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了…美味可口的草莓蛋糕和營養豐盛的熱牛奶…”艾依琳一手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盡管上麵都放滿了東西,但她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影響,“還有新鮮出爐的羊排和精心烹飪的濃湯…”


    “人都已經走了,你再煩也沒有用”子夜伸手從她那裏接過一個托盤,“我看那條項鏈也不像是假的。”


    “但願如此吧…”艾依琳把東西放到餐桌上,“好了…請慢用…”愛依琳有氣無力地收起托盤走回櫃台。


    “我要開動啦!”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淩希用刀子把蛋糕切成四塊,用叉子刺起一塊放進小嘴裏,不禁眯起眼睛,一副十分幸福的模樣,“好好吃啊!”


    “瞧你那傻樣,一塊蛋糕就樂成這樣。”子夜鄙視了她一眼,“哪天別人隨便買幾個蛋糕就把你拐走了。”


    “嘿嘿嘿,有哥哥在我才不怕呢。”淩希閃動著水靈的眼眸,又刺起一塊蛋糕,遞到子夜麵前,“來,張嘴。”


    子夜吞掉嘴裏的羊肉,張開嘴巴一口把叉子上的蛋糕吞進嘴巴,咀嚼了一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說:“竟然好吃到這種地步…”


    “切,就你這樣還來說我!”淩希假裝很生氣的樣子,嘟著小嘴,“我看呐,哥哥才更容易被人拐走!”


    “這可是你點的蛋糕,我可沒點啊。”


    “那你還不是一樣說好吃了!”


    “可那是你點的!”


    “你還不是一樣吃了!”


    “…”


    吃完飯後,子夜便帶著淩希回到了洛家大院的門口。


    “謝謝你,哥哥,今天淩兒玩得很開心!”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愉悅。


    子夜嘴角微翹跟著輕輕一笑,說:“嗯,我也很開心。”


    淩希張開纖細白皙雙臂,踮起腳尖抱住子夜,下顎貼在他的肩上,閉著眼睛撒嬌道:“一個星期後就是魔法試驗會的第二階段了,到時你一定要來替淩兒加油哦!”


    子夜輕輕摸著她的頭,笑道:“嗯,我一定會去的。”


    “那我們說好了哦!”淩希鬆開手,靈動的眼眸彎成月牙,微微抿著嘴,纖纖素手一隻放在腰後,一隻朝他輕輕揮動,一雙小巧的腳輕快的倒退,“那我就回去啦,拜拜。”


    “嗯,做個好夢吧。”子夜也朝她揮揮手,她走進屋子關門前的幾秒,還探出頭對著子夜微微一笑,才把門關上,子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轉身離開。


    今天的夜空和以往不大一樣,夜空中掛滿了細碎如芝麻的星星,彎彎的月亮像想要摘星星的孩子們開上去的小船,承載著孩子們的夢想,航行在遼闊無邊的黑色銀河裏。


    此時的大街上燈火闌珊,但依稀能夠聽見一些在聊著臥談會的人的歡聲笑語,可以清楚聽分辨出那是幾個少年的聲音,他們在暢所欲言地說著自己的夢想和未來。


    “夢想嗎…”子夜不自覺地笑了笑,把手放心褲袋裏,“一個感覺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東西…”他埋下頭,走進沒有一點燈火的幽暗空洞的大街深處。


    突然,子夜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頭,回頭四處巡視,除了自己腳下微弱的影子外,什麽也沒有看見。


    在子夜身後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裏,卻才在飯館出現的白發少年正站在那裏,他背靠著牆壁,“真是敏銳的直覺。”他嘴角微翹著,“年紀輕輕就膽敢去挑戰巨龍,真不知道該說是自信還是無知。”


    “等等,那是烤肉串的香味,是從隔壁街傳來的!”子夜嗅了嗅鼻子,二話不說,飛速從前麵的小巷跑了過去。


    “或許該跟他打個招呼。”白發少年走出巷子,卻發現子夜早已不知所蹤,“真是的,這樣就把我甩掉了。”他無奈地搖搖頭,“從天才變成廢材之後,還能那麽沉著,到底是你已經徹底放棄了,還是說,你在等待時機?”


    隔壁街道。


    子夜正拿著幾串烤肉吃得津津有味,“今天的烤肉居然比上次的多了三兩,小紅帽終於也是良心發現了啊!”子夜一邊享受著美味一邊不停地誇讚小紅帽。


    “臭小子!我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嗎?”


    “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出現在你們麵前的…”


    “很可惜,已經晚了。”


    “既然你不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那我們隻好幫你提高一下記憶力!”


    “啊…對…對不起…請放過我吧…”


    前麵的小巷裏傳來了幾個人的對話聲,子夜急忙把剩下的烤肉全部塞進嘴巴,快步走了過去。


    子夜意外的發現,是之前來找過他的茬的那兩個奇葩少年——雞冠頭和刺蝟頭,他們圍著一個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頭,不停地哆嗦著的戴著眼鏡的人,他留著一頭圓圓的蘑菇頭,“我靠,他們是開理發店的嗎…”子夜不明覺厲地看著他們。


    雞冠頭舉起拳頭就要揮過去,卻突然被另一隻手抓住手腕,雞冠頭回頭一看,不由得瞪大著眼睛,說:“又是你這個混蛋!”


    雞冠頭用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手,但卻絲毫沒有辦法,雞冠頭驚愕地看著子夜,“這小子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又是?我們好像沒什麽來往吧?”子夜笑道。


    “還敢狡辯,上次就是中了你的計,我們才會產生誤會!”刺蝟頭舉起拳頭就揮了過去,子夜用力地拉動雞冠頭的手,雞冠頭身體慣性地撲了過去,刺蝟頭一拳打在雞冠頭的臉上…


    “混蛋!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是不是故意打偏的!”


    “明明是你自己撲過去的,不然我早就一拳打趴那個臭小子了!”


    “你的意思是要怪我咯?”


    “不怪你難道還要怪我嗎?”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終於雞冠頭按耐不住,撲向刺蝟頭,兩人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拳互有來往,子夜扶額無奈地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才好。”


    “啊!小心身後!”蘑菇頭突然指著他身後喊道。


    “!?”子夜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到頭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意識頓時變得模糊起來,旋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從他後腦勺不停地流出來…


    “啊…啊…救…救命啊…”蘑菇頭顫抖的雙腿因為太過害怕反而有了力量,他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剛跑了幾步就被自己的腳絆倒,隨後又急忙站起來,往巷子的另一邊跑走了。


    抱在一起互相撕扯的兩人這才停下來,看著站在巷子路口上的費爵特,臉上濺了幾滴鮮血,他緊皺著眉頭,冰冷嚴肅的目光看著他們,冷道:“你們這些廢物,差點就讓老子的計劃失敗了!”


    兩人趕忙站起身來,彎著九十度的腰,恭敬地說:“對...對不起...費爵特少爺。”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把他扔到枯井裏去!”費爵特罵道,“記得路上的血跡弄幹淨。”說完費爵特便轉身離開。


    “請等一下,費爵特少爺。”雞冠頭跑到費爵特身旁,低著頭不敢看他,“要是蔡鳥那小子說出去了怎麽辦?”


    “哼,那小子才沒那麽大膽。”費爵特厭煩地用力推開雞冠頭,“還有,下次不要離我那麽近,惡心,知道嗎?”


    “是是,費爵特少爺說的是。”雞冠頭不停地點頭,隨後回到巷子裏,“快快,趕緊動手吧。”兩人便抱著子夜的手腳走在漆黑的夜路上。


    月亮被黑雲完全遮蓋,幾隻墨黑烏鴉忽而飛過,“啊啊。”烏鴉的叫聲讓此時此刻的氛圍陰森的幾分。


    “雖然我很討厭這個小子,但是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雞冠頭不停地巡視四周,咽了口口水,“要是他以後變成鬼回來找我們怎麽辦?”


    “蠢貨,有費爵特少爺在,就算他變成厲鬼…”刺蝟頭輕蔑地笑了笑,“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說的也是…反正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雞冠頭不停地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的心虛。


    良久,兩人抱著子夜來到後街的枯井邊上,“一!二!三!”兩人用力一扔,子夜便被扔進枯井,飛速地往下墜落,很快便淹沒在黑暗中,不見蹤影。


    一陣涼風吹過,雞冠頭哆嗦了下身體,“我們還是趕緊清理一下血跡,然後趕緊回去吧…”


    “瞧你那慫樣,以後可別說我認識你!”


    在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的屋頂上,白發少年坐在上麵,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拿起酒壺咕嚕咕嚕地大喝了一口,“哈!”他抹去嘴邊的酒,“命運永遠都是不公平的。”他凝視著遠處的枯井自言自語著,“真正的絕望不是未曾擁有過希望,而是給了你一點希望,再讓你的希望破滅。”


    “如果連這種情況都不能挨過來的話,那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把酒壺掛回腰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多米諾在這裏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小窺。”他靈敏地從屋頂跳到地上,撓了撓頭,“我還得去找更多的證據,真是累人的活…”


    枯井地下


    子夜掉到十多米深的枯井地下,他死死地躺在那裏,頭發頗為淩亂,一小片微弱的月光照進井底,落在他清秀的側臉上,顯得有幾分蒼白。


    他的頭下,鮮紅的血液就像被驅逐出家園的百姓般,很不情願地緩緩流出,沾濕他的臉和黑發。


    “噔噔…”附近傳開了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一雙鮮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慢慢逼近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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