時候在他胸口處留下條條劃痕。


    這可把人刺激大發了,禽獸起來禽獸都不如。


    一通昏天暗地的陰陽調和下來,兩人雙雙抱著對方沉沉睡去。


    ~


    “如何了?”,王政君語氣頗為急切詢問來人。


    小宮人滿臉為難:“回太後,婕妤娘娘進是進去了,可陛下隻問茶會什麽時候結束,就把人……打發了”。


    陛下全程不耐煩的模樣,以及在聽到趙美人還需要很久才回去的時候臉上出現的一絲幽怨,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這叫什麽事兒啊,她們小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曾經又是那樣的驕傲,可如今被太後忽悠著去做那等邀寵之事,還是上人情敵的門邀寵。


    這是怎樣的羞辱。


    關鍵是還沒成,滿後宮隻怕還未天黑流言就能出來了,她主子指不定怎麽傷心難過呢。


    王政君聽完立刻就泄氣下去,心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同時也不免覺得對方沒用,可也知道與她無關。


    秉持著以往大氣和善的人設,還是溫柔的安撫了對方一番,可一點實際沒有就把人打發了。


    對此,小宮女更是怨氣衝天,出了長信殿臉色立馬心沉下來,黑得能滴水,對她家小姐以往最為敬重的太後沒了半點好感。


    回去就是一通不經意間的數落:“小姐,您身份貴重,原是不用這樣的,可太後為了對付那趙昭儀,她……”。


    麵色灰敗的班婕妤煩躁不安得很:“好了,別說了,太後也是你能編排的嗎?”。


    小宮人不服氣得很:“可太後不明擺著折辱您嗎?聽說那位趙昭儀她自己都請不過去,陛下也不聽她的,她這才讓您做了犧牲品”。


    班婕妤被說的腦子亂:“住口!”。


    小宮人不想住口:“怎麽不見她找皇後去!不就可著您一向乖巧,她好擺布嗎?人家許皇後身邊可是有個潑辣姐姐,她自然不好哄騙,要奴婢說啊……她”。


    忍無可忍的班婕妤:“行了!越說越沒規矩,出去跪著!”。


    跪就跪,但該說還是要說:“是,奴婢不敬太後,這就出去跪著,可奴婢所言句句肺腑,也都是真心為著小姐您著想”。


    說完就滾了,抬頭挺胸背脊挺直,半點不見服軟的模樣跟曾經的班婕妤像了個十成十。


    ……


    班恬透過窗戶眺望遠方,眼中充滿著化不開的憂傷,詩語的話雖大不敬,可卻句句戳在她心坎子上。


    盡管麵上不明,可心底卻不可抑製的對太後有了一絲怨懟。


    又想著今日陛下的態度,那樣的不給顏麵,可以說是將她的臉麵丟在地上摩擦摩擦了,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的班婕妤直接閉殿休養。


    收到消息的王政君約莫也明白了是個什麽意思,但她現在也就這麽一杆好用的槍,自然不能放棄,等她覺得對方緩和得差不多了,就馬不停蹄的跑去繼續忽悠人家。


    三日後望景台,夕陽光線拉得綿長,天邊一片火紅,王政君走上台階,遠遠瞧見長身玉立的班恬,莫名有了一瞬間的晃神。


    暗自滿意的同時,心底的想法愈發堅定。


    驁兒這一批的後妃實在比她們上一屆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阿恬~”。


    班婕妤聽到來聲轉過身去,見到來人便行禮道:“參見太後”,被王政君親切溫和的扶起來後開口問:“太後怎麽來了?”。


    王政君整理表情,先是言語高超的安慰對方一番,緊接著就進入正題,不遺餘力的勸說她不要放棄,還不惜示弱:


    “阿恬~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再任由那趙昭儀把持後宮下去,隻怕是前朝就要不寧,後宮更是將大亂起來”。


    本就受正統教育,有著家國責任感的班恬一聽,直被擊中心脈,大為觸動,把上次的難堪忘得一幹二淨,說什麽都要聽太後的安排。


    把一旁的詩語急得不行,眼角都使抽筋了,也擋不住倆人親親熱熱的相攜離開。


    ~


    飛燕最近很無聊,劉驁最近很忙,據說是外邦匈奴的事,說起來,她想起一號人物。


    據說是太後同一批進宮的家人子,叫王薔,小名昭君。


    上任老單於呼韓邪於月前沒了,按照匈奴習俗,她得續嫁下一任大單於,也就是其繼子。


    王昭君是地地道道的漢人,且本身就性子孤傲,倔強耿直,自然是不肯的。


    那般豔冠後宮的容色,當初若是她願意,定然能夠承恩於君上,可她寧願得罪毛延壽也要維持正義,反手就把假畫像給燒成灰。


    以至於圍困深宮多年,婷芳閣六人隻剩下她一人,她也死死守著。


    她想要回來,簡直再正常不過。


    隻是劉驁恐怕不會管她,雖然是她男人,但不得不說這人在政治上鐵麵無私得很,那血都是冷的。


    當然這也不能說錯。


    遣妾一身安社稷,誰又會願意大動幹戈呢?更何況對方隻是個永巷宮女,不是正兒八經的公主。


    入鄉隨俗他怕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同意了,他火的是匈奴不止要昭君再嫁,還朝著大漢又伸出爪子,厚顏無恥的又想要人。


    欲壑難平,估計是在昭君的美貌上吃香了,滿心認為大漢不缺這種美人呢。


    可劉驁是什麽性子,他能這樣慣著他們?大漢重軍,他爺爺給他留下的江山不要太強大,雖然她爹不是個厲害的君王,但到底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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