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鬱……」


    強忍小腿的痛楚,談睿一跛一跛的在大門口追上程鬱,並將她強拉回自己的寢室。


    「你拉我進房間幹嘛?」


    掙不脫又甩不開談睿的手,對於這一臉討好卻手段強硬的男人,程鬱怒目以對,考慮著是否要再加踢一腳泄恨。


    「程鬱……」


    感受到她的騰騰殺氣,為免受傷的腳再次重創,談睿小心翼翼地繞到她的身後環抱住他。


    無數輕吻安撫般地落在程鬱的耳際、頸項以及肩頭裸露的肌膚上。


    「別這樣,你聽我解釋……」


    「哼!」


    程鬱雖然別過頭去,不願正視他的麵孔,但她的耳朵卻違背她的身體,豎耳傾聽。


    「我愛你。」


    談睿簡單的一句話,便輕易融化她心中所有的怒氣,軟化她的身心,將她化為一攤水……


    她嘟著嘴嬌斥,「哼!做錯事就會說一堆好聽的話來哄人家……」


    可她的身子卻溫馴地向後偎入談睿的懷裏,享受著被心上人恣意寵疼的幸福感受。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伴隨著不停落下的輕吻,談睿一邊訴說著甜言蜜語,一邊將程鬱往自己的目的地帶去……


    當最後一句「我愛你」出口時,他和程鬱已安穩地坐在寢室正中央那張柔軟的水床上。


    談睿頎長的身子輕而易舉地將體型嬌小秀氣的程鬱壓倒在床上。


    直到這一刻,反應遲鈍的程鬱總算看穿談睿的目的。


    「你!嗚……」


    斥責話語還沒來得及出口,程鬱便已遭到談睿薄唇的攻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她所有罵人的話接收、吞沒、攪散……


    「嗯……唔……啊……」唇舌糾纏間,一聲聲情難自已的羞人嬌吟不斷地逸出程鬱的紅唇。


    當談睿再次鬆口,程鬱的意誌與決心早已癱瘓。


    「色狼……每次都拿這招唬弄我……」偎入他厚實溫暖的胸口,程鬱羞紅著一張俏臉,心口不一地抱怨著。


    「什麽?你居然說我是『色狼』!」濃眉斜挑,談睿佯裝不滿。


    程鬱嚇了一跳,瞪目瞅著他。


    談睿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邪笑。「本來我還想放你一馬,這下,若不做出符合『色狼』的行徑,就太辜負你的厚望了。」


    嘎?那a按呢?她呆望著他。


    他快手快腳地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才一臉邪佞地朝程鬱緩緩伸出魔爪……


    「啊!談睿,你……你想幹什麽?不……不要……不要呀!」


    她這才回神,一邊嬌聲呼叫求饒,一邊東躲西閃地躲避著談睿的魔爪。


    沒多久,她身上除了一件純白的蕾絲底褲外,衣衫早已一件不留地散落在床沿四周的地毯上。


    「抓到了!」將程鬱嬌小的身軀困住,談睿一臉淫笑地宣布勝利宣言。


    「談睿,別……啊!」程鬱細聲哀求,然而她的哀求聲卻在中途變了調。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在她嬌軀上上下下,粗糙的手指撫過她每一處敏感的肌膚,所到之處無不引發陣陣快感。


    「啊……你……唔……住手……」程鬱情難自己的呻吟,小腹間湧上似曾相識的渴望。


    體內象是有無數簇火苗燃起,燒得她理智全失,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好熱好熱……


    「談睿……啊……」


    無助的眼神不自覺的望向掌控著她的情緒的男人,傳遞著無言的祈求。


    她知道,現在唯有談睿的碰觸才能消弭她體內的烈焰。


    「想要嗎?」薄唇戲弄著她白皙的耳垂,「想要什麽,自己開口索求。」


    「不……」


    程鬱拚命搖頭,焚身欲火與羞恥心交互煎熬,不知不覺中,眼角已流下矛盾痛苦的淚水。


    「快說呀!我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呢?」


    誘惑的嗓音低低啞啞,侵蝕著程鬱的理智,也吞沒了她的羞恥心。


    加上他的唇手更進一步地在程鬱身上點燃更多、更炙熱的火花……


    「說,你想要我……」


    「我……我要你……啊!」程鬱情難自己的尖聲呻吟。


    在她說出索求的那,談睿硬碩灼熱的欲望已迫不及待地貫穿她……


    「啊……唔……嗬……」一聲又一聲,程鬱情不自禁的發出嬌吟。


    在這一刻,她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想。


    隨著談睿狂野的進出,體內對快感的容忍度迅速累積到最高點。


    ★☆★☆★☆


    有一隻手不住地在她的身上遊移,擾亂了她的好夢。


    半夢半醒之間,程鬱發出不滿的低吟聲。


    意識逐漸清醒,她覺得好累……好想睡。


    究竟是誰這麽沒道德地擾人清夢?


    「唔……」


    她的身子縮了又縮,拒絕讓那隻壞手繼續打擾,她決心重回甜美的夢鄉。


    然而,那隻擾人的手並沒有因此而離去,反而變本加厲地在她身上遊移、來回探索……


    禁不起再三撥弄,感受神誌逐漸清醒,困極的程鬱不顧形象地破口嗔罵,「滾開啦!死威爾森……我快累死了,你不要吵我睡覺啦!」


    聞言,空氣中立即彌漫著濃濃的酸意。


    原先還一臉幸福的談睿立即變臉,語氣陰狠地複誦,「威、爾、森?」


    在這種狀況下,他的女人居然喊著其它男人的名字!


    「咦?」


    感受到空氣中異樣的緊張壓迫感,程有勉強睜開一隻眼目察看。


    「啊!談睿?是你呀!」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威爾森?」談睿笑問。


    「呃……」


    程鬱神情尷尬。


    雖然談睿回話時臉上掛著笑容,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能感覺到他體內正燃燒著熊熊怒氣。


    「呃……嘿、嘿嘿……我睡胡塗了……以為是威爾森來叫我起床……才會不小心叫錯了。」


    程鬱裝傻幹笑。


    談睿俊挺臉上笑容不變,可語氣中陰森恐怖感卻又加重了許多。「哦!原來,你常讓威爾森叫你起床牙!」


    他說話的語氣讓程鬱不由自主也打了個寒顫。


    糟了,這下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了,她心想。


    談睿向來不喜歡威爾森,更視威爾森的存在為眼中釘、肉中刺,而她居然迷迷糊糊地在他麵前叫出威爾森的名字……


    這時,就算程鬱再傻也知道要抵死否認。


    「哪、哪有……」


    「是嗎?」談睿不置可否的撇嘴。強烈的妒意讓他決心采取行動,以確定自己的所有權。


    擱置在程鬱身上的手變本加厲地探入她的雙腿間挑逗……


    「咦?啊!」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事,程鬱的唇己身不由己的發出甜膩的呻吟聲。「談睿,別……」


    她顫聲哀求,可談睿固執的眼神與堅決的手讓她明白,這時候,不論她說什麽都沒有用。


    從他的眼中,她看到了由欲火、怒火與妒火交錯而成絕不容違逆的決心──


    他要她!


    這一點,明明白白地寫在談睿的眼中,並在他的一舉一動之間表露無遺。


    他的挑逗迅速地激起程鬱的欲望。


    隻是,可不可以不要現在啊!嗚……


    程鬱哀怨至極地想。


    才剛經曆過一場激烈雲雨,她好累、好想睡,根本沒唾飽,也還沒休息夠。


    偏偏他那一臉吃人的模樣,擺明了這是對她叫錯人的懲罰,她根木沒膽量拒絕。


    嗚……她好可憐喔!她的命怎麽會這麽苦?


    有苦難言,有冤難申。無奈中,程鬱隻能用那酸痛疲累的身軀應付談睿,任他用那永無止境的索求燒光地無力反抗的身心……


    ★☆★☆★☆


    第二天。


    大清早,談睿什麽事也沒有,一副神清氣爽地出門上班,留下一身疲累的程鬱在房間咒罵個不停。


    「嗚──累死人了!死談睿、臭談睿、沒良心的談睿……」


    正當程鬱一個人腰酸背痛地賴在床上苟延殘喘抱怨時,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幹嘛?」隔著門,渾身軟趴趴的程鬱沒好氣問道。


    「小姐,大廳有你的訪客,請問你要不要見他?」隔著門,幾乎可說是看著程鬱長大的老管家強忍著笑意問。


    「是誰?」


    「你的經紀人,威爾森先生。」


    「是他?!」


    程鬱有氣無力的狀況立即消逝無蹤。


    化疲累為怒氣,將她昨夜遭逢過度「操勞」的怨氣全數轉移到來人身上。


    她自言自語道:「好家夥,威爾森……我還在為昨夜之事找不到人發泄滿肚子的怒氣,這次算你倒黴,誰讓你挑這個時候自己上門找罵挨。」


    「小姐?」管家提高嗓門詢問。


    「讓他在大廳等一下,我馬上下去。」


    回過神來,程鬱趕緊吩咐。


    ★☆★☆★☆


    程鬱一進門,威爾森立刻自沙發上起身相迎。


    「親愛的艾莉西亞,假期過得如何呀?」


    一頭金光璀璨的金發、澄澈清亮的藍眸、俊美深沉的輪廓與高大修長的身材,威爾森的外在充分顯現出其祖先昂格魯.薩克遜人的外貌。


    程鬱卻連正眼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走到慣用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我的假不是排到九月嗎?你現在來找我幹嘛?」輕啄一口管家送上來的紅茶,程鬱冷聲道。


    「哎呀!親愛的艾莉西亞,你……」


    操著流利的中文,威爾森喚著程鬱的英文名字喊冤。「這話就錯了,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道你沒察覺,經過這些時日,我對你的思念已讓我老了好幾歲,你……」


    「閉嘴!」


    程鬱口氣凶惡地製止他的長篇大論。


    其實,不能怪程鬱說話不留情麵,而是多年共事的經驗,讓她太了解威爾森的習性。


    他是歐陸藝壇著名的經紀人,工作能力卓越,交際手腕更是眾所皆知的厲害。


    但這位知名的經紀人卻有一項讓人難以忍受的缺點──嘮叨。


    當他口若懸河時,如果聽者不懂得適時打斷,他絕對有能力持續講上三天三夜都不休息。


    而她──程鬱,絕對不是那種乖乖聽人叨絮的乖小孩。


    心情好時,她都未必忍受得了威爾森的長舌,更何況是現在心情惡劣的時候。


    「艾莉西亞……」威爾森倍感委屈。


    「你閉嘴,不準說話!」


    在他還來不及開口申辯前,程鬱已先他一步開口痛罵,「死威爾森,沒事跑到我夢裏幹嘛?陷害我呀!害我被談睿整得半死不活的……」


    程鬱一開口就再也停不下來,一古腦地將昨夜的怨氣全盤說出。


    遲鈍的她全然不曾留心威爾森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難看得像一幅畫壞了的自畫像。


    說到激動處,程鬱還跳起來走動,來來回回地在大廳上走了不知幾十遍。


    一邊走,一邊痛罵威爾森,將這些時日一切不順心的大小事全都算到他頭上。


    當然,她話裏遷怒的成分遠大於實際罪過。


    但對程鬱而言,她要的,也不過是找名聽她抱怨的人罷了,對方是不是真的有聽,那可不關她的事。


    從程鬱的咒罵中,威爾森已充分明白她和談睿之間的新關係。


    對於他們這層新關係,對程鬱抱有超友誼野心的他,可是一點也不感到高興。


    但是,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怎麽辦?


    不,在程鬱踏入禮堂前,都不算定案,他還有機會一搏。


    「……總之,一切全都是你的錯!」


    程鬱喘了一大口氣,罵人罵到口幹舌燥,往後一倒,癱進一張雙人沙發上。


    「是、是、是……一切全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威爾森親密的坐到程鬱身旁,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小心翼翼的賠不是。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請你吃飯。」


    深知這是安撫程鬱的最佳方法,威爾森丟出誘餌。


    「聽說,有家餐廳每三個月就輪換一名主廚,且請了全法最有名的三星廚師,咱們今晚就去吃看看,你覺得如何?」


    不知不覺中,他的手臂已搭上程鬱的肩頭。


    「吃舨?三星主廚……」


    程鬱感興趣地挑高眉悄,美食的誘惑迅速占領了她的全副心思。


    「啊!那家餐廳我聽過……好呀、奸呀!威爾森,你快告訴我詳細地址,今晚我一定要……」


    後麵的話卻被人硬生生的打斷。


    「有人請吃飯?那好,不知我是否也有這份榮幸加入?」


    大門旁,不知何時回來的談睿椅門冷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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