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淡龍、道明和儼玲三人先走,海清跟了出來,道明說他們三人有事,儼玲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確實有事。其實他們三人有不為人知的話語要個時候說明白。


    吳淡龍借黃叔叔的寶馬出來,他們三人坐在車上。


    道明苦笑一聲,說:“我吃藥一直隱瞞自己的異能量,然而天不盡人意,終究還是讓你知道了。”


    吳淡龍一聲笑,說:“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已知道,在你師傅死的時候你的一句隱形風魂冥火已徹底敗露你深藏不露的身份。你繼續隱藏,我裝作不知道罷了。”隨後吳淡龍深深歎了口氣,對儼玲說:“哎!你是護花天使,可惜世代仇家,愛情再偉大也抵不過‘仇’字。”


    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儼玲沉默了一會,說:“我隻是一個平凡人,記憶還沒有恢複之前,我隻是儼玲,不是護花天使,其實你沒必要避我三裏。你若是想殺我,下得了這個手,你隨時都可以動手,我不反抗,我欠你家的。”儼玲的難受不是一言兩語說得清的。


    開著車的吳淡龍心裏也不好受,窒息的氣氛染遍整個空間。


    醒目的道明打破這沉寂,說:“吳淡龍,你不是還打算殺儼玲?你真的狠得了這個心?”


    吳淡龍本不想談這個話題,沒想到道明故意提起打破沉默,道明這是聰明?不知如何的吳淡龍思索了一下,不得不說:“我保證,以後不會動儼玲毫毛了。”


    道明淡淡一笑,說:“這才是我認識的吳淡龍。”


    儼玲沒有笑,靜靜的看著他,說:“你沒必要那麽矛盾難受,你若是要殺我,還是隨時可以動手,欠你家的東西遲早要還。”


    麵對儼玲如此說,道明無奈至極,想:儼玲,你怎麽那麽傻?我幫你你還繞著話題重複一遍?道明不得不說:“儼玲,別提這個事了,我清楚吳淡龍為人,他有這個分寸的。他說不動手,以後就不會動手,是不是,吳淡龍?”


    遲疑了一下的吳淡龍終究點了點頭。


    儼玲動了動嘴,道明使眼色之後儼玲才守住嘴沒說下去。道明清楚吳淡龍的難受與深不見底的矛盾,儼玲如此愛他,他卻刀相向,因此儼玲此時想法就是不想欠吳淡龍分毫東西,把關係斷絕得明明白白。儼玲麵對吳淡龍如此絕情之事都做得出來徹底已心灰意冷,仿佛不是她認識的吳淡龍,似乎也把他當仇人看待了。


    道明很擔心他們,他們鬧得如此僵,已是倒戈相向,不理生死的程度了。他本來認為自己對海清已夠絕情絕義,沒想到吳淡龍絕情起來到了另一個程度,已是一個境界了。道明不會明白,因為他從石頭蹦出來,無父無母,不懂得母親在每一個孩子心中的分量,然而這也是吳淡龍父親要求這樣做,他隻是從父命。說到底,吳淡龍至今很矛盾,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愛人與母仇,到底孰重孰輕。他一時半刻分清輕重,可是很快腦海中的思索不由自主的模糊起來,分不清東南西北。


    吳淡龍真的不想多想,其實他清楚自己沒這麽狠心,完完全全狠不下這個心來,殺不了自己愛的人。愛情和家仇,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像繩索一般捆綁住這一代,讓他們呼吸困難到窒息。愛情的偉大,對母親孝順因而仇恨加深,這兩個東西,吳淡龍真的不能明明白白分得清清楚楚,隻怪自己過於善良和多愁。


    “儼玲,你還怪我殺你嗎?”眨了眨眼睛的吳淡龍問。


    “不怪。”搖了搖頭的儼玲毫不猶豫的說。


    “其實我知道,你們都還是相互喜歡對方的,竟然喜歡,為什麽放手?”道明說。


    沒想到吳淡龍和儼玲異口同聲:“你不是一樣嗎》你喜歡海清為什麽傷害她?”


    如此默契的反駁,仿佛事先商量好的,道明頓時啞口無言,徹底明白了他們的難言之隱。吳淡龍和儼玲的默契反問,是出於關心,與他們時代仇家所不同,他們道明和海清隻是一個神仙一個凡人,是有機會在一起的。道明苦笑一聲,歎氣了一聲,啞口無言的他終於有言了:“紫霞仙子都下來了,時刻盯著我,我是沒有機會的。其實對海清,我也不抱有任何希望,結束就結束吧,一個結束是另一個開始!”


    “你就心甘這樣結束?”儼玲問道。其實他麵對吳淡龍這位仇家,說到底,她此時仍舊不願放棄,奈何吳淡龍先放棄,至少吳淡龍承若不殺她,她已很開心了。


    道明臉色難看幾分,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道明說:“你還是不懂,你們都是仙人,肯定不懂神仙與凡人在一起的難度!”


    儼玲現在還是凡人,還沒有打通前世的記憶,不過確切說來也是仙人,與神仙隻是一步之遙。儼玲看了幾眼道明,眼中的眼淚若隱若現,說:“你們都說我們不懂,你們兩人認為我和海清真的什麽都不懂嗎?就因為你們認為我們不懂,所以我們才被傷得如此之深。愛一個人,本來就不易,愛的越深,分開越是痛徹心扉!”


    “那又能怎樣?”道明無情烙下這句話。


    儼玲沒有再繞著這個問題窮追逼問,而是說:“你們以後打算怎麽辦?你們下來這裏,自然有你們緊急的任務要完成。”隨後看向吳淡龍:“救世主呀,我們關係真的要到此為止嗎?”


    吳淡龍沒好氣的說:“那你還想怎樣?”


    鑽心痛的儼玲沒有在說什麽,看著絕情的吳淡龍沒有看她一眼。


    吳淡龍不想看儼玲,或許是沒有臉麵看向她了吧。他清楚,若是做夢再夢見托塔天王,如何和父親解釋,如何說自己不殺儼玲,這不是活活氣死父親的節奏嗎?說自己下不了手?


    吳淡龍先送儼玲回到家,然後在送道明回去。儼玲下了車,吳淡龍知道眼前人是孫悟空,但還是說:“你是天上的人?”


    道明沉默了一會,他心裏所想吳淡龍隻是救世主的**,靈魂是外來仙人入侵,若是說是,對他而言存在一定危險。道明懂一時之間吳淡龍為什麽如此嚴肅問這個問題。


    吳淡龍見道明沉默著,再一次嚴肅的問:“你是天上的人嗎?”


    道明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你是地獄之人?”


    道明沉思一會兒,說是地獄之人最安全,點了點頭,說:“我沒有隱瞞你,我就是地獄之人!”


    “那你在與神秘人說讓紫霞仙子回天庭是什麽意思?”吳淡龍逼問道。


    “紫霞仙子是天上仙人,我不是,縱然我是孫悟空,可惜已是冥界的仙人。我不說她回天庭,難道讓她入地獄不成?”道明謹慎的回答。正因為謹慎,促使他們的關係越錯綜複雜,恰恰無意間幫了黃九龍一把。


    吳淡龍靜靜地開著車,沒有在說話,他清楚不可能這麽簡單。道明的話語究竟是真是假,他一時也不能拿出一個有用的證據,唯有認為有用證據就是他如何看也不想地獄之人,其中的貓膩,吳淡龍不可能不看到。


    沉了許久,道明醒目的開話,說:“你這麽關係我的身份,有什麽意圖嗎?”道明如此一問,問得太好太有水平了。


    吳淡龍淡淡一笑,說:“我是救世主,我能有什麽意圖?”


    “你就是救世主這麽簡單嗎?”道明問,“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我不是救世主這麽簡單,還是什麽?你還知道什麽,你說?”吳淡龍驚訝的說,不明白道明的言外之意,因為吳淡龍根本就沒有被別的靈魂侵入身體,是道明弄巧成拙,不,確切的說是天上史書錯誤的指導,若不是如此,他們一切都化繁為簡。


    被如此一問,道明不知道說什麽,他不說自己如何逼問也起不到任何效果,沒有再說什麽,唯有自己一步一步探開這個問題的根源,自己如何逼問,他是不會認,他的靈魂才不是傻的。人家不認,就是沒有那一回事,你能怎麽辦?唯有靠自己循序漸進的慢慢查。


    無可奈何的道明說:“我們經曆了那麽多事,注定我們是分不開的。”


    吳淡龍苦笑一聲,說:“分不開?我應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吧?我們確實分不開,但是你心裏如何想想如何做,別以為我一無所知!”


    道明大吃一驚,完全聽不明白,瞪眼眼睛問:“什麽意思?”


    “喝,竟然不知道什麽意思,真會裝!”吳淡龍看了一眼驚訝不已的道明,自己也有些迷惑了,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看都像他聽不明白自己的話語,隨後調轉頭看著前方。


    “我在這裏下車吧,走幾步路就到,你沒有必要兜一個大圈送到我家門口!”道明不懂吳淡龍為什麽說此話,他們之間似乎不止這麽簡單,所以先下車,沒有再聊下去是最好躲避的辦法。


    吳淡龍停了車,道明下了車穿過馬路對麵。吳淡龍一直看著道明消失在視野中,心裏疑惑不解:他聽不明白自己的話語?是不是裝得太像了,讓我迷惑不已?


    思索了一刻,吳淡龍開車往家裏去。有一點,他認為道明沒有騙他,他承認是地獄之人,可笑的是,這恰恰是騙了吳淡龍才如此說。人生最滑稽的事情就是你認為我說實話,其實我說謊。也正因為這個滑稽,讓他們之間的許多問題越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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