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朱漢文確定沒有看錯?朱漢文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沒有看錯,她是朱漢文親手打理過的。送進殯儀館的時候,被車撞得不成樣子了。為了給她畫好妝,可費了不少的工夫。頓了頓,朱漢文又看著我說:“隻是這個女孩死的蹊蹺。你能想象得到這個女孩正坐在茶吧裏和人相親的時候突然衝進來的小汽車給撞死的嗎?”


    的確是有些蹊蹺,但也符合常理。我每年都會從新聞上看到說醉酒的司機把車開進店鋪裏撞死人的消息。


    來到縣城裏,朱漢文下車了,他還要上班。雖然他說他上班時最大的願望就是坐在那裏和小姑娘在網上聊天,但是每天都有整理不完的貨物。這年頭,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


    我接過車,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向水屯的方向駛去。剛剛還是大晴天,這個時候突然飄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也是,快到年邊上了,也是該到下雪的季節了。


    半路上,丁老三給我打來電話,說工地上的兄弟們都嚷嚷著要回去過年。我明白他的意思,兜裏又沒錢了,這是在向我要錢呢。


    剛開到工地上,我老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我細看了下,是李逵。他臉上的傷看起來好多了,雖然額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但是臉上已經長出了新鮮的肉。看來白村長把我們帶去的那家醫院還算不錯。


    我把車停在工地旁邊,還未下車,便聽見弟兄們圍在李逵的身邊嚷嚷著要李逵發喜糖。看來這小子有兩下子,果真把那個漂亮的護士妹妹給泡到手了。


    看見我想他們那邊走來,李逵興奮的跑到我身邊,手裏還牽著那個小姑娘。我知道,他是在向我要紅包來著。


    可是我兜裏根本沒有這麽多的現金,隻能答應他在發工資的時候一起補給他。他這才屁顛屁顛的回到屋子裏。


    晚上,我們照例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一來是慶祝李逵康複出院;二來是恭喜李逵找到了一個漂亮的媳婦。兄弟們都喝得很開心,我幹脆再給他們來個喜上加喜:明天工地放假,全部都回家過年去。


    兄弟們更加高興了,一個個都端起酒杯向我敬酒。那天晚上,兄弟們都喝得趴在桌子底下睡了一個晚上。


    我搖搖晃晃的回到我的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覺。我從兜裏掏出昨天晚上在我的墳前撿到的結婚證,又從枕頭下拿出那天在工地裏挖出來的紙人棺材裏撿到的結婚證,仔細的翻看對比,發現兩個結婚證上的照片是一模一樣的,隻有那兩個女孩的名字不一樣。二十七年前的那個女孩叫秀梅;昨天晚上撿到的叫悅蘭。


    我又找出那天在橋頭上無意間撿到了悅蘭的身份證仔細的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兩個悅蘭的身份證號是一模一樣。現在我可以很肯定這兩個悅蘭就是同一個人!


    就在我陷入困惑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朱漢文打來的電話。我接通了他的電話,朱漢文在電話裏麵說:“兄弟,你家上當了!悅蘭的屍骨根本就沒有和你埋在一起!今天晚上我剛幹完活,正準備下班的時候,無意間經過殯儀館的冷凍庫門口,看見了悅蘭的家人從凍庫裏的抽屜裏拉走了悅蘭的屍體!”


    我問他是不是看錯了,朱漢文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沒有看錯!


    這就怪了!悅蘭的屍骨沒有和我埋在一起,難道她的棺木裏埋葬的也是些衣服?


    不行!我要找到她!


    這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裏見到悅蘭被一個強壯的男人給強行抓走了。夢裏,我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隻看見那個男人的背影。而且那個男人的背影,我好麵熟。


    第二天天剛亮,樓下的房間裏已經是吵吵鬧鬧的一片,吵得我睡不著覺。我知道那是工地裏的兄弟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過年。隻是他們太過心急了,錢我還沒從銀行裏取出來呢,拿什麽給他們發工資?


    我剛起床,正準備推開門出去洗臉刷牙,門卻突然被推開了,從門外衝進來一個人和我撞了個滿懷。我以為是工地裏等不及回家的兄弟,正準備罵他們,卻發現來人是白村長。


    我急忙堆著笑臉把白村長請到沙發前坐下,並從兜裏掏出煙遞到他麵前。他接過煙,並沒有立刻叼在嘴裏,而是夾在耳根上,似是有話要對我說。


    我為自己點著了眼,深深的抽了一口,笑著看著他:“有什麽話你就說唄,搞得神神秘秘的!”


    “高老仙死了!”


    我沒有接他的話。說實話高老仙的死對我來說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內的事,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死這麽快。


    我坐在白村長對麵,深深的抽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什麽時候的事?他是怎麽死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在了哪裏?”白村長看我抽的正來勁,從耳邊取下香煙也抽了起來。他抽了一口煙後,看著冷若冰霜的我淡淡的道:“他死在了孔老頭的家裏!”


    什麽?如果說他死在荒山野嶺裏,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可是當我聽到他死在孔老頭家中的時候,我還是楞了一下。我前些日子去孔老頭的家中的時候,他在桌子上給我留了張紙條,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而且連地址都寫得很清楚。難道說這是孔老頭是故意留這張紙條給我的?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來不及多想,扔下手中的煙頭便跑下了樓,白村長也起身跟在我的後麵。


    我剛走下樓梯,便被一個兄弟給堵住了去路。他伸出一隻手在我麵前:“三哥,你讓我們回去過年,可是我們沒有路費,怎麽回去過年?”


    “等我回來了就去市裏麵給你們取錢去!”我揮開他的手,正準備向白老頭家走去,卻又被他攔住了:“你是不是想跑?不行!你得先把錢給我們再走。過年不給錢的老板我遇見過,都說出去取錢,結果就不回來了!”


    “是啊!”經他這麽一說,工地的兄弟們立刻都圍了上來,伸手問我要錢。可是這裏又沒有銀行,他們讓我去哪裏一下子搞那麽多錢啊!


    沒法,我隻好把手機壓給他們,算是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這手機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裏麵的東西值錢,尤其是裏麵的電話號碼,身價上億的就有好幾個。


    終於擺脫了他們,我不禁一聲苦笑:“這年頭,老板也不好當啊!”


    來到孔老頭家門前,依舊是兩扇緊閉著的木門。推開那扇木門,裏麵冷清清的一片。順著白村長手指著的方向,我們來到孔老頭家的堂屋,見高老仙正坐在椅子上,七竅流血,死了。


    屋裏的擺設如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一張小桌子上,四碟小菜一瓶酒,三副碗筷。高老仙正坐在上席的位置上,嘴裏還含著一塊未來得及咽下去的肉。從嘴角裏流出來的血還是鮮紅色,像是沒死多久。


    白村長走到高老仙麵前,伸手翻開他的衣服領子,隻見高老仙的脖子上豁然幾個黑色的斑痕。那斑痕正是和我那死去的兩個兄弟的脖子上的斑痕一模一樣,都是被掐死的痕跡,而且都是屍斑!


    我記得我在孔老頭家中吃飯的時候,曾見過孔老頭對著上席的空位置舉起酒杯喊著‘師父’,而且也親眼看見那個空位置麵前的酒杯中的酒慢慢的變少。


    結論一目了然,是孔老頭的師父殺死了我的兄弟!他就是我一直在尋找,但是村子裏都忌憚萬分的鬼!而且孔老頭正是幫凶!


    可是他為什麽要殺這些人?說心裏話我是非常狠他的,因為他不止騙走了我的錢,更用一種惡毒的方法引走了悅蘭的魂魄。這種人死有餘辜,我不帶一點惋惜的。


    可是白村長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看死去的高老仙?他是在向我賣乖還是在向我暗示什麽?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轉身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白村長。卻看見他看著我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有人說曾看見你親手殺了高老仙!”


    什麽?著不是扯淡嗎?昨天晚上我明明躺在床上睡覺,怎麽可能親手殺了高老仙?


    我正要極力辯駁我的清白,白村長輕輕的拍了兩下巴掌。從他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我非常信任的丁老三!


    看到他的出現,我心裏頓時冷靜了許多。我知道憑著我對丁老三的恩情,他定是不會誣陷我的。可是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白村長的背後?他怎麽又會聽從白村長的指使來誣陷我呢?


    丁老三麵無表情的緩緩走到我的麵前,臉上掛著冷冷的笑:“三哥,原諒我!我是真正的看到了!”


    他頓了頓,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上。我多希望丁老三能給我一個清白,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殺死高老仙的,不是別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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