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直到八月婚前,弘曆來的次數對半砍開,琅嬅整天單手提著個風輪呼呼吹,無聊得像個二傻子。


    “回去了?”。


    素落小圓白,笑起來酒窩深深:“回去了,說起來,寶親王對格格,確實是格外上心呢”。


    琅嬅單手扶額,眼皮都沒抬,說出的話嬌矜得不得了:“我乃富察家嫡女,他未來的嫡福晉,生出的孩子都是嫡出,他自然看重,難道還想讓誰越過我去不成”。


    素落小酒窩再次動動:“格格說得是,本就該這樣的,不過……奴婢聽說,烏拉那拉家那位,可是好一番的鬧騰,


    如今景仁宮那位倒台了,她自是不能時常借著請安的由頭進宮找寶親王,卻也沒閑著,時常在街上溜達偶遇呢”。


    琅嬅懶洋洋眯著眼,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她到是拚得起”。


    素落替她斟上盞花茶,道:“確實如此,那東西六宮,給她家一番賣力宣揚,誰人不知寶親王同她是青梅竹馬,說是一戲定情,牆頭馬上,顯擺得不得了,吹得什麽似的”。


    琅嬅繼續呼呼吹:“……不稀奇~烏拉那拉氏的女人,那是要奶一個族的,沒點子離經叛道的野路子怎麽成”。


    說到這個,素落抿唇,俯身低聲道:“說的是呢,姐姐太液池一舞定情,妹妹手控闔宮孕婦,侄女以真心為旗捆綁王權富貴,倒都是頂好的教養,屢出奇態”。


    琅嬅端著茶杯:“這倒沒什麽,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女子本不易,人家能耍手段上位也是本事,光不光彩的同咱們沒關係,隻要不踩著咱上位,她想爭便爭唄”。


    她理解她們的不擇手段,但不苟同,想得到某種東西去爭去搶並不丟人,哪怕法子是所謂的上不得台麵。


    但得有紅色底線。


    她在意的是:“咱們這位皇上挺有意思”,腦子裏一堆的廢料渣子。


    素落也不大高興,冷笑出聲:“那可太有意思了,嫡福晉八月初一,其餘三位妾室次日抬進,當真是好笑得緊”。


    琅嬅自行添杯:“紫禁城是最講究身份規矩的地方,但也是最不講究的地方”,她不高興是其次,要緊的是後來改了。


    素落癟嘴:“好在寶親王跑了一趟,否則真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聞言,琅嬅不再說話,神色淡淡的對著風輪繼續呼。


    眨眼間,又幾月。


    富察府張燈結彩,行至府門前,一路上紅毯鋪地,聲勢浩大,隨即禮樂聲起,弘曆穿得像隻紅公雞,列隊相迎,琅嬅帶著她的十裏紅妝,嫁進宮廷,入了重華宮。


    這天,是八月初一,十五歲的琅嬅,正式成為皇家婦。


    洞房花燭夜,龍鳳紅燭燃起勁,她有些困,有些餓,有些累,還有些······肩頸酸痛。


    葉嬤嬤正在清點庫房,整理院內外事宜,陪在邊上的就隻有素落。


    室內很是安靜。


    突然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小丫頭:“給福晉請安,這是膳房送來的,說是王爺吩咐讓做給福晉用”。


    琅嬅掀開蓋頭一角,盯著她手裏端著的油酥青蝦,倒是沒客氣,隻是她這裏才吃到一半,那頭弘曆便醉醺醺的回來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她嘴裏還含著蝦肚子:“······這麽,這麽快啊”。


    不是該暢飲三壺嗎,她五哥五嫂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難道皇家規矩不同?


    轉念一想覺得大概率是沒人敢灌他。


    琅嬅可是奔著賢惠名頭去的,自然很優雅的吐掉嘴裏半截東西,就要起身,不想才抬起屁股就被他摁下去:“就咱們,不用這些虛禮”。


    他雙手伏在她肩上,繼續道:“日後都不用,琅嬅······咱們是夫妻”,也是一體。


    “······”,琅嬅腦子不大夠用,感覺這人怪怪的。


    一開始就不對勁兒,他似乎,很了解她,能一眼看透她所有的偽裝。


    果然,大哥說得對,但凡皇室子弟,腸子都是十八彎,彎彎掛著心眼子。


    但她從善如流:“好,都聽王爺的”。


    弘曆沒接話,盯著她明明含笑卻底色清冷的眼眸看了半晌,隨即輕笑出聲:“瞧著你還未用好?正巧本王也餓了,可否同夫人討些吃食?”。


    不是自己的東西,琅嬅大方得很,反手推了一碟過去:“王爺請用,不夠了讓人再做”。


    聲音溫柔得不得了。


    弘曆鼻尖嗅嗅,滿是虛假的味道,他暗自歎息,突然覺得自己任重道遠,索性不言多做,全程顧著她。


    好在這次她也隻是虛虛客氣了一兩下便享受起來,最後在他的刻意放縱下,把自己肚子吃得鼓鼓的,圓圓的。


    琅嬅是洗漱的時候才緩過來的不妥,伸手一捏:“完蛋,似乎有點醜”。


    等會兒還要洞房來著,如何是好。


    素落笑道:“無妨的福晉,這般瞧著也是可可愛愛的嘛”。


    琅嬅抿著唇,換好衣裳出來,掃一圈,弘曆正在看書,她沒在意,調整步伐都過去:“王爺,您在看······看!”,什麽。


    誰,究竟是誰要害她,放這樣一本通體泛黃,內外不健康的書籍在她房裏。


    弘曆丟開書,伸出魔爪把眼睛瞪得溜圓的炸毛琅嬅抱到懷裏,果然軟軟的一團,他安撫道:


    “無妨,咱們是夫妻,並無不可通之物”。


    “······”,說是這麽說,可她是不會當真的,大嫂她門成婚前幾日,幾乎不停歇的同她普及了夫妻之道。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輕易相信男人套近乎的話,都沾了毒汁的。


    憋半天也隻能吐出一句:“王爺說得對”。


    弘曆:“······”,腦瓜子有點疼。


    富察氏那幫人到底給她輸送了些什麽廢料?上回見麵明明不是這般啊,那會兒雖然也是假模假樣的小古板,可防備心是萬沒有這樣重的。


    垂眸看著懷裏沒心沒肺的妻子,弘曆悶得不行。


    但琅嬅沒關注那麽多,她這會兒已經在思考著下一步該那什麽了,便很努力的開始調整成嬌羞狀態,但其實她不害羞,便隻能憋氣,憋紅了臉。


    弘曆一路看了下來,眉頭微微挑起。


    她這些小表情實在有意思極了,也不阻止,靜靜看著她表演。


    也是過了老半天,琅嬅發現事情發展走向似乎同大嫂們說的不一樣,同話本子上也不一樣,他並沒有為眼前活色生香的畫麵折腰,獸性大發把她撲到。


    猶豫了一下,她稍稍抬頭用餘光看去,卻剛巧撞上他含著笑意的眼神,又觸電般挪開,努力保持鎮定,卻略微磕巴道:


    “那個······王爺,咱們是不是該·····該咳咳”,脫衣服,然後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了。


    弘曆簡直要笑死,心動得不行,捏著她精巧的下巴,輕輕吻上去。


    琅嬅不動聲色的由著他繼續,直到喘不過氣,對方才鬆開她,緊緊盯著她的眉眼,很感性的問她:


    “琅嬅可有心悅於我?”。


    被親得暈暈乎乎的她:“……”,什麽毛病。


    床上表心意?


    皇家還有這樣的流程呢。


    不過她也順著,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心悅的”。


    弘曆“……”,看著她微紅的唇瓣,很隨意的吐露著他極其在意的答案,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挫敗。


    不過好在早便知道結果,也隻是心血來潮這麽一問而已,很快他又自己轉過彎了。


    隻把她平放在床上,輕輕抱著她,言語輕緩的說:“睡吧”。


    嗯對,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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