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忽然安靜,父子倆誰都不說話,這時兩人耳畔聽到嗡嗡的聲響,同時不自覺低頭。


    桌上鬱晉明的手機震動,他看了一眼是妻子打來的。


    “不用擔心,他跟我在一起,我一會兒回家,早點睡不用等我了。“鬱晉明掛斷電話,麵向鬱默,“你媽說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接。”


    鬱默習慣去摸褲子口袋,什麽都沒有,他隨即在沙發上找。


    回到公寓,他洗完澡剛出來,父親就來了,手機應該在臥室。


    鬱默一轉身,鬱晉明正往外走,猶豫一下走過去:“爸,我送您下去。”


    “不用了。”鬱晉明半回頭,“也要回何柔那兒做做樣子,不然你媽知道你自己在公寓住,她又要多心。”


    “嗯。”


    鬱默還是將鬱晉明送下了樓,司機一直在車外等候,見到鬱晉明出了大樓,立馬上前開車門。


    “那人的底細要查清楚,以免有後顧之憂。”鬱晉明上車前沒頭沒尾說道。


    鬱默那句“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直到車子開遠,終究沒有講出口。


    回到公寓,鬱默在臥室的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幾個未接來電,有兩個是母親,餘下三個是淺雨的號碼。


    還有兩條微信通知,全是淺雨發來的。


    時光清淺:看到請回電話。


    時光清淺:有事問你,看到回電話。


    鬱默按下聯係人,卻又迅速退出,他微垂眼皮,注視手機屏幕上淺雨的號碼。


    淺雨找他隻會是一個理由,就是讓他問王東那個護士的情況。


    現在太晚了,他不能找借口約淺雨出來談,不過明天打電話就不一樣,他可以借機約淺雨出來見麵談。


    鬱默的主意已定,鎖定手機關燈休息。


    第二日,回到s市的淺雨早早醒了,先拿起手機看了看,鬱默沒有回消息。


    “叮咚”樓下門鈴聲傳來,淺雨披上件外套快步走到大門。


    打開門,淺雨朝鬱言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回家了?”


    “半夜我看你家亮起燈。”鬱言手裏拎著一個多層的飯盒。


    淺雨聞到食物的香氣,忽然感到肚子餓了:“做了什麽好吃的?”


    鬱言對淺雨的廚房輕車熟路,很快把吃的該裝盤的裝盤,該盛到碗裏的盛到碗裏,再貼心送到淺雨的跟前。


    “小籠包還有你喜歡喝的桂圓紫米粥。”鬱言拿勺給她,“趁熱喝。”


    淺雨也不客氣,接過勺子低頭喝粥。


    鬱言拉開淺雨身旁的椅子,目不轉睛看著她。


    粥還有些燙,淺雨垂著頭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看淺雨乖巧的模樣,鬱言笑著夾了個小籠包給她:“淺雨,快要月底了。”


    淺雨咬了口小籠包,味鮮不油膩:“你的手藝越來越好。”


    “那個,月底,”


    鬱言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淺雨忍不住笑了出來。


    “淺雨?”鬱言不解。


    他正想暗示自己生日要到了,淺雨怎麽笑了??


    這是聽懂暗示?還是沒聽懂?


    鬱言覺得在淺雨麵前他智商就會降到零,不,是降到負數。


    “就是,月底是,”淺雨大概記不住他的生日,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安心。


    淺雨明白鬱言的想法。


    不過,她不想鬱言那麽早知道自己記得生日是哪一天,這樣生日那天鬱言才會有驚喜。


    所以淺雨打斷鬱言的話:“配菜很好吃,也是你做的?”


    “你喜歡我常做給你吃。”


    眼看鬱言又要講話,淺雨快他一步:“和我一起吃啊,你這麽早過來一定沒吃飯。”


    鬱言猶豫嗯了一聲。


    沒說月底生日約淺雨,他怎麽吃的下?要是淺雨那日有安排,他表白的計劃就會泡湯。


    “淺雨,我,”


    鬱言一出聲,結果下一刻他深惡痛絕的聲音出現。


    沒錯,電話鈴聲!


    淺雨接通電話,對麵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麽,淺雨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我有要緊的事跟你談。“


    淺雨又要忙了。


    鬱言歎氣,他喜歡淺雨之前,未曾想過世界上會有人比他還要忙。


    而此時,鬱默結束與淺雨的通話,又給李秘書打電話說今天不去公司,還特別囑咐,再重要的工作都放到明天。


    “喵喵!”雪餅小爪子撓了鬱默褲腳幾下,叫聲相當不滿。


    鬱默抱歉一笑:“忘了準備你的早飯。”


    鬱默倒好貓糧,坐在沙發上看雪餅吃,時不時摸摸它的頭。


    鬱默和淺雨約在一家咖啡店見麵,想起在景名堂淺雨疏遠的樣子,鬱默有點難過。


    “喵~”吃飽了的雪餅大大的眼珠望著鬱默,然後就開始自己的清潔工作。


    看向專心洗臉的雪餅,鬱默心生一計。


    雪餅在的話,是不是能緩和他與淺雨之間的氣氛。


    鬱默發微信消息:“淺雨,我臨時有事在公寓處理,你可以來這兒見麵嗎?”


    發出去一會兒,鬱默才覺察到不好。


    男人讓女孩來住的地方,不就代表另有所圖?


    鬱默趕緊去撤消息,可是早已過了撤回時間,在這時候,淺雨回複了。


    時光清淺:何柔在不在?我要問你的事她在場不方便。


    鬱默反應了半晌。


    王東的事為什麽要避開何柔?


    難道淺雨對他?


    鬱默迅速否定一閃而過的念頭,怎麽可能?淺雨怎麽可能對他有什麽。


    鬱默本想還約在之前的咖啡廳,但轉念一琢磨,淺雨沒有誤會他。


    組織好語言,他回微信。


    “是我自己住的公寓,我早就搬出來自己住。”


    順便跟淺雨交代了自己沒和何柔住在一塊兒。


    將近中午淺雨來到公寓,一早樓下等候的鬱默領著淺雨上樓。


    鬱默打開門,雪餅就以衝刺的速度跑過來,圍著淺雨仰起頭綿綿的叫喚。


    淺雨嘴角微揚,彎身把雪餅抱在懷裏,雪餅用頭蹭她的衣服。


    “雪餅變胖了。”淺雨揉揉雪餅的小腦袋。


    鬱默見淺雨笑,知道他的決定沒錯,有雪餅淺雨不會總是冰冷臉。


    “喝點什麽?”鬱默招呼淺雨坐,“果汁?茶,還是水?”


    淺雨抱著雪餅坐好:“不用麻煩,我問完就走了。”


    “沒關係我給你倒杯果汁。”


    鬱默講完不等淺雨拒絕,轉身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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