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樹,如果……”情不自禁的照著以前的昵稱喊了出來,戴涼頓了下,像是要壯膽似的又灌了幾口酒,才看著他說道:“如果我說……我其實是戴涼,你會相信我嗎?”


    他說出這句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一秒鍾的停頓,周樹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狠狠抿上一口,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李二少,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阿樹,”戴涼放下手裏的啤酒,狹長的的桃花眼中是熟悉的認真,“也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有些時候,你不得不相信一些你想也沒想過的事情。”


    周樹眯起眼睛,戴涼也很熟悉,那是他要發怒的預兆。


    果然下一刻,周樹手裏的罐子“唰”的一下就甩了過來。戴涼一動不動的坐著,看著那個隻差一點點就砸他頭上的罐子擦過他的耳際,砸在他背後的沙發墊上,然後彈落在他身邊。


    黃色的啤酒流了出來,弄濕了沙發,隨即他眼前一暗,被人揪住領子猛的提了起來。


    “我說了,你最好不要拿他來開玩笑!”周樹帶著酒氣的火熱氣息撲在他臉上,那張粗礦硬朗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憤怒的,悲傷的,還有很多別的什麽……


    戴涼的心抽動了一下,忽然照著以前兩人鬧著玩的打架方式給他肚子一拳,在感覺到喉間的束縛鬆開一些後,抓住他的手,忽然道:“阿樹,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那時候周樹站在他們店門口,又不進來,杵在那裏跟塊活招牌似的。那些走進來消費的女人一看到他那高大健美的身材,那一塊塊隆起的肌肉,眼睛都直了,紛紛打聽他的身份,隨即在得知道不是他們店裏新來的員工時紛紛覺得失望不已。


    剛好,那時他們店裏有個夥計被客人甩了一臉,心情不好喝高了,看到受歡迎的周樹就有些不爽了,硬說他是故意來這裏是故意攬生意的。一來二下的,兩人就這麽幹=上了。喝醉的和沒喝的兩人實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沒幾下那喝高的哥們兒就不行了,眼看著要被揍成豬頭了,看熱鬧的幾個人紛紛上前勸阻。


    那時候戴涼剛好帶一美女出來結賬,原本好說好歹都不想停下手的周樹忽然將那哥們兒往旁邊一丟,走向了還在跟掌櫃調-笑的戴涼說,“你,跟我走一趟。”


    那時候店裏先是安靜了一下,隨即就是各種口哨以及起哄聲。


    戴涼也楞了一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即勾起一抹能閃瞎在場所有男男女女的壞笑,“跟你走可以,不過……我隻做1。”


    他清楚的記得周樹當時那臉黑得像是踩到大便的表情,隨後他才知道,原來是有人看中了他的車技,想跟他合作來一局。


    那個烏龍之後,兩個熱愛速度的空虛青年成為了一對不可多得的狐朋狗友,兩人認識的那段,不管什麽時候想來都是有趣的。


    “我說,跟你走可以,不過我隻做1,沒錯吧,”戴涼淺色的眼直直看著他,“你當時的表情很有趣。”


    聽到他的話,周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即用力推開他,“隻是隨便一句話而已,你以為我會就這麽相信這種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他做夢也希望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家夥還在身邊,但是他不敢做夢了,因為他親手將孑然一身的那個人葬了!


    戴涼繼續在他的怔忪中說了幾件隻有他們兩人才會知道的一些小事。


    他揉了揉被勒住的脖子,“所以我說了,有些時候不由得你不信阿樹,聽過嗎,現在有兩個火熱的名詞——穿越、重生。”


    當有些隻屬於他們的曾經被眼前這個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說出來,周樹的表情從冷硬變得凝重,然後漸漸的變得有些震驚。


    那些隨著他的死亡而變得遙遠的事情,隨著青年的述說有再度變得還原起來,就連一些小的細節也開始清晰出現在他腦海中。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嗎?


    周樹還是難以置信。


    戴涼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如果這種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他打死也不會相信,畢竟這個世界一直都現實得骨感得很!


    感覺到周樹漸漸鎮定下來之後,戴涼很簡潔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告訴他自己的死亡絕非意外,他需要他的幫助。


    雖然他知道阿樹現在依舊對他的話抱有疑慮,但是對‘他的死’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果然,周樹在聽他話那會兒還有些遲疑,在聽到‘他的死’另有隱情的時候,表情刷的一下就變了。


    其實周樹一直都不相信戴涼會就這麽死去,雖然他常常說,也許他就死在哪個沒見過的窟窿裏了。但那隻是玩笑話,人常說說禍害遺千年,他相信戴涼就是那個不管丟哪兒都能活得逍遙自在的禍害。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那個人就這麽血淋淋的躺在那裏,早已經沒了呼吸。


    深夜飆車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違規的,不能放到台麵上來的事,交警也找到了路麵上拿到車禍的轉痕,可惜的是車子全毀,不能取證。


    顯然,車禍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戴涼如實的將在賽車途中遇到的那輛黑色小車,以及那輛車緊追在他身後,用槍打爆他的後輪,將他撞下公路的事情給周樹陳述了一遍。


    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說起,想起那個死亡的瞬間,他甚至還能憶起那種無法窒息般的疼痛。


    “那輛車雖然忽然衝過來的,但我想應該已經在那裏埋伏多時了。”想起對方能在深夜的邊叢裏認出他的車和人,還能這樣近距離的跟上他,對方除了有些車技之外,對他應該是相當熟悉。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天晚上的比賽,應該就是為了引我出來,而特別設置的一場局,而目的自然就是要讓我從此消失。”戴涼應景的做了一個在脖子‘哢嚓’的手勢。


    自從‘退出江湖’之後,他出來飆車基本上都是看時間看心情而定,除非是某些有趣的挑戰或者應朋友的邀請。


    而這一次,他記得就是……


    想起那天晚上那場被稱為最後狂歡的車賽,周樹怔了一下臉色隨即有點發白,當時是阿ken跟他說,隔壁b市有人想挑戰他們a市北的車王。


    雖然沒有特別暗示是誰,但是不得不說,雖然已經有所收斂,但在北邊來說,戴涼的車技可以說是最好,也最豁得出去,簡單的來說,就是比較不要命的。


    所以,當時十字路的酒吧剛好搞周年狂歡,他就跟戴涼提了一下,戴涼沒怎麽考慮就應下來了,說是就當給咱們a北掙掙麵子。


    沒想到,這場車賽竟然將他推進了深淵,而他還是助推其中的一個!這麽一想,周樹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概知道他想到了什麽,戴涼笑著拍拍他漂亮的三頭肌,“放心,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就算你沒跟我提起,估計他們也會找其他人讓我往裏鑽,畢竟誰都知道,其實我是個老車鬼。”就跟戒煙一樣,是很難戒掉。


    “關鍵是誰在背後策劃了這場挑戰賽,又是誰指定了要我參加。”如果知道了這個,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個要置他於死地的凶手,“所以這件事我想拜托你幫個忙,畢竟我現在的身份,不好在這裏活動。”


    像他們這種律法淡薄的地方,大家的群體意識很強,外來人很難打探到什麽什麽消息,更何況他還頂著一張‘死去’的臉。


    這次周樹沒有猶豫的點下了頭,不管怎麽樣,他周樹不會讓自己的兄弟白白遭人暗算!想起這個消息是阿ken告訴他的,周樹如實跟戴涼說了,戴涼至少眯著眼睛想了兩秒,問他:“你怎麽看?”


    因為對於阿ken這個人,他還真不好說,雖然大家都混在一起也同樣稱兄道弟,但對於阿ken,他的了解並沒有阿樹多,當然,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相信,畢竟能多個好朋友比什麽都強!


    周樹的意思是他會去試探。


    不過周樹對於自己的弟兄,還是抱著信任態度居多,至於而試探,隻是為了更謹慎。當然,他也有些摸不準,畢竟人心隔肚皮,有時候就算再怎麽有理,也難免有一念之差的時候。


    調查車賽的事情就暫時交給周樹了,戴涼也稍稍下了點心,看來他來找這個兄弟是對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回自家看看。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找到,自己曾經認識‘李戴涼’現在這個身軀主人的證據。


    周樹對於戴涼這個提議沒什麽異議,很快就收拾一番跟他出門了。


    周樹習慣騎機車,戴涼看到那輛跟他一起買的車時手立刻就癢癢了,恨不得直接跨上去暢騎一番!不過想起自己現在還是個死人,他還是安分的戴上頭盔,老實的坐在了周樹後麵。


    小區的門衛也是認得周樹的,還衝笑著他點了點頭。


    那棟老舊的樓上依舊是沒什麽人,當周樹將鑰匙插-進鑰匙孔的瞬間,戴涼莫名的激動,就跟要見到多年的初戀似的心兒跳怦怦怦的個不停,簡直要蹦出嗓子眼兒了。


    周樹輕輕一扭,伴隨著他激動的心跳,“哢嚓”一聲,房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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