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昨晚原來是去了小越樓?”


    上課結束後,蘇清歡帶著小玉在街上四處閑逛,打從來了這揚州城,兩人都沒怎麽逛過。


    “那不然呢,公子怎麽說也是小越樓真正的當家,過來看看自家場子也是應有之義吧!”


    “但昨晚那個陸公子不是說是知州的親侄子嗎?公子你昨晚讓他們吃了悶虧,真的沒關係嗎?”


    蘇清歡看著一群人正向他們走來,而為首之人正是陸邈。


    “我想恐怕有關係。”


    “嗬嗬,蘇兄,你我還真是有緣。”陸邈臉上帶著毫不真誠的笑容。


    “不過才第二次見麵,談何有緣,在下有事,先告辭了。”


    蘇清歡拉住小玉的手就要離開。


    而陸邈卻一把按住蘇清歡的肩膀,“欸,蘇兄,你急什麽?”


    蘇清歡眉頭一皺,這陸邈手上的勁兒極大,明顯是個練家子。


    若非他這副身子底子極好,換了旁人來,就要痛呼出口了。


    蘇清歡蒙李風虎教授了幾天,使氣運力還是略通一二,體內暗中運勁兒,彈開了陸邈。


    “哎呦,倒是我小看了蘇兄,看來蘇兄除了嘴巴尖,臉皮厚,還有把子力氣。”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小玉立馬站到蘇清歡的前麵,像一隻護住小雞的母雞。


    剛剛看到陸邈拍自家公子時,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現在聽到這人口不擇言,更是俏臉含霜,怒衝衝地看著陸邈。


    “昨晚我還道是哪家少爺,敢這麽駁本公子麵子。回去一打聽,原來不過是個青樓教書的,出風頭敢踩在本公子的肩膀上,不識好歹的東西。”


    這陸邈昨晚還風度翩翩,現在竟然如此跋扈粗鄙。


    蘇清歡雖然脾氣不錯,不過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陸邈大庭廣眾之下說話如此難聽,蘇清歡可不打算平白受他如此貶損。


    罵人嘛,不是誰說的髒,誰說的大聲就厲害。


    罵人的精髓在於讓對方心裏難受,說的通俗點兒就是要紮心。


    讓對方回去以後隻要想起來就難受,夜不能寐的難受,越想越覺得自己罵輸了。


    而對於對方的汙言穢語直接屏蔽消音,不往心裏去,這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放寬自己的心,猛紮對方的心。


    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等蘇清歡將這一套理論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一把將小玉護回身後。


    這種事兒,讓公子我來。


    有什麽能紮陸邈的心嗎?想想還真有。


    人越顯擺什麽就表明越缺什麽。


    陸邈明明不受知州待見,但昨晚還是把這個叔伯放在嘴邊,今天帶的人和物件兒恨不得身上都紋滿大大的陸字。


    那拿什麽紮他的心就顯而易見了。


    “昨晚我還道是哪家少爺,被在下這麽駁麵子。回去一打聽,原來是陸家的少爺,不不不,是堂少爺。在下就是想出個風頭,沒想到卻騎到了陸大堂少爺的頭上,是有點不知好歹。”


    一番話說的陸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信不信,本公子現在就讓人撕了你的嘴。”


    “信信信,陸大堂少爺。”


    “你再敢胡言亂語,老子明天就讓小越樓開革了你。”


    “是是是,陸大堂少爺。”


    “你他媽......”


    陸邈氣得指著蘇清歡,卻說不出話。


    “怎麽了?陸大堂少爺。”


    跟在陸邈後麵的小廝已經有忍不住笑出聲的。


    陸邈回頭瞪了那小廝一眼,他們立馬收起笑容,板起臉來。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陸邈一咬牙,丟下一句狠話:“姓蘇的,咱們來日方長。”


    “慢走不送,陸大堂少爺。”


    “公子,我們不用怕他嗎?”


    等陸邈走遠了,小玉有些擔心地問道。


    “小玉,別忘了咱們是幹嘛的,清風寨,壞人呐。”蘇清歡安慰道。


    他心中暗自思忖,之前秦嬤嬤告訴過他,昨晚的晚宴中,除了陶望公,其他人即便開罪了也不打緊。


    秦嬤嬤這話必然不是無的放矢,所以他今天才這般有恃無恐。


    如果清風寨連這樣的事也擺不平的話,那幹脆以後大家都夾起尾巴做人好了。


    看陸邈這性格,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因此得讓清風寨他們先知道這件事,否則真發生什麽,鞭長不及,那就尷尬了。


    回到家以後,蘇清歡鋪開一張紙,拿起毛筆,開始寫信。


    蘇清歡以前小學練過一段時間毛筆字,但後來就不寫了。


    他屬於會寫毛筆字,但寫的不好看的那種。


    而他寫信的對象最後還是選擇了唐婉。


    認真論起來,是唐婉先認得他當弟弟,後來才當上的六當家。


    當然,也可能是他單純的想和這位姐姐聯絡一下。


    內心的想法,有時連自己也說不好。


    將信寫完,蘇清歡轉手交給了一位護衛,清風寨安排的這些人自然有聯絡的法子。


    清風寨。


    唐婉正手托香腮,看雲出神。


    “夫人,清歡來信了。”


    一句話打斷了唐婉的思緒。


    唐婉的雙眼頓時一亮,從李風虎手中接過了信。


    隻見信封上寫著“唐婉姐姐親啟”。


    字形倒是工整,但字跡就有點一言難盡。


    唐婉嘴角微微上揚,從信封裏抽出了信。


    隻見上麵寫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


    揚州的小調都是這般婉轉好聽,上麵兩句特意抄來,供姐姐賞鑒。”


    唐婉輕笑了一下。


    接著蘇清歡描述了和陸邈這幾日的恩怨來由,最後更說自己因為擔心而“惶惶不可終日”,“食不知味,寢不遑安”雲雲。


    “不過仗著他叔叔是知州,量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來。不過這揚州知州陸權和那陸衡是兄弟,這倒是還需仔細點。”唐婉將信遞給李風虎。


    李風虎粗略看了一遍,“不過還是得提防一下,免得清歡在陰溝裏翻船。清歡以前應該有些底子,再加上我教他的劍法,對付一些不上《點將錄》的人應當沒有問題。”


    “小越樓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小弟是為了給陶望公解圍才和這陸邈起了齟齬。”


    “那可就太值了,萬金也難買陶望公的人情啊!”


    “所以說讓小弟去小越樓是最為合適的,找人告訴小弟,讓他在揚州放心折騰,即使天被捅破了,我們也能幫他補上。”


    “讓誰去呢?”


    “不如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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