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簽到。”


    係統好像真的出了問題,這次依然反應了好久才回應道:“簽到成功,獲得清心咒。”


    這法門給灰袋他們似乎很有用,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啊,蘇易心中嘀咕了一句。


    說來就來,灰袋正帶著四個幼童站在神像前祭拜。


    “城隍爺,老道我要帶著這幾個小混球回閻浮提了。”


    他的衣袍更加破舊,模樣也更加衰老,但精神卻好了許多:“城隍爺,老道心願已了,能在大限逼近之前得見天理,突覺死而無憾,仙道無影,老道告辭了。”


    蘇易注視著他,他牽著幾個小道童慢慢走出,散發出一股圓滿的天人合一之感。


    “心境圓滿了,可惜了,若是仙路續上,怕是就地成仙了。”


    略有些感歎,灰袋此刻的境界隱隱高出了天師等人,天人合一,七脈聚合,也不知豬妖之事後又經曆了什麽。


    “韓盧,與我一同送送他吧,灰袋勉強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是,大人。”


    韓盧不知何時站在了蘇易身邊,跟著蘇易走出:“大人,這麽算青羽道人是不是也算殺我未遂的大仇人?”


    .......


    柳州城內卻是熱鬧了許多,許多官兵在街上拿著紙筆詢問著什麽,城正中的廢棄破廟也被人打掃著。


    “大爺,您說您記得顧清?”


    韓懸陽扶著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坐下問道。


    “大人,您說的可是前任城隍爺?”


    “正是。”


    老人歎了口氣:“顧清老爺就是柳州本地人,後來做了柳州城隍,就算是前朝覆滅那兵荒馬亂的時候,柳州也很平和,都是多虧了城隍爺。”


    韓懸陽向著老人背後幾個拿筆的人點點頭,繼續問道:“您還記得顧清老爺多少事?能都說一下嗎?”


    老人點點頭:“老一輩應該都記得,我們小時候啊是聽著那位城隍爺的故事長大的,可惜啊,後來一場慘案,顧清老爺被冒犯了,前日城隍爺被冒犯的事相較簡直稱不上冒犯。”


    老人娓娓道來,其中有些許斬妖事說的模模糊糊,一些慘事反而記得格外清楚。


    “顧清老爺消失後,司空大人在刑場又斬了數百人,要知道,當時柳州城內才隻有幾千人殘存。”


    “我等先祖都是附近縣城居民,之後才遷入柳州。”


    ......


    謝兆安也在城內打聽,卻是突然有傷員被帶來。


    “指揮大人,這是個樵夫,自稱是在法嚴寺前方的樹林砍柴,卻被妖獸所傷。”


    士兵一邊報道一邊拉開這人的背部衣服。


    周圍人群倒吸涼氣:背部已是血肉模糊,似乎是被什麽野獸咬住血肉又被拉扯開來。


    “真是命大,這居然沒死。”


    這樵夫麵容毫無血色,虛弱無比道:“小人去法嚴寺前一帶砍樹,順便布置帶你機關看看能不能打點兔子之類。”


    “可是順著路走了好久,都未見到法嚴寺。”樵夫補充道。


    “那一片隻有法嚴寺周圍尚算安全,小人便無奈鑽進樹林中尋找記號,林中都有我等留下記號。”


    似乎有點神誌不清,這樵夫說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謝兆安急忙命人去尋個郎中。


    “林中記號找到了,可沒走幾步,土地翻湧,一條灰色的龍頭從地底鑽了出來,襲擊了小人,本以為會被咬死吞食,卻被它甩飛了出來。”


    “小人還隱隱約約聽到女人的聲音。”


    樵夫越說越虛弱,謝兆安有些著急:“龍?是什麽龍?”


    龍乃是神獸,怎麽會出現在柳州地底?


    “渾身鱗甲,血盆大口....”


    “小人大聲呼救,引來了幾位官爺...”


    謝兆安看向幾人:“你們可曾見過他說的龍?”


    幾人搖頭。


    “你等會帶我前去那處地點,你們送他就醫。”


    謝兆安帶人回司,稟報太守。


    “昨夜佛子來了,報告說城隍爺將法嚴寺夷為平地,所以這樵夫說的地點應該在寺廟周圍不遠,再遠點應該會有禁止入山的封條。”


    太守眉頭緊鎖:“你和範無咎一同帶人前去,若真是龍,注意安全。”


    “是。”


    兩人領命,點起四百人馬衝出城外。


    “大人,我等就在此處找到那樵夫。”


    帶路的士兵指著地上的一灘血跡說道。


    “此處剛過原法嚴寺舊址百丈。”


    謝兆安看向幽靜的林中:“那估摸就在此處林中遇到了所謂的龍?”


    “進去看看便是,我可估計最多是條巨蟒。”


    範無咎打了個哈欠,跳下馬:“所有人下馬,三人一組,每組相隔不過五丈,灑上雄黃再進!”


    謝兆安走到身旁:“小心點,我總覺得不太對。”


    “安心,快點解決掉,我這兩天天天纏著王郎中家那個大胡子,正統武者,我的天,居然藏了這麽久,我可是卯足勁要拜師呢。”


    範無咎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點。


    謝兆安擠出一絲笑意:“人家是前朝餘孽,生怕被發現,要不是顧及城隍爺,他這身份一暴露,官老爺們可就都瘋了。”


    “咱柳州還好,要是京都,怕是朝廷都瘋了,前仆後繼排著隊來嚴刑拷問尋找前朝宮中後人。”


    兩人以雄黃酒灑遍全身,帶頭進入林內。


    林內十分安靜,除了樹木外竟是什麽都沒有。


    “很不對勁啊,一個活物都沒有。”


    範無咎神情嚴肅,回道:“確實,莫不是城隍爺昨夜影響到此處了?”


    “不至於,老範,你看!”


    謝兆安此時驚呼,手指一處樹幹。


    樹幹上四道爪痕!


    “爪痕!絕不是巨蟒!”


    範無咎心頭寒意大盛:“所有人戒備!”


    “我想起那樵夫說有個女人聲音。”


    謝兆安突然止步不前,說道:“我最疑惑的是,那樵夫為何能跑掉?”


    “不是說被甩飛出來了嗎?”


    範無咎略有些疑惑。


    “全軍後撤,慢慢退出此處!”


    謝兆安卻是無心解釋,直接下令,拉著範無咎便緩緩後退,雙眼也是緊張無比的掃視地下。


    “忙了一夜,腦袋都不清楚了。”


    “老範,他那傷勢你沒見過,那麽重,如果真是龍,怕是直接骨骼崩斷被吞入腹了,怎麽會被甩出?”


    “怕是衝我們來的啊。”


    “可惜了,再往深處走遠點就好了。”


    一道女聲突然響起。


    “龍仙,動手吧,除了領頭的兩個,娘娘有大用,剩下的都吃了吧。”


    大地突然震動,前方泥土中鼓起一個山丘迅速向兩人鑽來,所過之處兩側大樹紛紛倒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突兀湧出。


    “後撤後撤,回報柳州!”


    謝兆安話音未落一條長長的巨尾從土中鑽出,橫掃過來,樹木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攔腰掃斷飛出,巨尾撞過無數士兵,瞬間血肉模糊,連一聲慘叫都未來的及發出便已斃命。


    一道長長的巨嘴從土中鑽出,頭頂略有弧度的兩根白玉美角,蒼黃色的雙眼盯著範謝二人,濃重的腥味從口鼻中湧出。


    一道道涎水從牙縫中流出,發出一陣陣惡臭,大地震動,兩隻巨大的前爪也從土中奮力拔出,踏著大地上又是地動山搖,令兩人站立不穩,爪子陷入地中留下兩個巨大的爪印。


    周圍士兵已然死絕,血腥之味撲鼻而來,除了少部分外圍士兵已經退出林間勉強活了下來外,隻有範謝二人以及離他們較近的士兵活了下來。


    場麵寂靜無聲,盯著麵前的龐然巨獸眾人連呼吸都下意識壓製住了。


    握緊刀柄的範無咎咽了下口水:“小謝,你讀書多,這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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