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瀲澄設的局很簡單,不過是利用了湯家被趕出去還覬覦湯家財產不死心的那些旁親。


    許氏妻夫來的時候,湯瀲澄沒有讓許苑出麵,直接趕走了來攀關係的兩人。


    這很正常。


    他們兩人來的時候就打聽過了,許苑與湯瀲澄是繡球招親走到一起的,而那個日子,正好就是他們趕她離開家的時候。


    這樣尷尬的時間,任誰也不會將那同一天發生的事輕易忘記。


    湯瀲澄看著與許苑感情很好,因這件事替妻主出出氣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許氏妻夫兩人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就是被湯瀲澄罵了,麵子受了些傷,也沒有打算就此放棄與許苑修複關係。


    但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湯瀲澄的那些遠親,偶然聽到了他們算計湯家的事情。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兩人將這件事情告訴許苑或者湯瀲澄,至少有底線在,這門親戚,也不是不能有。


    可他們要是這樣的人,還會讓許苑身無分文地離開村子嗎?


    將許苑趕出家門時不管不顧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在乎這份姐妹情誼的。


    若說有苦衷,家有悍夫,自己說話沒有用?


    明明許苑離開以前那個家裏都超過半年了。


    這期間,許大姐就沒有過一點點偷偷探望的心思,也沒有想過許苑什麽都不帶地離開,活得該有多艱難。


    說他們消息滯後,打探不到許苑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裏謀生。


    那為什麽許苑中舉之後,他們就能那麽快地村裏趕來,生怕晚了占不到便宜?


    他們的品行,從那麽多事情裏,可見一斑。


    這個時候,發現了外人對妹妹家心懷不軌,兩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告訴許苑給她提個醒,而是自己能夠從其中得到什麽好處。


    左右思考以後,他們覺得與其還不知道受多少湯瀲澄的嘲弄,不如玩一把大的。


    貪心上來,即便是鄉下種田的女人,膽子也能膨脹得能吞天。


    他們找上了那些商討計劃的人,用這件事當做威脅,強行加入了他們的計劃。


    等計劃成功,可以分走一部分湯家財產,那可比等施舍要好多了。


    當然,那計劃早就被湯瀲澄知曉,是絕對成功不了的,所作所為被抓了個正著。


    其中,許氏妻夫二人興致勃勃商討拿了錢該怎麽花的場景,也被許苑親眼看得清楚。


    如果他們真心將她視作家人,給些好處沾沾光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許苑心腸柔軟,就算當初被趕出來,也從沒有怨恨過姐姐。


    現下看穿了他們的真麵目,對他們再沒有期待。


    許苑顧忌姐妹的血緣關係可以不那麽計較他們的算計,湯瀲澄卻不會對他們留情。


    隻想同富貴,沾不到好處就如之前一般隨意拋棄?


    嗬。


    湯瀲澄是睚眥必報的,傷害了他放在心頭的人,他可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許家大姐不得不在還在湯瀲澄的指示下在斷親書上按上了手印,與許苑斷了姐妹的關係,不能再沾染她半分。


    以後要是有什麽麻煩,也不能找她。


    許大姐當然是不想在斷親書上按手印的,但要是不寫,就要被送到官府吃牢飯。


    他們兩人膽子也就在起了貪心時大了這麽一回,聽到要被下大牢,那麽點膽子就消了個幹淨,哪還敢與湯瀲澄再辯駁什麽。


    簽好斷親書,灰頭土臉地回到了原來的村子裏。


    現在那個家,沒了母親父親,對許苑來說,與路邊隨處一戶人家都差不多。


    是他們的家,不是她的家,她沒有家人了。


    而湯瀲澄,算計了好幾個旁親進了官府下了大獄。


    其中有幾個人,平日裏在湯府最會討他祖父的歡心。


    祖父得知他們被送進了官府,連忙想要湯瀲澄撤下案子,將他們放出來。


    湯瀲澄態度堅決,並沒有答應。


    他與祖父便有了隔閡。


    分明他在湯家還有一個血緣上的親人,對他來說,也像是沒有一般,與許苑是一樣的情況。


    辭舊迎新這幾天,就是他們兩人一起度過的。


    湯瀲澄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僅不覺得孤寂難過,還很高興呢。


    這一年來,他生意四麵開花,事業得意,可惜感情上並不怎麽如意。


    他在鑽許苑床之後的那些行動都沒有得到什麽好結果:


    學人家夫郎站在門口接許苑?


    許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那個行為代表著什麽。


    一開始是看見湯瀲澄站在門口,提著一盞小燈籠,站在門口,還以為他是到外麵有什麽事。


    回來後直接繞過他進的屋,給湯瀲澄又氣了個半死。


    後麵他一直堅持,每次都是在許苑進屋之後也跟著進去,久而久之,她也猜到了他是在接自己。


    許苑還去找湯瀲澄求證過,得到肯定的回答時,她也沒往感情上麵想。


    她將他這個舉動與那天雷雨天他表現的害怕聯係在了一起,誤以為是他一個人睡覺覺得害怕,才在外麵等自己。


    後麵送羹湯,體貼關照,那些學子說是說了些調侃的話。


    許苑沒有在有人時沒有否認這些話,但還不等湯瀲澄高興,就在私下隻有兩人時,解釋自己沒有多想。


    那些與往常不同的舉動,在她的口中,成了外人麵前維係妻夫關係的手段。


    她就像是千年不開花的木頭一樣,在感情上麵怎麽都開不了竅。


    當時,他為許苑讀不懂周舒雲的暗示而高興,到現在,輪到自己,就哭笑不得了。


    湯瀲澄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表達自己的心意,想到林思瀾被許苑拒之於千裏之外的場景,就覺得還是委婉地暗示更加合適。


    最起碼,自己沒有直白說出那份心意,許苑也不能說像是無中生有般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不能接受他的喜歡吧。


    到底失敗的次數太多,湯瀲澄很難不產生消極的情緒。


    今年就要過去,若是再沒有點進步,也許,他就想要“放棄”了。


    就借這一年最後的一日,再搏一搏,給自己最後的機會吧。


    夜晚本該入睡的時候,湯瀲澄將許苑約出了門。


    (我整理一下後麵的人設,明天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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