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兩人相處的十分和睦。


    蘇易一直在不斷稱讚老道剛剛那手法術,老道十分開心,一邊推脫說道隻是小手段,一邊說這種手段當世也沒幾人能做到。


    蘇易眼看著老道越來越開心的神色,突然問道:“道長如此神通手段,為何聲名不傳於世間?”


    “小生不才,當世高人也隻是聽說過龍虎山的天師,白雲觀的觀主,青牛觀的道尊,還有純陽道的道首。”


    “這四人在世間都被稱讚為神仙人物,被世間讚頌,道長您如此神通,為何?”


    老道麵色有些不虞,卻是沒有說話,蘇易剛想假裝抱歉,剛剛張開嘴,便是聽見門口的年輕道人說話。


    “公子太過膚淺了,世間大神通者,哪有幾個會在世間威名遠揚的?”


    他此刻撩起門簾,笑著說道:“我家師尊一心向道,也不在意這些虛名,甚少出沒在人間,自然聲名不顯。”


    這台階給出來,老道麵色好了很多,卻是還是裝出世外高人的樣子,隨手揮擺道:“別說什麽胡話,虛名什麽的。”


    “魏公子說的那四位,都是絕世高人,老道一個沉迷修煉,一心追逐仙道的人,就算修為相差不大,又怎麽能與那四位相提並論?”


    蘇易鼓掌,同時慚愧道:“小的眼光不足,言語多有冒犯,還請道長見諒。”


    心裏卻是說道,這老道裝起來還真是一套一套又一套,將自己沒有什麽名聲推脫到自己一心修煉,不在意人世間虛名,又暗地說自己和那四位沒什麽實際差距,修為相差不大。


    實際上的修為差距,怕是天地之差,雲泥之別。


    這老道隻是個築基修為的修士,倒也不算弱,但與那四位的修為相差之大,大概也就是億點點。


    就在這時,門口的年輕道人又是通報說道:“風燕兒施主到了。”


    一隻白紙鶴此刻撲騰著翅膀緩緩飛來,被老道伸手接住,收回袖中,同時,一個身穿樸素白衣的女子低頭走進。


    一股香味瞬間彌漫了室內。


    這個女子一直低著頭,一頭烏黑的長發垂下,頭頂一根木製的發釵。


    她不抬頭,羞答答的小聲說道:“小女,鳳燕兒見過經天道長,見過這位公子。”


    老道笑嗬嗬道:“女施主快快請起。”


    同時向門口的年輕道人嗬斥道:“還站在那傻看著,速速去端張椅子,再端茶水來。”


    蘇易一直好奇的看著這個女子,她卻是一直垂著頭,不敢抬頭相見。


    蘇易用略微著急的語氣向這女子說道:“風姑娘,在下魏都,今日求見,還請姑娘見諒。”


    “公子多禮了。”


    這女人還是不抬頭。


    蘇易有些焦急的看向老道,這老道一直麵色端正,看著兩人,其實眼角餘光一直盯著這女子,還隱隱有些貪婪垂涎之色。


    此刻看著蘇易,他不急不忙說道:“女施主,還請抬頭,這位魏公子乃是人中之龍,與你更是天作之合,請不要再害羞了。”


    聽到這話,這女人才緩緩抬起頭。


    確實美麗。


    皮膚白皙,眼似狐狸,水光閃動,風情萬種,穿著的衣服雖然是樸素的白色衣衫,而且整整齊齊,但卻給人一種格外魅惑的感覺。


    她似乎感覺到蘇易的目光,又微微低下頭,露出自己白皙的脖頸和耳朵,一縷黑發垂下,她有立刻將頭發摟到耳後,同時晶瑩的耳朵微微變紅。


    好一副純潔不做作的絕世好女子模樣!


    蘇易心中暗自感歎,同時雙眼微微湧動神力。


    肚中已經有個新生命此刻在活動了。


    “到處找富家公子來娶她們的絕世好女子。”


    蘇易麵不改色,同時嘴裏稱讚道:“真是絕世美人,天生國色,不染凡塵。”


    老道也是點頭微笑道:“是啊,這位可是絕世的美人,配公子,那可是門當戶對了。”


    隨即立刻逼問道:“公子可還滿意?若是滿意,可還需要老道暫且避避,讓兩位好好聊聊?”


    蘇易立刻搖頭:“不了,道長,眼下既然已經見到了,小的自然沒有疑問,隻是.......”


    說到這裏,他突然猶豫了,說話也是吞吞吐吐。


    老道有些好奇,恰好此時年輕道人帶著凳子和茶水而來,蘇易急忙出聲讓他也留下。


    “公子有什麽問題嗎?”


    老道語氣略微急躁,他可是浪費了不少時間在這做戲。


    “是否是擔心家中親人,也就是魏將軍是否同意?”


    老道詢問道:“若是擔心魏將軍,不用擔心,老道擇日,帶著這位風燕兒施主,親自上魏將軍府上遊說,必定能說服魏將軍。”


    老道向蘇易保證道,畢竟他是個築基修士,而魏烈,再怎麽說,也隻是個武人,沒什麽了不得。


    蘇易看著這女子,麵色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其實吧,經天道長,我有一事騙了你。”


    “還有這位道長。”


    蘇易突然說道。


    老道不知為何,感覺心裏一涼,他問道:“公子何事說了謊?是家室還是已經有了婚約?”


    蘇易突然一揮手,隨後大搖大擺的坐下道:“其實吧,我不姓魏,魏烈也不是我父親,和我沒什麽關係。”


    也不等這兩個道人發話,蘇易直接說道:“在下,姓蘇,從靖州而來,與柳州關係較為深厚。”


    隨即他麵色的笑容頗為玩味,注視著這個老道說道:“經天道長,你可曾聽說過,柳州的城隍?”


    老道麵色已經完全沉重了下來,他頗為憤怒的一擺手,怒吼道:“你這小賊,在這浪費我等時間,真是可恨。”


    “但我是世外高人,你現在速速離開,老道我就原諒你,不然,不管浮出什麽代價,我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威脅道,同時轉身要走,卻沒想到一轉身便如同撞在一麵牆上,頭暈眼花,眼冒金星,一時之間倒退兩步。


    年輕道人和白衣女子急忙起身扶住他。


    “你!”


    老道站穩後十分憤怒,抬起手來,一團烈火出現,就是要拍向蘇易。


    一團金磚突然出現在蘇易手裏,奪走了三人的視線。


    “道長不要急啊,金磚一塊,請你坐好聽我說話,回答問題。”


    蘇易微微一抬手,這金磚便是飛起,直接砸向老道。


    老道伸手想抓,碰到的一瞬間卻是麵色大變,這金磚冰涼無比,這股寒意甚至要凍結他的靈魂,還不等他鬆手,這金磚突然加速,一下砸到他頭上。


    又是一下重擊,這下老道真的是站不穩了,無力的原地打了個轉轉,最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金磚再次飛起,在空中盤旋,似乎在威脅他們。


    蘇易低聲笑道:“兩位也請坐好,我還有些話要說。”


    這兩人眼看這空中盤旋的金磚,心中也是忐忑,心知這也是位得道高人,再看看自己的師尊,此刻已經毫無放抗的坐在椅子上,立刻老老實實想坐下。


    白衣女子一下坐掉了剩下的一個椅子,年輕道人眼看沒有東西坐了,頗有些害怕的看了眼蘇易,隨即竟然紮了個馬步,蹲在那兒一動不動。


    蘇易看著頗為有趣,也是不理會他,而是頗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老道。


    這老道看起來是暈厥了,其實早已經恢複過來了,畢竟蘇易並未用多少神力,此刻他正閉著眼睛,緩緩探索室內,查詢自己剛剛轉身是何原因。


    蘇易此時說道:“好了,經天道長莫要再裝了,若是你在裝死,我就真的送你去死,再扯出你的魂魄慢慢問。”


    “要試試嗎?”


    蘇易的語氣非常溫和,但落在對麵三人耳朵裏卻有如惡鬼的吼叫聲。


    經天老道麵色極其難看,緩緩坐好:“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如此戲耍我們?又有什麽目的?”


    蘇易麵色和潤,顯得十分和藹:“我不是問你了嗎?你有沒有聽過柳州的城隍啊?”


    老道麵色陰沉,回應道:“聽說過,但隻是流言,老道以為,這隻是哪個修為有成的同道在裝神弄鬼?”


    “哦?你也不確定?”


    蘇易有些驚訝,這個消息照理來說應該已經被傳開了便是,畢竟連三公都去過柳州,可如今卻成了流言。


    是朝廷裏有人在刻意壓製這個消息嗎?


    不知為何,蘇易莫名想到了曾經見過一麵的三皇子。


    不去想了,他又問道:“你這些年,一直縮在京都,就是再玩這些騰籠換鳥的操作嗎?”


    老道立刻麵色大變,急吼道:“你在說什麽?老道何時要幹這種事了?”


    蘇易笑眯眯的憑空抽了一巴掌,老道隻覺麵頰突然劇痛,隨即嘴巴腫了起來。


    蘇易又指了指女子:“她肚子裏,可是有個孩子呢,這孩子是你的嗎?”


    他在等著這老道的回答。


    經天老道似乎還想死鴨子嘴硬,剛想否認,迎上蘇易和善的目光,心裏一下又慫了。


    他乖乖點頭承認道:“是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就在這時,一聲響聲傳來,蘇易和老道看去,是那個年輕道人,他紮馬步紮了一會,已經支撐不住了,此刻一下跪到地上,額頭上都是汗液。


    蘇易也不和他計較,隨手一指,地上突然土地湧起,拚成了個座位:“坐吧。”


    “多謝仙人。”


    年輕道人從地上爬起,一邊感恩一邊坐上去。


    蘇易再次把目光轉回老道身上:“江家,江啄玉的那個妹妹,和你什麽關係?”


    “那個阮晉文,和你又是什麽關係?”


    蘇易緩緩說道,心中很是好奇。


    老道麵色突然大變,連連驚呼道:“你怎麽知道?”


    “你是江啄玉找來的?”


    “怎麽可能?”


    “不可能!”


    他甚至站立了起來。


    蘇易虛空一按,老道又被按了下來,麵色通紅,似乎在較勁。


    蘇易嗬嗬一笑道:“實不相瞞,你這道觀,還是阮晉文告訴我的。”


    “本來,我隻是替人送個信,也沒想多管什麽事,畢竟還有不少事,不少人等著我去收拾。”


    “可是這個阮晉文,卻是發瘋一樣,和瘋狗似的上來咬我。”


    蘇易說道此處,目光玩味的盯著老道:“然後我就發現,這個阮晉文和江啄玉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偏偏他又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比如說,你們這經天道觀,超度了江妙晴的靈魂。”


    “還記得江妙晴是誰嗎?我估計你們記不得了,畢竟你們和她沒什麽實際關係。”


    老道像擠牙膏似的,從嘴裏緩緩擠出幾個字:“江啄玉的女兒。”


    蘇易裝出驚訝的樣子,連連點頭道:“看起來你們還有點職業道德。”


    “可偏偏就是這,讓你們引起了我的注意。”


    “為何?”


    老道問道。


    “因為江妙晴入了陰司,如今是個陰神,你區區一個築基修士,壽命恐怕還不如她,憑什麽超度她?”


    說到此處,蘇易不說話了。


    他再次問道:“江家,江啄玉的那個妹妹,還有他的便宜侄兒阮晉文,和你什麽關係?”


    “若是不說,莫怪我下手無情。”


    同時,蘇易向著另外一男一女說道:“你們若是知道,也可以說,說出來,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年輕道人立刻喊道:“仙人,我知道!”


    “你這逆徒!”


    老道咆哮,聲音卻是立刻小了下去。


    蘇易看向年輕道人:“說。”


    年輕道人起身說道:“江啄玉的妹妹,叫江啄酥,是他的女兒。”


    他伸手指向老道,同時繼續說道:“阮晉文,即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孫兒。”


    蘇易點頭,心中早有猜測:“天地不容,你可真是個上好的畜生。”


    老道麵色漲紅,張嘴想罵,卻是說不出話。


    蘇易剛想說話,卻又聽見年輕道人繼續說道:“不止如此,江啄酥名義上的夫君,也是他兒子,隻是剛剛成婚,便被他殺死。”


    蘇易點頭:“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年輕道人立刻劈裏啪啦,說出一堆老道這些年幹過的這些惡事。


    最後說道:“這些不全,還有些事,我們也不清楚,畢竟我也隻跟隨他十九年。”


    聽到這,蘇易突然問道:“你和他什麽關係?”


    年輕道人楞了楞:“我也是他的兒子,隻是母親是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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