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眾人都已有幾分醉意,此時生日宴也接近尾聲。


    “這是奶奶給你準備的。”


    挑著大家說話的間隙,水戶最先拿出禮物。


    一整晚,她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


    那是一個紅包,看著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謝謝奶奶。”


    玖辛奈臉頰紅撲撲一片,略躬身雙手接過。


    “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也許是酒精作祟,還沒等水戶答複,玖辛奈已經好奇的打開一角。


    難怪眼熟!!


    紅包裏正是地契,和美咲成親時收的一模一樣。


    水戶知道自己等不到玖辛奈成親那天了。


    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把嫁妝給玖辛奈也算合適。


    “你這孩子...”


    水戶笑著搖了搖頭,看也就看了。


    “奶奶,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玖辛奈粗略的看了兩眼,連醉意都散了幾分。


    這個紅包價值太高!!!


    以往開玩笑,說遲早問奶奶要些,可真到了手裏她又不敢收。


    自己,畢竟不是親孫女。


    不管水戶出於什麽原因收養她,玖辛奈都已經很感謝了。


    怎麽還能收這麽貴重的禮物?


    “有什麽不能要的?”


    “就當是提前給你的嫁妝。”


    水戶一副佯怒的樣子,推回玖辛奈的手。


    “那您就等我成親再給我嘛。”


    玖辛奈繼續推辭,她完全沒想過水戶為什麽會提前給。


    “你就收著吧。”


    “錯過這次,奶奶要是反悔了呢?”


    川楓用開玩笑的語氣解圍,聽不出絲毫違和。


    “反什麽悔,這就是給她準備的。”


    “你們三個都是奶奶的心頭肉。”


    “奶奶一人一份,絕不偏心。”


    水戶瞟了川楓一眼,沒有領情。


    她把玖辛奈放在綱手、繩樹同一位置,這是真心話。


    玖辛奈感動的勁剛要上湧,誰知水戶轉頭又打趣起她來。


    “你要是實在覺得燙手,就交給水門保管吧。”


    “反正也沒什麽區別。”


    水戶用著調侃的語氣,順手指了指水門。


    也證明對於這兩個年輕人的愛情,她是認可的。


    “奶奶~什麽就沒區別了?”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玖辛奈可能還會得意。


    可從水戶嘴裏說出來,她隻剩害羞。


    “我可...”


    水門突然被點名,沒敢多想便要拒絕。


    這個紅包他可不敢保管。


    “咳咳~”


    川楓及時捂嘴輕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不好意思,嗓子有些癢。”


    他隨意敷衍過去,悄悄給了水門一個眼神。


    “我可太喜歡這個紅包了,謝謝您。”


    水門心領神會,按照川楓的意思照做。


    說完便從玖辛奈手中拿過紅包,一副財迷心竅的樣子。


    “不用客氣,以後好好待她。”


    水戶見狀也是微微一笑,沒有絲毫芥蒂。


    “那肯定,您放心。”


    水門還沒來得及把紅包收好,就憨笑的撓了撓後腦勺。


    “氣死我了。”


    玖辛奈惡狠狠的瞪了水門一眼。


    長本事了,竟然敢和自己對著幹。


    水門縮了縮脖子,沒有反駁,他也很無奈啊。


    這下事情已成定局,玖辛奈便沒有再去推諉。


    隨著水戶開頭,眾人都紛紛送出禮物。


    麵對大家的祝福,玖辛奈一一致謝。


    祝福的同時,她和水門自然少不了被調侃。


    下一個成親的該是他倆了。


    最後吃完生日蛋糕,玖辛奈將眾人送至門外。


    “川楓,小綱你們等會。”


    “跟我來。”


    水戶攔下了準備出門的川楓和綱手。


    “好。”


    “銀次,你跟舅舅待會。”


    川楓把銀次交給繩樹,跟上水戶緩慢的步伐。


    他可能意識到什麽,臉色有些許凝重。


    綱手伴在川楓身邊,三人先後進到臥室。


    “坐。”


    水戶自顧的在床邊坐下,眼神沒有焦點。


    “奶奶,叫我們什麽事啊?”


    綱手來到水戶身邊,貼著她坐下。


    “你現在是火影,想來是要和你打聲招呼的。”


    水戶定了定神,一句話說的綱手完全摸不著頭腦。


    “什麽事?”


    綱手皺了皺眉,奶奶一向也不參與村子裏的事務啊。


    “我打算把九尾封印出去。”


    水戶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哦,那您隨意。”


    “不用告......”


    “您說什麽???”


    綱手頭有些昏沉,第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隨後酒意瞬間消散,騰一下站起身來。


    雙眼猛的睜大,整個人仿佛定住一般。


    她很清楚,把尾獸封印出去意味著什麽。


    “你沒聽錯。”


    “這麽多年過去,奶奶該去找你爺爺了。”


    “他在那邊應該也很想我吧。”


    水戶伸手把有些僵直的綱手拉到身邊坐下,臉上還帶著淡淡笑意。


    她這輩子沒什麽遺憾了。


    生老病死,早已看開。


    “奶奶~”


    “我...”


    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口,綱手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往下落。


    她紅著眼眶,水戶近在眼前的模樣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傻孩子,總會有這天的。”


    “奶奶陪你們夠久了,再不去你爺爺他要吃醋了。”


    水戶摸了摸綱手的頭,一如小時候那般。


    隻可惜時間太快,奶奶陪不了你永遠。


    “奶奶~就不能~不能再緩緩嗎?”


    川楓撇過頭去,又轉了回來。


    “天命將至,沒用的。”


    水戶慢慢搖了搖頭。


    她這副年輕樣貌下的身體已經走到了盡頭。


    “不,我不信。”


    “我這就去找大蛇丸,一定還有辦法的。”


    綱手說著再次站起身,胡亂抹了抹淚就要往外走。


    仿佛全身的力量又回來了。


    她不願,也不敢想!!


    真要是還有辦法,水戶又何曾想離開她們?


    “清醒點。”


    “你還有個火影的樣子嗎?”


    水戶厲喝一聲,綱手霎時頓住腳步。


    剛停住的淚水又不要錢一般往下流,在地板上印出一個個圓圈。


    “以我如今的狀態,尚且可以將九尾安全封印。”


    “再拖下去徒增變數,沒有必要。”


    水戶開口解釋,徹底打消了綱手最後的希望。


    “我知道你難過。”


    “我也難受,但~你還是火影。”


    川楓長呼了一口氣,把綱手拽到自己身邊坐下。


    又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


    綱手完全說不出話,隻能機械似的抽噎。


    “我有兩個合適的人選,叫你們是想商議一下。”


    “玖辛奈是早就定好的九尾容器。”


    “雖然對她來說並不公平,但從她來木葉起,這就是定局。”


    “美咲呢,算是個意外。”


    “不過她天賦很高,封印術學的很快。”


    “雖然年齡偏大些,但也還算是個合適人選。”


    “想來,她們應該都可以理解的。”


    水戶歎了口氣,自顧說著。


    能看出臉上神色有些不忍,當人柱力的痛苦她最清楚。


    一旦成為人柱力,隻有死亡才能擺脫這個身份。


    不僅每時每刻都要遭受尾獸的侵蝕,還會受到一些不公平待遇。


    而偏偏,這兩個丫頭都沒她那麽強大的實力和身份。


    一個她視為親孫女,一個是她孫媳。


    無論選誰,她心裏都不會開心。


    柱間呐,你還真是給我留了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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