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過後的公主府漸漸趨於平靜,宮中卻是又熱鬧起來。


    午後雨剛停,宮裏來人了:“參見公主殿下,回殿下,太子殿下染上了時疫,皇上請您去一趟”。


    一個時辰後。


    館陶剛進門就聽見一陣鬼哭狼嚎:“殿下!!太子殿下!您醒醒啊殿下,您看看我啊,您怎麽能如此糊塗,竟為了她命也不要了嗎?”。


    “行了,啟兒隻是病了,你這是做什麽!”。


    “來人!把栗美人帶下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館陶察覺到對方投來的眼神,像是尖銳的刀子,想要宰了她一樣。


    館陶反手就是“啪啪”,兩巴掌。


    被抽了兩下的栗妙人敢怒不敢言,捧著臉的跑了,邊跑還邊哭。


    來的時候了解過一些,如今又再次近眼瞧見,也難怪栗妙人那樣不甘,床上的劉啟確實麵無血色一副要掛的模樣。


    而且這樣的結果還是她造成的。


    館陶隻略微看看便準備轉身了,她來宮裏主要還是父皇的召喚。


    正巧薄巧慧帶著一堆的宮人舍人以及一件衣物急忙趕來。


    “祖母,母後~”。


    太後心力交瘁,沒空問話,竇漪房隨她去了正廳。


    走到門口的館陶粗粗聽了一耳朵,栗妙人給王美人送了沾染的疫症的衣服,而後太子貼身照顧被連累。


    以後她就沒再聽了,反正大概率栗妙人是要徹底玩完的。


    館陶猜的也不錯,剛到宣室殿沒多久,懷夕就來稟了消息。


    “皇後娘娘說,在宮中行此害人之舉本應處死,但念及栗美人為皇家誕育子嗣也算有功,便從輕處置,廢為庶人打入冷宮,遇赦不赦,終身不得出”。


    館陶落下一顆黑棋,劉恒歎息一聲合上蓋子,起身走到桌前,將新鮮出爐的聖旨給了她。


    手心觸及冰絲的那一刻,館陶想著,一切可算是塵埃落定了。


    其實父皇是到了剛剛,才徹底放棄的劉啟吧,優柔寡斷,政務不顯,處事糊塗,後院不寧,以身涉險,不顧社稷。


    幾乎每一條都踩在為君的雷點上。


    館陶跪在地上很真誠的叩頭:“父皇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讓您失望,也會給弟弟一個好的結局”。


    劉恒滿意的頷首。


    旨意下頒的時候,前朝後宮震蕩了一下下,不過也隻是一下下,畢竟陛下早有明示暗示,大家也不都是傻子,更何況太子殿下也確實扶不起來,一直為女人左右,對比之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女的怎麽了,大漢到現在也就二代三朝而已,亂世平定才不過百年功夫,一切秩序建立也就那樣,又有館陶自幼在大家跟前行走,比劉啟還像皇子。


    再加之呂氏坐陣十年之久,相比之下起碼這位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劉氏血脈,想想也就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了。


    館陶的皇太女之路是如此的順利,卻又坎坷,順利成事隻在一夕之間,坎坷前期卻曆經了十幾年的潛移默化。


    她爹也是辛苦,為她鋪路這樣久。


    三月後,館陶正式冊立為皇太子,天壇祭天剛結束,這頭病病歪歪的劉啟就下床了?


    養了這樣許久,也算是痊愈了。


    王美人守在他身邊,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她握著他的手,輕聲細語道:“殿下,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前夫的事她醒來後才知道的,還是周亞夫周將軍幫的她,母親親口承認自己動手並把罪名推給太子。


    這讓本就愛上劉啟的她完全淪陷,她原是打算告訴他所有,但麵對失去太子之位的他,她實在不忍心。


    就這樣吧,讓一切深埋地底,而她會永遠贖罪。


    贖罪的王氏隨著新出鍋的膠東王劉啟,成為他唯一的王妃,一同去了封地。


    至於薄巧慧,則由太後首肯,皇後做主,館陶推動,和離成功。


    對此,各大臣們:“……”,無妨,漢高祖可是混混出身,收了不知道多少二嫁婦,劉家亂就亂吧。


    也不是不能接受。


    ~


    三年後。


    劉恒摩拳擦掌,預備帶著他心愛的妻子竇漪房,拋棄才完全接手朝政的女兒,遠走他鄉,浪跡天涯,過所謂的二人世界。


    這天,春光明媚,大漢第一位長公主,館陶,繼位稱帝,為錦元帝,同時尊太後薄氏為太皇太後,文帝同皇後竇氏為太上皇和太上皇後,以及駙馬墨氏,同立為正君。


    自此,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她也開啟了屬於自己的新紀元。


    宣室殿中,館陶吊著倆黑眼圈批閱奏折。


    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一覺了,耷拉著打架的眼皮子,心裏邊罵罵咧咧。


    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墨赫輕輕抱著她進入內室,給她蓋好被子後又閃出去,認命的開始幹活。


    深夜,館陶是餓醒的。


    許是睡得久了有些頭重腳輕,來到外頭時還迷迷瞪瞪,揉著額頭的檔口,瞧見不遠處乖乖坐著的劉榮,以及她男人。


    “醒了?”。


    墨赫拉過她的手,“做了你最愛的點心,先用點”。


    椅子上的小胖墩也踏踏跑來:“姑姑啊,你睡了好久啊”。


    才坐下的館陶:“……”。


    “你好能睡啊”。


    剛準備摸摸他的館陶:“……”,


    “而且你也很能吃,可是奇怪了,為什麽你長不胖呢?”。


    手鋒一轉,一巴掌拍下去,“滾蛋!”。


    館陶說的是氣話,可執行人墨赫不是,直接一個反手,小胖子就飛出了窗外。


    “啊!!!姑姑啊!!”。


    他沒良心的姑姑喜滋滋用著水晶糕。


    彼時已身為後宮第一女官的懷夕端著一本東西:“參見陛下,正君,稟陛下,此物乃丞相大人呂痣呈上,說是偶然尋得的一本奇書”。


    館陶接過翻了翻,山海經。


    “送往翰林院,交由薄太傅研究,若是有用便也由她傳授下去”。


    翰林院是單獨增設的官薯,下控全國各大皇家書院,乃清貴之地,為最高學問非頂尖人才不得入,薄巧慧也是首位翰林學士。


    “諾~”。


    懷夕離開後不久,吃飽喝足的館陶不忘自己的本分,擦著手起身準備繼續辦理政務。


    到了一看,睡前的小山堆沒了。


    接著身體一輕,整個人騰空了起來,“走吧,回去接著休息,明日不用早朝”。


    館陶乖乖環上他冰冰涼的脖頸,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捂不熱。


    可莫名的,她就被暖得不行。


    嘿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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