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霓虹閃爍,人潮湧向道路的每個角落,各式各樣的特色小吃攤前,充斥著煙火氣和食物的香味。


    一輛車在人群中,艱難的向前移動,無奈運動軌跡基本屬於靜止。


    “約的地方在哪?”看著窗外人頭攢動,鬱言皺眉問電話那端的人,“導航找不到。”


    十幾分鍾前,已經到達串串火鍋店的鬱默,抬手看了眼手表:“右邊的小街口拐進去,直走看到一個紅色的銅鍋招牌,再往左走幾步就是了。我忘記告訴你不要開車來,這附近人太多。”


    “你喜歡這麽吵鬧的地方?”


    鬱默能說什麽,如果實話實說是安排的相親,以弟弟的脾氣準保掉頭就走。


    “我聽朋友說這家餐館的菜不錯,想來嚐嚐。”


    鬱言視線環視:“停好車去找你。”


    “進了路口打電話,我擔心你找不到。”


    鬱默剛放好手機,樂萌萌端著盛滿串串的小筐子回來,坐到他身旁。


    “這兒生意太火爆了,不到七點就滿堂,排隊的人好多啊。”樂萌萌往鍋裏放著串串,“表姐夫,老板說牛肉串串是招牌,你多吃點,掌中寶也好吃,脆骨脆脆的。”


    鬱默半回身,注視著餐館大門。


    樂萌萌看向他:“表姐夫?你看什麽呢?”


    “哦,沒事。”鬱默笑笑。


    樂萌萌靠近他,微微傾身,湊在他耳側:“表姐夫......”


    鬱默轉過頭。


    他和樂萌萌離得很近,似乎能感覺到她吐出的呼吸。


    “叮。”桌麵上的手機提醒。


    鬱默拿起,猛地起身:“我去回個電話。”


    樂萌萌望著他頎長的背影,眼裏的複雜一閃而過。


    外麵的鬱默,遠遠看到正被幾個女人包圍的弟弟。


    棕色頭發的女人激動的問:“小哥哥,留個微信吧。”


    “你掃我們也行啊~”


    鬱言狹長漆黑的眼眸一抬。


    女人們對上陰沉冷漠的神情,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好看的小哥哥,眼神有點恐怖啊?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麻煩幾位讓讓。”鬱默上前向她們微微一笑。


    眾女人眼睛一亮。


    啊,這個也好帥啊,笑起來真溫柔呢。


    雙手本能的伸出去,正想要微信.....


    餘光忽然看到對麵俊臉的冰冷。


    算了,小命沒了,以後什麽小哥哥都看不到了。


    很快,女人們消失在兩兄弟的視野裏。


    “別冰著臉了。”鬱默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去餐館吧。”


    鬱言一向不喜歡嘈雜的環境,耳邊喧鬧的人聲,讓他一陣心煩:“你覺得我們在這兒能好好聊天?”


    以為鬱默有心事需要找人傾訴,他卻是單單想來吃東西。


    “偶爾換個地方,換個心情也不錯。”鬱默不自然笑笑。


    鬱默和鬱言進了餐館。


    樂萌萌看到鬱默身後嚴肅的臉,震驚的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鬱言?


    表姐夫帶鬱言來做什麽?


    “這位是小柔的表妹,樂萌萌。”鬱默介紹他們認識,“萌萌,這是我弟弟鬱言。”


    樂萌萌乖巧頷首:“鬱先生好。”


    “別這麽客氣,叫他鬱言就行了。”鬱默含笑看沉默的鬱言,眼神示意他打招呼。


    後者完全不做任何回應。


    鬱默:“......”


    樂萌萌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表姐夫,我去洗手間。”


    外人一走,鬱默眉心染了一絲疲倦。


    “你不給我麵子可以,但總該看在小女孩的份上,禮貌問候一下吧。”


    鬱言唇角冷冷勾起一抹笑。


    約他來不是聊天,不是品嚐美食,而是相親?


    “鬱默,你什麽時候有當媒婆的興趣?”


    鬱默頓了頓,無奈長歎:“媽喜歡萌萌,又覺得你和她性格互補,才讓我安排你們見麵。”


    鬱言轉身正要離開,被鬱默拉住。


    “你別急著走,萌萌性格天真,和我們平時接觸的女孩不一樣,我感覺她挺適合你。”


    雖說父親不喜歡弟弟,但相對的,不會插手他的婚姻,也不會管和他來往的女孩是不是門當戶對。


    這一點鬱默心底很羨慕。


    鬱言挑了挑眉稍:“我接觸什麽樣的女孩你怎麽知道?”


    鬱默一時沒懂他的意思。


    “我會跟媽講。”鬱言語氣平靜,“先走了。”


    留在餐館的鬱默,一臉神傷。


    來之前想過最壞的結果,但萬萬沒想到,弟弟連一個字都沒跟樂萌萌說,飯也沒吃一口,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誰知後麵有更麻煩的事等著他......


    “表姐夫!”樂萌萌衝到他跟前,聲嘶力竭,“你太過分了!為什麽這樣對我!”


    附近桌的客人聽到哭聲,好奇的瞧過來。


    女孩的情緒來得澎湃洶湧,鬱默趕忙勸道:“先別哭啊,別人該誤會我欺負你了。”


    “不是誤會,本來就是你欺負我!”樂萌萌眼淚止不住,“你知道今天能和你來吃飯,我高興了多久嗎!你......你居然讓我和你弟弟相親,到頭來你和我媽媽一樣,想把我塞給有錢人!你們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從來沒想過我需要什麽!”


    鬱默略略一怔,彎腰抽了張紙巾給她:“是我不對。”


    不經意中,他成了像父親一樣的人,沒詢問任何人的想法,就替別人擅自做主。


    “表姐夫,我不喜歡你了!”樂萌萌抽泣,眼眶通紅,“你是個大壞蛋!”


    鬱默笑:“你生氣的樣子就像條河豚,再哭下去眼睛腫的變成金魚,到時自己嫌棄自己,我可不管你。”


    “憑什麽!是你惹我生氣,我變多難看,你都得負責!”樂萌萌邊說邊從包裏掏出粉餅照了照,“呀!哭的好醜!”


    鬱默看她手忙腳亂補妝,不禁失笑。


    多可愛的女孩,鬱言願意接觸的話,應該會喜歡上她。


    樂萌萌拽了拽鬱默的衣角:“表姐夫,你快點幫我涮串串啊,弄哭我是要有代價的。”


    “好,你想吃什麽?”


    這時鄰桌一個男人通電話的聲音傳來:“媽,不要再逼我相親,我有喜歡的人了。”


    鬱默動作一滯,忽地腦子裏蹦出弟弟的話。


    ——我接觸什麽樣的女孩,你怎麽知道?


    他有了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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